嫁病嬌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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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銀雪微微地笑:“這是自然的。” 說話間,有內侍稟報,皇上、皇后攜太后娘娘到了,眾人行禮后,重新落座,太后問起樓允的傷勢來:“可痊愈了?” “回皇祖母,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期間也沒有那活得不耐煩的再來刺殺孫兒,所以傷勢已經痊愈了,想著今晚要吃團年飯,之前才沒有專程進宮給皇祖母問安。” “痊愈了便好,你們也要多進宮來看看哀家這個老太婆才是,哀家老了,指不定哪日就進了棺材,撒手人寰了。” 太后此話落下,眾人面色一驚,交泰殿內跪了一片。 皇后跪首道:“母后福壽安康,定能長命百歲。” “都起來吧,那么緊張做什么?”太后溫聲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哀家也不過是隨口說說,都且放心吧,只要你們都好好的,哀家就能好好的,今晚是家宴,就不必拘束了。” “是。”眾人起身,重新落座。 皇上在治理朝政的時候頗有城府和手段,但是在小輩們面前,總是溫和居多,所以家宴的氣氛十分熱鬧,大家彼此敬酒,觥籌交錯,笑聲彌漫。 晚宴結束,紛紛起身行禮告辭,眾人一一退出交泰殿。 等走到大門口,樓允湊近樓逸幾步,勾唇笑道:“殿下派去的殺手沒能殺了本王,殿下很失望吧?是不是覺得,像本王這種人,如果不能收服,就只能除掉,以絕后患?” 樓逸的眼神刀子似的:“祁王在說什么,本宮聽不懂。” “聽不懂也沒有關系,本王告訴殿下一個消息就成,本王去西山別院之前,專程命人放出了本王毒性發作、身體有漾的假消息,就是為了讓殿下派人來殺本王,如今看來,殿下還真不讓人失望啊。”樓允嗤笑道。 樓逸氣得臉色鐵青,原來他是故意的! “還有,我實在是不明白,怎么太子妃又懷孕了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目光朝樓逸的下身瞥去別有意味的一眼,“那么多年都沒有孩子,前幾個月突然有了,又是注定保不住的,怎么這么快又有了?該不是,吃了什么靈丹妙藥?” 樓允譏諷的目光毫不掩飾,這種有損男人尊嚴的事情被他明晃晃地擺在明面上來講,簡直是對樓逸最大的侮辱。 樓逸憤然道:“樓允,注意你的身份。” 柳銀雪輕輕地拉了拉樓允的衣袖,她眼里有溫軟的笑意,朝樓允道:“你別笑話人家太子了,人家現在不是又讓太子妃懷孕了嗎,可見是沒有問題的。” 樓逸:“柳銀雪,你……” “我們走吧,我累了。”柳銀雪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打斷樓逸的話。 樓允伸手攔住她的肩,溫聲問:“快走吧,你的腳肯定涼了,回去我給你暖腳。” “好,”她望他一眼,甜甜地笑,兩人不緊不慢地朝崇陽門走去,柳銀雪撒嬌的聲音被冷風吹進洛音凡的耳朵里,“你吃飽沒有,回家后再讓小廚房做點東西吃吧,我還餓著呢。” “想吃什么?”樓允溫聲問。 “想吃醉仙樓的烤鴨,哎,可惜我們小廚房做不出醉仙樓的味道啊。” “那有什么關系,我讓小廝去醉仙樓買回去,讓他動作快些,否則涼了就不好吃了。” 兩人慢慢走遠,逐漸消失在樓逸和洛音凡的視線里,就像一幅完整的鑲了邊框的畫,邊框里面是一個小小的完整的世界,誰也插不進去。 到了崇陽門,柳銀雪和樓允坐上馬車,馬車行至東裕街的時候,外面顛簸了一下,外面有侍衛稟道:“王爺,地上躺了一個人,我們的馬車過不去。” “躺了人?”柳銀雪撩開車簾,“去看看是什么人。” 那侍衛蹲下身去,將趴在地上的人翻過身來,年三十的晚上,各家各戶都留在家里團年守歲,街道上的人很少,是以也沒人去管倒在街上的人。 那是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奔波過來的,一副面黃肌瘦的樣子,好像已經許久沒有吃過飯了,侍衛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道:“還是活的。” 柳銀雪吩咐道:“送去醫館吧,幫他把藥錢付了,再問問怎么回事。” 柳銀雪重新坐回車里,問起樓允來:“你在交泰殿門口為何要對樓逸說那些話?若是他生了警惕之心怎么辦?” “他不會,生下皇孫,是他必須要做的一件事,況且他自認為那件事密不透風,無人知曉,我說的話,只會讓他惶惶不安又懊惱憤恨而已,”樓允道,“你不是不希望他和洛音凡過得舒心愜意嗎?我自然要如你所愿。” 柳銀雪:“我只是不想打草驚蛇。” “銀雪,你雖聰慧,卻到底少了點歷練,像樓逸這種人,溫和良善都是裝出來的,他習慣戴著虛偽的面具,最怕別人說到他的痛處,踩到他的尾巴。我說那些話,便是為了讓他氣憤、惱怒,你要知道,一個人,他的情緒不對了,就容易出錯。” “行吧,我勉強同意的說法。” 她不甘不愿卻又不得不承認的樣子實在可愛,樓允很想親親她,抱抱她,可是他不敢,兩人同床共枕那么久,他們雖然躺在一張床上,卻一直都是她蓋她的被子,他蓋他的被子。 樓允甚至不敢提蓋一床棉被的要求,他怕柳銀雪反感他,然后讓他滾出青山院。 樓允感覺自己在守活寡,那滋味簡直不能更煎熬了,可是他卻沒有辦法。 每天睜開眼睛就能看見柳銀雪,已經是他費盡千心求來的,再多他已經不敢奢望了,而且,他清楚地知道,今夜柳銀雪之所以那么配合他,都是因為想氣洛音凡。 兩人回到青山院,坐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去醉仙樓買烤鴨的小廝便拿了烤鴨回來,緊接著那個送在大街上暈倒的中年男人的侍衛傳了話進來。 “涼州數日大雪,雪災十分嚴重,凍死了無數的家禽、壓死了無數的莊稼,那人本是個流浪漢,原先在涼州以乞討為生,今年涼州大雪,他在涼州呆不下去了,就來了汴京,他已經數日沒有進食,人餓昏了,就倒在了地上,不過并無性命之憂。”容mama道。 柳銀雪正在吃烤鴨,讓丫鬟用油紙包了一個雞腿遞給容mama:“醉仙樓的招牌,拿回去給你小孫女當宵夜吃。” 容mama道了謝,笑著接了,柳銀雪就讓她退下去。 她秀眉擰起,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對樓允道:“你說涼州大雪,是不是會影響到來年的收成?” “大雪將莊稼地里所有的莊稼都凍死了,來年還能有什么收成?不鬧饑荒就不錯了,今年涼州的百姓是過不好年了。”樓允感嘆。 柳銀雪沉下臉來。 第 112 章 “好了, 別想那么多了,如果涼州真惱了饑荒,皇上自然會派人賑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百姓餓死的。”樓允撫了撫她的發頂道。 “就不能提前預防饑荒的發生嗎?” “大雪覆蓋了涼州,家禽都被凍死了,莊稼地里什么都種不出來, 如何預防?” “以前呢?我聽祖父說, 涼州以前也是鬧過饑荒的,好像還是因為雪災,沒錯吧?等涼州開始鬧饑荒的時候, 朝廷就會運送糧食過去賑災,可是那時候, 已經有好些人餓死了。” 樓允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是這樣沒錯。” “所以為什么還要重蹈覆轍呢?若是在鬧饑荒之前, 朝廷就派了人過去賑災,就不會有百姓餓死了啊, 涼州的官員多年身處涼州,應當能預測到底會不會鬧饑荒才是。” “我派人去當地了解過,來年鬧饑荒是一定的。” 柳銀雪吃烤鴨的動作頓了頓, 帶著幾分意外地瞅了樓允一眼:“你派人去了解涼州干什么?為成王做打算啊?” 樓允失笑, 柳銀雪總是能一語中的,他道:“成王這些年一直沉默,手上沒有太過拿得出手的政績,若要與樓逸分庭抗禮,自然得讓別人知道他有真本事才行, 否則別人如何服他。” “你想讓他去涼州?” “我已經傳信給他,讓他年后就請纓前往涼州賑災,涼州的知州是個貪官,富得流油。” “所以呢?” 樓允有點無語:“你就別明知故問了,你自己不是想得到嗎?到時候成王前往涼州,一面可以懲治貪官污吏,一面可以送糧賑災,只要他辦得好,自然就會有人對他刮目相看。” “若是他做不好呢?” 樓允口氣漠漠:“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就不要去爭皇位了,爭來了也管不好這個國家,不過,以我對成王的了解,處理這種事情對他而言,是手到擒來。” 柳銀雪:“……” 轉而想到樓逸:“這個差事我看不一定會落到成王的頭上,樓逸的手下刺殺你,雖然認罪伏法了,但是難免有人懷疑那人只是樓逸的替罪羔羊。樓逸被罰禁足,明顯有失圣心,這個時候他最想做的就是挽回圣心,挽回自己的名聲,所以,只怕他也要請纓前往涼州。” 樓允語氣篤定:“他去不成。” “為何?” 樓允神秘一笑:“因為我會送他一份大禮的。” 行吧,柳銀雪覺得完全沒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將未吃完的烤鴨推到樓允的面前,懶洋洋道:“你自己慢慢吃吧,我先去洗浴了。” 樓允看著面前已經被柳銀雪吃得差不多的烤鴨,哭笑不得。 大梁有初一不出門的習俗,所以初一都在自家過,等到了初二,柳銀雪就讓人將準備好的年貨裝了滿滿一馬車,自己和樓允坐一輛馬車,前往柳府拜年。 柳岐山先領著他們祭拜了柳府的祖宗,然后才讓他們去給柳太傅和老太太請安,柳太傅和老太太坐在最上面,左右分別坐著柳岐山和李曼。 新人第一年來拜年,家里的長輩都要給紅包,樓允和柳銀雪跪下磕了頭,行了拜年禮,柳太傅、老太太和柳岐山、李曼都一人給了他們一個紅包。 樓允已經很多年沒有收到紅包了,一時覺得新鮮,一直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好像那紅包上有一朵花兒似的。 柳府的人除了不知情況的老太太,其余幾個主子看樓允的時候臉色都不大好,樓允倒不覺得委屈,他就是覺得尷尬。 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這里的人都是不歡迎他的,原本他們已經接納了他,卻被他親手給攪渾了,他只能想著慢慢補償。 他們最寶貝的就是柳銀雪,不接受他也是因為柳銀雪嫁給他后受苦了,只要往后他對柳銀雪掏心掏肺地好,他們就會逐漸再次接納他的。 老太太笑瞇瞇道:“收了紅紅火火的紅包,你們新的一年也好好好的啊,不過你們成親這么久,怎么還沒有動靜啊?什么時候能給我這個老太婆生個重孫啊?” 柳銀雪鬧了個大紅臉,低下頭去,悶不吭聲。 樓允臉皮厚些,恭敬地回答道:“祖母放心,我和銀雪一定會努力的,就是不知道祖母是喜歡男孩多一些,還是喜歡女孩多一些。” “都喜歡,我們家沒有皇位要繼承,不在意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是我們銀雪生的,都是好孩子,哈哈哈。”老太太似乎想到了抱重孫的美妙滋味,忍不住笑開了懷。 柳銀雪:“……” 柳岐山笑不出來,李曼笑不出來,柳太傅更笑不出來,場面一度十分尷尬,老太太見大家都不笑,有些莫名其妙,問李曼道:“怎么你們不覺得高興嗎?” 李曼怕老太太多心,當即露出笑容:“這不是還沒懷孩子嗎?等懷了孩子再高興也不遲,您說是吧?” “說得有理,”老太太的笑容斂了斂,“不過這是遲早的事情,不著急。” 他們說話間,柳銀生和柳銀霜急匆匆跑進來,柳銀生跑到樓允的面前,朝樓允伸出手:“姐夫,我紅包呢?” 樓允早就準備好了,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紅包遞到柳銀生的手上,又拿了一個遞給柳銀霜。 相比柳銀生,柳銀霜就要含蓄多了,她望了眼樓允,規規矩矩地行了禮,朝樓允道謝道:“多謝姐夫。” 樓允笑望了眼柳銀雪:“meimei比你懂禮多了。” 柳銀雪懶得理會他,坐到老太太身邊陪老太太說話,在老太太院里吃了午膳,柳銀生非要樓允教他武藝,樓允自然只能答應,柳銀霜回房睡覺去了,柳太傅和柳岐山去了外院。 老太太就和柳銀雪說起知心話來:“我瞧著,樓允如今和以前是大不同了,以前我從他的眼睛里看不出對你的情誼,可是今日,他那眼里,全是你。” 柳銀雪聽著,心卻沉了下去。 “怎么?他喜歡你,你不高興?”老太太奇怪道,“我早便發現你對樓允態度不如從前,忽冷忽熱的,你告訴祖母,這是為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 柳銀雪苦笑:“祖母,樓允這人,太偏激。” “他想要的,他就會豁出性命去得到,他不想要的,要么弄死,要么丟開,他喜歡我,我知道,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起他的喜歡。”柳銀雪長嘆口氣。 她被傷得太重了,情愛這種東西,她再不敢碰。 這種東西,能殺人,也能成就人,她嘗了一次,被傷得痛徹心扉,已經足夠了,她有自己的打算,比起留在樓允身邊,她更想自由自在。 “只要他對你好,你便能一直好下去,有什么承受得起承受不起的?”老太太不贊同道,“那孩子重情,他喜歡你,只要你不傷害他,他就能一直對你好,你到底在憂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