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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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銀雪趕忙縮回了包間。 因還是孝期,所以她今日出門是偷溜出來的,并未跟樓允提,其實大梁風俗在這方面要求并不嚴苛,但柳銀雪總覺得不好。 關上門,沉魚和落雁都有些擔心,畢竟柳銀雪其實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沒想到今兒竟然會當場撞見樓允,誰也猜不準他到底會不會發作。 相比沉魚和落雁的擔憂害怕,柳銀雪就要顯得淡然許多。 她腦中冒出許多疑問。 為什么樓允會來天香樓? 孟妄言和蘇流韻都是摘星樓的人,那么剛剛跟在樓允身邊的,都是摘星樓的人? 他在摘星樓到底是何種存在? 還有他體內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說他武功奇高嗎?武功奇高之人,又怎會輕易中毒?那毒到底是誰所下?目的是什么? 一連串的疑問在柳銀雪的腦海里盤旋,讓她忍不住想去探聽樓允和那群摘星樓的人到底在談什么事情。 但是柳銀雪有賊心沒賊膽,到底也只能想想罷了。 “王妃,王爺也在天香樓里,我們現在怎么辦?”落雁問。 “別慌,他能來,我自然也能來,你瞧著外面的動靜,等樓允和那群人都走了,我們再出去,省得一不小心和他們打上照面,彼此都不好說話?!绷y雪道。 聽她這么說,沉魚和落雁都安心下來。 然而,計劃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柳銀雪也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時辰不早,再不能逗留,柳銀雪便也不打算繼續等,她起身離開。 她有點郁悶,早知道他們會談那么久,她一早就走了。 天香樓乃是汴京城有名的酒樓,往來此處的大多非富即貴,柳銀雪沿著樓梯往下走,卻觸不及防地被人攔住了去路。 柳銀雪低眉,擋在她面前的是個模樣還算俊俏的男子,約摸是喝醉了酒,整個人看起來醉醺醺的,他站在柳銀雪的面前,就有一股濃烈的酒氣在往柳銀雪的鼻子里鉆。 柳銀雪頗為不適,捂住鼻子稍微后退了幾步。 她想繞道離開,那喝醉的男子卻再次攔在了她的面前,那男子還有好幾個同伴,其中一個柳銀雪還認識,正是張二公子張乾。 幾位公子都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地半倚在樓梯的扶手上看笑話。 沉魚和落雁攔在柳銀雪的面前,想將那擋住他們道路的男子推開,那男子卻一把將落雁拉開,仰頭望著柳銀雪,笑了笑道:“這不是柳銀雪嗎?” 柳銀雪端端地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睨視那男子,并未吭聲。 “這女子出了嫁,當真就不同了啊,想當初,想要見你柳銀雪一面,當真是費盡千心也難辦到,嗝~”那男子打了一個酒嗝。 第 49 章 一股濃烈的酒氣從他的嘴里溢出來, 逼得柳銀雪忍不住后退了好幾步,她抬手輕輕扇了扇,眉眼微微沉下:“讓開?!?/br> “讓?讓去哪里???”那男子聞言哈哈大笑,“今兒爺我就攔在這里了,我就不讓你走,你能把我怎么著?” 柳銀雪對這等潑皮無賴是最沒有耐心的, 尤其是她現在著急離開, 就更沒心思在這里跟這種人浪費時間。 有小廝提著茶壺小心翼翼地從他們身旁經過,柳銀雪倏地扯了扯嘴角:“你當真不讓?” 那男子聞言,立刻將雙手和雙腿岔開, 擺出一個大字:“爺就不讓,除非你把爺哄高興了, 否則, 休想讓爺給你讓路?!?/br> 樓上,孟妄言正欲出手, 樓允一個眼神,將其攔了下來。 蘇流韻雙臂環胸,默默地站在樓允身后, 覺得孟妄言簡直多事。 樓允都杵在這里看熱鬧, 他著什么急? 聽說那柳銀雪手腕兒還挺厲害的,在祁王府因著有樓允撐腰,三五下就將亂七八糟的祁王府給收拾整齊了,她倒要看看,她怎么應付這種潑皮。 站在樓梯上的柳銀雪, 提起小廝托盤里的茶壺,對著那男子的頭頂就淋了下去。 “啊——” 天香樓瞬間響起男子殺豬般的慘叫聲,這聲音不可謂不小,立刻驚動了在天香樓喝酒吃飯的所有人,無數人從各個包房里探出頭來,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柳銀雪冷冷地一笑,guntang的茶水剛濺到那男子的頭上時,她就調轉了壺口,此時她提著茶壺,那guntang的茶水就淋在樓梯之上,順著樓梯一直往下流。 張乾在那男子的哀嚎聲中醒了幾分酒,見那男子想要沖上去對柳銀雪動手,立刻上前拉住他:“文昌兄,冷靜,冷靜點,那可是帝師的嫡長孫女,如今的祁王妃,算了,別沖動,你喝醉了,小弟我扶你回去?!?/br> 劉文昌被柳銀雪用滾水淋了腦袋,現在頭皮正傳來一陣陣炸裂般的疼痛,他整個人在疼痛和酒精的刺激下,完全喪失了理智。 他一把將張乾推開,憤怒地指著柳銀雪的鼻子:“帝師孫女怎么了?祁王妃怎么了?誰還怕你?沒嫁人的時候就藏著掖著,死活不給見,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給誰看?怎么?嫁了人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等大爺我扒了你的衣服……” “哐當!” 一聲炸裂的聲音在整個天香樓傳開,柳銀雪二話不說,直接掄起茶壺揮到劉文昌的腦袋上,直接將劉文昌給掄趴下了。 全場死寂。 繼而很快響起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柳銀雪剛剛使了太大的勁兒,此時覺得手臂有點輕微的麻痛,她甩了甩手,踩下樓梯,鳳眼輕蔑地睨視了劉文昌一眼。 劉文昌腦袋犯暈,躺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天香樓的伙計個個都是人精,見他們鬧得火熱,一看就知道都是惹不起的人,就沒人敢上前吭半聲,還是張乾幾個醒了點酒的將劉文昌從地上扶了起來。 劉文昌額頭被砸得冒血,他一抹自己劇痛的額頭,就摸到一手的血跡,更是怒火中燒,揚手就要去打柳銀雪。 然而,這手才剛揮出去,距離柳銀雪還有很遠的距離,就被一把不知道從哪兒飛來的匕首給刺穿了。 “嗷——” 劉文昌這一嗓子簡直石破天驚,整個天香樓都在他的哀嚎聲中顫了顫,柳銀雪朝匕首飛來的方向望過去,就看見樓允居高臨下地站在樓梯上,面部表情十分地冷然。 突然出現的樓允讓場面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滿場只有劉文昌的哀嚎聲。 樓允從樓上走下來,路過柳銀雪身邊的時候,以一種極為自然的姿勢將柳銀雪的手牽起來,握在掌心里,低聲對她道:“走吧,回家了。” 柳銀雪有點懵,她其實并不需要樓允英雄救美,但是當他突然出現,以守護者的姿態站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的心尖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張乾看見樓允那修羅般的冷然面孔時,無聲地咽了口口水。 回去的路上,柳銀雪一直沉默,并非她不想說話,而是樓允始終閉口不言,柳銀雪便也懶得解釋自己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天香樓。 兩人在王府的垂花門前下馬車,樓允要去外院的書房,柳銀雪就打算徑直回青山院,樓允卻直接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書房的方向拉。 柳銀雪也不掙扎,隨樓允去了書房。 柳銀雪以為樓允有事要跟她商量,然而,她在書房坐了老半天也不見樓允有話要說的樣子,他一直坐在書桌上翻賬本,看了一本又一本,一直沒理會她。 “若無事,我先回去了。”柳銀雪道。 樓允沒應。 柳銀雪的耐心耗盡,起身道:“樓允,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我又沒聾,你等我會兒,先乖乖坐著?!?/br> 他語氣尚好,柳銀雪復而重新坐下:“我去天香樓是為了看賽龍舟,沒別的原因,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走了?!?/br> 樓允從賬本中抬起頭。 柳銀雪率先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是不是想說我還在孝期,這個時候去看賽龍舟根本不適合?是,我知道我不該去看,往年我身邊都有我的家人陪我吃飯陪我看賽龍舟,今年的端午節,只有我一個人,更何況我還在孝期,我根本不應該出門,我都知道?!?/br> 樓允見她解釋了一大堆,頗有些想笑,問道:“你以前行事都這么隨意嗎?” 柳銀雪一愣:“什么隨意?” 樓允站起身來,他走到柳銀雪的面前,低頭俯視她,看進她的眼睛,漆黑的雙瞳中涌出幾分意味深長的笑來,他道:“柳銀雪,我發現你和我。” “什么一樣?”柳銀雪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他勾了勾她的下巴:“那些認為你溫婉賢淑的人,都被你的表象騙了?!?/br> 柳銀雪捏緊了手下的衣擺。 樓允勾起她額前的一縷碎發,輕輕地在指尖纏繞,漫不經心地打著轉兒,削薄的唇勾起一個玩味兒的弧度,他道:“沒想到是我小看了你,不過,你兇起來的樣子,還挺可愛的?!?/br> 可愛? 柳銀雪的臉蛋上迅速染上兩朵紅暈,她不自在地別開臉,不想去看樓允戲謔的表情。 他在調戲她。 意識到這點,柳銀雪反而很快淡定了下來,她擺正身姿,望著樓允道:“你不是在生氣嗎?生氣我今天跑去天香樓看賽龍舟。” “我為什么要生氣?有誰規定孝期不能看賽龍舟的嗎?”樓允理所當然地反問。 柳銀雪一噎,覺得和樓允這種思維跳脫的人根本談不到一塊兒去,她轉移話題道:“你去天香樓做什么?” 樓允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回答。 柳銀雪也不多問,又轉言道:“你傷了那個劉文昌的手,會不會有什么麻煩?” “他爹劉奎是個四品官,無實權,劉文昌本身是個紈绔子弟,和張乾等人都是吃喝嫖賭樣樣皆通,但他比張乾還不如,至少張乾酒品好,極少在酒后鬧事,”樓允說起此人的時候有種對此人非常了解的自信,“敢和張乾他們玩樂的,膽子都不小,但是再給劉文昌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在酒醒之后跑到我祁王府來鬧事?!?/br> “他不敢,他爹劉奎更慫,不過他爹會做人,明日你就會收到劉奎送來的厚禮?!?/br> 柳銀雪頗為意外:“你這么篤定?” 樓允笑了笑,給了柳銀雪一個你自行體會的眼神。 柳銀雪看樓允的目光就不由地深了起來。 次日一早,柳銀雪還未起床,就有丫鬟進來稟道:“王妃,劉大人的夫人求見。” 劉大人的夫人?劉奎?劉文昌的娘? 柳銀雪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收拾妥當后就在青山院的堂屋里接見來客,她正喝著茶,外面就走進來一個穿著青色素服盤著頭發的中年婦女。 她渾身上下未戴任何首飾,走進堂屋后,二話不說就跪在柳銀雪的面前,朝柳銀雪磕頭道:“民婦王翠,見過王妃,昨日民婦那不孝子劉文昌醉酒后沖撞了王妃,都是民婦教養不善之過,民婦今日特來請罪,求王妃責罰?!?/br> 這一來就要求受罰,態度不可謂不端正,若是哪家心軟的人,被眼前這婦女這么一跪,恐怕再大的怒氣都能給消去一半。 偏生柳銀雪不是那等輕易心軟的。 她也不著急讓王翠起來,慢悠悠地將茶盅放到桌上后,問起劉文昌的傷勢來:“可請了太醫?手還能醫好嗎?頭沒事吧?” 王翠跪在地上,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矮了一大截,見柳銀雪雖然問起劉文昌的傷勢,卻并沒有要她起身的意思,就明白柳銀雪現在仍舊是怒氣未消。 她叩首道:“多謝王妃關心,老爺請了有名的大夫給那不孝子看診,額頭上的傷勢并無大礙,大夫說養三五個月就能好,手傷卻不同,匕首雖然已經取了出去,但是傷到了經脈,往后再不能如以前那般靈活了,那手等于廢了。” 她希望柳銀雪能看在劉文昌廢了一只手的份兒上,將昨日的事情揭過去。 “民婦那不孝子沖撞了王妃,惹怒了祁王,就算手真的廢了,也是他活該,民婦不敢為民婦那不孝子說什么好話,也不敢求祁王和王妃的原諒,只求祁王和祁王妃能消消氣,萬莫要因為那不孝子而氣壞了身體?!蓖醮淇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