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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王恩在線閱讀 - 帝王恩 第74節

帝王恩 第74節

    江柔安眼神躲躲閃閃,看了周圍一眼,王嬤嬤小雙他們在船尾忙活著整理物什。雖說沒有人看他們兩個,可還是有人在。

    她便推了他一把,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意思再明顯不過:還有外人在,不要這樣親密。

    李邵修瞇了瞇雙眸,看著推開他的一對柔荑。都什么時候了,還是這么容易害羞,現在又不是在王府上那會兒名不正言不順躲著別人偷偷來,現在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她還這樣害羞。李邵修便有些不滿意,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前:“你想去房里么?”

    江柔安搖了搖頭。雖說青天白日的,可他保不齊做出什么事來,不如在船頭站著賞景。

    船緩緩的行駛,帶起一團團浪花。江水清澈,波浪起伏。

    李邵修磨了磨后槽牙,給了她兩個選項:“要不就回房里。要不就在這接吻。在這里的話我保證只嘴上動,要是回了房里,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了。”

    江柔安聞言眼睛瞪圓:“你怎么…”

    李邵修哼了聲:“你選哪個。”

    哪個都不選行不行啊。

    江柔安垂下眼簾:“還有別人在…”

    李邵修撩開大氅,黑狐大氅一件可值千金,毛絨絨的又厚實,將兩個人牢牢攏在其中。

    “誰都看不見了。”

    李邵修掩耳盜鈴,鉆進大氅里面扣上帽子含著她吮/吻。寬大的舌深入,他像是十分有耐心的獵人,挑著每一條每一絲神經末尾,他吮了很久,心里頭想著壞主意,得好好的教導她,讓她不那么容易害羞才是。

    他的技術似乎很好,江柔安本來想拒絕,開始推了他幾下后,后來不自控的肩膀酥軟了下來,推他都沒力氣,蜷縮著手指尖搭在他肩頭。

    他總喜歡使壞,別人都說他是正人君子,清風霽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這般沒臉沒皮。江柔安恍惚中想起來,那會兒阿公護不住她,要把她送到信王府。阿公是這樣說的,信王品行高潔,正人君子,是個有善心的好人,住在信王府里絕對沒有錯處。

    可住了不到三個月,信王就開始把她摁在榻子上咬她的嘴唇。她不明白,明明前幾天他還是一副高冷不可接近的模樣,怎么會變得這樣快。那會兒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好羞人。也不知道阿公看到了會不會生氣。

    現在回想一下,那會兒好傻。整天戰戰兢兢的,有次他們在內室里偷偷親嘴,小雙綠瓶他們進來,害怕被人看見,她心跳到了嗓子眼里,緊張到無復以加,還伸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江柔安偷偷想笑。還好那會兒他沒有生氣。

    李邵修垂眸看她,見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中睜開了眼,眼簾半垂,睫毛顫顫巍巍的扇動著,一雙琥珀似的眼睛清澈透明,是至純的白,眼尾微微迤邐著上揚的弧形,又幾絲無形的勾人柔媚,水光瀲滟。

    好啊,他吻的投入,她竟然在走神?

    這小沒良心腦子里不知道一整天都想些什么,總是走神。

    李邵修更不高興了,看來是他技術太不好,她竟然不專心。略施懲戒,用尖銳的牙咬她的柔軟下唇。

    江柔安吃痛,“嘶”了一聲,抬眸埋怨他:“你干嘛。”

    李邵修慢慢撫摸她水潤的唇,低聲問:“你不專心。”

    “我…”

    我不專心也是因為你。

    江柔安結巴了半句,抽了下鼻子,就想推他遠些。李邵修不叫她如愿,裹牢了大氅,從頭到腳把兩個人密密的包裹住。

    船頭二人相互依偎,如膠似漆。王嬤嬤掩面偷偷笑,示意小雙綠瓶先進去,船板寬闊,只留下兩個人。

    李邵修一只手牢牢箍住江柔安的細軟腰肢,把人帶到自己懷里,深深安撫一番,才抬頭問她:“剛剛在想什么?”

    江柔安躲躲閃閃:“沒什么。”

    她總不能說自己在想之前王府時他干的那些無賴事吧。

    李邵修非要她說出來個一二三,含著她的唇肆意廝磨不松開。她被弄得急了,搡動他幾下,故意騙他:“我說我在想別的男人,你信嗎。”

    李邵修動作頓了下,捧起她耳后的發絲攏到身前:“我不信。你能想誰?”

    “想的人可多了去了…”

    江柔安眼睛局促的從他沾滿水光的薄唇上移開,嬌哼了聲:“好啦。我誰都沒有想。只是想外面風好大,咱們走多久才會到桐州?”

    的確在外面站了許久。這可怎么辦,李邵修知道自己索求無度,可他也沒辦法,她在面前一站,他總是忍不住,想親一親貼一貼,摟著她親吻,沉溺其中。好不容易從宮里出來,與她見面的時間就多了。他更不想掩飾。

    見江柔安仰著臉看著他,嬌艷欲滴的唇被他含的微微透著水光,他眸色深沉,顧忌這是在外頭,怕她吹了風,便摟著人進了內室。

    “水路走上三天兩夜,也快到桐州了。”

    桌上已擺滿菜肴。角落放著兩枚青玉雕酒瓶,江柔安的視線收回,前車之鑒,她斷然不會輕易的喝酒。尤其是兩個人獨處一室,李邵修肯定巴不得她喝醉。

    果不其然,李邵修倒了半杯酒出來:“這酒是樾莓酒,你喝半杯暖暖身子。”

    江柔安義正言辭拒絕:“我不喝酒。喝酒傷身。”

    “真不喝?”

    “真的。千真萬確。”

    江柔安把酒杯遠遠放到桌角,她永遠忘不了,他們兩個出門看花燈,他狼子野心,不僅哄她喝醉,還趁人之危,好一番揉搓澆灌,此等行徑真是叫人唾罵,同樣的錯誤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喝酒也只不過是貪圖一時歡樂,且不說醉酒傷身,喝醉了怕是什么都不知道。此時此刻廂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又用毫不掩飾的視線看著自己,江柔安才不會喝酒。

    見她堅持,李邵修也不再勸,只拉著她的手伸進自己的領口,用體溫煨暖她。

    他確實熱乎乎的,比湯婆子摸著舒服,胸口上肌rou還不小,江柔安短暫的沉迷了片刻,很快清醒過來:“不用了。我用湯婆子就好。”

    “太冷了,在我懷里暖和一下。”

    說著,看著自己坐的筆直的妻子,愈發覺得她可愛,李邵修嗓音溫和:“喝點熱湯就好了。”

    喝了一碗熱乎乎的湯,江柔安渾身暖和下來,脫了肩上披著的大氅,露出里面的鵝黃色襦裙,臉兒小,眼兒媚,整個人乖乖巧巧。

    兩個人用了一些東西,水路算是平緩,又看了會兒書。聽著船槳擊打在水面上發出的“嘩啦”聲音,內室里溫暖安靜,江柔安很快撐著腦袋開始打盹兒。

    李邵修看她困了,胳膊伸到她膝下,輕輕放到床上。

    江柔安已經迷糊,像只偷懶的貓兒,側臉在他胸膛前蹭了蹭,她卻不忘記一些事情,嘟著嘴巴吩咐:“這床太小了,您去另一間屋子吧。”

    “看著你睡了我再走。”

    李邵修給她掩上了被子。

    江柔安半睡過去,就察覺到嘴巴前濕漉漉的。他沒有上床,只是坐在床側俯身,大掌掐著她的下頜,細細的吻著她。

    江柔安怪他:“你說好了讓我睡覺的。”

    李邵修嗓音模糊:“你只顧睡你的。”

    可他如此這般,她要怎么睡?江柔安不耐煩,他一整天的親來親去,也不知道親吻到底有什么好的。本來還想說他幾句,睡意襲來,江柔安就沒說話,半睜著眼皮,眼皮細嫩白皙透著柔粉,眼中含媚的瞅著他。

    落在李邵修眼里,那眼神似嗔似怪,似調/情,又似明晃晃的引誘。他忍住心思,抬起頭:“你睡吧。我看著。”

    李邵修這樣說,江柔安也不再客氣,扭頭朝榻子里睡了起來。

    他低著頭看她。一截細弱而白皙的后頸暴露在外。嘆息半聲,繼而把被褥往高處掩蓋了一些。

    江柔安已經熟睡。李邵修捧起折子看了幾眼,隨手批下公文。有她在身邊,他總是心安而自在,和她牢牢粘到一起就好了,什么別的事情都不用想。他很不想離開她,片刻都不。

    這種感情,就連他自己都壓抑不住了。既然產生,就不用壓抑。只管放手便好。縱容自己一番又如何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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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伺候

    ……

    江柔安睡得很好。再睜開眼, 舷窗外的天全都黑了,燭火一點微微晃蕩。她難得心滿意足的睡了一個好覺, 抬手伸了下懶腰, 正巧王嬤嬤捧著食奩進來,笑道:“夫人醒的好巧,這船上雖說沒有別的吃食, 江魚卻很多。正好油炸著吃了, 滋味肯定鮮美。”

    江柔安腦袋靠著床榻,鼻尖已經嗅到了香味。坐到桌前, 桌上擺滿佳肴。油炸嫩江魚酥脆, 潔白的魚湯飄蕩著幾點翠蔥,聞起來便誘人。

    李邵修進了船艙內室,隨手脫下外披,坐到她旁邊,帶來一股清凜濕潤氣息。江柔安看向他:“去外面了呀?”

    王嬤嬤邊將玉碗捧著放出來,邊微笑著:“夫人睡覺前說想吃魚,殿下便記在心里了,這魚都是殿下親自釣上來的。”

    江柔安耳尖一紅, 看向他的視線收回。天寒地凍的,外面又冷, 他其實不用親自去釣的,交給別人去便罷了。不知道是不是李邵修親自捕魚的原因,魚湯在嘴里好喝的緊, 入口香味與鮮味交織, 口感醇厚順滑。

    李邵修自然而然的接過碗, 要喂她喝湯。江柔安眼睛轉了轉, 他幾乎對她到了寵溺無邊的程度, 連魚湯都要親自喂。看著王嬤嬤臉上些許打趣意味的笑意,江柔安忙把勺子接了過來:“不用喂我。你趕緊用一些湯吧,外面那樣冷。”

    李邵修看著她抽走了勺子,也不再執意,自顧自喝了一碗。喝完后,繼續親手剔開魚rou上的尖刺,再把魚rou放在江柔安碗碟中。

    “也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江柔安本來想意思意思客氣一下,沒成想聽見他說:“這江魚刺多難剝,你不會。只管吃便好。”

    江柔安“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吃起來。一頓飯吃到七分飽,她撂下筷子,揉著腹中,這幾天著實有些懶怠,她摸著自己都已經有些長胖了。

    “吃飽了?”

    “嗯。很好吃,多謝夫君。”

    江柔安笑地眉眼彎彎,捧著下巴向他道謝。李邵修皺了眉又松開:“謝什么。”

    “要不要去外面走一走?”

    “好。”

    江柔安起身后,披上外氅。她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這幾天我好像胖了不少,是該多動一動了。”

    她有他寵著,也沒什么煩心事,日日便是飽睡,睡醒了一睜眼,他命人準備的美食珍饈便早就擺在桌上。江柔安看了一眼李邵修的身體,他身著玄衣,身材修長勁瘦,渾身上下都是肌rou,是頂好的那種。反觀她,這幾天也不怎么動,懶洋洋的,看書都沒什么精神,不能再這般懶怠下去。

    江柔安苦澀道:“你看著我這幾天是不是胖些了?”

    李邵修的視線從她身上打量。和她初入王府比是胖了一點,不過現在正好,玉潤珠圓,渾身上下的軟rou摸著舒服,尤其是細腰上,日日被他親手愛撫的那飽滿一對兒,他喜歡的不得了。他便牽了她的手:“不胖。胖些才好呢。”

    兩個人去了艙外。不知何時,天上又開始落雪,周圍漆黑,遙遙可見三兩點漁火,江楓沉寂,入耳的只有船槳拍打浪花的聲音。

    漫天細雪迎面而來,帶著凜冽的江風濕氣。江柔安走了兩圈,緊了緊外氅,她的手被握在他的掌心,寬厚溫熱的手掌包裹,憑空讓人覺得心安。

    江柔安想起未入王府時,受王香云的磋磨,被眾人苛待,現在來看當初恍若隔世,阿公當日說的很對,他的確有理有節,事事包容,待她極好。以至于寵著寵著,就把她寵成了妻子,也教會了她前所未知的許多東西。

    想到這里,心頭便一陣發暖。江柔安的小手指偷偷勾著李邵修的手掌心。

    走了半會兒,李邵修問:“是不是冷了?進去吧。”

    江柔安點了點頭。

    時辰還早,李邵修拿出來幾本書,一一叫她選。江柔安選了那本《新策集》,這本書年久傳下來,作者是何人已經不詳,她以前只是簡單看過幾眼,書中所寫作者親身經歷,從疆城出發,穿過玉門,桐州,漯河一帶,一路向北前行,路上風光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