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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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邵修攥住她的手:“別打疼了你。” 他便訕訕道:“我倒是沒想這么多…” 他要選秀,她都不吃醋。這不是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的。 “沒想這么多。你若是心里有怨氣,怎得不向那些大臣們發(fā)?偏偏要捉著我一個人撒氣。我是欠的你么?!總是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從來沒有替我想過。” 江柔安眼眶微紅。愈發(fā)生氣,整個人都抖起來。她抽抽搭搭了幾句:“我是替你想的。不知道怎么做你才滿意。說聽你的也不是,選秀也不是,不選也不是。” 發(fā)覺自己是太在意,李邵修便有些愧,他的確思慮不如她周全,想的過于簡單了。他忙給她擦了擦淚,手掌捧著她的小臉,擦掉柔軟頰邊的水痕:“好好好,是我錯了。我思慮不周。” “你沒錯,你錯什么了?錯的是我,連話…都不會說。”江柔安偏過頭躲開他的手,胡亂的用力推他幾下,“都怪我笨嘴拙舌,由著你這樣欺負。” “你不笨,誰說你笨嘴拙舌了?你沒有錯。”李邵修安撫她,指腹上的薄繭擦過柔軟的臉頰,他嘆息,“以后我斷然不會如此。” 聽她說自己笨嘴拙舌,李邵修目光喑了片刻,瞧著她那張翕動張合的嫣紅小嘴,心想她可不是笨嘴拙舌,便壓低了聲音,粗糲手指頭探進去:“我瞧著你不是拙舌,你這可是靈巧的很。” 江柔安一開始還聽不懂他說什么,后來看他直白的盯著自己的唇看,便明白了他心里所想。她有些悶氣:“我在說正事!還有這種,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說這種葷話啊?你看看,這件寢衣都被你撕壞了。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 了吧?” 李邵修忙不迭點了點頭,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你脫下來,我給你縫了。” 說著就要解開衣裳前頭緊緊繃著圓鼓鼓半遮半掩的蝴蝶扣。江柔安說不,推開他的手:“我不用你縫。” “那我不縫。這件事是我錯了。” 她縮在他懷抱里,乖乖巧巧的一張臉,很容易讓他升起占有感。就像是那會兒親手一筆一畫的教導她寫字,教著教著,腦子里就不由自主想別的去了。除了那點小巧細細的香舌他想吮著吃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自己不喜歡的地方,還想吃別的很多東西。 原來她也不是不吃醋,只是耽擱于身份,不能說的那么明顯。她這樣為他著想,這樣看來,他做的是有些過分了。 真是懂事。他怎么喜歡都愛不夠。 李邵修輕輕垂下眼睫,眼底涌動著洶涌的暗流,漂亮的睫毛投下一層細密的影,也很好的掩蓋了心底的惡劣心思。見他半天不說話,江柔安小聲道,把忍了許久的話說出來:“我說真的,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說那種話啊?也別動不動的就…” 李邵修明知故問:“動不動就怎么了?” 也別動不動就親上來,他每次都親的很兇猛,急不可耐,要把她整個人拆之入腹似的,可江柔安實在說不出來這話,糾結了片刻嘆息:“算了。我不說了。” 李邵修裝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動不動就怎么了呀?你說啊。” 江柔安扭頭不看他,也不說話。 “不說算了。我再也不這樣了,我保證。” 李邵修正色道,取來藥奩,打開盒子就要給她上藥,非說她嘴角被咬破了一塊,膝蓋被磨的有痕跡了,得上了藥,要不然第二天會嚴重。 江柔安不想讓他碰。總覺得他沒有安好心。果不其然,上了藥,他哄著她,恬不知恥的要叫她把舌頭伸出來,就著燈光看看咬傷了沒有,要是咬傷了那就太過意不去了。 江柔安這次學聰明了,怎么都不張嘴。她胡亂給自己抹了點藥,一把扯開厚厚的被褥鉆進去,牢牢的躺在里面。 她扯開被子蒙過頭,哼了一聲:“不用勞煩你了。快些睡吧。” 李邵修不會睡的。他慢條斯理的將被角撩開了一截,看著那張粉撲撲的小臉兒,最后給了她選擇的機會:“真不叫我親?” 江柔安思考半會兒,伸出手牢牢捂住自己的嘴,搖了搖頭。總是親來親去的,像什么樣子。 李邵修“哦”了一聲,俯身在她耳邊慢慢道:“你可是不止有這張小嘴。罷了,那我就親親另一張。” 江柔安驀的回過神來,可惜為時已晚,她的腳踝被牢牢攥住。 簾子撩開,紅紗漂浮,殿里燃著上好的檀龍紅燭,夜晚漫長。久下的鵝毛紛雪終于悄無聲息停了,宮使站在回廊前等沉默立著,王嬤嬤從偏閣里出來,瞅了一眼天色,心道可算是不容易,這鵝毛大雪終于是止住了。 這幾日信帝總宿在皇后宮里。王嬤嬤體恤皇后,捧著的食奩里擺著兩碗羹湯。她知道信帝在里面,側耳聽了聽,里面的動靜可不算小。 罷了,許是剛剛開始。不過再怎么說,眼下是人定,再怎么胡鬧,也鬧不到夜半去吧? 王嬤嬤無奈的捧著食奩又走了,想著夜半時分再來一趟。未曾想過了許久,內(nèi)室里竟然還有窸窣響動聲音傳出來。水漬攪動的聲音在寂靜夜晚更為明顯,一聲一聲的,殿里也是昏昏沉沉,只點了一盞燈。 心嘆還是算了,這湯羹今天是送不走了,還是明日再進去吧。 聽著皇后的聲音似乎有點哭腔了。得找時間和皇帝誰說這事,總是再疼愛,也得悠著一些,節(jié)儉有度啊。哪里還能像剛成婚時那毛頭小子似的。 夜半后終于聲音漸止。王嬤嬤隨著抬水的宮使進去,打眼一瞧內(nèi)室里簾子掩著,看不見什么,只是皇后身上的粉色衣裙隨意的被扔在外頭,散落一地,兩片簾子中間有道虛虛的縫兒,被褥也掉下來半片,紅燭燃燒著點點燈影。 王嬤嬤眼睛有些花了,看不清楚,只聽見平日里冰涼正經(jīng)的皇帝聲音一股腦兒的無賴:“來,我給你擦擦。” 半響皇后才會話,聲音軟綿綿的,也顯得委屈:“不要了。” “不擦晚上睡得不舒服。” 王嬤嬤很是無奈,將湯羹擺在桌上,兩人累了餓了也可以吃一些。 這是被揉搓成什么樣兒了才能連擦拭的力氣都沒有。皇帝還在那一本正經(jīng)的耍無賴,低聲的哄:“我服侍你,你不用動。” 王嬤嬤搖了搖頭,唉,年輕人之間的事她也不懂。退出去的時候牢牢掩上門。 朱門緊閉。 王嬤嬤忽然回想到,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皇帝明晃晃的直白心思,那會兒皇帝還是信王,嘴上說教導江姑娘寫字,可是寫著寫著啊,就開始咬人家的嘴巴了。那會兒信王可是好手段,瞞著全府上下所有人亂來。表面上清冷自持高高在上,其實沒人知道他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要不是她那天多長了個心眼兒,發(fā)現(xiàn)了,恐怕不知道皇帝還要欺負人家多久。 王嬤嬤那會兒還擔心,皇帝是跟著外頭那些浪蕩公子學壞了,只想玩玩,不想對江姑娘福負責。可她這擔憂倒是多余了,她看著皇帝動情,把江姑娘娶做正妃,繼位后又力排眾議將江姑娘立為皇后。 那可是一國的皇后啊。江姑娘的身份擺在這里,若不是真心動情喜愛,怎么會將后位雙手奉上? 不過若是說壞處,皇帝身上也不是沒有。例如這事上,簡直是枯木著火收不住,沒日沒夜的跟鬧貓兒似的。王嬤嬤心中還覺得奇怪,這別的人家總是女人纏著男人居多,生怕自己失了主君的寵愛,但是在這兒就變了,有時候皇帝哄皇后的話,自己聽了也得老臉一紅。那么沒有收斂的話,皇帝是怎么說出口的呢? 王嬤嬤年紀大了,腦袋也不靈光,想了半天想不出來。不過也好,當初皇帝還是信王時,冷冰冰的像塊木頭,還好是遇見了位這么癡癡迷戀的美人兒,要不然不得打一輩子光棍么? 也就皇后脾氣好,心也軟,總是心疼皇帝。也縱容著他纏著大半夜不松手。 作者有話說: 老男人的愛情—— (今天提前發(fā)一會兒,謝謝支持嘻嘻) 第60章 心疼 不想讓你不好受 江柔安很快睡著了。她有些累, 剛剛被捏圓了揉扁了,剛開始還有點力氣打他踹他, 后來真是渾身上下一丁點兒力氣都沒有了。 她做了夢。夢見當初秋獵時, 被摁在馬背上欺負。高大的男人面容陰沉,撬開她的嘴巴,兇狠咬她的唇, 寬厚/滾/燙的舌探進來, 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生疼, 無論她怎么乞求都不松開。最后衣裳落了滿地, 那男人不知怎的幻化成了一只狼,眼睛泛著綠光,尖銳的獠牙輕而易舉戳破她的喉嚨。 他要剝她的皮,吸她的血。 江柔安閉著眼,輕薄的眼皮下輕輕顫著,嬌艷欲滴的唇一張一合,在喃喃低語一些話。李邵修剛剛洗干凈帕子,隨手擦了她耳朵下的汗水, 問:“說什么?” 江柔安許是在說夢話,竟然就和他對上了。她皺著眉:“不要。不要欺負我。” 李邵修只滿口答應, 時辰已經(jīng)不早,不似他身體強健,他嬌滴滴的小妻子可是柔弱的很, 怎能不叫人生出愛憐的心思。他開口:“好好好。不弄你了, 你好好睡覺。” 他愛慘了她承受不住, 到最后的時候, 眼淚也被逼出來, 驚慌失措的眼神不知道該往哪里看,就是不低頭看他一眼。他的小妻子,怎么能這樣可愛呢?叫人日日夜夜,魂牽夢縈,瑩白面,嫣紅唇,烏發(fā)雪肌,眼底的粉淚欲說還休,他動一下,rou嘟嘟的。 李邵修黯然。他想著,他真的好愛她。一看見她就控制不住的心軟,哪怕是一直這樣做下去,她縮在他懷里發(fā)顫,多好啊。本來還想過些時候等朝堂穩(wěn)定下來之后帶她去疆城那里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她親生父母的,可是李邵修自私的想,他好舍不得。 算了,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萬一這小沒良心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之后,不回來認他這個夫君怎么辦。那他就要瘋了。 夢里的餓狼逐漸幻化成一個眉目俊朗的高大男人。江柔安再熟悉不過,就是他,曾經(jīng)把她摁在書桌前欺負,曾經(jīng)把她喂醉了,灌了好多東西,他真的好壞的。江柔安小聲嘟囔了幾個字:“不要。” “你說什么?現(xiàn)在不想去找你母親,是么?” 江柔安閉著眼,哪里知道李邵修在下圈套。她沒再說話,覺得又有人在輕輕咬她的嘴巴。 怎么回事啊?自己的唇都有些腫了,那個人怎么還咬呢?真的是不知羞恥! 她的唇形生的也漂亮,唇珠rou嘟嘟的,似同粉色珍珠,他最喜歡含著品嘗。心道自己真是鬼迷心竅,吃起來有股甜蜜滋味,像是幼年的蜂蜜奶糖,有時候連糖的滋味都比不上。小舌頭也是細軟,可憐的很,只叫人想好好疼一番。 那會兒在王府,他就暗地里生出了見不得人的心思,全都是被這張小嘴巴勾的。說他見色起意也不假,瞞著所有人,私自違背禮節(jié),那么明晃晃的疼愛她。這傻丫頭心思少,純的跟白紙似的,跟在他身后“世叔、世叔”的叫,被摁在案幾上雖不好意思但也什么都不說,光怕給別人添麻煩。是個小可憐兒。想著,李邵修稍微收斂了些,憐惜她那樣懂事,可嘴里卻沒停。 江柔安在夢里憤憤不平,恨不得抬起指甲來撓花對方的臉。可是她好累,渾身沒有力氣,不想動彈。 宮里燃燒著青煙,裊裊化成霧氣,順著縫隙飄蕩。朱窗之外,明月孤寂,地上一片皚皚積雪。 新帝新后兩個人濃情蜜意,闔宮上下的宮使沒一個人不知道的,新登位的這位新皇和先帝絲毫不同,先皇是后宮三千,新皇宮中卻只有一人。 前朝舊賬算清楚,太后舊黨一倒,宮里的政事逐漸明了。宮里的女眷無數(shù),皇后心地善良,都各自給了出路,并未像從前舊旨一般全都隨先皇陪葬。 宮里還有一個皇子,兩個公主。公主教養(yǎng)在母親身旁,最可憐的要屬大皇子,母妃靜妃平常是個寡言少語不受寵愛的主兒,可舊帝匍一病逝,竟然跟著上吊去了。可憐大皇子八歲,小小年紀就沒了母親。 連下了三日的積雪終于清明。宮殿無人,玉屏風后幾盞玄墨,江柔安正提筆寫字。她這幾日字練得好看了些,得勤加練習,爭取再寫好一些。 選秀一事始終沒個結尾,李邵修拒絕的直截了當,那些禮部的大臣也就沒說什么。江柔安愈發(fā)覺得他有些胡攪蠻纏,原來前幾天生氣,全都是因為她不吃醋。江柔安不禁覺得好笑,世人都喜歡三妻四妾,喜歡自己的妻子大度容人,怕也只有他盼著妻子吃醋善妒,怪死了。 寫著字,江柔安稍微分神,蘸滿的墨水向后蜿蜒,歪了一筆。她覺得有些可惜,正要換一張紙,抬眼瞧見門框邊立著個小男孩兒,沉默的看著她。 看那男孩兒八歲左右,身上穿著簡單,身形消瘦,江柔安微不解,后反應過來,他應該就是先帝的大皇子。 大皇子李閔書眨巴著眼睛,看著書桌前漂亮如同天上仙的女子。他知道,她是皇叔的妻子,自己的皇嬸。 江柔安第一次見大皇子。她仔細打量,見大皇子穿著青色衣裳,右袖口還打著補丁。整個人都是瘦巴的,含胸駝背,像根沒有長開的豆芽苗。 見江柔安看他,李閔書的臉紅了半紅,走過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話的時候肩膀都在發(fā)顫:“皇嬸金安。” 看起來倒不像個皇家嫡子,反而更像一個深府里不受寵愛的庶子。 可大皇子明明是先帝唯一的兒子啊。 江柔安溫聲道:“起來吧。” 李閔書起身,局促的站在旁邊。江柔安問:“你來,有什么事嗎?” 小孩似乎不愿意開口,可是眼底逐漸蓄滿了淚。最后憋不住了,眼淚才滾滾落下來。李閔書抬了抬袖子,露出來手腕,上面有一道青紫痕跡,袖子往上抬,傷痕逐漸變多。 江柔安詫異:“誰打的?” 李閔書的聲音聲若蚊蠅:“教養(yǎng)嬤嬤。” 奴才敢打主子?真是好大的膽。 江柔安還沒有見過這般不可理喻的事。她先安慰李令書一番:“一會兒會有太醫(yī)來給你上藥。別害怕,有什么事就和我說。” 又立刻喚來綠瓶貼身耳語幾句,派著幾個手腳麻利的宮使隨江柔安一起到靜妃原來的宮所。 江柔安看了大皇子一眼。李閔書點頭,緩緩進去。他們一行人站在宮廊外,聽見兩個嬤嬤在墻另一邊對話。 “這先帝一去,太后被關押,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都沒我們幾個什么事了。想當初,太后多么重用我們啊。現(xiàn)在,就連月例銀子都生生少了二兩。” “是啊。喲,你瞧,大皇子回來了。” “還叫他大皇子做什么?雖說他姓李,之前先帝在時就不得寵愛,現(xiàn)在就更別提了。寡言少語,腦子也不機靈,新帝新后能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