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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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安搖了搖頭:“嬤嬤無須為我擔心。我只不過是不小心跌落水中的。” 王嬤嬤皺眉:“和珍郡主也真是,下手沒個輕重的。失了大家女子該有的姿態。” 心里有幾分猜測,江柔安問:“嬤嬤,和珍郡主是因為信王殿下,才害我的,是么?” 王嬤嬤的手頓了一頓,難為情點頭:“恐怕是的。信王殿下年輕,又生的俊美無儔,這京里的適齡女子,十有八九都有顆癡心撂在信王府里。可惜啊…” “可惜什么?” “她們只敢在心里頭想,卻不敢說出來。倘若說出來了,家里的父母雙親也不會同意的。” 聽見王嬤嬤只這樣說,柔安不解追問:“為什么呀?” 王嬤嬤笑:“姑娘久在閨中,可能未曾聽聞。信王殿下年幼時,欽天監算過。他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冷煞命格,一輩子呀,克親。” 說著,王嬤嬤的眼睛濕潤了,陷入遐想:“本來呢,是沒有人相信的。后來,貼身照顧幼年信王的小太監不知怎么就暴斃了,還有信王殿下那個親生弟弟,那孩子真是可憐,不到三歲,就溺水而亡…” “于是先帝相信了欽天監說的話。他把年幼的七皇子綁在柱子上,讓神婆燒火以驅趕冤孽煞氣,足足三天三夜啊,不吃不喝,滴水未沾。那會兒的信王年幼體弱,從柱子上解下來,只留最后一口氣兒。” “最是無情帝王家。先帝信了那煞氣之言,把他一個人送到宮外頭的府里養著。這一養便是六七年之久。先帝的心好狠,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卻一次也未曾看望過…”王嬤嬤說到傷心處,不免紅了眼眶。 江柔安面前浮現出一個小小的身影,每日站在門前,癡癡的向皇宮的方向張望。這身影逐漸與信王的身影重合。 怪不得前幾日,世叔獨自坐在殿中,寂寞掩朱門,月光凄清蕭寒,落在他身上。 江柔安聽著,心里酸澀無比。 王嬤嬤從記憶里抽回,聲音愁苦,問她:“柔安,你信這些么?京里的人,一個一個的,表面上夸贊著信王殿下在沙場征戰的英武神姿,可背地里,沒有一個不背后議論,將信王殿下的命格當做談資的。他們也斷然不敢把自家養的女兒嫁到信王府里來。他們甚至覺得,和信王走的近,也會被這命格所影響…” 江柔安搖了搖頭,她雙手擱在桶沿邊,拄著下巴,溫柔的聲音帶著絲堅定:“嬤嬤。我不信這些。” “我是被阿公撿來的孩子。可如今阿公老了,我不能再留在將軍府里,給阿公添麻煩。世叔愿意收留我一個孤女,柔安心中已經萬分感激。”江柔安道:“我不相信命,更何況這些帶煞的無稽之談。世叔是將軍,是夏朝的英雄,柔安只知道,若無世叔,疆城失守,再往里便是南關,秦地,淮河一帶,那上京也便保不住了。若無信王,也便沒有了大夏。” 王嬤嬤驚訝于江柔安的這番說辭。失神許久,她微微紅著眼,連聲感慨:“好孩子,好孩子。這幾日,殿下興致不高,怕是又想起那些陳年舊事了。柔安姑娘,殿下若來了,你替老奴多勸他幾句。你說的話,殿下能聽進去。” 江柔安點頭如搗蒜:“嬤嬤,你放心。柔安知曉。” 她看著手腕上的白紗,里面纏著的傷口微微發癢。 幼年時候阿公外出帶兵,不方便帶著她一個女孩兒,便把她留在將軍府里。那真是一段難捱的日子,她被江慎推倒在地上,鋒利的石子硌破了她柔嫩的手掌心。 那會兒有人給她包扎傷口嗎?并沒有。看她流出鮮血,他們還會圍著她大笑,說她是一個低賤的野種,只配在將軍府的狗洞里討生活。 可是傷口好疼,長長的一道口子流著血,小雙哭哭啼啼的去求藥,又被大奶奶王香云打罵一頓,趕出來。 年幼的她記得,有一次,有人為她解圍過。那是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身著白衣,玉冠束面,臉上帶著平易柔和的微笑。他給她包扎了傷口,摸了摸她的腦袋,給了她一塊奶味兒的皮子糖。 奶味的糖清香,她舍不得吃,偷偷藏起來,藏了許久。 江柔安的眼底發澀,后來她長大了,江慎江城倒不那么明擺著欺負她,可那種無時無刻都在她身上的覬覦視線讓她覺得惡心。 她已經不能在將軍府呆下去了。名不正言不順。 好在世叔愿意收留。 江柔安把臉埋在被子里,眼眶發熱,她又想哭了。除阿公之外,世叔是第一個為她包扎傷口,第一個選擇偏袒她的人。 可是世叔,明明也很委屈。 他們很像。 他是有家卻回不了,她是根本無家可歸。 她不知道她的家,她的親生父母在何處。但是總會在清亮皎潔的月光下思念家鄉。或許,在遙遠的天邊,有個慈祥的婦人,也在同一時間思念她。 江柔安不想睡了。她躡手躡腳爬起來,坐在床榻上,拿出一沓疊的整整齊齊的宣紙,手指靈巧的在紙上按壓出痕跡,一只心事鳥便活靈活現的誕生了。 江柔安疊了很多只。她想著,若是第二日能看見李邵修,她便把這鳥兒全都給他送過去。世叔的心事也便能飛走。 小雙提著八寶燈籠從廊前經過,見側閣還亮著燈,不僅詫異:“姑娘,您怎么還沒睡呢?” 她撩開簾子,內室里點著一盞昏暗的燈。小雙把火苗弄亮了些,抬眼看見江柔安趴在床上,面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榻子上擺了不少紙鳥。 小雙急了:“姑娘,姑娘,您怎么了?醒一醒。” 她伸出手探在江柔安額前,一片guntang。 “王嬤嬤,姑娘起了高熱。您看要是方便的話,差人去外面請個郎中來?”小雙急的快哭出來,王嬤嬤心道不好,一定是落水所致的緣由。她披上衣服,叫了個腿腳快的小廝。 迎面遇上信王。 李邵修聞言,皺眉叫住那小廝:“直接去宮里請太醫來。就說是我生病了。” 小廝垂頭道:“是。” 高大的身影擠進床榻,顯的小小的一間屋子都逼仄起來。 江柔安覺得冷,又覺得熱。迷糊中,她似乎身處襁褓之中,面前的婦人面色嬌美,唇角含笑的伸手逗著她:“柔兒,小柔……” 漫天的火光中,有人闖進門來,大喊:“這孩子不能留!” 光亮消失不見,周圍一片黑暗。一會兒出現了個光點,光點逐漸擴大,是阿公。他面容慈祥,牽著她的手在庭院里放風箏。風箏高高的飛起,飛過院前,飛過秋千,飛到了曠闊無垠的湛藍天邊。 呼啦啦來了一群小孩圍住她。“他是我的親阿公。不是你的,憑什么和你一起放風箏?滾開!” “對,讓她走開!她是一個沒有娘的孩子…” 江柔安啜泣著搖頭,淚順著她緊閉的眼滑落,沾濕睫毛。 她察覺到,兩只強壯的胳膊攬住她,繼而是寬厚的胸膛。江柔安把臉貼在里面,她感到心安,貼著胸膛嗚嗚的哭了。 那人溫熱的大掌撫摸她的腦袋:“柔安,醒一醒。叫太醫給你看看。” 江柔安不睜開眼,牟足了力氣往那寬厚溫暖的胸膛里鉆。 太醫好不容易把完脈,麻利開了幾張藥方。“江姑娘是落水后又吹風,受涼了,有些高熱,按時喝藥便能好。現在可以煮一些蜜水梨湯來,叫她喝了,排排汗。” 王嬤嬤起身送客:“好。多謝李太醫,這么晚了,還來打擾您。” “無事無事。”李太醫收拾藥箱,視線老老實實的從榻上收回。 出門后,李太醫問:“里面住著的,可是信王殿下的意中人?我瞧著信王如此上心。還從未見過殿下如此這般模樣。” 王嬤嬤一怔,搖了搖頭,避而不答:“李太醫,馬車已經在外頭掌上了。在等您。” 李太醫點頭,也沒有再多問:“多謝。” 江柔安腦袋發懵,像有幾十個小火爐子在烘烤。有人想要喂她喝東西。是藥么?苦死了。她搖頭,緊緊閉著嘴巴。 李邵修圈著懷里的姑娘,勺子送過去,可她就是不張嘴。他一只手掐著她的下巴,一只手又重新挖了一勺熱梨湯。 下巴被掐著,她重要張開了嘴巴,可能品嘗到甜膩的滋味兒,她不再亂動掙扎。一口一口的把熱湯咽下去。 溫熱的梨湯順著下巴滑落,脖頸,沾濕了衣襟。 江柔安衣衫不整。 李邵修緊皺著眉,給她整理了衣裳,被子掩蓋到胸前。一整碗梨湯喝完了,她老老實實的靠在他的懷里,像個懂事聽話的小玩偶。 忽略某種愈發強烈的心思,李邵修的手掌貼在江柔安額前。溫度終于稍稍降下來了。 隱忍壓抑的視線收回,他起身要離開。 懷里的姑娘卻警覺,兩條細細的胳膊緊緊纏著他,柔軟的胸口.緊貼著他的胳膊不叫他走。 意識迷糊又清醒,江柔安用盡力氣睜開眼睛,看著面前不足距離三寸的男人。她說:“世叔,我不相信那些荒謬的言論。” “您不用過于牽掛。那些言論都是用來騙傻子的,誰相信誰就是傻子。” 李邵修沒有動作。 江柔安縮在他的懷里,腦袋胡亂蹭著,不僅如此,還用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撒嬌:“世叔。您應該多笑一笑,您笑起來那么好看,總是苦著一張臉做什么,和苦瓜似的。” 她發燒起來倒可愛,臉頰紅彤彤的,軟糯粘人。 他真是有些不想松開。 李邵修默了片刻,無奈嘆息半聲,便要抽開她的手。 江柔安沒有安全感,又小聲哭了,晶瑩的淚花簇簇滾落下來,溫熱的溫度染濕了他的胸口。“世叔,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少女微張的唇瓣干燥,若有似無的劃過他的脖頸:“你不許走。” 李邵修恍然,掐著她的腰質問她:“知道我是誰么?” “知道…”江柔安像說夢話一樣,聲音輕柔,斷斷續續,“世叔…您是世叔…” 突然想起來什么東西,她皺皺巴巴著小臉兒,吸了吸鼻子:“你有沒有罰和珍郡主?” “罰了。禁足三月,跪祠堂。” 聽見男子沉穩的聲音,江柔安高興了,燒的紅撲撲的臉往他身前鉆:“罰的好!嗚嗚。叫她欺負我。我明明,也不是什么好欺負的。” 看面前這樣的情景,王嬤嬤心下了然,向一旁等著吩咐差事的紅掌綠瓶使了個眼色,三人緩緩退出內室。 小雙擔憂:“姑娘沒什么事了罷?” 王嬤嬤搖頭:“沒事。殿下在里面照顧呢。喝了藥,很快便能好了。” 半扇門合上,夜華如水,夜晚寂靜而漫長。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本文下章入v(周三零點更新) v后更新穩定。 本書不到一杯奶茶錢~ 求支持正版,作者碼字艱辛不易tat,v章隨機掉落紅包 開了竅的老男人會很可怕的喲~ 偽兄妹現言預收《強勢臣服》敲碗求收藏 公司項目出了問題,姜明雪忙的焦頭爛額,為了避免全公司上下整一個月力氣白費,明雪敲開了京市最大股東陸總的辦公室門。 看著面前的成熟男人,姜明雪驚住,很快強裝鎮定,有禮貌道明來意。 陸淮硯慢條斯理解開了袖口,深不見底的雙眸牢牢盯著她,猶如盯著不慎落入網中的獵物。 “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姜小姐。求人,得拿出你的態度出來吧?” 姜明雪沒想到會是他。她強壓下心頭的顫意,垂下眼簾,心虛的躲避著侵略感十足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