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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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面前的姑娘,既不求財,也不求仕。她為何而落淚? 李邵修心中蕩漾起一抹令他自己也無從捕捉的疑惑。 見李邵修已經蘇醒,江柔安局促的擦拭了眼里的淚。她向外傳喚:“王嬤嬤,綠瓶,紅掌,信王殿下醒了。拿藥上來。” 忽然來了一群婢子,拿著藥與手帕,團團圍住榻子。 那小姑娘被擠到了人群外頭。 王嬤嬤喋喋不休:“我的殿下啊,您可算是醒了。您睡了一整天一整夜了!叫老奴好生牽掛,好在老天有眼,菩薩保佑,您真是醒了…” 不過幾時,小姑娘已經不見了蹤影。 李邵修被磨的耳朵疼。他揮手屏退眾人:“你們都退下。本殿無事。” 王嬤嬤還想多說幾句,被軍醫勸下。 軍醫行禮道:“信王殿下已經無大礙,高熱已經降下來了。需靜養一段時日為妙。” 傷口逐漸愈合。不出十日,信王已然恢復了健康,這期間,柔安每日都去小廚房里花上幾個時辰熬湯藥,配以藥膳,再叫王嬤嬤端著送去。 她的心細如發,被王嬤嬤止不住的稱贊。“江姑娘心思靈巧,將補血的烏鴿與蒼蓮,馬蹄子,何首烏一起燉了,既清淡入口,又營養健康。殿下快些喝了。這是柔安姑娘的一片孝心,她啊,真是個守禮數的好孩子。” — 信王已蘇醒了十多日,前庭沒什么要忙的事。 江柔安難得睡了個好覺。再醒來時,已經烏金西墜,院里廊前點了燈。 她懶懶起床,拆下發髻,青絲披散如瀑。 小雙打來滿滿兩桶熱水,將浴房的圍帳拉上,隨手把準備好的玫瑰花瓣扔進水中。 熱氣氤氳,香暖閨中。 江柔安緩緩的褪去衣衫,浸泡在溫熱的水里,一對珍珠似的圓肩留在外頭。 小雙遞上羊檀胰子,打出了浮沫:“殿下醒了,姑娘也能放心些了。” 江柔安笑了下:“是呢。殿下是好人,好人都是長命的。” 小雙還有些不解,問:“不過姑娘與殿下非親非故,值得這樣牽掛么。” “如何不值得?”柔安道,“我知曉信王殿下位高權重。若不是他,恐怕沒人能護我到如今。在府中三月有余,吃穿用度都是信王殿下牽掛著…” 小雙知道,姑娘有善心。她牢牢記得知恩圖報這四個字,也深深牽念信王的恩情。 的確,將軍府對姑娘來說與虎狼窩無異。幸而信王心胸慈悲,愿意收留她們主仆二人。 小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腦袋:“姑娘說得對,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我也要知恩圖報。東哥兒搶我零嘴兒時,我再也不打他了,大方分給他也就是了。這信王府,還是好人多。” 小雙孩童心性。江柔安噗嗤一笑,無奈搖頭。 小雙將江柔安換下來的小衣收起來。她雙手捧著,瞧了一眼小衣的尺寸,又瞧了一眼沐浴的姑娘:“這衣裳是月初新做的,是不是又小了?” 閨房里,主仆倆說一些私密的話,江柔安略有些苦惱,可能是在王府里吃食太好,她的月事剛走,胸前總是腫脹著,衣裳也得時不時改尺寸,要不總是覺得緊。 柔安皺眉嘆息:“總是由著也不好。要不找塊兒干凈布來,我纏一纏?” 小雙連忙擺手:“不可。便由著去罷!若是纏了,總是對身子骨不好。” 小雙起了壞心,小聲湊到姑娘身前嘀咕:“我娘偷偷告訴過我。越大越好,有人排著隊,喜歡還來不及呢!我瞧這呀,姑娘的就好…跟一對白兔兒似的!” 江柔安鬧了個臉兒紅透,打她:“小雙!你才幾歲,從哪里學的這葷話!” 小雙吐了吐舍舌頭扮鬼臉:“害害,從哪里學的不要緊。我懂得的東西可比姑娘懂的多了去了。” “姑娘,再過倆月,便是你的十七歲生辰了吧?你得著急些了。我娘十七的時候,我已經會滿地跑了…怕是過些日子,便有人來提親了。” 小雙越說越不著邊際:“姑娘生的這樣美。要我說,就要找個世家公子,當個有頭有臉的正妻!咱們現在不在信王府上么?沾了殿下的光,好好在京里這幾處世家里選一選。” 柔安從浴桶中起身,她接過帕襟子,纏住濕答答的身體,肌膚白皙勝雪,頸后一點嫣紅,狀似梨花,是出生便有的胎記。 聞言,江柔安緩聲道:“還不急。” 阿公身體雖日日見好,卻還未痊愈,她現在一心一意只想快些讓阿公好起來,養好了身體,或許她可以再回將軍府上,陪伴在阿公左右。 至于小雙口中的婚事,她確實沒想過。 小雙搖了搖頭:“罷了。姑娘空有一副美艷皮囊,那有何用?又沒有沾染情絲的心思。罷了罷了!” 說著,她遞過干凈柔軟的寢衣,替姑娘披上。 江柔安笑說小雙不知道從哪里看的荒謬話本,連沾染情絲這樣的話都學會了。 沐浴過后,她只覺得懶怠,眼皮子發沉,又想睡一會兒。 照料了信王殿下許久,柔安久久憂心,如今信王殿下已經好轉,她心中的石頭也落了。 夜里無事,柔安便斜倚著玉枕,隨手扯了輕薄的錦被蓋在身上。 小雙癟了癟嘴。姑娘出落的愈發引人注目,杏眼雪肌,柳腰柔軟,一身如玉的皮rou吹彈可破,那身形愈發豐腴起來,有時候她看久了都會臉紅,恐怕沒一個男人看了不會喜歡。 咦!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個走了大運的公子了。小雙忿忿想。 作者有話說: 寶貝們,本文即將上榜,需要壓一下字數 明天周三不更,周四雙更補上 謝謝支持=3= 第11章 宮宴 柔柔一笑 信王殿下身姿孔武有力,傷口余毒逼出后,很快恢復了往日健康,不出半月余,便又早出晚歸,在軍營cao練起來。 宮里的掌事太監徐公公笑容諂媚:“殿下身子骨可好了?太后娘娘慈悲心懷,專門為殿下擺了場慶功宴。還請殿下務必出席呢。” 李邵修接過懿旨,只淡淡嗯了一聲。 說實話,徐公公是不情愿和信王殿下打交道的。信王殿下面上溫潤君子,可實際脾氣陰晴不定,是個極其難相處的主兒。信王殿下又位高權重,前不久還戰勝歸來,班師回朝,往宮外傳話的活計就落在了徐公公身上。 徐公公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太后娘娘說了,說殿下府上的江姑娘,若是想去赴宴,便允她一同去了。大家一同熱鬧熱鬧。” “知道了,退下吧。” 聞言,徐公公立即樂呵呵彎腰退下,剛一出門就擦了擦腦袋上的冷汗:“太后她老人家也真是,貫會出這樣的法子才磋磨咱家。以后來信王府上傳旨這活計,誰愿意干便干!咱家可不來了。” — 宮中。先帝勤政,不喜玩樂,御花園前的戲臺便荒廢許久。言帝登基后,收了不少民間進奉的膏腴,修繕戲臺。這處啟翔殿,也便成了平時宮中大擺筵席的處所。 幾位身著淺色桃紅宮裝的宮女雙手捧著托盤,穿過冗長而寂靜的宮廊。 日光晴朗,屋檐處的琉璃瓦被折射出五彩的光線,綠瓦紅墻,屋脊處盤旋的巨獸怒目而視,更添宮中威嚴。 放下轎簾子,江柔安只看了片刻便不再多瞧。宮中規矩森嚴,她生怕出了什么差錯。 而信王卻淡然,在轎攆上輕闔雙眸。 周時問個不停:“你那身上的箭傷好全沒有?我只聽說你凱旋進京,卻未聽說你受傷的消息。” “這點小傷,無須興師動眾。” “原是你把消息壓下來了。”周時心中了然,在這人眼中,受傷是家常便飯的事。作為多年好友,他心里清楚信王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太怕麻煩,也怕世俗中的繁縟禮節。 “太后倒是知道消息,這慶功宴,還是等你傷好了之后才辦的。這幾日,宮里傳出來什么話沒有?” 畢竟太后是信王名義上的嫡母,該有的關懷禮數是不能少的。如今在朝中的幾位王爺,有不少嘉爵封地,賞了宅子,小日子過的滋潤,也便不再牽掛廟堂之事。前一陣子出軍疆城,三,四王爺都托病在身,閉門不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東哥在轎攆外跟著,聽見主子的話,不免得插了句嘴:“周公子不要嫌小的逾矩插嘴。信王殿下受傷這幾日,太后只不過是派人送了些賞賜到府上,旁的什么都沒說。” 周時輕輕搖晃的羽扇一頓,心下了然,并未多言。 大夏的規矩不似前朝嚴苛。席面上,男賓與女賓可同時出現,只在中間隔著一道輕薄屏風而已,雙方可隔著簾子瞥見對面朦朦朧朧的人影。 一陣喧鬧中,未成婚的女眷們羞紅了臉,瞧瞧瞥向這場宴會的主角,信王殿下。 男子身著玄衣,肩上的懸紋蛟龍似乎要張開翅膀振翅而飛。衣裳襯人,信王殿下面若冠玉、淵渟岳峙,隱隱透著股凌厲之氣。 叫人看了心里發軟,骨子里生了畏懼心思,卻忍不住忌諱,臉紅心跳的偷偷再瞥上幾眼。 女眷席中,一位生著圓臉龐的公郡主面目羞紅。她輕聲與旁邊人道:“本郡主說吧。信王殿下一定會來的。” 她旁邊坐著的女子撇了撇嘴角:“信王殿下是來了,卻也不是為你來的。” 她們便是太后的兩個親侄女,英國公家的雙胞胎姐妹,長相卻不甚相似。和珍郡主有些瘦弱,尖下巴頦,而和碩郡主卻生的微微胖些。 和碩郡主哼了一聲:“不是為我而來,難不成還是為你?” 和珍郡主捧起手中一杯清茶,吹了吹上頭的熱氣:“你還沒聽說么?江家那養女,已經在信王府上住了小半年了。” 和碩郡主果然緊皺起眉頭,警覺環顧四周,問:“是哪個?” 和珍郡主向人群堆里揚了揚下巴:“角上那個,穿淺綠色衣裳的。” 和碩郡主帶著怒氣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向角落里的女子。她只看見了個背影,不屑道:“身上的衣裳料子這樣舊,還有臉穿出來進宮里么。” 忽的,遠處那姑娘在明媚的日光中回眸一笑,正在同一旁站著伺候的小宮女搭話。 和碩公主微詫,看清楚那張臉后,竟然覺得她身上衣裳料子也不舊了。甚至比自己身上簇新的湖光錦緞還要漂亮三分。 和碩郡主冷哼一聲:“我瞧著也不過如此。” 又道:“她找的京中哪家裁縫做的衣裳?倒是挺襯腰細的。” 苦惱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腰,又下定心思:“這幾日本公主要節食!” “信王殿下您立下赫赫戰功,實屬是我大夏朝的肱骨之臣!臣下敬您一杯。” “信王殿下乃朝之重臣!” “是啊。我朝能有信王殿下您如此這般良才,是祖上積德庇佑…”那場臣子轉念之間想到了旁的東西:“若不是陛下抱恙,他定會親自來敬您一杯。還請殿下賞臉,飲下手中這杯酒…” 一時之間,恭維聲音紛紛入耳。 李邵修面色沉靜如水,他只覺得吵鬧,手持酒杯,輕輕抿了一些。 圍著的臣子七嘴八舌,高談闊論起來:“疆城的叛亂不出三月便被被平息,看來那池奴也非傳說之中那般驍勇善戰,只不過平平鼠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