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競夕成灰在線閱讀 - 競夕成灰 第20節

競夕成灰 第20節

    屋中靜得讓人害怕。

    霍皖衣眨了眨眼睛,他低著頭,從身后謝紫殷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能聽到他說:“那我們也還挺公平的。以前你比我痛,現在我比你痛。”

    謝紫殷便輕聲笑了笑。

    那只手從腰間往上撫摸,最終停在他的喉間,搓揉著那片肌膚,教人一瞬覺得溫柔,又一瞬痛得刺骨,無可言說。

    謝紫殷反問:“誰說你現在就比我更痛了?”

    霍皖衣道:“那就當謝相比我更痛罷。”

    他說得這么無情。

    聰明人似乎從來不會做這樣的事、說這種話,可霍皖衣是人盡皆知的聰明,他卻偏要說蠢人才會說的話。

    謝紫殷的指尖在他喉前流連片刻:“好無情啊,霍大人。”

    “我有情你就不會痛了嗎?”霍皖衣問。

    “霍大人說得很是,”謝紫殷沒有半分生氣的跡象,那雙眼睛里甚至盛著些許笑意,“無論霍皖衣有沒有情,他都刺了我九劍,他都差點要了我的命。”

    “你說天底下怎么會有這般貪心的人?”

    謝紫殷在他耳邊溫柔低語,像是對情人的呢喃:“要了我的心還不夠,居然還要我的命。”

    霍皖衣藏在陰影里的雙眸緩然睜大。

    他望著桌前木紋,空蕩蕩又死寂的眼底忽然蔓出光彩。

    而光彩消散得極快。

    霍皖衣在這剎那,已感知不到任何痛苦。

    他的心口像開了道閘門,有什么東西源源不斷地涌出去,讓他無比空虛。

    ……“貪心又怎么樣。”他顫抖著唇瓣說話。

    “反正我再貪心,我也還是要到了謝紫殷的心。”

    他飛快眨眼,將早已流盡的淚意藏了回去,然后他轉過身,雙手搭在謝紫殷頸后,對上那雙能窺探他所有,卻窺探不到真心的眼睛。

    “他愛我。他愛到就算被我要了性命,也還是舍不得真的讓我死。”

    他這樣說。

    直到桌上茶盞落地,一只手扼住他的咽喉,似要斃命般俘虜了他。

    而他就此沉淪,落魄失魂。

    潘才熙和莊易喻就被關在荀府的地牢里。

    荀子元倒是也沒有薄待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被褥也是新換的,就連地牢里的磚瓦都極整潔,不見半分臟污,燭光也算明亮,并不似真正的監牢般昏暗壓抑。

    但這對曾經的狀元與探花而言,已是種非常難忍的折辱。

    莊易喻做狀元的時候,那是很有一番雄心壯志的。無論是他呈上的考卷,還是他平日里的言行舉止,都能看出此人有著遠大的志向,不俗的品格。

    這也是彼時他能被先帝欽點為狀元的緣由。

    他才華橫溢,又有拳拳愛民之心。

    ——但今日已非昨日,權傾朝野的霍皖衣尚是罪人之身,他們也只能是茍延殘喘。

    只不過他們并非因為追隨先帝才被清算。

    而是他與潘才熙——無意間發現了一個秘密。

    這個秘密足以動搖現在的朝廷社稷。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帶著這些出逃,不管去哪里,先要保住這個秘密,以此來換取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譬如權勢、地位,尊嚴或錢財。

    甚至他們還幻想過更多的東西。

    長久以來的磨礪并沒有讓他們意識到過往經歷的深意。

    也沒能讓他們體會到自始至終,他們不過是夸夸其談、紙上談兵的偽君子。

    他們自以為君子。

    卻對自己被降職外放耿耿于懷,以至于在逃命的時候,還放不下要尋人復仇,甚至不惜折返來自投羅。

    確實是蠢得無藥可救了。

    荀子元領路走在前頭,盡心盡職地為謝紫殷提著燈照亮前路。

    當那一抹淺紫廣袖的身影走進二人眼底時,潘才熙最先拍上鐵欄,大聲道:“謝相!只有我們才知道那件東西到底在哪兒,你不能對我們下手!”

    謝紫殷隱在光華陰影里的朱砂痣妖冶華美。

    聞言,他瞥了眼潘才熙,輕笑:“什么東西?我可不知道,我要找東西。”

    潘才熙一怔,繼而喊道:“不可能,你們設計抓我兄弟二人,不就是為了要找那件東西——”

    “哦?”謝紫殷輕撫頰側,淡淡道:“我本來是要找什么東西,但是看到你們,我又覺得這個東西不重要了。反正誰拿到了都是一個下場,我又何必在乎這件東西的下落。”

    他說得認真,語調雖輕緩帶笑,卻還是讓潘才熙嗅到了殺意。

    潘才熙幾乎立刻就腿軟了。

    那雙手緊緊抓著鐵欄,潘才熙的腿卻發軟,可以說完全站不直身子:“……謝相、謝相是在說笑吧。”

    謝紫殷道:“我對你們有說笑的必要嗎?”

    他打量著潘才熙的狼狽模樣,目光落在旁側沉默的莊易喻身上,道:“你們一個是當年的探花郎,一個是當年的狀元郎,合該有片大天地來闖蕩,怎么如今淪落成這個樣子?”

    莊易喻動了動唇。

    潘才熙吼道:“還能是為了什么,當然是因為霍皖衣——如果不是他,莊兄不會被下旨外放,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也不會從一個太仆寺卿變成一個小小縣官!”

    “他怕我們狀告他不為我潘家翻案,就是因為他自私自利,才會導致那一次的冤假錯案……如果他不做這些,我和莊兄早就翻案了!乾坤郎朗、日月昭昭,還天地一個公道!”

    “公道?”謝紫殷走近兩步,侍衛隨行在側,兩道影子罩在墻上,無端壓抑。

    “你的公道是什么呢?你連誰在保護你都不知道,還敢說這些?”

    潘才熙怔愣:“……什么?保護。”

    謝紫殷居高臨下地看著,仿佛在看一地泥濘殘渣,他輕笑:“你以為自己真的能翻案?這個案子為什么結下,由誰發起,誰逃過了一劫,逃過一劫的人是什么身份,你從未想過么?”

    “若是沒有霍皖衣幫你們請旨外放,單憑你們違逆先帝旨意這一點,就足以被發作斬首——這么簡單的道理你們當時不懂也就罷了。先帝將你們外放,為的也是磨一磨你們的性子,好讓你們分清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可惜,先帝押錯了寶,你們兩個爛泥扶不上墻,不僅沒悟透他和霍皖衣的意思,就連真正的仇人是臨王都不知道,還在成天做要復仇的春秋大夢。”

    潘才熙心跳如雷,張口欲答。

    忽而胸前一涼。

    瞬息短暫,先覺得冷,他才望見光。

    ——是謝紫殷收劍回鞘時的劍光,劍被送回侍衛的劍鞘里。

    而謝紫殷站在那里,依舊如松骨清俊,神光翩然。

    謝紫殷神情淡淡,轉眼看向莊易喻,微笑道:“只剩下你了,狀元郎,說罷,你們將東西藏在哪兒?不說,我也可以現在就送你上路。”

    作者有話說:

    謝相:早就想宰他了,說話太難聽。

    被關在另一間牢里的孟凈雪瑟瑟發抖。

    當年的案子其實也很簡單,臨王搞的,先帝有證據但沒立即發作,然后臨王拖一大票人下水逼迫先帝立馬交牌,先帝就交牌了導致有冤情。結果這倆沒悟到這里頭的意思屢屢想翻案,然后先帝和霍皖衣就把他倆搞出盛京,等他倆磨礪夠了回來幫著搞臨王。結果先帝都g了新帝都登基了臨王也嗝屁了,這倆也沒悟出來。

    第19章 盛京

    桌上擺著一碟缺了角的糕點。

    葉征手里緊握著一塊牌位,正細致體貼地為它擦拭不會有的塵埃。

    ——又過了這么多個日夜。

    做了皇帝,也躲不過生老病死,救不了已逝之人。

    葉征靜靜看向上面雕刻的文字。

    直到謝紫殷走進這間書房。

    葉征道:“其實這件事情追究下去也沒有意義,就算全天下都知道這秘密,也至多是又生出對朕登基不滿的聲音。”

    謝紫殷撩開衣擺坐于對面,抬手將折扇輕叩,道:“但既然能夠截下,總好過他們扯著這張爛虎皮找陛下的麻煩。”

    “朕還怕什么麻煩。”

    葉征的手指撫摸在牌位凹陷進去的字上。

    “以前,朕要活命,所以敢做的事情不多,忍耐的事情不少。如今朕已經成了皇帝,卻還要為了名聲不敢做,天天忍。這沒有意思。”

    謝紫殷道:“做皇帝很苦,但這是陛下自己的選擇。”

    葉征道:“朕做皇帝就是為了不吃苦。”

    謝紫殷道:“可現在陛下還是要吃苦,只有把所有苦頭都吃盡了,才能讓自己不吃苦。”

    葉征深吸口氣,將牌位輕輕放回供臺。

    白煙裊裊升騰,掛在墻上的水墨畫張揚恣意,落款印著“葉忱”的紅泥。

    葉征就這樣抬頭賞畫。

    ——即使這幅畫日日夜夜都能見到。

    歷朝歷代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在天子的見思齋中,供著一個名為葉忱的人。

    葉征道:“聽荀子元的密報,你刻意讓他將功勞都算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謝紫殷道:“是。”

    葉征問:“你在擔憂朕借此功勞讓霍皖衣重回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