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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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面色蒼白,連呼吸都是淺淺的。紫胥一進房就見到自己的爹是這副死樣子,忍不住看了看床榻旁哭的哀痛的正室之妻,唐玉媛,那眼淚只流幾滴,哭聲卻無比悽慘。 這一看就是被人下毒!不是病好嗎! 「夫人,小姐來了。」外面的人喊,那哭聲便戛然停止。唐玉媛抬起頭,眼神充滿怨懟,「怎么那么晚來?昨日不是叫人去喊你了嗎?是聾了嗎?」 紫胥默默走到床旁,拿出針就開始扎。被無視的唐夫人更加不滿,想制止她扎針的動作,卻見紫胥拿了根針射過來,「唐夫人,不要打擾我。」 「你!你這……」狠毒的話尚未脫口,身體卻慢慢麻痺。 紫胥吐了一口氣,要她當壞人還真難,她從以前就告訴自己萬萬不可讓人欺負到她頭上,原則她還是有的。 唔……除了小溪。 終于將針全數扎完后,紫胥用袖子擦了擦汗,才把注意力放在癱軟在一邊的唐玉媛身上,她惡狠的瞪著自己,嘴里仍是吐不出半點聲音。 「我給你下了毒,若是你害死了我爹,你也會跟著一起死。」淡淡說完,紫胥拔掉那根針,然后點了點幾個地方,唐玉媛又不能動了。 但那張臉猙獰可怕,像是要把她碎尸萬段不可。哼哼,怕你呢,我還有小溪這靠山。 給了唐玉媛一個囂張地笑,推開房門走了。 房門外站著大哥紫鹽和二哥紫默,兩人不發一語,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小倆口吵架啦?」紫胥笑咪咪的道,紫鹽刷地臉就紅,「小妹,甭胡說!」 「我喜歡的是女人。」紫默哼了哼別過頭,純心說氣話。 這兩個哥哥,到底是怎么在紫家活過來的…… 紫鹽臉色鐵青,瞪了紫默一眼,才轉了話題:「小妹,爹的情況如何?」 「無大礙,只是哥哥們可要小心身邊的人。」 「為何?」 「爹不是生病,是被人下毒。這毒無色無味,會隨著歲月越積越深,死的那天便是毒發的之時。」她刻意不直接揭露,這些事都與她沒關係,救完人,她便要離開。 兩人臉色驟變,紫默點點頭,「我馬上派人去查。」話畢,袖子一甩,快步離去。 靜了一會,紫鹽看著那越發漂亮的臉,忍不住道:「小妹,不是哥在說,你也該常回來,雖然還沒嫁人可以使使性子,離家出走。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想想嫁人的事?」 本以為紫胥會像從前一樣炸毛狠罵,然后氣呼呼地扎他幾針跑走,沒想到她只是微笑,然后用溫柔的口吻告訴他:「女大當嫁,小胥已經嫁啦!」 「什么!?」 「嗯……說來話長……」 那是發生在紫胥收云溪為徒后不久,云溪雖然身體好了大半,但內功卻只恢復了十分之一。所以當有仇家找上門來,他也只能勉強與對方平分秋色。 但對于使不出武功的云溪來說,久戰只會讓自己處于不利。誰料到對方使用毒器,非要致他于死地不可。 紫胥情急之下,往他身前一站,那刀便狠狠刺進腹部,疼的她差點大叫。 云溪愣了愣,只見那嬌小的身子仍堅毅的站著,將自己寶貴的銀針盡數往敵方丟去,雖然只有拖延了幾秒,但也足夠讓他帶著她施展輕功逃脫。 颼颼風聲,溫暖的胸膛讓她倚靠,她望著那張不知所措臉,真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嘴角柔柔一彎,她頭一次覺得,被人掛在心上的感覺真好。 「小溪,不用擔心我,我是藥人,睡一覺就行了。」從小嚐過的毒不知道千百種,如今這毒也一定會像其他毒一樣被她體內的血液慢慢代謝掉。 「我帶你去休息。」他的聲音很溫潤、舒服,聽在心里軟軟的。她閉上了眼,叮囑道:「小溪,千萬不行帶我去看大夫……」 云溪匆忙地找了一村偏鄉的客棧住了下來。紫胥昏迷在床,臉色微微發白,身體卻是紅通通的。半夜不時能聽見從她嘴里傳來的呻吟,他坐在床沿,疼惜地撥開那擋在臉上的碎發。 「師父,今日你為我擋下一刀,往后的日子就換我,護你一生。」 當他看見那一刀刺在她腹部時,他忽然忘了理智是什么,痛的感覺那樣清晰地割在心頭上,胸口怒火讓他頭一次那么想殺一個人。 他守了三天都沒闔眼,紫胥一到晚上就會冒很多汗,然后喘息不止,好幾次他都想直接帶她去就醫,但一想到她說了不可以,也就壓下這個念頭。 三天后,紫胥醒了,神情卻很恍惚。 「小溪。」睜開第一眼,紫胥便嬌聲地喚著他的名。他伸手貼著她的額頭,「頭還疼嗎?」 「不疼。」她又是一笑,看起來傻傻的。「小溪,抱。」 紫胥伸出雙手,眼睛無辜地望著他。 師父莫非……傻了? 云溪將她抱起,紫胥笑呵呵地勾住他脖子,全心全意地依賴著他。她蹭蹭他的脖子,又喚了一聲:「小溪。」 手僵了僵,卻還是將她緊抱在懷。 運功打探她體內的脈動,毒素雖然清除大半,卻仍有一些堆積在胸口尚未代謝,想來就這是些殘毒讓紫胥變得這般傻愣傻愣的。 一時半刻是好不了的。云溪望著窗櫺外的天空,萬里無云,是個好天氣。「師父,我們出去散散步好不好?」 「好。」紫胥笑得懶洋洋的,云溪抱著她在外面繞了繞,這里是一處安靜的村子,早晨的陽光染上一片大地,稻穗輕輕搖擺,真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路途遇見的村民,每人都投以曖昧的目光。云溪頭一次被這般注視,感到有些不自在。 遠處忽然響起一陣敲鑼打鼓,原來人群聚集在那。云溪抱著紫胥去湊熱鬧,就見紅花花的轎子和大隊的人馬吹鑼打鼓,喜色瀰漫,新郎倌笑得好幸福。 紫胥睜大眼,雀躍地問:「小溪,他們在干嘛呢?」 「娶新娘子。」 「哦!」愣了愣,一路他們就這樣跟著,最后紫胥說放她下來,然后一個人蹦蹦跳跳地擠到最前面,只見到新娘子下了花轎,那紅燦燦的喜服穿在新娘子身上非常的漂亮。新郎倌小心翼翼的牽著新娘子的手,彷彿從此牽住一輩子。 看著人群浩浩蕩蕩的走過,只剩紫胥呆在原地發怔。云溪走上前,只見紫胥轉過頭來,無比認真地看著他。 「小溪,我也想要當新郎倌!娶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