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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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律師,你好。郵件我看到了。”她把附件下載下來,對電話那頭說,“這算是我私人委托,律師費當然不在公司賬上扣,到時候我安排助理用我的私人卡號打給你。你那邊沒意見吧?” 那邊自然點頭稱是。 溫瓷不忘提醒:“當然了,也正是因為這是我的私事,所以希望你可以一如既往地遵循職業cao守,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任何人,包括溫家的任何人,你能理解我這個意思嗎?” 又說了幾句,溫瓷才掛斷:“感謝。合作愉快。” 掛完電話,她才有心思慢慢來研究這份協議。 讓客房送來一杯咖啡,溫瓷與常人相反,先劃到最下方確認了一遍細則,確保顧律師已經把她說的每一項都列了進去,而后才滑動鼠標慢慢上移。 不知不覺,鼠標移動到了最頂端,頂端最顯眼的位置赫然寫著四個加粗宋體字——離婚協議。 作者有話說: 不離婚,跟我默念,道具,道具,道具。 第40章 做局 溫瓷把協議打印出來, 利落簽上大名,而后放進行李箱夾層。準備等回去了以后和家里那堆關于婚姻的、亂七八糟的協議都丟在一起。 她沒怎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敷完面膜睡覺。 在海氏的這段時間極為放松, 沒人干擾她的決定,也不需要事事向集團匯報。 頂多就是每十天半個月, 老太太那邊會打來一個電話。 電話不會超過半小時, 于是只要熬過這通電話,她就能重新投入自由的懷抱。這種感覺極其舒爽,連骨骼都是放松的。 要說在這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 她和薄言都太忙了, 所以對他們來說往返四個小時的飛行就為了在一起睡一覺,不太合算。 溫瓷適應能力很強。 從前上學的時候,無論是在英國還是美國,新到一個學校很快就能適應。包括能自如地切換英美兩地不同的發音和生活模式。所以對她來說,雙人床空出另一邊的不適, 只要渡過最初的三五天就能緩過來了。 這種不適被海氏蒸蒸日上的業績沖散得很快。 每筆多出來的利潤都在為她那條金礦添磚加瓦。 到五月初的某天, 溫瓷從海氏回酒店路上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溫瓷接通,對面的聲音卻不陌生。 “jiejie, 是我。” 溫瓷反應了一會兒, 才想起喻淮安已經被她刪了,難怪沒名字顯示。 她嗯了聲,想不出喻淮安找她有什么事:“你說。” 即便透過電話, 溫瓷都能感覺到他刻意放低了聲音:“現在方便說話嗎?” “重要的事?”她問。 “算是吧。”喻淮安道, “之前jiejie給我了那部電影, 我現在應該有了可以回報的機會。” 車里除了她只有小吳和司機, 溫瓷還是說:“過十分鐘我打給你。” 那邊很聽話:“好。” 回到酒店, 溫瓷如約給他打去電話。 喻淮安很快接通, 聽背景音,他也換了個更安靜的地方。 溫瓷開門見山:“一會我還有個會議,長話短說?” 會議是她胡謅的,目的只在于去掉那些對她來說不必要的寒暄。她能想象到喻淮安在那頭乖乖點頭,和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樣:“jiejie應該認識莊思邈吧?就是章總這兩期投資的那個主要牽頭人。” “認識,他怎么了?”溫瓷慢慢躺倒在沙發上,聽起來像是正事。 “這件事我還不確定,我只能告訴你一個大概。”喻淮安娓娓道來,“我老板跟章總一起跟了第二期。但是前些天他說有急用錢的地方,寧愿折了一半利息都要把錢提前贖回。我原本想他要是急用錢我這里有,試探了幾次發現……” 隱隱覺得不妙,溫瓷揚聲:“嗯?” “他好像并沒有真的要用錢的地方。”喻淮安答。 投資一旦開始,是不太可能贖回資金的。 贖回來的人不僅會虧一部分利息,還需要在仍然有人愿意進場的時候才有資格抽身。 溫瓷慢慢直起身:“他贖回的那筆空缺,有人填進去了?” “對。我聽說章總出面,把溫氏集團的錢填進去了。所以老板才拿得出來。” “他一定要贖回的原因呢?”溫瓷微微抿唇。 “原因應該出在莊思邈身上吧。”喻淮安問什么答什么,“據我所知,他好像認識莊思邈。” 雖說整個城市超過兩千萬人口,但認識莊思邈不是什么稀奇事。越往上的圈子越窄,交際圈也就限定了那么大。何況莊思邈原本就是本市人,只不過后來去了美國發展而已。 溫瓷很快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以前就認識莊思邈了?” “嚴格來說認識的是莊思邈的爸爸。”喻淮安說。 照喻淮安的說法,他們之間很早就認識,不過也僅僅是認識而已,并不相熟。 莊思邈的爸爸遠夠不上他們所在的圈子,就像當初莊思邈在加德一樣,他只是個家境優渥,能踏入加德門檻的普通學生。 和溫瓷的眾星捧月不一樣,把他丟進加德的圈子里,幾乎濺不起水花。 喻淮安的老板能記得他父親,完全是因為偶然。 有一次酒后失言,他不小心說到幾年前的舊事。 那時候經常和他們一起投資的有個孫姓老板。孫老板是典型的一夜暴富,對經營沒什么概念,恰好上進修課碰到了大學教授章合泰。 他對章合泰的信任感并非一朝一夕培養的,一方面有他的身份加持,另一方面,章合泰當上溫家女婿后確實帶著孫老板做了很多成功的投資。 發展到后來,幾乎是章合泰說往東,孫老板立馬沖鋒陷陣。 后來不知道怎么,章合泰在外面欠了一大筆債。起初問幾個朋友東拼西湊借了點,可能窟窿實在是太大,朋友之間有些煩。 章合泰不敢擺上臺面,以免被人捅到溫家老太太那里去。 沒借到只能再想辦法。 只不過再后來知道消息時,不是章合泰的,而是孫老板。 孫老板被人做了局,一夜之間在賭桌上輸光了全部身價。巧合的是,再過段時間,就沒再聽到章合泰借錢的消息了。 時間點卡得極其微妙。 喻淮安的老板自認為不是什么好人,只要不問他借錢一切都事不關己。 再次見到章合泰的時候他依然春風滿面,好好地當著溫家女婿。 孫老板破產后就不見了,公司人走茶涼。 也是在他破產后的一段時間,喻淮安的老板見到了那個莊姓商人。 他滿身疲憊抱著文件夾坐在孫老板公司的地上,跟個乞丐似的。見到有人來,他努力掃除疲憊,聲音沙啞地說:“您認識孫老板吧?您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地址,什么都行……我真的沒辦法了,哪都找不到他。” “你是?” “我是他的供貨商,公司一大半的業務都是在他這邊流轉的。”莊姓商人語速越說越快,“他這么突然消失,我們公司就全斷了。何況還有一大筆貨款沒付。我,我還給他做過私人擔保。拜托您了!如果能告訴我他的消息,我要回的賬款可以分您三成。真的!” 喻淮安的老板本來也是去收回這棟作為抵押的辦公樓的。 他搖頭:“這我幫不了你。” “求求您了,我公司一兩百口人等著發工資。我要是有其他辦法……”他忽然大聲說,“五成,五成夠不夠?拿回來的錢我只要一半!” “恕我直言,我也是來要債的。” 男人聽罷頹然地坐回到地上,嘴中喃喃:“我還有那么多員工,還有老婆孩子……” 孫老板一夜之間都輸光了。 蝴蝶扇動翅膀引發了效應,也有其他人在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 喻淮安的老板當時出于好奇查過莊思邈父親的公司,所以留下過模糊的印象。 也多虧當時查了一次,所以在幾年后忽然記起這件事,想到了那個要給一百多員工發工資、要養家糊口的莊姓老板。 時隔多年,他的兒子莊思邈費盡千辛萬苦爬到這個圈子里,說給他們牽線做投資。 這件事怎么想都覺得微妙。 喻淮安的那位老板如數年前一樣,并非什么良善之人。 他覺得不對勁想撤資當然要找別的借口。要不然他一撤,留下的口子章合泰怎么會好心幫忙補上,說不定還會先他一步跳到坑外,走前還要往里撒一把土。 他們這樣的生意人嘛,總是先顧自己的。 在溫瓷聽來,喻淮安說的故事疑點重重。 章合泰好好的怎么會欠錢?他一個大學教授,又怎么會和賭場那些人有關系? 但她轉念又想到,老太太最看不起的章家弟弟,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欠一屁股債弄到溫家要來替他擦屁股。這么多年溫瓷不過問這些事,不代表她沒有印象。 如此想來,也不是全無可能。 更印證了另一件事:以她和莊思邈高中時一年說不上兩句話的關系,重逢后他有必要那么針對自己么?要不就是在章合泰面前沒辦法拿喬,只能在自己面前泄泄憤。 如果他真的是沖著章合泰,沖著溫家來的…… 喻淮安在電話里喂了好幾聲,“你在聽嗎?jiejie?” “在。”溫瓷深吸一口氣,“莊思邈的父親呢,后來怎么樣了?” “他那家公司申請破產,但因為擔保關系,他還背了很多私人債務。”喻淮安說,“精神崩潰,跳樓了。” 啪得一聲,溫瓷手里的筆斷了。 這樣的事情她不是沒聽過,只不過到了自己身邊,又是另一種體驗。 她垂眸,看向自己掌心被筆尖戳出的深深淺淺痕跡:“都是莊思邈去美國以后發生的事?” “是的。” 喻淮安等了一會兒,緩緩開口:“jiejie,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想說,他和莊思邈從創業到現在都是在一起的,這種事,他真的能置身事外嗎?” 說得太委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