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親爹卷成首輔(穿書) 第42節
蕙姐兒也點頭,“和他好像。” 云知府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坐在地上,因為震驚而顯得一臉呆愣的小人,又回想了之前看過的內容。 “應該不是,許家雖然并不富庶,但淙哥兒一看就知道是個沒吃過苦的孩子,這畫上的小人,應該不是他。” 云知府道:“或許是淙哥兒在村里玩的時候,看到的某家小孩吧。為父聽聞他們在廬州的時候,是住在許氏族人共居的許家村。這畫上的小人,應該與淙哥兒同宗,長得和淙哥兒有些許相似,也情有可原。” 話雖這么說,但云知府心中有一個更可能的猜測,那就是畫里的小人的確不是淙哥兒,但很可能是許明成。 因為據他所知,許明成正是在鄉間長大。 而且畫冊一開始出現的那位婦人,也和王老夫人有幾分相像。 云知府雖然擅長的不是畫人物,但也是學過的,從畫冊上那位婦人臉上的輪廓看,應該和年輕時候的王老夫人相似。 既然畫冊中的婦人是王老夫人,那她的兒子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過這個真相也就像他這樣知道許明成底細,而且又見過王老夫人的人才能猜得出來。其他人恐怕會跟兩個女兒一樣,認為畫的是許淙自己,哪怕不認為是許淙自己,也不會想到畫里那個動不動就哇哇大哭的豆丁會是許明成這個二甲進士。 但雖然猜出來了,云知府卻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兩個女兒,就是在云夫人面前,也沒有說過半句。 畢竟許明成堂堂一個二甲進士,如今更是一縣之尊,卻被兒子畫到豬圈里,哪怕只是小時候,也不是什么光彩、值得大肆宣揚的事。 云知府只是在心中嘖嘖稱奇,若是他的某個兒女也送他這么一本‘畫冊’,他在驚喜的同時,恐怕會忍不住動家法。 沒想到明成賢弟,居然還拿去書坊刻印了。 他竟有如此度量! 難道許明成就不擔心有一日世人發現真相,將他嘲個體無完膚嗎?到時候恐怕‘喂豬進士’的名號都要出來了。 了不得,了不得啊。 這父子倆,都不是常人。 瑩姐兒不知道她爹正在感嘆不一般的父子倆,她在聽完云知府的回答后,又埋頭翻起了畫冊,還跑過去對著‘鐵鍋燉大鵝’圖看了又看。 但看著看著,她突然語出驚人。 “爹,我也要學畫畫!” 她跑到云知府面前,認真地看向他,“爹,我也要學畫,要跟淙哥兒一樣厲害!” 云知府正是眼饞別人家孩子的時候,聽到兒女中最有天賦的女兒想要專心學畫,頓時高興道:“好,爹教你。” “不過瑩姐兒,你既要讀書,又要學畫,那是很辛苦的。”云知府認真地提醒女兒,“可要比你現在辛苦多了。” “還會越來越辛苦。” 畢竟繪畫一道,會易精難,成為大家更是難上加難。云知府雖然學了近二十年,在此道上小有薄名,但也稱不上什么大家。 女兒想學好,花的時間可不能少。 瑩姐兒的眼睛亮亮的,聲音也很堅定,“爹,我不怕辛苦!我以后每天只睡四個時辰,也不花半個時辰梳洗了,我要學畫畫!” 云知府雖然不懂為什么女兒梳洗要花上半個時辰,但也沒細究,點頭道:“好,那明日爹就開始教你。” “哈哈哈,你若是學有所成,爹也后繼有人了。” 第36章 勉縣 許淙正在寫大字。 他覺得渣爹在報復自己。 因為那天生日過后,他不但拿了一根棍子擺在書房嚇唬人,布置的功課還越來越重了,證據就是以前許淙每天只需要寫三張大字,現在則變成了五張。 而且除了大字之外,許明成已經開始給他講四書五經了。 許淙沒有拒絕讀書。 他也很想早點把功名考出來的,這樣若是將來某一天,劇情開始發力的時候,那有功名的許淙和沒有功名的許淙,能找到的應對辦法是很不一樣的。 最起碼有功名的他,就可以通過科舉做官這條路,把金氏他們帶走。 許淙仔細想過了,不讓未來可能存在的庶出弟弟變壞是一條路。但功成名就,抽身瀟灑離開也是一條路。多一條路在手,路也能更好走。 唯一為難的是,他還是沒有想起來主角是誰。 許淙托著小下巴嘆氣。 如果能早點知道就好了,那么就可以針對性地做出對策,如果是自家人那就好好教育,找出背地里使壞的那個人是誰,如果是外面的人,那就要離得遠遠的。 正思索著,青木高興地跑了過來,“少爺,飴和齋的人同意把云酥的方子換給少爺您了,不過他們說您換了之后,可不能往外頭賣。” “他們同意了?” 許淙高興地站了起來,至于不往外頭賣他當然沒意見,畢竟自家也沒有鋪子。而且因為渣爹是個朝廷公務員,他們家若是經商,那會被人抓小辮子的。 能換到奶油就行! 他之前吃滴酥鮑螺的時候,就覺得里面包裹著的東西很像奶油。當時就有心思向他們購買一些,好做一個大大的奶油蛋糕送給王老夫人做生日禮物。 不過飴和齋沒同意,因為他們家的滴酥鮑螺是連在一起賣的,并不單賣里面的餡料,而且也擔心別人買了大量餡料之后研究出制作方法。 畢竟他們家為了保密,不但把奶油取名為‘云酥’,還跟人家說這是用非常珍貴的東西做的,什么‘取天上的云揉成酥’的傳說都折騰出來了。 所以第一次去的時候,青木無功而返。 今天許淙突發奇想,讓張廚娘做了一份加了面粉的蛋糕胚送過去,并且表示可以用自家的蛋糕胚方子換他們家的奶油方子。讓他們家的奶油除了做滴酥鮑螺之外,還可以搭配松軟的蛋糕胚一起賣。 飴和齋的人果然同意了。 許淙高興地拿出一張紙早就寫好的紙來,“蛋糕的方子在這,你去找黃管家,讓他跟你一起去,免得我們被騙。” 天氣這么冷,他是不想出門的,只好拜托黃管家了。 青木答應下來,接過許淙手里的紙張后很快又跑走了。過了一個多時辰,他頂著外面的寒風回來,高興地對許淙道。 “少爺,方子換回來了。” “而且黃管家還讓他們給了二十兩銀子!” 許淙詫異,“二十兩?” “是啊,少爺,”青木激動道:“黃管家說,我們拿了云酥的方子只會自家做著吃,但飴和齋的人拿了雞蛋糕的方子,卻往外頭賣。” “這不合理。” “所以后來飴和齋的人就給了二十兩銀子,他們還說,如果我們府里以后還有這樣的方子,都可以拿到他們那賣,價錢保證公道。” 哇!發財了發財了。 許淙全部的積蓄加起來都沒有二十兩呢,本來之前在廬州的時候已經存了十兩了,但這一路上又花掉了一些,來到勉縣之后雖然大部分用的都是渣爹的錢,但他后來也有自己帶著家丁出門,所以也用掉不少私房錢,現在只剩下九兩左右。 有了這二十兩,他的小金庫不但回到十兩的安全線上,還一舉沖破二十五兩的大關,達到了二十九兩之多。 愛了愛了。 許淙朝青木伸出手,“那你把錢給我吧。” 青木撓撓頭,為難道:“少爺,飴和齋的人把錢給了黃管家,黃管家說他會把錢交給老爺,讓小的跟您說一聲。” 許淙:??? 整整二十兩的巨款,被渣爹拿走了?! 他又想起了之前做麻將席的時候,渣爹明明什么都沒做,但還是得到一張制作精美,可以讓人在炎熱的夏天睡得舒舒服服的麻將席。 現在又是這樣。 他好好地上著班喝著茶,居然可以天降二十兩巨款! 氣鼓鼓! 很生氣的許淙,在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就毫不留情地朝渣爹伸出了小胖手,當眾揭穿了他的可惡面目。 “爹,我的二十兩!” 王老夫人好奇,“什么二十兩?” 許淙便跟她解釋,說自己之前做的雞蛋糕,拿去跟飴和齋換了奶油方子,然后飴和齋還給他補了二十兩銀子的差價,但錢落爹手里了。 沒有給淙淙! 可憐淙淙辛苦一場,沒錢拿。 許明成笑瞇瞇地看著兒子作怪,還阻止了金氏的解釋,等許淙好不容易說完,他才在王氏詢問的眼神中,從袖袋里拿出一個嶄新的銀錠。 “淙哥兒,這是十兩。” 許淙瞪大了眼睛,銀錠,還是十兩一個的,他都沒有見過! 趕緊拿過來! 末了還不忘詢問,“爹,還有十兩呢?” 許明成看了眼金氏,“剩下的給你娘了。” “淙哥兒,你作為男子,是不是應該養家糊口?” “爹每個月的俸祿都會拿給你娘管著。你如今掙了二十兩銀子,拿十兩出來給你娘做家用,并不為過吧?” 金氏也笑道:“淙哥兒,這十兩娘給你攢著。” 因為老爺特地說過淙哥兒年紀還小,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能掙錢,而且也不能讓他的手里存太多的錢,免得養出個紈绔來。 為此,這回還特地選了個嶄新的銀錠給他,好讓他不花出去。 所以金氏也沒提把十兩銀子還給淙哥兒的事。 唔,有道理。 掙錢了是應該交生活費的。 許淙覺得渣爹說得對,這次是自己理虧了,于是左看右看,夾了最小的那只雞腿給渣爹,就當做是剛才冤枉他的賠禮好了。 “爹,雞腿給你吃。” 今天,又是父慈子孝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