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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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調又冷又堅決,斷然沒有半點回轉的余地。 消息很快傳到了長青宮。靈沼最喜歡第一時間將打聽來的事情稟告扶薇。 扶薇輕點了下頭,沒說什么。她正擺弄著玉盒里的香料。忽地想起了什么,她抬眼看向靈沼,問:“陛下怎么說的?” “啊?”靈沼反應了一下,才仔細復述宿流崢說過的話。 最討厭背后編排,尤其是編排女子的渾話。 宿清焉也說過類似的話。 扶薇恍惚間,想起曾經在水竹縣的茶肆里,宿清焉與說書先生講道理的樣子。 扶薇慢慢彎唇,唇角浮現些柔和的笑容來。 因為兩個小太監的插曲,宿流崢本來要來長青宮,也心情不好地轉身回了自己宮殿。因為他壓不住臉上的怒氣,又不想黑著張臉去見扶薇,這不是讓她心煩嗎? 她本來就夠嫌棄他了,他不能再讓她對他的嫌棄加深啊。 晚上,宿流崢才過來找扶薇。 扶薇已經沐浴過后,慵懶偎在了床榻上,手里拿著卷書翻看著。天氣正是熱的時候,窗戶開了半扇,窗外花草的幽香被夜風吹進來。 不同于江南黏糊的風,京都夏日的夜風雖熱,卻沒有那么黏濕膩人。 宿流崢大步走進來。他懷里捧著個大箱子。 他將大箱子往扶薇身邊的床榻上一放。瞧著他的動作,扶薇就知道這箱子恐怕不輕。 “什么東西?” 宿流崢把箱子打開,一片琳瑯亮晶晶立刻映入眼簾。他獻寶似的說:“我在國庫里挑了大半日,好看的都拿來給你!” 扶薇:…… “我不需要這樣,還回去。”扶薇說。 宿流崢臉上的笑容頓時煙消云散,氣惱地直起身來,目光沉沉地盯著扶薇。 扶薇無奈地輕嘆了一聲,只好暫時哄著她,明日再讓人將東西送回國庫。她說:“把東西放下面去,把床褥弄臟了。” “你要了?” 扶薇輕“嗯”了一聲。 宿流崢這才開開心心地抱起箱子,他環顧左右,將其搬到窗下架子旁。 扶薇拿著帕子,拂了拂床褥被箱子剛剛壓過的地方。帕子落了地,她一手撐在榻邊,俯身去拾。 夏日輕薄的衣衫攏著她婀娜的身子,纖細的脊背與腰身在薄薄的衣料下若隱若現。隨著她俯身的動作,胸前春景一覽無余地落入了宿流崢眼中。 扶薇撿起了帕子,宿流崢已經奔到了她身前,她的手腕被宿流崢握住,扶薇抬眸望去,望見宿流崢毫不遮掩被火燒著的眼睛。 扶薇默了默,沒有去掙脫。她只是說:“關窗熄燈。” 宿流崢依言去做。他折身回到床榻時,順手扯下綁著床幔的布條,放下床幔。 床幔緩緩降落,布條卻留在了宿流崢的手中。 宿流崢低頭看著垂著掌中微漾的布條,鬼使神差地沒有將它放開,而是用它去綁扶薇的手。 扶薇愣了一下,蹙眉瞪他:“你干什么?” “我想把你綁起來。”宿流崢脫口而出。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布條一道又一道地纏在扶薇的手腕上。 扶薇怔怔望著他。 扶薇忽然就想起那一次,宿清焉語氣輕柔地問她可不可以將她綁起來。 扶薇望著宿流崢的面容,一陣恍惚。 她心里忽地生出遺憾來。那一日,宿清焉到最后也沒有綁她。扶薇自問自己真的了解宿清焉嗎?那個風度翩翩永遠沒有負面的人,也會突然生出想要捆綁她的想法。宿清焉溫潤如玉的表現之下,她真的了解他的內里嗎? 扶薇看著眼前的宿流崢。 宿清焉的內里,就在她眼前。 第059章 扶薇慢慢垂下眼睛, 看著自己被交疊捆綁起來的手腕。 宿流崢打了個結,忽又遲疑了。等下扶薇又要兇巴巴地罵他、打他,宿流崢甚至一瞬間的懷疑, 若扶薇執意不準,他還能堅持嗎?他有那個志氣嗎? 他抬眼去看扶薇, 去細瞧她的神情。他甚至為了得償所愿, 放柔了聲音去央求:“我會有分寸,不會胡來的。” 扶薇輕“嗯”了一聲。 宿流崢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他腦子里還有一點懵。扶薇居然同意了? 他試探著去解扶薇的衣服,扶薇神情淡淡亦不見厭煩和抵觸。 宿流崢膽子打起來, 將扶薇的腳腕也綁在了床柱上。 扶薇:…… 扶薇欲言又止, 仍是默許了他。 她默許宿流崢的胡來,任由被他翻來覆去地折騰。扶薇有時望著他心中一片困惑和茫然, 可是下一刻又被浪潮卷得理智散去,聚不了神。 扶薇放縱了宿流崢, 也放縱了自己。讓自己跟著他于浪潮中晃漾。 長夜慢慢, 扶薇昏睡過去。雙手被綁著,她動作別捏地趴在枕上睡去。 宿流崢解開纏綁在她手腕上的布帶,看向她的手腕,驚見她皙白如雪的手腕上被布條勒紅了一道。 他明明綁的時候沒有綁得太緊啊! 宿流崢的視線再落在扶薇的身上。她纖柔似雪的錦緞玉.身之上,斑斑紅痕,皆是他所留。 宿流崢看著自己的杰作, 突然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清脆的一聲響在夜色里十分響亮。扶薇在睡夢中亦微驚地蹙了下眉,可疲乏讓她沒有睜開眼睛,繼續睡去。 接下來的幾日, 宿流崢白日去朝堂忙碌,到了晚上夜夜宿在長青宮。 陛下的一舉一動皆被所有人看在眼里, 宮里上上下下原先還因為扶薇身份今非昔比而有了輕怠。可如今陛下夜夜宿在長青宮,反倒是敲打了宮人,宮里的人哪里還敢怠慢?恨不得變著花樣哄著、供著扶薇。 “這幾日都忙著什么?”扶薇問。 “認人。”宿流崢神情略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大臣太多了,還都穿著一樣的朝服,難記啊!” 扶薇糾正他:“朝中文武百官的朝服皆按照品階設定,并非都穿得一模一樣。” “反正都差不多。”宿流崢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而且幾乎還都是老頭。他們要是穿得花花綠綠的,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那可就好記多了!” 宿流崢眼中光芒一閃,頓時有了個主意。 第二天上朝時,他下令讓所有朝臣明日起不許穿朝服上朝,都要穿私服,且必須穿昨日在家中時穿的衣裳,連續穿七日。 下了朝,朝臣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議論著陛下這道旨意的深意。所謂君心難測,陛下的任何一道命令都會讓朝臣多想。 “陛下莫不是打算進行朝臣人員調動?意為暗示咱們,今日品階未必是明日品階。” “或許陛下是想革新品階制度,重新梳理出一套官員品階制度?” “要我看,陛下讓咱們穿著常服上朝,何況不是在敲打咱們,不管現在身居幾品,不管官大關小都是陛下的臣子,都該鞠躬盡瘁!” “那為何讓咱們穿昨日居家常服?莫不是想要看看咱們平日里生活是勤儉還是奢靡?” “那明日……咱們是真的穿昨日衣裳還是換布衣上朝……?” 朝臣們一邊議論著一邊歸家,到了家里仍在冥思苦想,恐怕這一夜都睡得不安穩。 他們萬萬想不到,宿流崢只是想更方便地認人而已…… 宿流崢一回京就開始捏著鼻子接手朝政,可登基大典卻是挑了黃道吉日,晚了些時日。 御繡坊所有繡娘日夜趕制,為新帝裁了多套龍袍。 靈沼領了扶薇的命令,往御繡坊跑了一趟,讓他們將做好的龍袍送到長青宮里。 御繡坊的管事太監連連點頭,送走了靈沼,管事太監在心里感慨——流水的皇帝,鐵打的長公主。 龍袍送到長青宮,扶薇一件件仔細翻看,又不厭其煩地讓宿流崢一件件穿給他看。 宿流崢已經換了好幾身,終于不耐煩地問:“不都一樣?” “看來你不僅是不認人,而且是眼神不好。”扶薇又拿了一件龍袍遞給他。 她挑眉:“不耐煩了?” “沒有。”宿流崢立刻接過來,將龍袍換上。 換幾件衣裳有什么可不耐煩的?扶薇花心思給他挑選,他高興還來不及。 “怎么樣?”宿流崢換好了衣裳,屁顛屁顛地轉了個身。 “衣裳是挺好的,就是沒個皇帝的樣子。”扶薇拿起另外一件龍袍遞給他,“選好了,就穿這個。” 又換?宿流崢把話咽下去,乖乖地換上。 扶薇走過去,繞著他慢步走了一圈,將他袖口和后衣襟的褶皺撫平。她再打開桌子上的箱子,在里面仔細挑選玉佩。 這些玉佩已經是下面的人仔細挑選過一輪了。扶薇雖然不太喜歡佩戴首飾,可她對金銀玉石首飾的眼光很挑。她仔細挑選著,一會兒不滿意地搖頭,一會兒又將稍微滿意的玉佩放在宿流崢的眼前比量著。 “就這個。”扶薇垂著眼睛,將一塊雕著閑云孤鶴的上好玉佩戴在宿流崢的腰間。 宿流崢垂眼看她,因為她對自己的上心,有些不自在。 扶薇這才想起來問宿流崢他自己喜不喜歡。她抬眸望向他,問:“你覺得如何?” “好。”宿流崢連看都沒看,嘴已經比腦子快一步做了反應。 他又問:“都挑好了是不是?” 扶薇搖頭,道:“不僅要戴玉佩,也要搭一個香囊才好。” 扶薇打開另外一個盒子,里面擺著幾個繡娘精心刺繡的香囊。 挑選香囊要簡單許多,根據剛剛給宿流崢挑選的龍袍和玉佩,選一個顏色相宜的便是。 宿流崢問:“什么時候你能給我繡一個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