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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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焉搭在腿上的長指微微地顫著。他盯著扶薇的神情,在不驚動她的前提下,輕輕拉開蓋在她身上的錦被。 絲滑的錦被下,她瑩白如雪的嬌軀展現在宿清焉眼前。宿清焉心里知道這樣不對,可是他移不開目光,垂涎地凝望著。他眼前甚至浮現兩個人剛上榻時,扶薇推到他跨坐在他身上的情景。 如果他沒有坐起身,她之后會怎么對他?宿清焉的眼前逐漸浮現了些畫面。 宿清焉又猛地回過神,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什么?真是齷齪至極。 宿清焉幾乎是慌亂地將錦被重新給扶薇蓋好。 他怎能一己之貪,讓她冒著涼的風險?宿清焉俯身,小心翼翼將被子給扶薇蓋好。他慢慢躺下,偎在扶薇身側,于一片灰暗中凝望著扶薇。 她已經是他的妻,尊之重之愛之護之,他不能更貪。 第二天上午,扶薇正讓宿清焉彈琴給她聽,靈沼從院外跑進來,環顧了一圈。 她總是往外面跑,時常能帶來些水竹縣里的八卦,回來說給扶薇聽。 扶薇瞥一眼她神情,就知道她又打聽來什么好玩的事情了。恰好宿清焉一曲終了,扶薇勾了勾手,讓靈沼進來。 “又聽了什么故事?”扶薇問。她端著水杯,飲了一小口溫水。 “不是故事,是出事兒了!”靈沼道,“昨兒個晚上有個小姑娘遇害,被、被……” 靈沼有些不好意思地頓了頓,才繼續說:“被先jian后殺了!” 扶薇和宿清焉同時皺眉。 梅姑正在晾曬果子,聞言立刻走過來,問:“誰出事了?” “好像是姓孫,經常去街市那邊賣花。” 梅姑“哎呦喂”一聲,心痛不已。水竹縣地方不大,人們幾乎都認識,梅姑也認識那個小姑娘。“居然是文秀那孩子,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宿清焉嘆了口氣,連連搖頭。 扶薇昨天晚上還在那個小姑娘手里買過花。那個小姑娘才十歲出頭的年紀! 真是惡劣! 梅姑痛心疾首地坐下,嘴里不停念叨著那個小姑娘的好。 “她母親生了重病,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做家務照顧母親不說,得了閑就跑到山上去摘花拿去賣錢給她母親買藥……”梅姑說著說著,眼睛逐漸泛了紅。 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遭到這樣的殘害,水竹縣的人皆是憤怒不已,向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衙役也罕見地勤快起來,挨家挨戶地問話找線索。 下午,衙役來到了宿家。 “宿流崢昨天晚上在家嗎?” “在家!”梅姑脫口而出。 扶薇卻皺眉,梅姑在說謊!宿流崢昨天晚上根本不在!突然想起宿流崢壓過來啃吻她的流氓德行,他那陰邪的眼神實非善類,聯想到梅姑的撒謊,難道真的是宿流崢干的? 衙役又問了幾句,轉身要走。 扶薇突然開口:“宿流崢昨天晚上不在家。” 梅姑愣了一下,趕忙說:“他在——” 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梅姑語塞地下意識地看了宿清焉一眼。 “到底在不在?”衙役轉身回來,疑惑地打量起周圍。 他們看看梅姑,又看看扶薇,想要知道誰在說謊,最后他們兩個將目光落在宿清焉的身上。 在水竹縣,宿清焉是人人皆知的君子,從不說謊話。 宿清焉道:“我弟弟昨晚沒有回來。” 梅姑眉毛擰起來。她又很快反應過來,趕忙說:“我家流崢最近都住在宋家,兩家挨得近,在宋家也就是在家。” 她又解釋:“你們也知道,流崢他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宋家的。” 這事倒不是秘密,水竹縣的人都知道宿家那對雙生子不能相見的邪門事兒。 兩個衙役沒有再多問,立刻大步走出宿家,去宋家問話。 扶薇起身回了房。 宿清焉追進去,看見扶薇神情懨懨地靠坐在藤椅里。他朝扶薇走過去,于她身前俯身與她平視。 “母親不是故意說謊,只是弟弟常年在外,興許母親說的在家是相較于往常在外奔波。”宿清焉溫聲解釋著。他總能第一時間發現扶薇情緒的起伏,也能十有八九地猜中扶薇的心事。 扶薇轉眸望著宿清焉,默了默,才開口:“之前就聽說過你弟弟這個人脾氣不好人緣也不怎么樣,時常打架斗毆。清焉,你確定不會是他干的嗎?” “不可能是他。”宿清焉說得斬釘截鐵。 扶薇問:“這般信任你弟弟?” 宿清焉也不知道為什么無條件地信任宿流崢,分明他與弟弟自十歲之后就沒有再見過了。 若別的禍事,宿清焉不敢打包票,可這一件事,他就是莫名直覺一定不是宿流崢干的。 他認真道:“一定不是他。” 扶薇沒有想到宿清焉這般信任他的弟弟,這兄弟倆感情好得讓扶薇略有意外。 她笑笑,說:“你不用與我解釋,我又不是官府查案。” 她心里又有一絲慶幸,慶幸昨天沒有一怒之下派人殺了宿流崢。 雖然她與宿清焉不過露水姻緣一場,早晚會分道揚鑣。可宿清焉待她好,她也愿意在范圍之內待他好一些——至少別成為殺他家人的仇人。 宿清焉看著扶薇的臉色柔和下來,他提議:“看你昨天出門了,要不明日帶你去城里走走?城里比水竹縣要熱鬧更多。” 扶薇本來對出門這種事沒什么興趣,不過她抬眸望著宿清焉輕輕彎唇,她朝著宿清焉勾了勾手指。 宿清焉疑惑靠近附耳。 扶薇側過臉湊到他耳畔,低語:“又要買黑盒子里的東西啦?” 宿清焉微怔,匆忙反駁:“不是!” 他轉眸看向扶薇,看見她臉上得逞的燦爛之笑。她的笑靨映在宿清焉澄明的眸中,他也不知不覺跟著微笑起來。 “你啊……”宿清焉的一聲輕嘆里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 “好吧,明天去城里轉轉。”扶薇抬手,親昵地勾著宿清焉的脖子。 她總是不分夜里白日突然與他親近起來,這讓宿清焉無措又不適。但他也只能無措罷了,從不會指責扶薇什么。 他將扶薇勾著他脖子的手拿下來,無奈地往外走。 “去哪兒?” “給你拿葡萄渴水。” 第二天一早,梅姑聽說宿清焉和扶薇要進城去,她連連點頭:“多出去走走對身體好著呢。薇薇身體太弱了。” 說著,她的視線下意識又落在扶薇的細腰之上。 “時辰不早了。母親,我們這就出發了。”宿清焉道。 梅姑收回視線,笑著說好,又叮囑了宿清焉幾句讓他照顧好扶薇。 扶薇不想騎馬,和宿清焉乘車進城。她沒帶靈沼,花影在前面趕車,蘸碧跟著坐進馬車里。 “對了,”扶薇忽然問,“知州的女婿沒有再找麻煩嗎?” 宿清焉搖頭:“暫時沒有。也可能是因為正忙著接待黜陟使。巡使大人已經到了,最近住在知州府上。” 扶薇先前已經從宿清焉口中得知是宿流崢的另外一個師父暫時解決了這件事,不過用貪污的罪證要挾,這樣的方式讓扶薇皺眉。 無他,執政多年的經歷讓她對貪污深惡痛絕。她有心料理這個許知州,至今還沒有出手是因為黜陟使剛好到了,她想看看這個巡查官員的黜陟使有沒有本事。若是個廢物,一并處置了。 扶薇抬眸看向宿清焉,見他微蹙著眉,陷入沉思的模樣。 “你是覺得事情還不算徹底解決嗎?”扶薇問。 “自然不算。”宿清焉坦言。 扶薇捉弄心起,隨口說:“宿郎不若求求我,說不定我有辦法擺平呢。” 宿清焉抬眼看過來。 扶薇繼續說著玩笑:“京里來了官員,說不定我認識,甚至是我老相好,我能說上話呢。” 宿清焉清雋的面容微凝,他微張了嘴想說什么,又盯著扶薇慢慢抿起唇,將臉偏到一邊去。 扶薇訝然。 這是生氣了? 她只是說玩笑而已呀。 她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坐在角落里的蘸碧,見蘸碧欲言又止地望著她。 扶薇沉默了。 蘸碧這個表情好像在告訴她——那個黜陟使真的是她老相好。 “哪個官員來地方了?”扶薇問。 蘸碧小聲說:“祝明業。” 扶薇沉默地端起小方桌上的一杯溫水,心無雜念地小口喝著。 接下來的路,馬車里一片安靜,扶薇和宿清焉幾乎都沒有再開口。 到了地方,花影將馬車停在路邊。 蘸碧先跳下馬車,宿清焉跟著要下車時,扶薇指尖輕輕勾了下他的手心。 宿清焉回眸,撞見扶薇脈脈柔眸。 宿清焉什么也沒說,飛快地回握了一下扶薇的手。眼看扶薇的唇畔瞬間綻出笑靨,宿清焉立刻收回目光,行為端方地下了車,又若無其事地立在一旁扶扶薇下車。 南源城的繁華熱鬧自然不是小小水竹縣可比,就連那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也比水竹縣要熱烈許多,花樣繁多。 街市商鋪多,人更多。 宿清焉讓扶薇走在路里側,以身護著她,免得碰撞磕碰。 經過一家絲綢店,扶薇遙遙看見秋火站在遠處對她使眼色。知道秋火有話要稟,扶薇把宿清焉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