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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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羅國這幾日熱鬧不凡,因為金羅國王最寵愛的女兒金羅綾綾,已經(jīng)接受了秋豐國使者的婚約請期,即將在十日后與秋豐國十四皇子藺常風(fēng)成親。大婚之后,旋即與夫婿一同前往巫城上任。 此時,金羅綾綾居住的府邸里處處張燈結(jié)彩,夜里點亮的紅燭燈籠,將府里照耀得像一朵火紅大花。 金羅國王所賞賜的黃金首飾、布帛珍寶堆滿了內(nèi)室。 一件在金羅綾綾出生后,國王便開始讓工匠著手制作的金絲刺繡嫁衣,正高懸于金羅綾綾寢房墻面。一頂鑲滿無價寶石的金鏤鳳冠則置于高幾之上,象征著新嫁娘光明的未來。 而待嫁的金羅綾綾正穿著一襲金色絲袍,坐立不安地躺在寢房長椅間。 她呼吸急促、全身冒汗、什么事都讓她不耐煩。她頭昏、想吐,滿腦子只能想著一個人、一樣?xùn)|西 “公主哪里不舒服?”許嬤嬤邊替她捶背邊問道。 “我全身都不舒服!滾開!”金羅綾綾推開許嬤嬤的手,引頸看著外頭。“翠兒怎么去了那么久還沒回來?” “公主,我把蜜果給買回來了。”遠遠傳來翠兒的叫聲,她邊喘邊跑地沖進寢房。 “小刁奴,公主府邸里也敢大叫。”許嬤嬤臉一沈,就要罰人。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公主面前教訓(xùn)人,滾出去!”金羅綾綾瞪了許嬤嬤一眼,旋即雙眼發(fā)亮地看著翠兒。“怎么只有你?” “夜兒端著蜜果,一會兒就進來了。”翠兒得意地看了許嬤嬤一眼。“許嬤嬤快出去吧,公主吃完蜜果就要安歇了。” 許嬤嬤瞪了翠兒一眼,氣呼呼地走出去,正好與一名端著金盤、纏著頭巾的白衣婢女擦身而過。 許嬤嬤看了那婢女一眼,立刻扯住她的手臂,斥罵道:“濃妝艷抹成何體統(tǒng),我去叫執(zhí)事女官杖罰你!” 白衣婢女撥開許嬤嬤的手,自顧自地往屋內(nèi)走。 “是我讓她化成這樣,待會好唱戲給我聽,你再敢你亂瘓洌?揖桶涯愀系皆罘咳ド?穡 苯鷴掮辯蹦悶鹱郎轄鴇你礞宙稚砩弦蝗櫻你鍥咸丫迫髁艘壞氐暮臁?br /> 許嬤嬤嚇得慌亂地離去,畢竟公主近來趕了不少婢女出府總是實情。 翠兒格格笑看著抱頭鼠竄的許嬤嬤,手里動作卻沒停過,她關(guān)上門、橫上黃金門閂,接過白衣婢女手里裝著蜜果的金盤,和一小袋逍遙丸。 “公主快到內(nèi)室休息吧。”翠兒興奮地握緊逍遙丸,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沖進仆役偏房里。 金羅綾綾扯著白衣婢女飛奔至內(nèi)室,腳步還沒站穩(wěn),便扯下對方頭上長巾,看著心上人的邪氣鳳眼,及那張敷上粉黛的妖魅容顏。 “你這個善心公子好狠的心!這么久都不來看我!”金羅綾綾將他撲倒在長榻間,整個人全偎了上去。 “你這府邸進出談何容易。你也知道我每回都得躲到暗室,等到翠兒迷昏了你的婢女,才能假裝她們混進來。”白衣人冰冷指尖拂過金羅綾綾的頸子,引起她一陣輕顫。 “我就要嫁到秋豐國了,以后見面就容易得多了。”金羅綾綾喘著氣,拉著對方的手放到胸口。“我的頭好昏快給我吃些逍遙丸” “你記住,這逍遙丸一日只能服用一顆,否則就會像你之前那些婢女一樣,很快地便要瘋了傻了死了,懂嗎?”白衣男子從懷里取出一顆帶著沈木辛香味的白色逍遙丸,送到金羅綾綾唇間。 金羅綾綾點頭,迫不及待地咽下逍遙丸后,整個人便攀爬到他的身上。 “我想你。”金羅綾綾低語道。 “我又何嘗不是呢?打從半年多前在金羅國演戲時見著你之后,我便對你念念不忘至今” “我?guī)讉€月前不也為了善心公子你而到秋豐國與你私會?現(xiàn)在不也又為了你的命令,而要遠嫁秋豐國巫城嗎?”金羅綾綾感覺逍遙丸的甜在唇齒間散開,她身子漸熱,不由自主地朝著心上人偎近。 白衣人扯落她身上衣衫,吻撫著她身子。 金羅綾綾眼神迷蒙地陷入愛欲之間,貝齒咬著善心公子放入她唇間的香巾,幾度崩潰在他的指尖之下。 “成親之后,你記得要當個賢妻,讓藺常風(fēng)對你刮目相看。然后,我會給你一些粉末。你讓藺常風(fēng)每天服食一點,久了他便會對我們的話言聽計從,巫城便是咱們的天下,我們便能長相廝守了。”白衣人俯身在金羅綾綾肌膚上說著話,雙唇亦隨之滑下。 “是是”金羅綾綾抓著他的發(fā),只想貪求得更多。 “到時你要何種快活,我全給你。”白衣人的雙唇沿著她的身子下滑到她最私密處。 “我聽你的話,全聽你的”金羅綾綾拱起身抵著他的唇,什么都順從了。 白衣人見她如此聽話,便解開衣裳,沈下腰與她結(jié)合,給了她幾回暢快。 歡愛之后,金羅綾綾昏沉沉地睡去。 白衣人撥開她纏人的手,起身更衣后,又留下一些“逍遙丸”交給已經(jīng)吃了逍遙丸而在偏房里格格瘋笑的翠兒,好讓這對主仆對他更加唯命是從。 他是善心神,誰都該聽他的話。 就像他方才在“悅來客棧”里正準備要前來與公主相會,可那個戚無雙突然現(xiàn)身嚇著了他,所以他要懲罰她,讓她中毒失明的道理是一樣的。 他不是凡人,任何膽敢忽視他的人,都該得到報應(yīng)嘻嘻嘻嘻。 白衣人無聲笑著,在云密月暗的夜色里,依照公主告訴他的秘徑,踏著來時路離去。 “雨花鎮(zhèn)”上的“悅來客棧”里,戚無雙在經(jīng)歷了失明與和藺常風(fēng)重逢的雙重刺激之下,向來不在外人前示弱的她,失控地在藺常風(fēng)懷里大哭一場之后,便昏厥了過去。 藺常風(fēng)有一瞬間以為她已身亡,他怔怔地看著她蒼白臉孔,全身顫抖著以為自己會因心痛而死去,直到她的胸口輕微的起伏驚醒了他。 他大聲命令掌柜找來最好的大夫及最好的客房,溫都兒則陪伴著他將戚無雙送到客房里休息。 只是直到兩名大夫診脈完畢,都說戚無雙是怒氣攻心、一時昏厥之后,藺常風(fēng)的眼神卻仍狂亂得讓旁人不敢迎視。 尤其是在藺常風(fēng)聽到兩名大夫?qū)λ械亩荆@然都束手無策時,他的表情簡直就像是要當場毀天滅地一樣地暴戾。 就連站在一旁,擰了干凈布巾替戚無雙拭凈身子的溫都兒,也萬萬沒想到像藺常風(fēng)如此儒雅的男子,竟也會因為憤怒而變成一頭狂獅。 可藺常風(fēng)畢竟是藺常風(fēng),他很快地找回理智,送走大夫之后,他走向守在外廳的王伍交代—— “你去聯(lián)絡(luò)九王爺,讓他找來金羅國御醫(yī)。然后,傳訊讓探子帶來‘御密處’新聘入的黃毒師和林毒師,讓他們來判斷無雙所中的究竟是何毒。”藺常風(fēng)眼一瞇,眼神依舊似刀。“還有,再燃訊息煙叫魯進來,我要他守著無雙,讓她失明就是他給我的交代嗎?” 嗶—— 門外傳來帶著韻律的特殊哨聲。 “頭兒,應(yīng)該是魯進來了。”王伍立刻開了門。 魯進一個閃身走了進來,一看到藺常風(fēng),先恭敬地行了個禮。 “說。”藺常風(fēng)冷眼看著魯進,語氣嚴寒得一如千年不化的冰。 “幾個時辰前,我跟著戚姑娘進到‘悅來客棧’,佯裝成客人跟著她走到二樓包廂。聽見她大叫,我立刻沖了過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傷了眼睛。我瞧見歹徒溜走,連忙追出,所以瞧見訊息煙而沒有回報,只能匆忙讓店小二去找溫姑娘來照顧戚姑娘。”方頭大耳、皮膚黝黑的魯進說道。 “歹徒呢?”藺常風(fēng)黑眸似火,雙手緊握成拳。 “我追趕到皇城,那人躲進了公主府里,我沒法再追查。加上皇宮守衛(wèi)又出來巡城,所以我就想先過來跟頭兒會合,再商量怎么去公主那里找人。” 藺常風(fēng)想著金羅綾綾剛到秋豐國,便中了蛇花毒,但她安然無恙。如今以毒傷了戚無雙的歹徒又進了公主府內(nèi),這兩事都與毒有關(guān),莫非 藺常風(fēng)全身閃過一陣冷顫,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張邪魅容顏。 “你可看清楚那歹徒的模樣?”藺常風(fēng)臉色鐵青地問道。 “化了個戲子濃妝,是個男子,卻長得十分妖媚。”魯進說道。 果然是善心神!藺常風(fēng)一聽,齒顎頓時咬得死緊。 善心神追到這里了。這人三番兩次對戚無雙下手,是在報復(fù)他壞了善心神好事、毀了善心廟嗎? 畢竟秋豐國內(nèi)的“御密處”探子,此時有一部分人在開棺驗尸辦案,追查這幾個月來,善心神是否都用同一類手法毒害人。 “你們?nèi)ピ儐栒乒袷欠裰滥悄凶觼須v,再讓人繪制那男子的畫像,張貼在城內(nèi)每處角落。公主那邊,我稍后會親自去和她談。然后,再調(diào)派十名探子到金羅國協(xié)助你們,因為善心神也跟著我們來了。”藺常風(fēng)眼神冷硬地對上他們,從齒縫里迸出話來。“善心神正是下毒害無雙失明的兇手!” 王伍和魯進全都瞪大了眼。 “可惡!”王伍咒罵了一聲。“老子這回絕對要抓住那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上回在善心廟的地道里追趕他,他竟然放火燒了地道,差點害死咱們兄弟,我絕不饒他。” 王伍拉著魯進就要出去辦事,魯進卻像木樁一樣地站在原地。 “頭兒,皇上已下旨,要我們再度聽令于你。可九王爺這些時日都會詢問‘御密處’的事,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他。畢竟他之前也幫了不少忙,人也不錯。”魯進抓著頭說道。 “我不在‘御密處’的日子煩勞九哥了,現(xiàn)在就讓九哥好好休息吧。他若有想知道的事,就讓他來問我。”藺常風(fēng)說道。 “是。”兩人點頭退出門外。 藺常風(fēng)快步轉(zhuǎn)身走回內(nèi)室。 內(nèi)室里,溫都兒正守在無雙身邊,黑狗則趴在榻下守護著。 “無雙還好嗎?”藺常風(fēng)走到無雙身邊,目光著急地看著臉上仍無血色的她。 “呼吸變得淺了,應(yīng)該一會兒就會醒了。”溫都兒起身讓位給他。 藺常風(fēng)抬頭看向這個身著素服,姿色只稱平淡,但一對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來極聰慧,舉手投足間也顯得從容不迫的女子。 這女子面貌怎么有些眼熟?他明明不曾見過她。藺常風(fēng)才思索著,一幅畫像卷軸突然躍入他的腦里。 他前陣子重返“御密處”時,收到西沙國赤木罕讓人捎來的一張畫像卷軸,說是要煩請秋豐國代為尋人。他心想西沙國長了許多毒花異草,若能幫上赤木罕的忙,也許日后會有益處,便收下卷軸。 沒想到,今日卻讓他見到了畫卷中的女子。 “你和無雙是怎么相識的?”藺常風(fēng)不動聲色地問道,只覺得畫像里的眼神實在過分傳神,他才能一下便認出這名面貌其實平凡的女子。 溫都兒簡單說了一回經(jīng)過。 藺常風(fēng)站直身子,對溫都兒行了一個長長的揖。“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來日若有藺某能效命之處,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溫都兒沒預(yù)料到貴為王爺?shù)奶A常風(fēng),竟會放下身段對自己鞠躬,連忙回了個禮。“您客氣了,若沒有無雙的生意手腕,我這些時日也不知要如何撐過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些時日是如何度過的”藺常風(fēng)長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著無雙,伸手撫住她冰涼的臉龐。 “藺哥哥?”戚無雙突然捉住他的手掌,驀然驚跳起身。 “我在!” 溫都兒將藺常風(fēng)心急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得替戚無雙感到慶幸。世間女子無不希望能被心愛男子用如此心疼的目光守護著吧。 想她去年在灶房不小心割傷了手,當時才從沙漠里趕回的赤木罕一看到,就抱著她沖到大夫營帳里。等到處理完她的傷勢之后,赤木罕才露出他那時與“駱蠻族”相戰(zhàn)而被割傷的手臂。 知道有人在乎自己,比在乎他自己還多,說不動容,就真是鐵石心腸了。 溫都兒悄悄地領(lǐng)著黑寶退了出去,好讓這對情人能好好說些心里話。 “無雙”藺常風(fēng)喃喃喚著她的名字,雙臂卻仍不住顫抖著。 戚無雙撲進他懷里,呼吸著藺哥哥身上的氣息,巴不得能把自己給揉進去。 藺常風(fēng)抱著她,卻不敢太用力,生怕單薄的她會被自己給捏碎。 “感謝老天,你還活著”藺常風(fēng)捧起她的臉龐,目光沒法子從她臉上移開。 “這不是夢,對嗎?”她啞聲問。 “我是真的在你身邊了。” “那我為什么瞎了?”戚無雙睜大眼,努力地想看破眼前這一片灰暗,卻怎么樣也看不見他的容顏。 藺常風(fēng)沒有回答,因為喉嚨早已被淚水梗住。 戚無雙唇邊嘗到些許咸咸的淚水,她伸手想去擦,卻感覺不到眼眶的濕潤。 “我哭了嗎?”她問。 guntang淚水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她的臉龐。 戚無雙心一震,這才知道那是藺哥哥掉下的淚水。 她鼻尖發(fā)酸,揪住他的衣襟,揪得手掌都發(fā)痛了起來。 “我不要哭。能活著、能再遇到你,我該笑的”戚無雙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我會治好你的眼。”藺常風(fēng)嗄聲說道。 “我不想看不到你。”她摸索地撫著他的臉龐,雙唇顫抖地說道。 “馬上就會有更好的大夫來替你看診、解毒,你會沒事的。”藺常風(fēng)望著她茫然無神的雙眸,他強迫自己不許再流淚,以免影響到她的情緒。 “我相信藺哥哥。”戚無雙小手緊緊攬住他的頸子,緩緩地將臉頰靠在他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