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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111節(jié)

    本來苗婉是打算在千金樓逮幾只鴨子,大家一起去聚福食肆吃飯的,可看著外頭跟千金樓頭天開業(yè)一樣熱鬧,估計是沒時間。

    苗婉探頭看了眼,果然。

    “短款羽絨服和羽絨褲二兩銀子一件也就算了,為啥每個人只能限量買十件???這點我家里都不夠穿?!?/br>
    “棉衣竟然只要五錢銀子?只限一件?你哪怕貴點,多賣點呢?”

    “什么?沒有毛衣毛褲,只有毛線?我們也不會織??!”

    阮衾和阮嘉麟父子解釋地嘴都快干了,“這羽絨服必須得用特定的布匹,咱們現(xiàn)在織不了太多布,所以只能下訂單慢慢做,多了是真做不過來。”

    “棉衣是為了好叫老百姓能有暖和衣裳穿,布做羽絨服都不夠用呢,棉衣肯定顧不上給貴客們拿了去賣的?!?/br>
    “毛衣毛褲很好織,只要買了針,按著咱們發(fā)的手札學(xué)很快就能得,還能織帽子手套和長襪。”

    ……

    問問題的不少,若有所思的更多。

    好幾個行商都不急著下訂單,尤其是江南來的那幾個,低聲在商量什么。

    苗婉還眼尖看到了巴音若有所思站在展示架前看布料和成衣,就知道他們明白過來,自己這回到底賣的是什么了。

    千金樓的成衣是可以定制,但比較貴,而且沒有什么優(yōu)惠和活動,所以她才說千金樓上新的是一把火。

    這火要燒進江南行商心里,他們愿意將制作毛線和羽絨的法子買回去,在江南一帶肯定不少賺。

    火要是燒進巴音心里,他會養(yǎng)更多羊,更多鴨子,來跟千金樓換羽絨服,或者毛線的制作法子。

    至于其他行商們,帽子、手套、娃子甚至毛衣毛褲,只要他們能找到人織出來,就是數(shù)不盡的商機。

    苗婉原先想過,擴大規(guī)模,多招女工,在西北開工廠,壟斷技術(shù)會賺的更多。

    但聽公爹和相公的意思,幾次金子送到陳嗣旭手里,他們已經(jīng)摸到了陳嗣旭的一些尾巴,可能過不了太久就會回京。

    那工廠以目前留下的這些人,跟南來北往的老狐貍打交道,太容易被人算計偷學(xué)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賺先機,最要緊的就是把織布機的技術(shù)捏在手心里,就不怕會有人超越她們。

    以前不管是聚福食肆還是千金樓,都是賣東西給別人,但是現(xiàn)在,她不想光買東西給人家了。

    她也想跟兀良哈氏一樣,拿干利,以貨抵貨或者拿金銀都可。

    她不太懂經(jīng)濟,可也知道經(jīng)濟流通才能為西北帶來更大的商機,這些行商能在西北定下來做生意,往后西寧鎮(zhèn)經(jīng)濟會更流通,老百姓們也能多些經(jīng)濟來源。

    最重要的是,明面上她是以貨抵貨,干利這個東西,只要將來喬家不落魄了,以行商們的情商,誰也不敢不給。

    而現(xiàn)在,除了沒反應(yīng)過來的那些訂單能賺錢,做出來的新貨物可以進獻給固北軍,明面上不會有太多錢進賬,但她苗世仁的身價可就不一樣啦!

    如此在有心人眼里,千金樓就徹底變成討好定北將軍的工具,那陳老賊以后別想再拿她的金子!

    果不其然,當天千金樓的流水并沒有實現(xiàn)大幅度提高,雖然比平日里高一些,也就是六千多兩,還有一大部分是定金。

    阮衾拿著登記好的冊子遞給苗婉,“有些人定了羽絨服,但還想要買咱們的紡車和織布機,還有人想要買鴨絨,要拿回去自己做。”

    富貴人家大都喜歡精致的東西,甚至很多都傳云錦和綢緞衣裳,棉襖外頭都是綢子的,羽絨服的棉布他們未必看得上。

    所以這些專做貴人買賣想買鴨絨回去,做出附和貴人審美的貨物來,別說二兩銀子,二十兩都有人搶。

    但她們自己鴨絨還不夠用呢,阮衾又道,“我也與他們說了,紡車可以賣,織布機、毛線和羽絨我們都不賣,但可以用方子入股,與他們合開鋪子,將來干利盡可以貨抵貨?!?/br>
    只要能織出不鉆絨布匹的織布機在喬家手里,千金樓就不愁賺錢。

    苗婉叮囑阮嘉麟,“表哥有空去趟于家,跟他們簽個契,就說織布機我們只讓他們做了部分零件,全是自己組裝,若是零件泄露,需得賠償萬兩白銀?!?/br>
    阮嘉麟立馬明白過來,“你這是怕有人上于家威逼利誘?”

    畢竟千金樓的東西都是誰做的,外頭人一查就能查到。

    苗婉嘿嘿笑,“對呀,所以有了契約,若是財帛依然動人心,這筆銀子不賺白不賺嘛,讓他們?nèi)パ芯亢昧?,缺胳膊少腿兒的,等他們研究出來,說不準淘淘都能打醬油了,得來的銀子咱們跟于家七三分?!?/br>
    以于家的心性,她不擔心他們把圖紙傳出去,更怕他們死犟著不說,會發(fā)生二舅母家那種事情。

    她隱約聽二表嫂提起過。

    這織布機的圖紙,連同羽絨服制作,還有前面制糖、蒸餾精油還有漚肥的法子,她都給了公爹,已經(jīng)通過暗線送往京城給錦妃去了。

    其他生意都還好說,就是賺錢,這些都是有關(guān)民生之事,以喬家如今的權(quán)勢護不住,所以賺錢都要遮遮藏藏的。

    但凡被發(fā)現(xiàn)肯定就會被人要了去,這都是有利千秋萬代,在朝堂上掙功名的事情,至于怎么個‘要法兒’就有待商榷了,前提是他們還有命跟人商榷。

    有好事,那當然要便宜自家人。

    說不定錦妃還能借機再晉個位呢,到時候喬家回京,就有大腿抱了。

    話又說回眼前,阮衾還道:“兀良哈氏的二爺?shù)故遣患敝嗀浤秘洠皇亲屛医o帶話,說是瑞臣回來,去他那里一趟,他有要事相商?!?/br>
    一旁喬盛文點頭,委婉看了苗婉一眼,笑道:“他先暫時不用管,等他回來自會處理,接下來的訂單足夠咱們做到年底了吧?”

    最近一段時間,苗婉折騰得家里雞飛狗跳,字面意思,著實叫人哭笑不得。

    小家伙們蹦跶起來,淘淘也跟著鬧騰,兩家的雞咯咯噠,張家的狗汪汪吠,鬧得喬盛文和阮嘉笙書都讀不下去。

    這都快臘月了,兩個讀書人只祈求,是不是能安生一個月?

    苗婉沖公爹討巧地笑了笑,“年底之前是不會再折騰什么新鮮東西啦,只需要讓林大舅他們在咱家起個窯就行?!?/br>
    阮嘉麟好奇,“起窯做什么?”

    苗婉眨眨眼,“準備年夜飯呀,今年人比去年還多,咱們做點方便又好吃的東西?!?/br>
    *

    喬瑞臣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只是在廚房旁邊多了個奇奇怪怪的窯口。

    他是騎馬回來的,身上穿著羽絨服大氅和羽絨褲,臉上帶著羽絨帽和口罩,不像往常那樣被吹得渾身涼透。

    想到這是媳婦一針一線(盯著別人)給他做出來的,喬瑞臣就更迫不及待想看到媳婦,想也沒想直接回他們屋里。

    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把鎖冰冷鎖在了外頭。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特別安靜,耿叔拴好馬,過來跟他說,“先生跟阮家笙哥兒在隔壁讀書呢,阿婉帶著兩家的孩子和大人都去了聚福食肆,阮家大老爺也過去了,說是要吃鴨子。”

    喬瑞臣嘆了口氣,“那您為甚不在門口跟我說呢?”說了他都不會進家門,還栓馬干啥?

    聽見動靜過來的喬盛文聽出他未盡之意,笑罵,“你個臭小子,娶了媳婦忘了爹是吧?我讓耿叔把你留下的,有話跟你說?!?/br>
    要不是算著今天喬瑞臣可能會回來,喬盛文說不定也去聚福食肆了。

    誰叫兒媳婦把那烤鴨說的天花亂墜的,在家里折騰好幾日,不成才去了聚福食肆。

    兩個人進了屋,正好家里少有這么安靜的時候。

    “郡城那邊如何了?”

    喬瑞臣小聲道:“陳嗣旭瞧著是有意晾著我,雖說月月都往他那里送東西,但在他府里的時候他天天都派人盯我盯得很緊,再也沒見過那個北蒙奴隸,我覺得他可能是想試探我?!?/br>
    倒也不怕他試探,回頭羽絨服這些送上去,夠陳嗣旭樂的。

    只是喬瑞臣想不明白,“若是他殺了兀良哈氏的家主夫婦,為何還要留著這么個奴隸呢?”

    喬盛文沉吟,“若是有人殺了你全家,卻只留下對你家知根知底的老仆,你覺得還有什么可能?”

    喬瑞臣挑眉,“爹的意思是他想對北蒙下手?”

    “只要兀良哈氏如此認為便可,你不是說那位北蒙郡主回去了?必要的時候讓北蒙人動手殺了他也是個法子,否則即便抓住陳嗣旭的把柄,有太后在,想要殺了他也很難。”

    喬盛文一直擔心的都是這個,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若是太后已經(jīng)不在了,圣人想都不會想,也會殺了陳嗣旭。

    但他沒想到進展會這么快,太后還活得好好的,那就不能走尋常路。

    “那回頭送阿婉回來,我去找巴音,上次他讓人給我?guī)糯呶一貋?,已?jīng)晾了他一回了,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喬盛文瞪他,“是時候你還非得送阿婉回來再去,她帶著一大家子去的,還用你送她回來?”

    “既然家里起了窯卻又不在家里做鴨子吃,想必是有什么困難吧?”喬瑞臣非常沉靜地解釋,“萬一不成功,她看到我,說不定會更高興點?!?/br>
    喬盛文:“……”你是不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點?

    他眼神復(fù)雜看著喬瑞臣,“兒啊,你知道那烤鴨,為何在家里不成功嗎?”

    喬瑞臣靜靜聽父親說。

    喬盛文想了想自己從書房內(nèi)看到的場景,眼神更復(fù)雜,只言簡意賅道:“因為那道菜,要抱著一只鴨子拼命親,親不好還不能烤,你大舅舅他也親不好,苗婉才帶他去食肆,想讓孫老火幫忙看看怎么回事?!?/br>
    喬瑞臣渾身一僵,什么叫抱著鴨子拼命親?

    他二話沒說,立刻扭頭就走,攔是攔不住的,大不了……大不了他替媳婦親。

    實則苗婉這會兒正給孫老火師徒四個打氣呢。

    再說她已經(jīng)親……啊呸,是吹過鴨子了,要不然喬盛文從哪兒知道的呢。

    只不過在大家不忍直視的情況下,苗婉費勁巴拉吹了半天也沒吹起來。

    阮祈本來還有點形象包袱,但是外甥女都上了,為了好食方,他也愿意在晚輩們嘻嘻哈哈的注視下吹鴨子。

    但是這回大廚也不好使了,鴨子就是怎么都吹不起來。

    沒辦法,苗婉本來不打算麻煩到孫老火的,這回還是得去聚福食肆找他。

    孫老火得知江南來的大廚都沒能研究成,不只他,連他三個徒弟都來了興致,師徒四個比賽吹鴨子。

    吹了半天,他們才發(fā)現(xiàn),吹起來也白搭。

    先是腚漏氣兒,后來把屁股縫上,嘴也漏氣。

    阮祈和孫老火倒是有些廚子之間的惺惺相惜,兩個人干脆剖開一只鴨,仔細看了一番這鴨子的構(gòu)造。

    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胸口也要縫起來,起碼漏氣會少,而且不能吹太滿,否則跑氣也更快。

    孫老火還挺疑惑,“為何要把鴨子吹起來?”

    苗婉被問得有些傻眼,“啊……那方子就是那么寫的啊?!?/br>
    她怎么知道鴨子為啥要吹起來,反正后世吃烤鴨都是吹過的嘛。

    阮祈倒是有些猜測,“鴨rou緊實,烤太過易老,鴨皮脂多,若是中空以火烤炙,想必是為了讓皮rou分離,皮更脆,rou更嫩?”

    “對對對,烤過的鴨皮特別好吃!”苗婉猛點頭,然后在兩個廚師的探究眼神下,抱緊了淘淘,“啊……我猜的,我猜的。”

    不管她是不是猜的,總是要想辦法讓鴨子鼓起來,孫老火師承沒那么正式,法子多偏門,比阮祈腦子靈活些。

    “那咱們就做幾個縫起來吹氣,另幾個里面填充些悶蒸可入味的吃食,多試一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