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28節
誰知她剛勸自己把對酒樓的眼饞給壓下去,張三壯就提起了早上的事兒,條街酒樓先眼饞他們攤子? 苗婉:要不換換?我們超級樂意! 分錢的喜悅也壓不下張三壯心里的愁,“要不是天不亮就去排隊的客人給攔下,還揍了那仨王八蛋一頓,今天做買賣的時候說不準要砸傷客人,那咱買賣肯定做不下去了,于冒財外號于冒煙兒,就是缺德缺的,肯定不會就此罷休?!?/br> 張三壯以前在酒樓時,也不是沒客人鬧事兒,但這種事兒到不了后廚。 他能想到的,除了偷偷套于冒財麻袋,也沒別的招。 想著那帳篷一個看不住隨時有可能會塌掉,張三壯覺得自己晚上肯定睡不踏實了。 張三壯是指望喬盛文給想想法子。 在大家心里,苗婉就是再厲害,也是在內宅長大的小娘子,對這種地痞流氓估計聽得都少。 喬盛文皺起眉,他在朝堂上經歷的爾虞我詐確實不少,但像這種直白找麻煩的也不多見。 不過老狐貍腦子靈,瞬間就轉過十數種叫于家敗落的法子,只是擔憂會引起定北將軍狗腿子的注意,沉吟了片刻。 就在他沉吟的這片刻功夫,苗婉笑了。 她在飯館里打工賺學費的時候,自己帶蟑螂蒼蠅和毛發的客人都見過,這才哪兒到哪兒。 她笑道:“今天誰幫了咱們,三哥可記下來了?” 張三壯點頭,“我說要請他們吃麻辣串,他們死活不肯,就是非得給錢吶?!?/br> 苗婉:“……”凡爾賽了哥。 她出主意,“待會兒我讓娘給你幾方漂亮些的帕子,明日去了瓦市找找看有沒有小巧點的竹籃,把香皂、牙刷還有前陣子熬出來的牙膏一起擱在籃子里,當做咱感謝他們仗義相助的謝禮,往后誰要是還逮著使壞的人,只要有證據揍了人,更有好禮相送。” 人家去排隊的,肯定是想買香皂這些。 謝禮她還附贈旁人沒有的牙刷和牙膏,排隊的那些肯定都是行商派來的人,不會不識貨,估摸著往后半夜就得有人去排隊。 她不知道現在就已經是半夜走起了,只想著人工監控外加鐵拳出擊,于冒財就是變冒火也干冒。 “爹,你看這樣行嗎?若是條街酒樓還不識好歹,到時候您再出馬。”苗婉不動聲色拍公公馬屁,把殺雞焉用牛刀的意思表達得明明白白。 喬盛文失笑,“你這法子不錯?!?/br> 苗婉嘿嘿笑,起碼在公爹陰死那于冒煙兒之前,他別想再動手了。 她轉頭問張三壯,“三哥,你岳父什么時候來呀?到時候我和我爹也一起過去唄,行嗎?” 她可是記著,三嫂她阿達也占著條街酒樓的干利,這點她跟于冒財想到一起去了。 成功的搞錢人從來不會只做一手準備,有機會的話……搞掉搞掉! “怎么不行呢?!睆埬镒又苯犹鎻埲龎褢恕?/br> 兩家認了干親,又靠著苗婉賺錢,關系比尋常親朋都要親近許多,苗婉不說,到時候也得請喬家人過去。 等母子倆離開后,苗婉遲疑了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一直擔憂的問題。 “爹,雖說咱們現在香皂啥的都賣的不多,可萬一有行商就在西寧鎮賣,或者在西平郡賣,到時候怕還是容易叫人覬覦吧?” 苗婉覺得既然喬盛文和喬瑞臣同意她賣這些,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她也做了準備,現在是好奇居多。 喬盛文笑道,“我還以為你不會問了呢,上回瑞臣回來就是去解決隱患的。就算那些行商要賣,如今不過才賣出去那點量,還不夠他們折騰的。等他們手里東西多了,瑞臣也該回來了,他會解決這個問題?!?/br> 苗婉更好奇了,但是見公爹明顯不打算多說,估計是也不清楚喬瑞臣到底做了什么。 結果喬瑞臣的解決方法來得很快,也比苗婉想的更加妥善。 月中時候,說好要來的孫老火一直沒動靜,倒是喬瑞臣先回了家,還是大半夜回來的。 家里進進出出的有人搬抬,還有耿嬸起床的動靜,驚醒了苗婉。 她懷孕七個多月,已經有點尿頻的跡象了,睡得不是很死。 透過窗戶縫,她瞧見家里的門檻都給卸了,將騾車趕進院子里,有人一車車把做好的香胰子、肥皂還有香皂給拉走。 苗婉瞪大了眼,立馬不困了,這可都是錢啊,都是她的,錢啊! 雖然要是喬瑞臣需要,她也愿意支持。 但這擋不住她心窩子滋啦滋啦的疼,地窖里已經放滿了做好的貨物,香胰子有兩千,肥皂六千有余,香皂四千有余。 這是倆月攢下的,一萬多塊,一百多兩銀子的貨呢! 外頭喬瑞臣正監督裝車,耳尖聽到動靜,一扭頭就看到東屋窗戶開了道縫兒,露出一雙幽幽的大眼睛,哀傷瞪著他。 說實話,大半夜的都是提著燈籠干活兒,此景此景略有點滲人,得虧旁人沒瞧見。 喬瑞臣倒是反應良好,他疾步過去,“夜里冷,趕緊把窗戶關上,我們一會兒就走,你繼續睡吧。” 苗婉用睡醒后還沙啞的聲兒輕哼,說得跟她還睡得著一樣。 她睡眠大部分時候都特別好,唯獨算著自己失去多少錢的時候會格外清醒。 “你這是要把東西拉去哪兒呀?”她沒忍住,摳著窗臺小小聲問,“能把明天賣給客人的三百塊留出來嗎?” 喬瑞臣眼神軟了些,這些東西算起來,是苗婉的錢,跟嫁妝無異了,她明明心疼銀子,卻什么都不說。 娶妻如此,夫復何求。 喬瑞臣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與視線都帶上了從未有過的溫柔弧度。 “只拉走一半,剩下一半還留在麻辣串攤子上賣?!?/br> 咦?等于她還能賺到五·六十兩銀子?那沒問題了。 她打了個哈欠,困勁兒又上來了,沖喬瑞臣揮揮手,“那你小聲點呀,我再睡會兒?!?/br> 說完她毫不猶豫關了窗戶。 這大冷的天,前兩天又下了大半天雪,冷得咧,摳窗戶縫兒摳得她手指頭都冰了。 被關在外頭的喬瑞臣:“……” 出了家門,他破天荒在心里尋思了下,孩兒他娘到底是個什么性子。 在他的印象中,苗婉長得秀美嬌氣,但性子其實很軟,也沒什么脾氣,很膽小,怕他卻也不敢說什么,總是怯生生的。 到了西北后,苗婉容貌倒是沒變,憔悴的時候他沒機會多看,再回來又跟過去一般乖巧嬌美了。 就是這性子還是很軟……應該算。 沒什么脾氣……好像也是。 膽小……似乎也沒變。 這么說起來好像跟過去一樣,可喬瑞臣總覺得她跟脫胎換骨了似的。 應該是因為沒那么怕他了? 喬瑞臣不傻,能感覺得出,媳婦很喜歡給他安排活兒,還喜歡賺錢,比以前活潑不少。 等到巴音的帳篷前,喬瑞臣才失笑搖了搖頭,也許苗婉自始至終都不曾變過,只是現在她真把喬家人當做自己的家人了。 這個結論令喬瑞臣格外愉悅。 同時,這個結論在他帶著一個五十兩銀子到家后,得到了充分的證實。 “哎呀呀,五十兩的銀錠子哎,我只在阿姆那里見過,唔……好看!”苗婉捧著喬瑞臣交回來的銀錠子,眼神灼熱,看得喬瑞臣頂不住,偏開了視線。 “相公你太厲害了!每一次見到你我都更……歡喜!” 她想說更愛你來著,這話在后世就跟愛你喲,么么噠一樣沒啥特殊含義,在這里就太出格了,所以她把熱情表達的委婉了些。 可就是這樣委婉的,喬瑞臣也沒聽過。 尤其是喬盛文和耿氏都一臉姨母笑看著小兩口,喬瑞臣感覺自己耳根子燙得幾乎能煎雞蛋。 他輕咳幾聲,緊抿著唇角保持冷靜,“這是拿你的奶豆腐方子換來的便利,還是娘子你更厲害?!?/br> 苗婉不害羞地把夸獎收下,“咱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當然不能拖后腿呀!” 喬盛文和耿氏被逗得直笑。 苗婉沒發現喬瑞臣的不自在,只好奇問他,“爹說即便是定北將軍的人發現咱們賣香皂那些,也不會引起什么麻煩,你是怎么做到的呀?” 其實苗婉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她早準備好了一些莫須有的折騰法子,加到材料里啥作用不起,又能提高成本到這些東西幾乎是成本價賣出去。 比如羊奶和牛奶一遍遍熬煮,再烘干搗碎,研磨成細粉再往鐵釜里添。 至于豬油則只能用豬板油萃取,還得用香料水來除味,而后再用皂角搗汁提純,反正怎么折騰怎么來。 這樣出來的香皂,相當于至尊版,也就是說起來逼格超高,實際上一頓cao作二百五那種至尊。 到時候她也不怕把‘方子’給出去,只要旁人覺得不賺錢,那貴人愿意用就用唄。 反正等她家公爹和男人成了大事,到時候不管是誰吞下去的好處,都得給她吐出來! “奶豆腐方子我給了北蒙在西寧鎮最大的商人巴音,他兄長是皇商,與定北將軍關系不錯,沒人敢惹到他頭上?!眴倘鸪祭侠蠈崒嵒卮?。 “我與他說,這些東西成本非常之高,喬家身陷囹圄,并不打算與行商爭利,只為糊口的買賣更好做些而已,只是好東西總是容易迷人眼,請他給個庇護?!?/br> 苗婉明白了,這跟她的法子異曲同工,不過她是想著不得不把‘方子’先給惡人,喬瑞臣干脆找了個粗大腿。 她有些不解,“他們既然跟定北將軍交好,可信嗎?” 喬盛文笑著安撫兒媳,“商人逐利,再者表面上友好未必就是真好,只要我們能給北蒙人的好處更多,他們心里自有一桿秤?!?/br> 苗婉還有點不懂,“爹的意思是,奶豆腐對北蒙人比定北將軍給的便利更重要?可方子學會了他們大可以毀約啊?!?/br> “所以還需勞煩阿婉,我跟他們說這奶豆腐做成不難,可要做成得有引子?!眴倘鸪冀釉挕?/br> “阿婉可有法子把老酸奶做成粉狀?若不能,做成奶塊也可以,只要他們得從我們這里買引子,就會是最守諾的伙伴。” 苗婉呆住了。 所以奶豆腐方子換北蒙人庇佑,好保護喬家可以順利做買賣不被發覺。 喬家父子連酵母粉這種東西都能想出來,咦,有了酵母,她可以做面包了誒! 咸香又帶著清甜滋味的rou松面包,里面放上奶塊烘烤,出來就是奶味夾心的……吸溜。 北蒙人受引子的桎梏,便不怕他們反水,甚至可以通過北蒙人的關系,搜集定北將軍的罪證。 這是一箭多少雕了? 苗婉下意識摸了摸唇角,這還只是在朝堂上混過的老狐貍……和小狐貍。 也不知宮斗到底是個層次,她覺得就她這種腦子,要是穿成《春意濃》后宮的一員,大概活不過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