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23節
“我要兩百塊香……” 喬瑞臣歉疚看著眾人,打斷他們的話,“實在是抱歉,內子有孕在身,很快就要生了,不能勞累,家里最主要的還是麻辣串買賣,所以客人們要這么多,咱們實在是做不出來。” 沒給客人火急火燎的機會,他又道:“客人們既然都是殺豬匠麻辣串的老主顧,也不是不能做,這樣吧,每天頭三位在殺豬匠麻辣串買夠一百文的客人,可定香胰子五十塊,肥皂五十塊。” “那我已經吃夠了,我第一個結賬的!”最開始洗手的那個客人立刻道,但他很不滿,“這點都不夠我家里女眷分的。” 誰還沒個七大姑八大姨呢。 喬瑞臣微笑,“客人可以早些來排隊,家里每天最多也就做這么多,不過累積十天,在殺豬匠麻辣串買夠一千文的客人,不但訂這兩樣數量能翻倍,還有比這兩樣更好用的香皂可以定,那個更難得些,雖然價格跟肥皂相差不多,實在是制作太困難,沒辦法定太多。” 嗯?客人們顧不得抱怨,眼神更亮了些。 有人下意識就開口問,“怎么個更難得法兒?” 喬瑞臣為難了會兒,從懷中掏出一個昨晚苗婉給他塞荷包里的香皂,狀似不自在地輕咳幾聲。 “這是內子送給我用來熏荷包的,香皂可以滋潤皮膚,又能清洗衣物,比香胰子和肥皂加起來都好用。” 不用他說更多,眾人看出來區別了,光憑顏值,香皂就贏了。 香胰子是黑乎乎的圓球,肥皂是暗黃色的透明狀,香皂呢?是漂亮的奶白色。 苗婉拿來給喬瑞臣做樣品的這塊,不光是奶白色,她還用耿叔雕刻的梅花模子定了型。 聞著有股子清涼薄透的薄荷香氣,形狀是漂亮的梅花,喬盛文還專門用竹簽雕了個臣字,漂亮得格外高雅。 若是擺在陶瓷盤子里,估計就是貴人們都覺得賞心悅目。 好看又好用,這才是最賺錢的東西! 行商們比旁人都清楚,量大價低的東西雖然賣得快賣得好,可賺得也就是個辛苦錢。 若能有叫貴人們追捧的好東西,不用多了,光憑單價加上去,他們就能賺個盆滿缽滿。 這叫他們如何不心動?帳篷里nongnong麻辣串香味兒就是他們的心聲,火辣辣的,又帶著賺錢的芬芳香氣! “香皂能賣多少?我全要了!不用等十天,我直接花一兩銀子買這個資格!” “當誰沒錢呢!我出三兩!買一個月的份額!香皂也要有我一份兒!” “我出六兩!” “嘿,那干脆咱們價高者得,在座也沒幾個差錢兒的。” 默默坐在攤子前吃東西,得知成本后覺得太貴沒過來的客人感覺中了一箭。 張三壯想了想他們從早忙活到晚上一天賺多少,心里也有點酸溜溜的,看來著不差錢和不差錢之間也有不小的鴻溝啊。 喬瑞臣比任何人都端得住,他從圣人還是皇子時就跟在圣人身邊,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這點熱鬧不算什么。 他只淡定地搖搖頭,臉上愧疚得讓人覺得他特別真誠,也就在這種時候,他看起來才有點像喬盛文。 “各位客人家大業大自然不差這點銀錢,我們張家是做小本買賣的,家里主要還是殺豬賣吃食,這些當做麻辣串的添頭還可以,若是單賣,只怕礙了誰的路,咱們可得罪不起貴人,望客人們見諒。” 他這話一出,有聰明的立刻就偷偷吸了口氣。 貴人?還能有哪個貴人? 西北最大的貴人不就是定北將軍? 生意做得大點的或者消息靈通的都知道,定北將軍看起來是個只管軍營的大老粗,實則瓦市和條街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們在西寧跑生意,也都要給瓦市和條街的地頭蛇交錢買平安,這地頭蛇是誰的人還用猜? 不過是大家都知道,定北將軍出身京城陳國公府,他長姐乃是當今皇太后,侄女是圣人的嬪妃,雖說圣人并非太后親生,可他也算圣人的舅舅。 士農工商,商人位卑,誰都得罪不起這尊大佛。 至于西域商人和北蒙商人,他們在西寧做生意,當然也不愿意得罪定北將軍。 聽聞西域貴族和北蒙貴族都與定北將軍交好,他們就是忿忿不平,雞蛋碰石頭還有個好? 喬瑞臣這話里的意思他們也大概品出來了—— 我們張家不準備憑這個賺錢,賣也是因為你們想要。 我們只想麻辣串攤子生意好點,要實在鬧騰太厲害被貴人們發現了,那方子我們只能拱手送上,以后也不敢再碰了。 竟然是北蒙商人先開口,人高馬大的漢子看了眼圍成一圈的人,低聲道:“那能做多少咱們就買多少就是,我們也不是圖這個,著實是喜歡吃麻辣串!” 立刻有人接話,“就是,既然是你們家中婦人折騰出來的玩意兒,我們吃飽喝足隨手帶點回去給家里女眷討個新鮮,沒多少咱就意思意思唄。” “是這么個道理,那今天我是第一個結賬的,我就各要五十塊吧,誰家里有孩子的,香胰子咱們分分,倒是有趣。” 實則都是聰明人,聽喬瑞臣說這么明白,誰還能不懂。 家里女眷做來玩兒的?沒多少?不能做太多?全特娘是套路。 剛才他們還覺得張家人憨傻,傻的分明是屁顛屁顛掏銀子的他們。 偷偷在一旁,想看看阿婉相公到底有沒有本事的張三壯目瞪口呆。 好家伙,喬兄弟前后總共說了幾句話? 沒人爭著搶著不肯罷休,也沒人因搶東西罵罵咧咧打起來,明明看著都想要,竟勾肩搭背你好我好大家好,扭頭去搶著結賬了? 他忍不住偷偷跟耿叔感嘆,“我只當喬家就喬伯父厲害,沒想到喬兄弟口才半點不輸喬伯父。” 耿叔微笑不語,龍生龍,鳳生鳳,戶部侍郎的兒子會不會忽悠人?只看他愿不愿意開口罷了。 行商們在帳篷里沒折騰的太厲害,就怕動靜大了引起旁人注意。 他們很知道今天拿出來的三樣東西多賺錢,誰也不肯把便宜叫地頭蛇給占了去。 平日里搶貨源搶得烏眼兒雞似的幾個行商,傍晚時候偷偷坐到了一塊。 “既然每天只有前三個可以定,那等麻辣串攤子來了人,咱們派家仆排隊便是。” “各憑本事,不許打起來啊,而且最好別當著人說要啥,那幾個狗腿子鼻子可靈。” “對,最好是他們剛出攤兒,光麻辣串,回頭讓人送上門再定旁的,這樣更不引人注意。” 商量好了,大家笑呵呵散了場,扭頭就在私底下罵,一個個都是老狐貍。 “等攤子來了人?呵呵,老子要是信了他們的,屎都趕不上熱乎的。去,叫個抗凍的,帶著棉被守在帳篷旁邊,在離門最近的地方等。” 都是搶貨源搶慣了的,還因為是老饕彼此都熟悉,誰不知道誰啊? 所以等月上中天,夜深人靜之時,在西北風的呼號聲中,有好幾個披著棉被的身影,繞過在火堆前守夜的坊丁,弓著腰翻過了矮墻。 就在他們偷偷往帳篷旁邊躲的時候,毫無防備地碰上了面。 幾個人:“……” “哈哈,這么巧,我在附近喝酒,出來撒個尿。” “呵呵,是挺巧,炕太熱了,我出來涼快涼快。” …… 彼此不尷不尬的硬著頭皮寒暄完,都是苦逼排隊人,大家裹緊了棉被,極為默契的挑著離攤子最近的地方貓下。 都暗暗鼓勁,等張家推著攤車進了帳篷,定要第一個站到門前頭。 西北的冬天格外冷,十一月數九寒冬,也就是沒下雪還稍微好受點,用棉被裹緊了起碼不潮。 可西北風西北風,不是說笑的。 干燥凜冽的寒風幾乎能穿透棉被,往人骨頭縫兒里鉆。 來排隊的家丁身子骨還算壯碩,懷里也揣著熱水囊或者銅爐,開頭還算能頂得住,都昏昏欲睡。 可熱水囊總有涼的時候,銅爐里的炭也有燒完的時候,即便裹著被子也被風吹透了,冷得渾身僵硬,也就是年輕火氣壯的小伙子能忍一忍,但是睡覺就別想了。 一個比一個凍得更精神。 就在這種時候,一個胖乎乎的身影,后頭跟著兩個身形健壯的黑影,三個人摸著黑從坊口靜悄悄進來了,正是想要斷了殺豬匠麻辣燙買賣的于老板一行人。 其實要來破壞帳篷,于老板沒必要親自來。 說難聽點,帶著他難度比不帶他還要大,畢竟他那么肥,走的也沒家丁快,偏偏力氣跟肥嘟嘟的身板兒完全成反比。 可于老板等不了了,這陣子他著實是被張三壯這小兔崽子給惡心得夠嗆,不親自動手,難消他心頭之恨。 所以家丁一買通了守夜的坊丁,他立刻就迫不及待打算親自……看家丁動手。 “一會兒都給我利索點,斧子拿穩了,看清楚就給我狠狠劈過去!”于老板低聲惡狠狠道。 家丁拍著胸脯低聲應和,“東家放心,我最擅長用斧子,保準一砍一個準。”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角落里有幾個裹成團的陰影,都悄悄開了口子,里頭紛紛露出一雙幽深震驚的眼睛。 好家伙,想插隊的要弄死排隊的? 呵,三個人就敢想屁吃,好膽。 作者有話說: 排隊的:敢插隊還如此囂張,說,你們想怎么死?! 下一更也是肥章,明天零點見! 第24章 估摸著過幾日又要下雪,今晚月色被云層遮了不少,可謂是最合適不過的月黑風高殺人夜。 對于這一點,角落里快凍傻了的幾個漢子還是予以肯定的。 有人幽幽開口,“你們要砍我們?” “啊——”于家拿斧頭的家丁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往后一蹦,斧子都差點嚇掉。 于冒財被嚇得直翻白眼,跑是跑不動的,“鬼……鬼啊!” 另一個家丁快被東家肥碩的身板給壓底下了。 說不好是身上壓力太沉重還是害怕,哆哆嗦嗦喃喃著,“木頭成精了?” 張家這么邪門的嗎?! 有從登州府來的漢子冷嗤,“成恁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