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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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想要我嗎?” 秦淮靠著墻壁坐在浴缸里,掀起一陣水波蕩漾,他本來就生得艷麗,如今一身冷白皮泛著微紅,整個人露出一股脆弱摧折的春意。 比柳清歡之前想過的所有場景都香艷。 她很清楚,這池水踏了進去,她就真的脫不了身走不出來秦淮這攤渾水。 她慢慢走了過去,衣服被水打濕,彎腰低頭跟秦淮額頭相貼。 “起來吧,秦淮,水會冷。” “我們依然會是最好的朋友。” 濕潤溫熱的手掌貼上她的臉頰,秦淮的目光里帶著懇求。 “像以前一樣嗎?” 柳清歡沉默了。 他們都明白,回不去了。 在漫長的沉默對峙里,柳清歡撐在浴缸兩側的手有些酸,身子歪了歪,虛晃一下半邊身子被水打濕。 水已經涼了。 “秦淮,我冷。” 秦淮起了身,拿起浴巾給她擦了一下,把自己擦干穿了衣服之后把她抱回床上,去給她拿睡衣。 等柳清歡換好睡衣,他就站在床邊,想起來自己在元旦時做過的夢。 夢里她言笑晏晏,說永遠在一起。 他像夢里一樣跪坐在床上,微笑著看與他平靜對視的少女。 “歡歡。” 柳清歡眨了眨眼,一臉你繼續說的表情。 他伸出手來擁抱她,柳清歡沒有躲,任他抱著,也沒有回抱。 “歡歡。” 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痛楚。 “我們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跟夢里的完全不一樣了。 昔日形影不離最佳默契,如今相對無言咫尺天涯。 柳清歡也沒有說話。 她腦子里也有許多為什么。 為什么她毫無保留守了這么多年,結果他的第一眼心動給了別人。 為什么偏偏是她選擇告白的前一天。 她精心準備這么多年,把兩個人的交際拼命重迭,互相適應,彼此坦誠相見,輸給驚鴻一面。 “秦淮,” 我們有緣無分,喜歡這種事情,半點由不得人。 “我還當你是朋友。” “我們都會長大。” 柳清歡平靜的說出了最后的結果。 在秦淮把她推倒俯首準備親吻的時候,她看著天花板。 “你如果真的強迫我,我會恨你的。” 身上的人果然停了動作,他只是把頭埋在她的頸側。 “我的身體你也不要了嗎?” 他坐起來,在燈光下緩慢把衣服脫了,牽起柳清歡的手,在自己的身體上游走。 從他溫柔多情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 一路撫過他的喉結,到緊實腹肌,到內褲包裹的興奮性器,最后回到心臟所在。 太過互相了解有時也是致命缺陷。 柳清歡酸著眼睛想起來以前寫的那些渾話,什么秦淮八艷,什么紅浪翻波恨海情天強取豪奪。 她心里的灰燼在倫敦復燃,又被他以往日勾引。 畢竟少年心性,愛恨滔天,情意難平。 “秦淮,你混蛋。” 秦淮把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心房處,乖笑著應了這句罵。 “是,我錯了,我混蛋。” 他引著她的雙手把自己推倒,就大大咧咧平躺在她面前,往她腰上用力讓她人撲在自己身上,等柳清歡支起身體就雙手一舉擺個投降姿勢。 “任你處置。” 他閉上了眼睛,仰起臉。 像是引頸受戮的天鵝,或者等待審判的信徒。 柳清歡心里百般滋味,想起身甩門出去,但是又想起這是她的房間。 要把人趕起來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色心,確實好看又色氣,身材長相就碾壓了不少澀情動畫和視頻男主。 而且,長在審美上,又惦念這么多年,戒斷期還沒有過去,說沒有想法絕對不可能。 她一邊念叨著斷情絕愛一邊忍不住想著食色性也,天人交戰。 秦淮反而看起來極其安逸,闔著眼臉上帶著笑,四肢打開就這么躺著,像是受寵許久的貴妃胸有成竹等著臨幸。 柳清歡越想越氣,爬起來踢了一腳,秦淮沒有任何反應,她拿起手機,拍了照,仔仔細細打了馬賽克之后發給Linda。 [怎么辦?救命!!!這場面我真沒見過。] 很快對方有了回應。 [這是,,,我那個冷淡表哥?上啊!感情的事,跟享受快樂有什么關系,及時行樂。] 柳清歡握緊了手機。 [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Linda想象著,抖了一下,推開了旁邊的金發帥哥。 [我敢要我第二天就能被打斷腿,他讓著你又不讓著我。] [不過他真的身材長相很不錯啊,瓷娃娃,換成我被這樣的人捧了那么多年我也心動,確實不能怪你。] 柳清歡還沒有想好怎么回,房門被敲響,她驚了一下跑上床,把被子一蓋,遮住身側的秦淮。 “歡歡,秦朗來找你吃燒烤你去嗎?” 被子里的人睜開了眼,翻了身把頭靠在她腿上,手臂把她腰抱住。 柳清歡被這個動靜弄得僵了片刻,迅速隔著門做出了回答。 “不了!我打算睡覺了,最近上火容易長痘。” 門口的阿姨走遠了,柳清歡掀開被子,看見把自己當成抱枕的秦淮。 他閉著眼,臉正對自己的肚皮,往下看只能瞧見他的側臉和一頭柔順的黑發。 “秦淮,你鬧夠了沒有啊。” 圈住自己的手緊了緊,做出了無聲的回答。 現在她想下床都動不了了。 她推了推,意料之中的沒有效果,氣得罵了幾句,那人充耳不聞。 就這么僵坐片刻,柳清歡嘆了口氣,掐著他腰把身子滑下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一直裝死的人終于有了反應,迅速回抱,整個人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 “你這樣硌著我了,我沒辦法好好睡覺。” 箍著她的懷抱松了松,她貼著少年的胸膛聽到他心臟的搏動,聞見他的身上是自己的沐浴露香氣,他下腹鼓出的小帳篷偶爾擦過她的腿心。 “秦淮,你這樣不好,我們之間應該是純潔的友誼,沒有人十六歲跟異性朋友同床共枕。” 在又一次被他腿中間的硬物戳到后,柳清歡戳了戳他臉,義正言辭提出抗議。 秦淮睜開眼睛看見她清明的雙眼,一派頹色,很小聲很小聲的在她耳邊說: “你隨時可以想要不純潔的關系啊。” “你知道的,我對你有求必應。” 柳清歡把他們倆之間的距離拉開,低頭看著床單不把視線放在面前美好的少年裸體之上。 “那我們可以發展純潔的友誼嗎?” 秦淮合上她的眼睛。 “晚安,歡歡。” 他們之間的感情,在元旦之前,秦淮一直以為是純潔的友誼,柳清歡一直帶著不純潔的目的。 在六十八天的分離之后,兩個人地位對調,柳清歡想要回到正常的友誼,秦淮想要回到過去,想讓以前依賴他的柳清歡回來。 無論怎樣,終究是回不去了。 收藏那些doi紙條的人變成了秦淮,可是他不知道,很多事情是有時效的。 縱使他把紙條上的事情做盡,寫紙條的人回不來就是回不來了。 “歡歡。” 少女在他赤裸的懷里睡得香甜。 “老婆不是代表一輩子的嗎?” 他看著窗外缺月如鉤,如同他在分離的夜里所見般寒涼。 那時他以為找到了解決的辦法,花了很久很久去做心理建設,放下身段自尊想著色誘,知道她不歡迎了也繃著神經跟隨。 人回到觸手可及的位置,但是有些東西消失了再也找不到痕跡去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