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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后我位極人臣 第55節

    “這事需要你幫個忙了。”

    翌日,天還黑著,還沒聽見雞鳴聲,蕭明剛的院子大門被拍得啪啪作響,吵得人一點不安生。

    蕭母也被這陣敲門聲驚醒。

    蕭明剛批了個衣裳就怒氣沖沖地往大門走去,“誰啊,這么早拍什么門!”

    “蕭明剛,勞將軍找你,”

    來人是勞介平的親兵,蕭明剛憋得臉青,只好把火咽到肚子里。

    “多謝。敢問勞將軍找我有何事?”非得這么早,那得有多緊急,蕭明剛也來不及收拾,回屋里隨便穿了一身衣服。

    “兒,你要這么早要去干嘛?”

    “娘,沒事,你再休息會。是勞將軍有事找我?”

    蕭母聽到后放心地點了點頭,“是公務啊,那快去吧,別耽誤了。”

    林香照一夜未眠,她瞇著眼看著窗外,面無表情。

    蕭明剛跟著這位親兵來到了勞介平那里,剛一進門,就被站在門口的四個士兵壓在地上跪下。

    “將軍,屬下這是犯了什么罪,要如此這般。”蕭明剛被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勞介平正在擦劍,劍光微閃,銳利無比。勞介平已是五十高齡,卻少見白發,皮膚黑黝,五大三粗,身體健碩,看起來不過四十歲。僅僅擦劍,已是氣勢逼人。

    勞介平冷哼了一聲,臉色鐵青,“蕭副將,丟人都丟到外人面前了。你家里的事我也不多說了,等你簽字畫押便會放你離開。”

    蕭明剛臉色一僵,他是私德有虧,但這事他做得隱蔽,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心中寬慰自己,隨后便立刻辯駁:“將軍,屬下不知您所言何事?這一定是誤會。”

    “你應該知道老夫平生最恨哪種人。”勞介平淡地掃了他一眼,“動手吧。”

    蕭明剛掙扎著卻無法反抗,被強迫在一張空白的紙上寫上名字按了手印。

    隨后便被扔了出來,他都不清楚剛才到底是按了什么東西。清早的風還很涼爽,但他的額頭卻止不住往外冒汗。

    “蕭副將,勞將軍吩咐我等送您回去。噢,對了,將軍還下了命令,讓蕭副將您停職半月,回家之后可別出門了。”

    蕭明剛惴惴不安,心中愈發沒底,是哪個人揭發的他,難道是林香照干的,不可能,那個女人現在除了靠自己哪里還能活下去,蕭明剛率先否定了這個想法,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把怒氣撒到了林香照身上,當初就不該為了那些嫁妝娶這個不能下蛋的女人。

    家里只有老母一人,蕭明剛紅眼欲裂,“娘,林香照呢?”

    蕭母從床上趕忙爬起來,金耳墜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她趕緊心疼地撿起來,這才回道:“她沒在廚房做飯嗎?”

    蕭母氣勢洶洶地喊道:“林香照,你死哪里去了,讓我逮到你這個死丫頭,你就死定了。”

    她邁著碎步走進各個房內,突然一聲驚喊:“我那一箱的首飾呢?!”

    -

    林香照死死篡著手中這份休夫書,從今以后她與蕭明剛便再無瓜葛了。她大口喘著氣,心臟似乎要跳出胸膛。

    林香照突然撲通一聲給聞瑎跪下,聲音嘶啞:“你幫我太多了,大恩無以回報,你若不嫌棄——”

    聞瑎打斷了她的話,“林姑娘,你謝錯人了。你應該多謝殷君馥,若不是他這件事絕非如此簡單。”

    殷君馥假笑了一下,綠眸中滿是警告:“我不過是隨手之勞。林姑娘,如今你已恢復自由身,就請速速回家別在此處久留了。”

    殷君馥瞇起眼,眉毛挑了挑,抿緊了嘴唇。林香照瞬間汗毛聳立,像是被什么野獸盯住了,麻意躥上顱頂,一時之間全身用不上力氣,順勢跌坐在地上,看著頗為楚楚可憐。

    聞瑎不清楚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

    “林姑娘,你沒事吧?”

    聞瑎蹲下將她扶起來,有些擔心道:“你先坐起來,喝杯熱茶。”

    林香照的睫毛顫著,眼眶帶著粉,“我心中實在不安,昨日你走之后,一夜未眠。聞瑎,我可否跟著你,我如今,實在是無顏見我父母。”

    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恰好有一滴滴到了聞瑎手上。梨花帶雨,若是一般的男子見了林香照這般模樣,定是會心疼的不只如何是好。

    “林姑娘,我——”

    聞瑎有些為難,林香照這姑娘如今這般樣子,路途遙遠,路上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危險,她也確實不放心讓她一人從綏寧回到凌昌。但是若是跟著自己,也確實不妥。

    還沒等她說完,殷君馥就打斷了她,他眼中滿是敵意地看向林香照:“不行。”

    作者有話說:

    再過幾章要回京啦

    第61章

    殷君馥一臉不耐,他早知道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居然就那么暈了過去,有那么弱嗎?就非得纏著聞瑎不可?

    他陰著臉看著聞瑎手忙腳亂地把林香照抱到床上,甚至還貼心地拿出了一張薄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軍醫一臉平靜地得出結論,林香照是因為過度勞累又受到驚嚇才導致昏倒,多休息休息就好,收拾好藥箱軍醫連藥都沒給開就利索地離開了殷君馥家中。

    聞瑎和殷君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清晨,綠蔭籠罩,清風吹拂,本該是如此愜意的一幕畫面,可惜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表情不好,聞瑎愁眉不展,殷君馥臉黑如炭。

    即使不是自己的責任,若是林香照路途中真的遭遇不測,她恐怕會內疚一輩子。

    聞瑎的右手揉著太陽xue,頗為苦惱地開口:“林姑娘這種情況,的確不適合一人出行。可我若將她安排在身邊,旁人定會議論紛紛,流言蜚語頻出。這對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的名聲實在是不好。”

    殷君馥嘖了一聲,“她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當初她選擇來到綏寧,就應該考慮到這種后果。聞瑎,我們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若是她不能堅強面對,后面的事也是她自己的命,與我們無關。”

    殷君馥看了她一眼,把一杯熱茶推到她身邊,“有時候心軟不是好事。”

    聞瑎無奈地嘆了口氣,用力地揉了下臉,可她也是女人,自然會同情女人,自然會共情女人。現在這種世道,即使她不想這么說,但是女人的命就是天生比男人不值錢。

    二十年不過一瞬,她從未想過她居然真的會以男人的身份在這世上茍活了二十年,科舉、仕途,她不清楚未來哪一天她會暴露,哪一天她就因此喪命。若是她現在有能力卻不幫,以后又有誰能來幫這些人。

    林香照一個時辰后醒來的,而此時聞瑎、殷君馥二人正在冷戰,氣氛一時之間尷尬起來。

    房門被緩緩推開,光線灑在聞瑎的身上泛著的淡淡的光暈,林香照看著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她的心跳好似停了一拍,之后如擂鼓般快速地跳動起來。

    她看不清逆光中聞瑎的表情,但是她聽到了聞瑎的聲音。

    “林姑娘,我帶你去宜新。”

    -

    “你不必送了,明日你就要出發前去垈仁,今日我一人駕著馬車便可。兩地距離不過三十,不必擔心我和林姑娘。”

    誰擔心林香照,我是擔心你好不好。殷君馥此時簡直想要撬開聞瑎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塞了一堆什么東西。

    殷君馥不容拒絕地說道:“你騎馬,我駕車。”

    馬車行駛在路上,或許是馬車夫的脾氣實在算不上好,馬車不時的顛簸讓坐在車廂內的林香照產生持續的眩暈感,震得人仿佛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

    可惜林香照什么都不敢說,只敢在心里臭罵這個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的車夫,側靠在車廂,一只手死死扒住車廂,不然定會在這車內四處滑動。

    殷君馥,她再次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人,怎會對自己有如此之大的敵意。林香照一只手不停地拍著胸口,才勉強抑制住了嘔吐的感覺。林香照咬牙切齒,她到底是哪里得罪殷君馥這個小人了!

    聞瑎騎著馬到馬車的車窗那處,關切地詢問道:“林姑娘,你還好嗎?要不要我們放慢一點速度。”

    果然還是聞郎君好,聲音也好聽,人也溫柔。林香照聽到聞瑎的聲音仿佛如清泉洗滌心靈,一時瞬感寬慰。

    但是她實在不敢說自己難受了,畢竟前兩次她只是隱晦地透露出想讓馬車駕得慢一點的意思,話只剛說完,這駕車的馬夫就開始專挑顛簸坑洼之路行駛,震得她難受得不行。

    “不用擔心我,我們已誤了你上值的時辰,咱們快點趕路,我一起都好。”林香照臉色蒼白著說出這句話,視線穿透帷巾恨恨地盯著殷君馥。

    她感謝這位殷大人幫助自己的恩情,可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林香照莫名難過起來,抿著嘴胡思亂想。

    即使行駛的速度不慢,但是到達宜新的時候,已過了申時了,端午臨中夏,時清日復長,熱暑就要來了。

    “聞瑎,保重。”殷君馥把她摟到懷中,片刻就分離了。殷君馥沒有進城門,他將人送到這處,和聞瑎互換了坐騎,就一個人離開了。

    他對著聞瑎揮了揮手,“倒霉蛋,我會想你的。”

    他的背影愈來愈小,逐漸消失在聞瑎的視線之中。聞瑎眨眨眼,逼退了快要涌上來的澀意,下次見面又要多久呢。果然,她討厭分別。

    “聞郎君,殷大人已經離開了嗎?”林香照刻意打斷了陷入傷感的聞瑎。

    她沒有錯過殷君馥臨走之前特意警告自己的視線,她也沒有看錯其中隱藏的深意,怪不得,怪不得殷君馥對自己有如此敵意。

    大齊雖不興盛男風,但也有南風館這類專接男客的小倌之流。殷君馥喜歡聞瑎,林香照非但不覺驚訝,反而有種本該如此的感覺。聞郎君如此之好,喜歡上她難道不是理所應當之事嗎?

    不過,陰陽結合,天清地寧,她才不會在意一個男人對聞瑎的愛慕,他是爭不過自己的。

    聞瑎轉過身,已經恢復常態,她掛上一如既往的溫柔面具:“他已經走了,此處已是宜新境內,我們馬上便要到了。”

    -

    聞瑎的身影出現在衙門,身后還跟著一個容貌上佳的女人,這縣衙內官員的神色互相交流了一遍,露出那種曖昧的神色。

    聞瑎早已知道這些衙役小吏會如此作態,她意味深長地掃視了周圍一眼,幾乎沒有幾個人敢和她對視。

    “各位,是本官耽誤大家了。按照規定,本官本月的俸祿便充公庫房。”

    話音剛落,那些個人的神色就變得正常了。

    今日未有民眾報官,但這跟麻洪昌并無太大關系,他依然不清閑,畢竟他工作的重心主要在縣內征收賦稅上面,特別是最近搞出來的關于商戶農戶等稅收減免、前三年糧食減半等一系列新規定,都讓他搞得焦頭爛額。

    不過跟過去相比,他更喜歡這種為老百姓做實事的感覺。

    聞縣令是個好官,真是個好官,稱她為拯救宜新百姓于水火的人一點也不為過,麻洪昌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他摸了摸胡須,又抿了口茶,繼續低頭附在案牘之上。

    麻洪昌手邊的卷宗不斷減少,下午他埋頭苦干了快要一天后,才突然意識到今天一天都沒見到聞瑎。聞縣令那個工作狂魔居然不在,麻洪昌奇怪的咦了一聲,前幾天聞大人可是徹夜通宵處理案宗,今日怎會曠職,莫非是出了什么亂子。

    還沒等他細想,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聲躁動,似乎有人在說話,麻洪昌沒聽大清,他推開房門一看,正好看到了聞瑎和她身后的林香照。麻洪昌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怪不得,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大人,您回來啦。”麻洪昌迎了上去,臉上堆著曖昧的笑,“不知這位是?”

    聞瑎淡淡的淺笑,視線銳利逼人:“這位姑娘是我義妹,如今在我這里小住一段時間。”

    “麻縣丞,收收笑,此事非你心中所想。不過也麻煩你一下了,本官不想聽到什么雜言碎語,免得影響心情。”

    麻洪昌老臉一僵,都怪聞縣令太過于年輕了,他有時候會忘了聞瑎不管是手腕還是能力都不是他可以揶揄的對象。

    “是是,您放心。”

    麻洪昌心里嘀咕著他這位年輕的上司是真的不近女色,還是說身體有什么殘疾。他小小地吐槽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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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姑娘,你住這件屋子,這里已經全都打掃過一遍了,里面的被褥都是新的。若是有什么問題,你可以來找我,既然我同意你跟著我來宜新,那我會對你負責的。”

    林香照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聞瑎想著她可能是累了,她站在這里林姑娘應該也不方便休息,那如此他也不多加打擾了。

    “林姑娘,好好休息,我就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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