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執(zhí)男配他后媽 第75節(jié)
許央央心滿意足地看著小凡給自己畫上了大熊貓,給他在額頭上點了一個小紅花,以鼓勵他越來越進步的畫工,然后提醒還坐在地毯上的父子倆乖乖在家里玩一會兒,她要出去買點菜。 小凡乖巧點頭,還向mama許下承諾,自己一定會照顧好爸爸的。 許央央摸摸他的頭,捏著拳頭說了一聲“加油”,就轉(zhuǎn)身出門了。 最近幾天,因為高速上出了一些問題,經(jīng)常堵車,導致菜市場的菜都有些不新鮮了,rou也是如此。許央央挑了半天,挑不出一個好一點。 她突然想到隔壁區(qū)的菜市場走的是另一條高速,可能會比這邊更好一點,于是便挎著小籃子,往隔壁走去。 走了十分鐘左右,眼見著對面便是菜市場,許央央大步邁過斑馬線。 可就在她走到馬路中間的那一刻,不遠處像是突然有一輛車橫空出現(xiàn),直直朝她沖了過來。 身后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許央央隱隱約約聽出來,那好像是聞易景的聲音。 可此時的她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輛車不斷靠近,直到徹底撞上她。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飛了出去,隨后,眼前便是無盡的黑暗。 徹底陷入昏迷之際,許央央還迷迷糊糊地想著,剛才在身后叫住她的,可千萬不要是聞易景。 他要是出門了,那會很危險的。 第58章 許央央感覺自己像是沉沉睡了一覺,夢里不斷有人呼喚著她的名字,可她全身就像被水泥澆筑了一樣,不僅連手指頭都動不了,而且非常沉重,被牢牢銬在原地。 不知道在黑暗中過了多久,她終于能夠看到眼前刺眼的陽光,掙扎著睜開眼睛。 可是,此時的一切都已經(jīng)變得不一樣了。 她單手支撐著自己站起來,在太陽的直射下腦袋還有些發(fā)暈,眼前天旋地轉(zhuǎn),就算站起來也搖搖晃晃。 胸口悶悶的,像是經(jīng)過多次高速旋轉(zhuǎn)之后猛地停下來的感覺。 許央央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下意識撿起被摔得離自己三米之遠的手機。還好,雖然屏幕上多了無數(shù)道劃痕,但手機還能開啟。 看著眼前被摔得有些慘烈的手機,許央央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她也看到過同樣式的手機,只不過手機的所屬人并不是她。 大腦里白光一閃,她終于想起來自己一直覺得周圍空空的原因是什么。 聞易景! 她明明在昏倒之前聽到了聞易景的聲音,可一睜眼,卻什么都沒看到。 甚至,這也不是剛才她準備去往菜市場的路,而是一條陌生的馬路。她正躺在柏油馬路中,周圍偶爾有幾個行人走過,幸好并沒有車輛穿行。 她捂著自己被摔得有些疼的膝蓋,一瘸一拐走到了道路旁的長椅上,將手中的提包放下,按亮破碎的手機,透過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屏幕去看通訊錄。 可此時的通訊錄早已和她慣用的不一樣,她沒有看到任何和聞易景、韓涯有關的號碼,反而,她在之前那個世界里的同學和朋友們又出現(xiàn)了。 許央央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她不斷滑動著手機,通訊錄所有人都是她在穿書之前所認識的,而就算撥打聞易景的號碼,出來的也只是機械的女聲在提醒她,此號碼不存在。 在連續(xù)撥打了八個電話卻都一無所獲之后,許央央再次抬頭,雙目無神地看了四周一圈,終于確信,自己……真的回來了。 她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這個世界發(fā)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她有沒有可能再回去。 她不斷發(fā)麻的耳膜漸漸聽到了從遠處跑來的腳步聲,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不遠處是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 對方看到她似乎也很驚訝,連忙加快了步伐,可許央央的雙目卻漸漸無法聚焦,在她走來的前幾秒,天旋地轉(zhuǎn)又地轉(zhuǎn)天旋,最終昏倒在了長椅上。 等她再次醒來時,眼前不再是寬廣的天空,而是雪白的天花板,空氣中還帶著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許央央稍微動了動手,發(fā)現(xiàn)胳膊上還連著輸液管。 而此時身邊的人聽到她的動靜,也起身走上前來。 許央央側(cè)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是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就像在照鏡子一樣,可數(shù)秒后她又發(fā)現(xiàn),她與她除了五官極其相似之外,具體的神情卻不盡相同,對方的氣質(zhì)也讓她感覺到非常陌生,不是自己平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 她看著那雙幽深的眼睛,忍不住好奇:“你……是誰?。繛槭裁础?/br> 一句話沒說完,對方只是做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在床邊坐下,將手上一直拿著的小瓶子遞到了許央央面前。 許央央接過小瓶子,發(fā)現(xiàn)里面裝滿了用各種顏色的卡紙疊成的千紙鶴,有一部分還穿上了小麻繩,串在一起。 就算隔著瓶子,也能夠看到折千紙鶴人的耐心與細心,每一個折痕都做得漂亮,看不出敷衍來。 可眼前人將這個東西遞給她,她還有些糊涂。 對方看她將小罐子抱在懷里,又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終于緩緩開口,可說出的話卻與她的表情截然不同:“聞易景死了嗎?” 許央央睜大眼睛,一下子從病床上坐起,不小心扯到輸液管,跑了一點血出來。 她卻對這視如無睹,雙手握住對方的手腕,蹙起眉頭,質(zhì)問:“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對方依然只是笑了笑,低垂著眼,看著她緊緊握在自己手腕的手,淡淡回道:“看樣子是沒死。也好?!?/br> “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女人再次抬頭,聲音悅耳好聽。 許央央直直看著她,卻發(fā)現(xiàn)雖然她的眼睛十分漂亮,瞳仁里像綴著星光點點,但卻有些空洞無神,眼神仿佛正在透過她的身體,直直看向她背后的墻壁。 若是與她對視久了,心里還會有些發(fā)麻。 “你是誰?”許央央的嗓子有些微啞。 女人從隨身的小包中拿出一只透明的小球,可仔細靠近了看,卻發(fā)現(xiàn)看似空無一物的小球里面卻仿佛有薄薄一層淺藍色沙子。不像一般的沙子那樣顯眼,反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幾乎透明的狀態(tài)。 不等她發(fā)問,對方便主動解釋:“我是許央央,也不是許央央。我是在你去到那個世界之前的許央央,也是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許央央?!?/br> 許央央被她繞得有些糊涂了,數(shù)秒之后,才慢慢理清他到底是誰:“所以,你就是那個原書中的惡毒女配許央央?而我,因為巧合和你交換了身份,穿越時空,于是你就變成了這個世界的我?” 女人薄唇淺勾,笑著搖頭:“大體是對的,但并不是因為巧合。你,是被我送過去的,而我,是主動前來這個世界的?!?/br> “你送我過去?” 許央央指指她,又指指自己,語氣中多了些焦急:“那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還有回去的機會嗎?為什么現(xiàn)在我們兩個會處在同一個時空之中,你的身份又到底是什么?” “我的身份就是你的身份啊,我是許央央,而你,現(xiàn)在是一個從異世界來的人?!?/br> 她依舊不緊不慢地回答,又緩緩起身,沿著病床踱步:“我們本來就是平行世界里的人,雖然名字相同,相貌相同,但卻是不一樣的人。是我用了方法讓你過去,所以你才會在那里待上一年。不過,既然聞易景沒死,說明你已經(jīng)成功脫離了劇情,所以你也到了該回來的時候?!?/br> “我真的成功了?”許央央還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他不會死了對嗎?” “是,至少暫時不會?!睂Ψ交卮鸷芸隙ā?/br>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許央央懵懵地看著她,搖了搖頭。 女人挽唇輕笑,指尖指了指自己:“是我殺的?!?/br> 她慢慢離開病床邊,緩步走到窗臺前,看著遠方的景色,聲音中也多了幾許空靈。 “我只不過是一個穿梭在不同世界中的快穿者罷了,就和你上班一樣,要完成自己的kpi。我必須要老老實實地按照劇情走,這樣才能夠脫離那個世界。而只有完成八十一個世界的任務,我才能得到回家?!?/br> 她回首,目光停留在許央央手中正拿著的透明小球上。 “就是你拿著的那個東西,是我耗費了在八十個世界的生命換來的。它可以帶我去找我想見的人,只可惜……” 她說到這里停了停,像是勾起了不好的回憶,又將話題轉(zhuǎn)回到最初的中心上:“為了完成劇情我已經(jīng)殺了很多人了,在不同的世界里,雙手都沾滿了鮮血。而在你所去的那個世界,聞易景會被我推倒在馬路上,接下來就會被安排好的卡車撞死,而我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他,血一滴一滴流干,生命一秒一秒消逝,就像看著一部情景劇一樣。” 許央央聽著她的描述,心中就像有一把手在死死地攥著,憋悶得她喘不過氣。 她沙啞著嗓子:“那你為什么會把我換過去?” 女人笑了笑,搖搖頭:“因為你不是我,你不會像我一樣無情,不會像我一樣為了任務奪走那么多無辜之人的性命。我的上司告訴我,這就是快穿者的命運,我們是來贖罪的人,是推動世界正常運行的人,可是每一個任務都讓我覺得惡心,我不想用別人的死來建造我的功德塔?!?/br> 她似是回憶著什么,語調(diào)中多了幾分深沉:“我也曾經(jīng)殺了他們,明明知道只要完成這個任務就可以回去了,但只要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一想到那張血泊中的那張臉,以及那小孩的瘋癲,我還是會覺得于心有愧。” “他們是別人眼中無心無情的典型,可我倒是覺得,至少他們的感情很純粹,比那些虛偽而又飄渺的所謂愛情親情要好多了。所以我把時間線給倒了回去?!?/br> 許央央漸漸理清了這之間的邏輯關系:“所以,你用我換了你,是為了讓他們躲避劇情,為了讓你不再愧疚于心?” 對方笑著點頭:“你是一個人,是一個有血有rou重感情的人,你會比我更適合他們?!?/br> “那我,”許央央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還能回到他們所在的世界嗎?” 女人轉(zhuǎn)過頭來,與許央央四目相對:“當然有機會,只不過,要靠賭?!?/br> 她指著許央央懷中抱著的小球:“賭他們對你的愛,對你的思念。這就是能夠帶你回到所想要去的世界的唯一途徑。只要他們的思念能夠填滿這個小球,你就可以前往他們所在的地方。可惜啊,我靠完成八十一個任務才積攢滿了一小球的能量,最后被我用來拉回世界線了。” 她自嘲地挑了挑嘴角:“我不像你,我無處可去,沒有人會思念我的,就連這里積攢的一小點能量,也只不過是大家以為我是你,傳輸錯了地方罷了。可你不同,就算當時因為交換時空而導致許央央這個人消失了一天,你的朋友們也都紛紛送來了禮物?!?/br> 她指指那罐子千紙鶴:“那罐子是一個小姑娘送給你的,我覺得我受之有愧,便將它拿來還你。” 許央央看著那一個個疊得整齊的千紙鶴,是她曾經(jīng)教過小朋友們的手工,應該是之前在福利院做義工時認識的小孩子們送來的。 看著滿滿一罐子千紙鶴,和另一只手上空空如也的水晶球,她沉默了少許。 半晌后,許央央緩緩開口:“如果我還有選擇的權利,那么你呢?沒有了這個小球的你,將會何去何從?” 對面女人沒想到她會問到這個問題,也是一愣,數(shù)秒之后才回答:“我當然是留在這個世界了,這是我的最后一個世界。本來應該回家的,但就算我不把小球給你,也會因為沒有人思念著我而找不到回去的路,最終只會在無數(shù)個世界之外游蕩。更何況,也許有人并不希望我回去,我又何必自討沒臉?!?/br> 許央央嘆了一口氣,繼續(xù)低垂下頭,沉默不語。 很快,護士的進入打破了滿房間的寂靜。她的輸液已經(jīng)結(jié)束,在又進行了一系列檢查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之后的許央央還是跟著女人一起回到原來住的房子里。 女人打掃得很干凈,而且并沒有怎么改變布局,只是家里到底是多了另外一個人的物品,突然變得有些陌生了。 看著眼前的房間,許央央突然想起她第一次跟在聞易景和聞凡身后進入在那個世界的家時,看著眼前的一切也是覺得很陌生。 當時的她不知道,就在那間小小的房子里,她遇到了親情,遇到了友情,遇到了愛情。 那里好像才是她真正的家,面前這個小小的出租屋,只是承載了過去的許央央一部分回憶的載體。 因為家里多了一個人一起生活,光靠一份工資是不夠的,再加上許央央已經(jīng)有一年沒有進入企業(yè)工作過,所以她就直接在網(wǎng)上接稿子畫畫來填補收支。 在幾個月的時間,她也一一見過了之前的朋友們,還有和她熟識的小孩子們。 另外一個許央央顯然是一個老練的快穿者,朋友們都沒有看出來許央央已經(jīng)換了一個殼子,同她相見的時候,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熟稔,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而除了接單和與老友們聚會之外,許央央大部分空閑時間都被她用在看著水晶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