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盞薄荷在線閱讀 - 一盞薄荷 第7節

一盞薄荷 第7節

    卓茵茵的擔憂不無道理,未出校的大學生和已經走進社會的男人,怎么看都是前者弱勢。可是他們之間,就如同遲穗所說的,大多時候,她就如同一個飯搭子。

    唯一一次脫離這個詞語定義的時候,還是在那次會所中,他像個醉意昏沉的天父,縱容她將籌碼押向左右,無論輸贏,好像只要她開心。

    來接遲穗的黃師傅是個溫和的人,每次一來一回的接送中,可能他們見面的次數都比遲穗和溫斂之間要來得多。黃師傅特意提醒了遲穗一句。

    “多穿點,今天可能要下雪。”

    看向手機里的天氣提醒,零下的溫度,很適合下雪。

    遲穗謝過黃師傅,又回去加了一條圍巾。她已經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想必能抵擋下雪的溫度。

    這次竟然是在火鍋店,下車時,遲穗還有些恍惚。她與溫斂相聚的場所大多在高檔得她叫不出名字的餐廳,這一次,卻是格外的親民。

    火鍋店裝修得很古樸,是這座現代化許久的城市中一角年歲悠長的余韻。店門前有兩只大紅燈籠,燈籠中的光源穩穩立著,透過那一層燈籠,光線就變成了柔和的紅暈。

    這樣冷的天氣,沒有哪一家火鍋店是冷清的,遲穗走進去時,撲面而來的熱氣仿佛人間煙火,喧囂燦爛地圍繞在她周圍。穿了唐裝的侍者不知道從哪里走出來,笑容滿面地問她,是遲小姐嗎?

    遲穗點頭后,侍者領著她,上了樓。

    有了樓梯的阻隔,那些喧囂的聲音一下子少了不少,似乎是一種鬧中取靜的雅致。

    樓上的座位都是用一道道屏風隔開的,屏風上面的山水鳥獸靜謐幽遠,看起來與火鍋這種親民的食物格格不入。就像坐在四方桌后等她的男人一樣,他與這里,與整個塵世,都格格不入。

    桌上已經擺滿了菜,有葷有素,圍繞著中央那口冒著熱氣的鴛鴦鍋。頭頂的一盞燈光,也被這繚繞的蒸汽,暈成了模糊的光線。溫斂在這燈光下,仿佛雪做的精怪,蒼白俊逸。

    遲穗在他對面坐下,看見溫斂眼下浮著一層淡淡的青色,像是沒睡好的模樣。似乎是遲穗看他看太久了,溫斂挑起眉,像是一個疑問。

    “你,這幾天沒有睡好嗎?”

    在他的面前,遲穗還是直白地說出了這個猜測。

    那道眉向下彎了,是笑意的弧度。他笑起來是真的好看,遲穗想,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多笑笑。溫斂應了一聲,隨意地找了一個理由,“大概是太冷了,睡不好。”

    這幾乎可以媲美學生面對老師檢查時慌張說的一句忘帶作業。遲穗沒說什么,卷起衣袖,往鍋里下菜。

    那兩截手腕襯著一邊紅油的鍋底,白得幾乎晃眼。溫斂似乎也被晃了一下,闔了下眼后,向她揚了揚手。遲穗手里還夾著一筷翠綠的生菜,用眼神詢問他。

    恰有一股煙氣沖上來,她坐回去,閉上眼,那辣鍋冒出的氣沖進了眼睛,她幾乎想流淚。

    遲穗拿紙巾擦了擦眼,又問溫斂:“怎么了?”

    他說:“坐過來。”

    隔著微晃的熱氣,溫斂說:“被熏到了吧,過來我看看。”

    遲穗這個位置挑得不好,火鍋中升騰而出的煙氣全往她這邊走。她乖乖坐到另一邊,沒了相隔的煙氣,溫斂的眉目更清晰了一點。

    他離遲穗更近了一點,看著她剛剛被熏到的眼,笑了:“怎么這么傻,坐到了那邊去。”

    真奇怪,他的語氣雖然帶了調笑的意味,聲音卻是極其溫和的。可遲穗聽到他的話,剛剛才在眼眶里消退下去的難受又不受控制地涌上來。她慌忙瞥過頭,用手里的紙巾再擦了擦眼。

    “哭了?”溫斂的聲音近在耳邊。遲穗轉過頭,他不知何時坐在她身邊,攬過她一側的脖頸,仔細看著她的眼睛。

    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杏仁眼,不應該生在這張明艷到近乎艷麗的臉上,將這種凌厲的漂亮柔化了許多佚?。她眼周的皮膚泛紅,應該是剛剛擦的時候太用力,一點都不會憐惜一下自己。

    溫斂按著那塊皮膚,語氣親昵,他叫她,小哭包。

    小哭包轉頭,想要甩掉他的手,可是溫斂按得很牢,她甩不開。

    遲穗對他說的話難得帶了一點攻擊性,她說:“你也可以坐在那邊試試,也能成為哭包。”

    溫斂笑著輕輕彈了一下她的眼皮,他的力道很輕,可還是讓她的眼皮也紅了一道。倒是和周遭的皮膚相得益彰了。

    遲穗的眼皮薄,同她的面皮一樣,稍稍一逗就紅。

    溫斂放下手,笑意依舊溫和,像是無時無刻都在包容頑劣小孩發脾氣的長輩一般。

    這次的火鍋,是最得遲穗心意的一頓,她是江南人氏,卻也愛吃辣,筷子頻頻往紅油鍋里走。一會的功夫,鼻尖就冒了細細的汗珠,遲穗抬起眼,看到溫斂遞過來一張紙巾。

    “這么喜歡?”他問。

    遲穗喜歡,但今天這樣喜歡的成分只占了四分,更多的是在賭氣,是在同溫斂賭氣,也是在同自己賭氣。怎么在他面前,這么容易出糗。還有就是,什么時候能和他更近一點。

    她想離他更近一點,可溫斂仿若身邊筑起了堅硬的壁壘,她窮盡力氣,也撬不動一塊瓦磚。

    遲穗接過紙巾,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我很喜歡,但是你不能吃。”

    她擦過鼻尖上的汗珠,翻過另一面,順便也擦了擦嘴。

    剛被辣油染得紅艷的唇黯然失色了大半,溫斂的視線移過她的唇,落在她的眼睫上。

    他輕輕地哦了一聲,尾音上揚。

    遲穗在這一刻真的覺得他會朝紅鍋伸筷子,她有這樣的直覺,于是她站起來,將這份鴛鴦鍋轉了個角度。這下,紅鍋就全朝著自己了。

    你胃不好,這句話遲穗還沒說出口,溫斂就開了口。

    “小孩一樣。”他撐著下頷,側頭看著遲穗,有著漂亮的唇線弧度,“喜歡的都要拿到手。”

    遲穗今天不單被他說成小哭包,現在又加上一句小孩。好像今日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她不想辯駁了,就順著溫斂的話語往下說:“嗯,我就是這樣的小孩。”

    溫斂對著她笑,今日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笑意幾乎從沒在他臉上下去過。溫斂一面笑,一面若有所思地點頭,話音徐徐地飄到遲穗耳邊,“我也是這樣,喜歡的東西,從不會放手。”

    作者有話說:

    第9章

    那話語在遲穗耳邊晃了晃,順著熱煙往上走,最后消弭在空氣中。

    那天的紅鍋似乎特別辣,遲穗自認算得上能吃辣的在吃完第一次下鍋的食物后,也開始頻頻喝水了。

    溫斂看到她唇上不再消退的紅后,忽然問道:“之前陪我吃飯,是不是挺沒意思的。”

    遲穗正在喝水,透明的玻璃杯中,被她喝到只留下淺淺一層。遲穗的臉上浮上淺淡的紅色,如同白雪上落下桃花瓣,是一種不合時宜的漂亮。她搖搖頭之后,又點了下頭。

    遲穗把玻璃杯中最后一口水喝完,然后說:“其實,今天就挺有意思。”

    身旁的服務生過來,幫他們將蝦滑放入鍋中,白鍋一半,紅鍋一半。熱騰騰的人間煙火,比小提琴悠揚的法式餐廳更適合她。溫斂說:“以后都帶你去有意思的地方。”

    他隨口說出的承諾,也讓遲穗對以后這兩個字分外心動。

    但是她眨了眨眼,即使換了座位,那煙氣偶爾也會不聽話地往她那邊晃蕩。她說:“可是你會不喜歡。”

    像一只稚嫩的雛鳥。

    面前的女孩忽然讓他想到這么一個比喻。她有著稚嫩,柔軟的一顆心臟,他能輕易看到。

    “而且這段時間我不能出去了。”遲穗繼續往下說:“這禮拜,下禮拜,下下禮拜,你都不能來找我。”

    她說一聲就往下掰一根手指,“我要準備期末考了。”

    遲穗說完后,左手上就只孤零零立著剩下兩根手指,她抬起眼,想著溫斂可能會不高興。溫斂他,或者說他們這樣的人,生來便是驕傲肆意,大多都是旁人順著他們,而他們從不會為別人稍稍低下頭,哪怕只低下一絲。

    在她的忐忑不安中,溫斂看向她,不辨喜怒,是很平靜的模樣。

    他輕輕點頭,對她說:“好好考試,考好了——”

    遲穗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等待他下面的話語,就如同每一個期待家長允諾獎勵的孩子。

    溫斂笑了一下,尾音輕快地上揚:“考好了帶你去玩。”

    他比遲穗還像個隨便許諾敷衍的家長。

    不過即使這樣,也很好了。她沒有父母,奶奶平常撫育她已經很吃力,她也從不會向奶奶多提什么要求。麗嘉

    所以,他的隨便許諾,真的也很好了。

    遲穗又下了一碟魚籽福袋,聲音或許還沒有福袋落入湯中的動靜大,不過溫斂還是聽到了。

    她裝作隨意平靜地說:“嗯,我都聽到了。”

    那天的火鍋吃了很久,這東西最容易消磨時間,遲穗不知不覺間,已經落下了許多筷。鍋中的湯水增增減減,最后歸于平靜。

    后來去洗手間的時候,遲穗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即便帶了圍裙,那火鍋味依舊濃重。這大約是這次出行最不滿意的一點了。她將手洗干凈,走到臨近外邊的走廊時,忽然看見貼花的玻璃上,有一片雪白纏綿地粘在花蕊的空隙中。等遲穗走進細看,那雪白跌落下去。

    她明白過來,歡喜地拉開窗戶。

    數不清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或許是因為天空顏色的緣故,遲穗仰頭看像是灰色的小鉛塊落下,可是當它落在遲穗手心,仍是雪白的一片。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手上那一片雪花回到座位,雖然她走得很快,但是人體的溫度對于雪來說太高了。沒過多久,那片被她接住的雪花就消融在掌心,只有一點濕潤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溫斂看她眼中的笑意一點點淡下來,到了面前,遲穗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懊惱。

    他問遲穗:“你捧著什么東西。”

    遲穗放下手:“本來是想給你看雪的,今年的第一場雪。”

    說到這,她又笑起來,眼里熠熠,仿佛這方空間所有的燈光都亮在她眼中。

    “溫斂,下雪了。”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每個字都咬得輕軟。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被這樣連名帶姓叫過,溫斂居然覺得這個名字有些陌生。

    他看著遲穗亮晶晶的眼,說:“這么開心?”

    遲穗確實很開心,甚至想現在就出去看雪,“對呀,下雪了。”

    恍然想到這是在平京,下雪可能和下雨一樣平常,她這么高興,在溫斂看來可能覺得好笑。遲穗又抿起唇,將臉上的笑意壓下來。

    但是溫斂站起來,對她說,去看雪。

    遲穗抿起的唇角維持不住了,那笑意涌上眼角,連眉眼都彎了。

    真的好看,像一朵正艷艷而放的春桃,或許應該將這笑容摘下來,風干成不褪色的干花,細密保存起來。溫斂這樣想著。

    今年的初雪落得分外安靜,飄飄灑灑地,落在屋檐與墻沿上,以及沒有路燈照耀下,顯得漆黑的馬路上。

    遲穗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仿佛她呼吸聲一重,這場雪就會無聲無息消失了。明明這座城市是喧囂的,不夜城中,每一處都有聲響,可遲穗此刻卻覺得安靜。下雪的時候,是最安靜的。

    到了外面,各色霓虹下,飄揚落下的雪也被沾染了各種色彩,可是當它們落在遲穗掌心時,又會恢復成原來的色彩。

    “雪會下多久?”遲穗偏過頭去問溫斂。

    男人站在她身后,廊道下的那盞燈籠不知因為什么緣故,里面的光源黯淡,使得這條廊道大半都處于陰影下。他的眉眼也深深地掩映在這陰影中,只有臉部的線條輪廓,是清晰的。

    遲穗看到他微微仰起頭,似乎也是在看這雪。

    “大概到明天。”溫斂的聲音清淺,給了她一個模糊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