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對象他詭計多端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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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桌子中央的耳機(jī)仍舊鼓噪著,飄蕩出情侶們爭吵的聲音。 池雪焰再次拿起它,調(diào)小音量,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是蘇律師,你見過的?!?/br> 說著,他傾身,幫賀橋戴上耳機(jī),眸中已是恢復(fù)如常的笑意:“這是最經(jīng)典的一集,錯過了會很可惜?!?/br> 節(jié)目的聲音一下子涌入耳畔,隔絕了其余雜音,賀橋下意識地伸手去碰,溫暖的指尖便觸到了那一抹泛著銀光的冰涼。 池雪焰的婚戒。 他很快想起彼此正扮演的角色。 于是賀橋舒展掌心,覆上池雪焰的手背,間接地握住了耳機(jī)。 兩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在無名指處相遇。 他也微微向前俯身,禮貌回復(fù)愛人的提議:“我會認(rèn)真聽?!?/br> 兩人之間的距離霎時變得很近,令門外本想進(jìn)來的人錯愕地止住了動作。 潔凈的白襯衫擋住了坐在里側(cè)的人。 只能依稀看見兩道身影,在小小的包間里重疊在一起,指尖于纏繞的發(fā)梢中交錯。 像藏著一個落在暗處的吻。 第十章 網(wǎng)咖門口,色彩明亮的廣告燈箱下,年輕男生握著手機(jī)抵在耳邊,興奮地來回踱著步。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間隙,他頻頻探頭朝網(wǎng)咖里張望,不時地伸手扶一扶自己總是滑下來的眼鏡。 聽筒里的嘟嘟聲消失,總算傳來一個懶洋洋的男聲,透著些微不耐:“有事?我這忙著呢?!?/br> “有事有事,大事!”眼鏡男生連忙道,“你猜我在網(wǎng)吧遇到誰了?” 電話那端的人嗤笑一聲:“遇到你媽了?” “二哥,我遇到賀橋了!”他絲毫不介意對方的粗魯,不再賣關(guān)子,激動道,“還有他對象!” “草?!北环Q作二哥的男生反射性爆了句粗口,語氣認(rèn)真了一些,“真的假的?他不是一直單著嗎?” “真的,我剛才跪了一把,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路過包間,看見他了。” 眼鏡男生如竹筒倒豆子般說著:“我心想今天怎么沒喊我們,順手敲門打了個招呼,才看見他旁邊還坐了個人,是一起過來玩的,所以我就撤了……” “媽的,我要睡著了?!庇眉珙^將手機(jī)抵在耳邊的方時爾滿手購物袋,正陪著女伴逛街,吐槽道,“講重點(diǎn)行不行?” “行行行,我回去之后,總覺得那人有點(diǎn)眼熟,糾結(jié)了半天,又走回去,想再打個招呼,仔細(xì)看一看?!?/br> 說到這里,眼鏡男生深吸一口氣,語速極快道:“結(jié)果看見他們正在接吻?!?/br> “喲,可以啊,鐵樹開花?!狈綍r爾嘖了一聲,隨口道,“男的女的?” “男的。”眼鏡男生努力回憶著最開始匆匆瞥到的景象,“紅頭發(fā),挺酷的,長得也好看,我老覺得在哪見過一眼,但是想不起來……” 聽到他描述的這幾個關(guān)鍵詞,方時爾下意識地松開手里的購物袋,正兒八經(jīng)地握住了手機(jī):“有多好看?” “很好看。”男生又用力地推推眼鏡,“跟明星似的?!?/br> 紅頭發(fā),長得好看,喜歡男生,可能在圈子里出現(xiàn)過。 方時爾幾乎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下一秒又自我否定似的搖搖頭:“不可能是他?!?/br> 那人不可能會看上賀橋。 “誰?”打來電話的人好奇地問。 方時爾沒回答,他倚在商場的玻璃櫥窗邊,身材火辣的女伴在店里逛了一圈,出來后看見被他隨手放在地上的購物袋,嗔怪似的拋來一個眼神,伸手挽住他。 面對親昵靠上來的女伴,方時爾勾了勾嘴角,敷衍地笑笑,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對朋友道:“我們是不是有一陣沒聚了?談了對象,總該帶過來給大家見見吧?!?/br> “那肯定的,而且賀哥前一陣都不怎么找我們了,這次必須來……” 模樣頗為帥氣的花花公子挽著女伴,走進(jìn)下一家燈光璀璨的店鋪。 外面夜色正濃,月光像霧一樣化開。 池雪焰結(jié)束了與新婚愛人的第一次正式約會,目送賀橋驅(qū)車離開,才轉(zhuǎn)身走進(jìn)家門。 他的車停在診所,明天還得讓賀橋再跑一趟,來接他上班。 在外人看來,應(yīng)該也算是相愛的證據(jù)。 簡單熱忱的賀橋愛得更多。 客廳里亮著燈,他爸媽正面對面坐著,氣氛頗為嚴(yán)肅,像在搞什么商業(yè)談判。 桌上攤著一本日歷,幾張紙,還有筆和計算器。 韓真真語氣凝重:“到底是要日子更好的,還是準(zhǔn)備時間更充分的?” 高大的池中原在老婆面前顯得很渺小,欲言又止,猶猶豫豫道:“……都可以?” 韓真真怒而拍桌:“廢話!” 池雪焰只聽了一耳朵,就知道他們倆在聊什么了。 “我回來了。”他換上拖鞋走過來,“媽,辦婚禮的日子算好了?” “算好了算好了,你快坐下?!表n真真像是看見了救星,連忙將日歷挪到他面前,“大師說今年有兩個特別好的黃道吉日。” “一個在十二月份,中間有四個月來籌備,應(yīng)該正合適。”韓真真掰著手指數(shù)給他聽,“要設(shè)計婚禮,要定制這個那個的,對了,新房也得兩家人商量好,看住哪套,要不要重新裝修……” 池雪焰點(diǎn)點(diǎn)頭:“另一個日子呢?” “八月二十六號,下周六?!表n真真拿筆戳了戳日歷上畫了個大圈的日期,“這天不光是吉日,而且跟你們倆的八字特別合,大師說是最好的?!?/br> 今天是周一,滿打滿算只剩下十天的準(zhǔn)備時間了。 “怎么想都來不及?!表n真真惆悵地嘆了口氣,“你覺得呢?” 池雪焰注視著母親懊惱的神情,笑了起來:“我覺得,你想要最好的?!?/br> 他今晚剛和賀橋商量過婚禮的日期,兩人原計劃是定在下個月中旬左右,不至于太倉促,又不會拖得太晚。 十天時間聽起來不可能,但以兩家人的能力,并非做不到。 韓真真被他說中心思,咳嗽一聲,放柔了聲音問他:“今天跟賀橋出去,玩得開心嗎?” “開心。”池雪焰彎起眼眸,“他一身西裝被我拉去大排檔,只坐了五分鐘就悄悄脫掉了外套。” 韓真真想象了一下那幅畫面,忍俊不禁道:“夠傻的。” 她好像從兒子的語氣里聽出了幸福的味道。 看著母親有些恍神的表情,池雪焰輕聲說:“我記得你們的婚禮也辦得很簡單,只是叫上親朋好友吃了頓飯,你們倆還穿著婚服一起下廚炒了個菜?!?/br> 想起曾經(jīng)翻到過的老照片,他語帶笑意:“因為你忽然很想把我爸正式介紹給所有重要的人,還想讓大家嘗嘗你們的手藝?!?/br> 他的父母在一個防身術(shù)培訓(xùn)班上相識,年輕英俊的教練和堅韌刻苦的學(xué)員,真正的一見鐘情。 聽兒子提起往事,一旁的池中原轉(zhuǎn)頭盯著廚房里的冰箱,刻意擺出嚴(yán)肅的表情,顯然是在難為情。 韓真真則漸漸舒展了緊繃的神情,徹底放松下來,將寫著十二月吉日的紙揉成一團(tuán),穩(wěn)穩(wěn)地拋進(jìn)垃圾桶,神采飛揚(yáng)道:“我明天就約賀橋的mama去看場地。” “說到這個,還是賀橋他爸動作更快,說要約你爸出去喝茶,就剛才的事……” 母親的聲音在耳畔絮絮,池雪焰笑著應(yīng)聲,看向日歷上畫著紅圈的婚期。 等他上樓回到房間獨(dú)處,當(dāng)即拿出手機(jī)給賀橋發(fā)了條消息。 [shahryar:我媽找人算了婚禮的日期,說8.26這天最好。你覺得呢?] 賀橋的回復(fù)一如既往的及時。 [小十一:那就定在這天。] 見狀,池雪焰隨手回了一個晚安表情,就丟下手機(jī)去洗澡了。 彼時的賀橋剛在車庫里停好車。 收到消息后,他很快改變原本擬好的說辭,準(zhǔn)備說服父母接受這個略顯倉促的日子。 不過,在辦正事前,看著對話框頂端顯示的這串拗口英文,賀橋的臉上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 池雪焰今晚換了昵稱。 也許就在半小時前,賀橋?qū)P拈_車時,他坐在副駕駛上低頭輸入的。 shahryar是一千零一夜的傳說中那個殘暴國王的名字,他總是在天亮?xí)r就殺掉昨夜新娶的少女。 宰相的女兒為了拯救無辜的人,甘愿成為他新一任王后,然后夜夜為他講述故事,又在天亮之時停在最精彩處。 為了繼續(xù)聽故事,國王不忍殺她,便有了漫長的一千零一夜。 賀橋剛在網(wǎng)吧對他開了這個玩笑。 他猜,池雪焰是想借此自我提醒,不要走上那條錯誤的路。 賀橋的目光停留在手機(jī)屏幕上。 目前還不算殘暴的國王,頭像一片蔚藍(lán),是波光粼粼,宛如夢境的海面,能叫人想起一切與美好有關(guān)的詞匯。 他指尖微動,也向國王道了一句晚安。 然后賀橋回到燈火通明的房子,腳步輕快地走向自己的家人:“爸,媽,我想好要在什么時候辦婚禮了。” 兩家人在同一時間忙碌起來。 布置場地、安排流程、確定婚房、定制禮服……在充足的財力人力支撐下,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 長輩們仿佛達(dá)成了一種默契,簡化這樁倏忽降臨的婚姻,不以強(qiáng)硬的姿態(tài)干涉,不去衡量那些與感情無關(guān)的因素,讓兩個同樣在寵愛中長大的年輕人擁有一場純粹的、因愛而生的幸福婚禮。 賀橋已經(jīng)拜訪過池家,而池雪焰唯一沒見過的長輩是賀橋的mama。 工作日的晚上,賀橋來接池雪焰下班,一起去定制婚戒,同來的還有一個人。 盛小月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夸他的發(fā)色真好看,和她新做的指甲顏色一模一樣。 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漂亮女人,拿出自己畫的戒指設(shè)計圖,眼睛亮亮的,雀躍地問他喜不喜歡這個樣式。 畫紙上,精致的戒身帶著些微棱角,似乎是以橋的形狀為靈感,兩個婚戒分別刻著不同的圖案,線條優(yōu)美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