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養的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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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準你碰我了?搞不清規矩嗎!」崔蒂盛怒得輕喘著氣,她剛剛順著被拉扯的力道,狠狠將手心甩在寇帝臉上。 對方睜大完好的一邊眼睛,接著瞪向她,那雙眼睛充滿詫異、屈辱,還有逐漸升騰的殺意。當崔蒂以為事態即將一發不可收拾之際,另一股熟悉的聲音從寇帝背后那端的走廊傳來。 「發生什么事?」柯爾先生的軍師來到事端中心,他的藍色眼睛首先掃過兩位無能的手下,然后才落到崔蒂身上。 史密斯先生是崔蒂在這里最痛恨的人,正如崔蒂是他在這里最瞧不起的人物一樣。他是加拿大裔美籍人,金發藍眼,喜好穿奶油色西裝,從喬瑟夫身為族長的時代便擔任軍師至今。而且他也討厭比昂奇先生。 「這不是我們舞廳的鎮店之寶─杭特小姐嗎?」史密斯露出諂媚的笑容,眼神卻盡顯鄙視,「真高興今早還有人能如常作息。」語畢,他冷眼示意原本與崔蒂交談的兩位手下退開。 「我的早餐遲了,看來你管理的手下時間觀念不怎么樣。」崔蒂不自覺昂起下巴,雙手則交疊輕放在腹部前。 史密斯先生乾笑,說:「為紅牌女郎送餐不在他們的職責規范里,那都是順便罷了。」 「寇帝是柯爾先生新派來看顧我的吧?」見史密斯先生沒有回話,崔蒂接著說:「那顯然他怠忽職守得最嚴重,我從房間走過來的時候身旁可沒看見半道影子。」 「我們這不都在大廳入口保護您的安危了嗎?」史密斯先生故作戲謔得比向周遭待命的人群,「所有人都直接受命于柯爾先生,還請您自重。」 「柯爾先生又在哪里?他先是欠了我前天的晚餐,昨夜不僅欠一頓飯,還有一份禮物跟解釋。既然沒有人能幫我去到舞廳外買杯咖啡,那請他本人與我吃頓早餐聊表歉意總可以了吧?」 史密斯先生再次露出禮貌的微笑,然而這次目光中透出的是警戒,他說:「柯爾先生目前正忙著,不便抽身陪伴您。我會將杭特小姐的思念如實傳達給柯爾先生的,請放心。至于咖啡,老喬煮得也不錯,不知道杭特小姐嘗過沒?」 老喬是柯爾先生聘僱的黑人酒保,負責在大舞廳后方的吧檯提供酒水。不待崔蒂應聲,史密斯先生便冷下臉向寇帝示意,對方立刻站到崔蒂后方的守備位置,現在她休想甩掉寇帝了。 「那我就不耽擱您的早餐了,杭特小姐。」史密斯先生直接走過崔蒂身旁,大步踏進室外正耀眼的陽光下,笑容十分挑釁。 崔蒂很慶幸自己戴著墨鏡,才藏得住自己憤恨的眼神。現在不適合與史密斯先生起衝突,她沒有任何籌碼。身邊觀戲的人馬一看史密斯先生離開,便又繼續原本的動作,寇帝向她靠近了一小步,崔蒂明白他是在催促自己,于是她只好舉止優雅得往大舞廳走去。 大舞廳的入口另設有一排絲絨推門,讓它像個獨立的巨大包廂,但崔蒂今天只看到一扇門打開,其馀都緊閉著。當她踏進大舞廳內,眼前唯一能見的是位處角落的吧檯,舞臺、坐席區全部藏在黑暗中,原本正掃著碎玻璃的聲音突然停下,崔蒂看見老喬從其中一張桌邊回到吧檯后方。 「早安,喬。」崔蒂首先打招呼,接著滑進吧檯前其中一張高腳椅內。寇帝沒有跟上,他留在絲絨門旁監視兩人。 「日安,杭特小姐。」喬先是瞄了一眼時鐘才回應崔蒂的問候。 「抱歉,在這棟暗無天日的建筑內根本分不清時間。」崔蒂摘下墨鏡放到一旁,同時在心中說服自己吧檯的光線不會讓眼周細紋更明顯,「昨晚很糟嗎?」 老喬聳聳肩,覆滿曬斑的臉孔比柯爾先生的所有手下們更有表情,他撇撇嘴說:「很慌亂、很吵,但總歸沒有打破太多東西。」然后他換上溫和的神情,關切問道:「您看起來心中有困擾,小姐沒事嗎?」 崔蒂發出類似笑聲的輕哼,說:「我理當看起來困擾,畢竟,我就是舞廳內最大的困擾,不是嗎?」崔蒂的眼神苦澀,卻露出極為迷人的微笑。 老喬擦拭玻璃杯的動作稍微停頓,他輕輕點頭彷彿認同崔蒂所言,然后語氣認真地回道:「那您絕對是老喬見過最美麗的麻煩。」 老喬煞有其事地向她眨眼,逗笑了崔蒂。當她發出愉悅的笑聲時,可以感覺到寇帝瞬間投在她背上的視線。 「在吧檯邊討女孩子歡心也在你的工作范圍內嗎,老喬?」崔蒂感覺稍微能放松下來了。 「只對您,杭特小姐。」老喬換上肅穆的面容強調,「只對您。」 崔蒂將上身探過吧檯桌面,在老喬耳邊悄聲說:「我們最好低調一點,你覺得呢?」語畢,兩人同時朝寇帝的方向望去,崔蒂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想必這讓他更加不爽。 「想喝點什么嗎,杭特小姐?一杯熱牛奶?」 崔蒂笑著搖頭,說:「請給我一杯卡布奇諾。」 老喬點頭,立刻轉身為她準備。崔蒂不知道原來這里還有提供非酒精飲料,但當老喬為她端上冒著熱氣的瓷杯時,不得不說還挺有模有樣的。她滿懷感激得啜飲一口,雖然滋味比不上茲馬,但足以舒緩崔蒂的頭痛了。老喬見她全心享受著這杯卡布奇諾,便又回去打掃席間散落的碎玻璃、殘花。 崔蒂并不相信老喬,她也希望老喬并非真心信任自己,這種關係在柯爾先生眼皮底下風險太高了。即便如此,她仍然愿意偶爾與之相互問候,并貪享任何一絲企近正常人際關係的溫暖。這樣就好了。 當最后一滴咖啡滑進崔蒂的喉頭時,折磨她半天的頭疼終于止息。崔蒂離開大舞廳,老喬在她經過時點頭致意,寇帝則在她回到走廊兩秒后跟上。看來舞廳今晚沒有理由歇業,那崔蒂最好盡早為營業作打扮,即使柯爾先生沒有下達指示,崔蒂仍然能自由出入大舞廳,尋找任何有用的訊息。 原本還在腦海中盤算待會裝扮的崔蒂在轉角處突然慢下腳步,她不安得發現自己的房門口站著兩名高大的侍衛,他們都是柯爾先生最常帶在身邊的槍手。“鎮靜,傻女孩。”崔蒂在心中叮嚀自己,她注意著自己步伐的節奏,還有雙手擺動的幅度。當崔蒂通過那兩名守衛時,他們連瞧她一眼的力氣都省了。 柯爾先生坐在她床邊,身上還是昨晚那套銀色西裝,但外套已經不知道丟到何處,只剩銀色背心與袖子捲至上臂的襯衫。他解開了領口,雙眼充血泛紅,而且一身酒氣。 「你回來啦,寶貝。」柯爾先生對她露出油膩的笑容,手里還有一只空的烈酒杯。崔蒂看向一旁桌上的冰鎮伏特加,什么也沒說。 「這不是我送你的那件套裝嗎?」柯爾先生對她吹了聲口哨,視線貪婪得將她從頭至腳欣賞一回,最后他盯著崔蒂腳上的高跟鞋挑挑眉。「你今天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崔蒂不想搭理他,她將房門掩上后,就坐到化妝臺前將墨鏡、外套摘下。柯爾先生見她沒有回應,便走到她身后,以手指來回撫過崔蒂的側頸,說:「聽說寇帝那小子剛才惹得我寶貝不開心了?他剛來不懂規矩,我待會就讓史密斯好好教他,你就別煩心了,嗯?」 柯爾先生濃重的氣息薰得崔蒂皺眉,她輕巧躲避柯爾先生的撫觸,并再次繞過他面前,準備去浴室重新梳洗一遍。 突然,一陣響亮的碎裂聲爆出,崔蒂被嚇得止住腳步,當她回過頭查看時,原本擺在化妝臺上的手持鏡已經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柯爾先生眼神陰鬱得看著她。崔蒂還沒回過神來,門外的守衛便將門開了一道縫隙向內查看。 「柯爾先生?」有人問道。 柯爾先生依舊死死盯著她,過了半晌才回道:「沒事。待會兒不管房里有什么聲音,你們都不需要擔心。」 門再次闔上,崔蒂感覺胃里的咖啡即將衝上喉嚨。她看了看鏡子的碎片,再冷靜與柯爾先生對視。 「過來。」柯爾先生命令道。 崔蒂在原地眨了兩次眼睛,接著緩緩走向這名危險的男人,當她來到柯爾先生可以伸手勾到的范圍時,對方立刻將她抓進懷里,并單手將崔蒂的雙手緊緊反扣在背。 “冷靜下來,不要害怕。”崔蒂聽見心中無力的叮囑,她希望對方感受不到自己正急速跳動的心。 「對我不高興?」柯爾先生用另一隻手粗魯得扣住她的下巴,難聞的口氣直接吐在她臉上,但崔蒂警告自己千萬不要露出嫌惡之情。 「你昨天把我丟在包廂里等死。」崔蒂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要因害怕而顫抖。 「你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嗎?」柯爾先生半好玩半報復得以拇指來回擦過崔蒂的雙唇,將她的口紅抹得到處都是。 「你昨晚也沒有來看過我。」崔蒂讓語氣里透出一絲隱而不顯的委屈,同時放柔眼神。 柯爾先生沉默凝視著崔蒂一陣,原本施以反扣的手轉為摟抱她的腰際,但力道仍然十分粗暴。 「不是因為比昂奇先生沒有帶你走?」 崔蒂揉了揉剛被緊扣的手腕,故作可憐得低下視線,悄聲說:「帶我走倒好,我才不用在這里受您這個負心漢懷疑。」 柯爾先生伸手拍向崔蒂的臀部,她反射性得在對方懷里抖動,崔蒂用抱怨的眼神仰視柯爾先生,對方露出稍微被滿足的臉。 「我也好奇為什么他沒有帶走你。」柯爾先生仍有疑慮,崔蒂警告自己最好不要再表現抗拒了,于是她雙手勾向對方的脖子,強迫自己全身貼緊眼前這位油膩、全身酒臭的男人。 「因為他眼光沒有您好?」崔蒂將雙唇湊近柯爾先生,他立刻用力吻上,甚至立刻把舌頭伸進她嘴里,攪得她呼吸困難。 當柯爾先生好不容易放過她的嘴,以為正能喘口氣時,崔蒂又立刻被拋上床鋪,使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呼。柯爾先生露出殘酷的笑容,飢渴難耐得來到崔蒂上方,他的雙臂撐在崔蒂的頭兩側,其中一邊膝蓋則故意跪在她的雙腿之間。 「我喜歡你故作反抗的樣子,讓我想起你原本矜持、懵懂的清純模樣。」柯爾先生舔向崔蒂的耳垂,接著發出濕潤的吸吮聲。「然后再看看你現在,倒提醒了我為什么這么喜歡你。」 「為什么呢,柯爾先生?」崔蒂照慣例為柯爾先生解衣,雙腿勾向對方的腰際。 「因為我們都一樣,在衣冠楚楚的表象下,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下流慾望。」 崔蒂聞言閉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