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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被迫嫁入豪門 第21節

    筋比腿粗心比天大的大學生巫明染著一頭金黃的頭發,剪的很利索,濃眉大眼,一身潮流運動衣,身上充滿了一種叫做青春與缺心眼的東西。

    與之相比,慕辭的氣息實在太冷清,他輕輕的握了一下巫明的手指,垂下眼簾,“我叫慕辭,很高興遇見你。”

    就這樣,慕辭和巫明開始了同居生活。兩室一廳的屋子不算大,不過慕辭和巫明的行李也不多,倒是挺正好。

    巫明表面上看著神經大條,好像個奔跑在綠茵場上的足球隊長,但誰知道他背地里還是個挑燈夜讀的學霸呢?慕辭經常看見他抱著一大摞書進去,一天都不出臥室門,有時候慕辭切個水果給他送進去,看見他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擺著一堆高深莫測的專業書,看得人暈頭轉向。

    慕辭把水果盤放下,眼神一轉,忽然落到了墻上的懸掛式書架上,最下面一排擺的竟然是很多古籍,其中以玄學八卦居多,鬼神道法為次,還有幾本本草綱目。

    慕辭不由得一愣,啞然道:“巫明,你祖上……是做什么的?”

    巫明摘下耳機,大概是奇怪慕辭為什么這樣問,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便笑了起來,“哦,你看見這個了啊。”

    他隨手抄了一本道法古籍,放到桌上攤開,書頁有些泛黃了,但應該也不是原版。真正的古籍放到現在紙都脆了,一翻就爛,這本書雖然舊,但還算結實,應該是再版。

    巫明隨意的翻了幾頁,“聽說我們祖宗十八代都是修道的,所以我從小也接觸過這些,還挺有趣的,就留了幾本書,沒事就研究研究。”

    慕辭盯著他有些微卷的頭發,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心中逐漸有了影子,他艱難的問道:“巫祝山……是你什么人?”

    巫明一愣,爾后目光變得復雜起來,他盯著慕辭看了幾秒,才慢慢的答道:“巫祝山,是我的祖上。”

    “我前段時間幫家里修過族譜,在里面見過這個名字。”巫明仔細回憶著,“像我們這種特殊的家族,對追本溯源有著很強的執念,所以以前的事都記得很清楚,這個巫祝山活在懿朝,具體哪年忘了,不過他是個道士。”

    “我見過他。”慕辭脫口而出。

    巫明愣了一下,隨后眼神變得憐憫起來,同情的看著慕辭,“天公不作美,這么漂亮的人怎么就傻了。幾百年前的人了,都沒給我這個賢良子孫托過夢,你從哪兒見的他?。”

    “……”慕辭深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真摯可信,緩緩道來,“我真的認識他,那個時候,他給了我一塊玉佩。”

    巫明懵然:“啥玩意兒?”

    慕辭拉了一張椅子,在他面前正襟危坐,大有一副腹中有長篇大論要闡述一般。巫明被他這種嚴肅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不由自主的松了手中的筆,凝神靜聽。

    慕辭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來歷,在顧家的經歷,投井,穿越,一切的一切都全盤托出,如實相告。他甚至都顧不上丟臉了,把顧淮的事兒也說了出來,而巫明回應他的只有一張震驚成表情包的臉,和一只默默伸向手機打算叫救護車的手。

    這人絕對是腦子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

    心地善良的大學生巫明無比的悲天憫人的看著慕辭,心中嘆惋,真是天妒美人,紅顏薄命啊!

    巫明:(°□°)

    第三十九章 他憑什么就這樣毫不留戀的離開

    慕辭見他不信,心里也有些著急,只好硬著頭皮頂著巫明奇怪的眼神,繼續往下說:“我二十歲時下江南巡游,路上遇到一個年輕道士突發病疾,昏倒在路邊,我把他帶回馬車里,喂了應急的藥,才救了回來,這個人就是巫祝山。”

    “后來他告別之前,送給我一塊玉佩,神神叨叨的說以后若有無妄之災,玉佩可以救我一命……”

    慕辭說到這兒,忽然若有所思,神色有異——他跳井穿越的那天,身上是帶著那塊玉佩的,只是臨了被季云舒伸手一抓,落到了他的手里。

    難道說自己能穿越到現代,是得緣于那塊玉佩?

    可惜玉佩現在不在自己手里,沒法證實了。

    巫明聽他這樣說,眼神也逐漸復雜起來,他一聲不吭的起身,從書架最下面抽出一本古舊的書來。

    這本書要更加的老,翻頁的時候都要小心翼翼,極容易破碎,但巫明毫不心疼的嘩嘩的翻著,期間落下不少的灰塵和紙屑。

    終于,巫明聽下手,手指按在紙頁上的某一處,只見上面是手寫的筆跡,一筆一畫的書寫著:懿朝豐歷年,祝山為訪宣華隱士游歷江南,路上突發諱疾,被貴人所救。掐指一算其后有血光之災,故贈解憂佩一塊,以表感激。

    這本書是巫明家族代代流傳下來的傳記,當然也翻新了很多次,但是里面的記錄都是真實可靠的,而且此書從不外傳,就連族內也只有男丁可看,絕無泄漏給外人的可能。

    但慕辭竟然毫無破綻的講述出這段故事,除非他真的是當事人。

    巫明雖然出身在一個神神叨叨的家族里,但受了大學四年良好的教育,基本上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此時就成功的驚掉了下巴。

    穿越劇誰都看過,可誰真正見過穿越過來的人啊?

    巫明盯著慕辭那束在腦后的長發,一時間無比糾結,臉色如同便秘了三天一般。

    “等,等會兒……你先叫我消化消化,我這一時半會兒沒法接受……”巫明扶著桌子站起來,“那個解什么憂佩,還在你手里嗎,給我看看。”

    慕辭眼神一暗,“不在了,跳井時有人想來阻攔我,陰差陽錯的把玉佩拽走了。”

    “也就是說,當時是玉佩打開了時空通道,你才能來到這邊?”巫明抓了抓頭發,一頭微卷的金發更顯蓬亂,慕辭看著他,無緣無故的想起了曾在路邊看見的金毛獵犬。

    “解憂佩,解憂佩……”巫明一邊念叨著,一邊又嘩嘩的翻起了手中那本岌岌可危卻無比珍貴的家族傳記,忽然眼睛一亮,“啊,找到了!”

    慕辭好奇的談過頭去一看,左上角畫著一個玉佩大致的紋樣,旁邊寫著一行字:解憂,解人之憂,安人之心,平人之難,結連天水,流通地河,連古通今,祖上流傳下來,未曾見其功效。

    下面還有一行朱筆寫的小紅字:已贈有緣人。

    估計是巫祝山把玉佩送給慕辭之后,才寫下的。

    慕辭的目光在連古通今四個字上停了很久,才慢慢的道:“這個詞的意思,就是能穿越時空嗎?”

    巫明不愧是受過十幾年教育的大學生,此時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在短短的幾分鐘內重塑了世界觀,態度已經完成了從“這人腦子壞了我得想辦法送他去醫院”到“他可能真的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嘖嘖嘖居然讓我碰到活的了”的轉變。

    他現在驚嚇過度,已經反常的平靜了下來,甚至是接受了自己舍友的說辭,還覺得有點兒好玩。

    “應該是的,連古通今,大概就是能打開時間的通道。”巫明不由得興奮的罵了一句,“草,蟲洞啊,這可是多少科學家都沒研究出來的東西,居然讓我碰見了!”

    “結連天水,流通地河。”慕辭沒理會巫明沒由來的興奮,他摩挲著手指仔細想著,“天水是指雨水吧?地河……”

    慕辭猛然回憶起那天的細節,天降朦朧細雨,身后的古井中井水冰涼,井水,也是通往地下河的,這就是地河嗎?

    要滿足這些條件,才能激發解憂佩的力量?

    如果尋回那塊玉佩,他是不是能借此回到懿朝?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慕辭的手指都有些顫抖,再開口的時候嗓子都低啞了,“這塊玉佩……可以使用兩次嗎?”

    巫明遲疑的翻著書,“上邊沒寫著,不過這么厲害的東西,都能記載在傳記里了,應該不會是什么假冒偽劣的一次性展品吧,沒道理用一次就報廢吧?”

    他愣了一會兒,忽然心領神會,“你是想回去?”

    他這樣一問,慕辭反倒是迷茫了。一邊是他熟悉的懿朝,一邊是新奇而有趣的現代世界,哪邊更好一些,還真說不準。

    若真是回去,龍袍那件事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可這邊有顧淮在,他真的能躲顧淮一輩子嗎?顧淮手段那么強,人脈那么廣,他能躲的了嗎?

    最后慕辭垂下眼簾,吶吶的道:“先找找玉佩吧,等找到了玉佩,再做打算。”

    巫明點了點頭,“這樣也好,總得先抓住機會,再慢慢做選擇。”

    巫明看著他纖長的睫毛下淺褐色的眸子,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動容。

    在這一瞬間巫明是有些可憐慕辭的,毫無預兆的被一種玄奧的力量推到了完全陌生的世界,他茫然無知,唯一能依靠的只有那個故事里的顧淮,可是那個人,對他也不是很好。

    巫明微微嘆了口氣,很快打起精神對慕辭笑了一下,他是個很有精神氣的男生,年輕,熱情,對事情總是抱有盲目而積極的樂觀心態,巫明笑著安慰他,充分發揮了當代大學生樂于助人的思想,“放心吧,我認識幾個歷史學的教授,去咨詢一下,也許能幫你問到玉佩的下落。”

    慕辭感激的看著他,“謝謝你。”

    ……

    慕辭和巫明在這邊翻著古書追本溯源的時候,顧家整個大宅都籠罩在一種極其寒冷的低氣壓之中,尤其是那幾個不小心放跑了慕辭的保鏢,簡直是天天大氣也不敢出,天天低著頭四處奔波。

    可是因為失了先機的原因,再怎么地毯式的搜索也找不到幕辭的半片影子。唯一的答案就是他絕對已經出省了。

    出省了就很難辦了,因為沒有任何線索可以指向他去的是哪個城市。裝有定位的手機被扔在了病房里,而罪魁禍首鄭許然不論怎么逼問審訊,都不肯吐出一句實話來。

    鄭許然的下場不算太好,景政雖然沒殺他,不過也差不多了,在醫院里足足躺了好幾天。出了這檔子事兒,自家養的的狗咬了人,景政難辭其咎,不下點兒狠手沒法向顧淮交代。

    不過現在顧淮也沒心思去找鄭許然算賬,慕辭剛逃走的那幾天里,顧淮非常的焦慮而擔憂。

    慕辭一個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從小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無數人伺候著,就是在顧家的時候也從沒讓他受過一點兒累,更沒過多的接觸過外界環境,養的跟朵溫室的小花似的。

    可他這么一跑,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跑到了外地去。顧淮晚上擔心的睡不著覺,總是做一些慕辭被人搶劫,迷路,甚至是露宿街頭的噩夢。他長得那么好看,心思又純,隨便來個心懷不軌的人就能把他騙回家,他一個人該怎么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手下們沒有傳來任何關于慕辭的好消息,仿佛那人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沒有了蹤跡。

    有的時候夜來夢回,顧淮膽戰心驚的想,會不會他已經悄不做聲的死了,埋在了哪個無名的野墳里,所以才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漸漸的,這種沉重的擔憂和焦慮逐漸發酵膨脹,完全變質成了對慕辭的恨意和惱怒。

    慕辭生病的時候自己那樣真心的悔過,對他那么的溫柔體貼,為什么他還要一心的往外逃?他顧淮就那么不堪入目嗎?

    顧淮有一種被背叛,被辜負,甚至于一顆真心被扔到地上狠狠踩踏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對慕辭的占有欲和恨意強烈放大,恨不得抓回來生吃了他,每一處骨rou都揉進掌心。

    他憑什么,憑什么就這樣毫不留戀的轉頭離開,留下他一個人輾轉反側的受著痛苦。

    有天顧淮坐在辦公桌后面拿著那個婚戒翻來覆去的打量,白零在一旁如履薄冰的看著報表,忽然就見顧淮一把將那婚戒扔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不知好歹的東西!”

    人氣急了容易口出惡言,可能并非出自本心,但是會很難聽。

    白零知道,顧淮這次真的是動了大肝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皇子被抓回來之后,不會被活活掐死吧?

    白零還是挺可憐慕辭的,本來就不是你情我愿的,被死死的扣在顧家,想走也走不了,拼著一條命逃了出去,又沒有個身份證,也不知道時至今日,他過的怎么樣?能吃上飯嗎?住的什么地方?要是嘗到了人間疾苦,他會改變心意回顧家嗎?

    _(:_」∠)_

    第四十章 玉佩的下落

    有天晚上慕辭做了一個夢,夢見鄭許然滿身是血的被捆在墻角,雙目緊閉,毫無聲息。他嚇得直接驚醒,彈坐起來的時候心跳如雷,在胸口中砰砰直響。

    冷汗已經把睡衣給浸透了。

    慕辭當時第一反應就是抓起枕頭旁邊的手機,按亮屏幕要給鄭許然打電話。

    可是一眼看到屏幕上的時間,慕辭又猶豫了。現在是凌晨一點,平白無故擾人清夢實在不是好做法。慕辭糾結了一會兒,又把手機放下了,決定天亮了再打。

    可他躺下了卻又睡不著了,睜眼閉眼都是鄭許然那張毫無生氣的臉,和夢里血淋淋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偶爾他也會看到顧淮和景政,都是如狼似虎陰鷙恐怖的樣子。這兩個人,尤其是顧淮,已經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噩夢。

    于是他就這么生生的捱到了天亮,昏昏沉沉的起來洗漱,坐到餐桌前開始給鄭許然打電話,想問問他的境況。

    可是號碼撥出去了,傳來的卻是一個冰冷的女聲——是空號。

    慕辭愣了,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手機,他乍一聽到這個,一時沒反應過來,來不及驚訝,臉上甚至是出現了點兒茫然的神色。

    巫明端著兩碗掛面過來,看他這個樣子,奇怪的問了句,“慕辭,怎么了?”

    “是空號。”慕辭舉著手機,茫然的看著他,“為什么會是空號?”

    他這時候才堪堪反應過來,連忙從抽屜里掏出那張鄭許然寫給他的紙條,對著通訊錄里的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對照,直到對了三遍,才確認自己存的號碼是正確的。

    那為什么是空號?

    巫明走過來,瞅了瞅那張字條,“這個號碼是幫你逃出來的那個人給你的?”

    慕辭點了點頭,他心里莫名的不安而焦躁,但又不知該怎么做,只能無意義的一遍一遍的撥打那個號碼,無一例外都是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