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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攻略一只悲慘反派 第92節

    “我不會的,我不會傷害阿以的?!?/br>
    悶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帶著不知名的壓抑感情。

    見此,慕以也并不在與對面的人說什么話,牽著身旁的阮清回到房中,下著大雪的院子很快就只剩下了惠清一個人。

    他看著那渾身清凈之氣的青年將身旁滿是戾氣的惡鬼拉進了房中,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下一瞬間,圍在他周圍的黑霧如退潮一般,全都散去,若非是剛才那道實質的殺意還停留在他身上,惠清還以為剛才的戾氣都是自己產生的錯覺。

    畢竟,發怒的惡鬼,并不是那么好打發的啊…

    坐在墻頭的惠清轉了轉手腕上串成的舍利子,看了看房屋的方向,那暗中的霧氣似有所感,漸漸的又有著圍上來的趨勢。

    惠清的視線一僵,隨即像是嘆了一口氣,從墻角跳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面。

    算了算了,那惡鬼尚且還未釀成什么禍患,再說現在還有人管著,他也不去湊什么熱鬧了。

    慈佛尚且渡不了心生怨恨的惡鬼,又何況是一個凡人。

    慕以將阮清拉到房間里面,看不見那院中的僧人,阮清rou眼可見的放松了下來,只是被慕以所牽住的的手依然很僵硬。

    他不知所措的被慕以牽著坐在床榻上,柔軟的被褥還帶著些許溫度,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其實從初見時,我就大致知曉了你的身份?!?/br>
    驟然聽見慕以的話,阮清整個人僵在的那里,面紗下的眼睛晦暗無比,垂在一旁的手緊攥著,隨即松開,讓本就沒有什么血色的手指變的更加蒼白。

    那不是活人皮膚的顏色。

    那顆本就懸起的心臟被一句話打入深淵之中,他的身體被埋入泥土里,心臟也早就不在跳動了,可是現在卻難受得微微窒息,那地方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住一樣,生生的疼。

    慕以看著身旁沉默的阮清,無奈的湊過去抬起對方的下顎,迫使阮清看向自己。

    “你再胡思亂想什么?”

    雖說看不見阮清此時的表情,但是此時他低垂著頭,也不說話,一舉一動都體現著阮清此時的不對勁。

    肯定是因為剛才那僧人的話多想了。

    “我若真的真的介意的話,最開始的時候便不會結成這段姻緣了?!?/br>
    慕以隔著面紗碰了碰阮清的臉,一如初見一般,對方滿是好奇的伸出手,冰涼的手指落在他的額間,最后是嘴唇上。

    剛想著若是眼前的人生出逃離之心,阮清他自己便在深山中建造一所宅院,他做飯不怎么熟練,但總歸還能入得了口,雖然抱著睡覺身體冰涼,但夏天還算勉強入得了懷,他雖然缺失了記憶,但讀過的書卻還記得,不算粗鄙之人。

    不管怎么樣,他同慕以一同住在那個院子當中,禁錮也好,囚/禁也罷,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對方離開自己。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阮清措不及防被慕以抱在懷中,輕柔的觸碰讓他回過神。

    “我心悅蔚兮,所以無論是鬼魂還是人類都沒有關系,只要是你我都會喜歡?!?/br>
    措不及防的告白,讓上一秒還在思考著如何將慕以鎖在自己身旁的阮清呆愣住。

    “喜歡我?”

    阮清愣愣的疑惑出聲,殘留在外的黑霧察覺到了一股探查的視線,阮清身為主體,下意識的驅動外面的黑霧驅趕外面的不速之客,卻被慕以發現,垂在一旁的手被撐開,十指相扣住,那屋外的黑霧也隨之xiele力道。

    慕以沒有回答阮清的話,而是用行動證明自己,柔軟的吻落在阮清的眉間,一路向下,最后隔著那層白紗落在阮清的薄唇上面。

    隔靴止癢莫過于此。

    慕以偏過頭,欲準備蹭開那礙事的白紗。阮清雖然因為告白而變得迷迷糊糊的,可是還是記得不能揭開面紗,下意識的躲開。

    可慕以又怎會讓阮清真正的躲開,他右手不知何時放在了阮清的后頸處,察覺到對方想逃離時,微微用了點力氣,動作不似以往,帶著些許強硬。

    溫軟的唇一下又一下落下白紗上面,慕以出聲安撫著阮清,細細的哄:“我不揭開?!?/br>
    對方總是對那張面容太過于在意,害怕他看見,慕以嘆了口氣,指尖穿過白紗,落在阮清的頸脖處,屋內沒有點燈,光線略微有些昏暗,慕以不動聲色的蹭開那白紗,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臉頰處。

    毫無阻隔的吻讓阮清微微顫抖著,慕以將人抱得更緊,一路吻至唇角,還不忘出聲道:“沒關系的,我的蔚兮,是最最清雋俊秀的大公子?!?/br>
    “在我心中是最好看的。”

    溫潤的嗓音貼在耳邊,直叫人酥了骨頭。

    直至那吻快要落在唇上時,阮清才氣息不穩的伸出手抵住慕以。

    “不…不可繼續了,我會纏食你的精/氣的?!?/br>
    那被手觸碰的頸脖透著一層粉,慕以低下頭看了看,“嗯”了一聲,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

    只見他將抵在胸膛前的那只手拿了下來,遞在唇邊克制的吻了吻。

    阮清以為這場親昵在他的打斷下就此結束,即松了一口氣,內心也失落無比。

    要是,要是他還活著就好了,若是這副軀體還是人類模樣,那么他同自家夫人親昵,就不必顧慮兩人的差別,自己身上的陰氣會給對方的凡胎□□帶來傷害了。

    只不過還未等阮清的胡思亂想結束,慕以抬頭湊近,就著將阮清抱在懷里的這個姿勢,蹭開那白紗毫無征兆的吻在了阮清的唇上。

    阮清:“唔…!”

    面對略顯驚慌的阮清,慕以咬了咬他的唇,模糊字眼從相觸的唇瓣中擠出,帶著安撫。

    “無事的。”

    所纏食的那東西,他要多少有多少……

    房間里的兩人耳鬢廝磨,屋外的黑霧也同著主人的變化,軟趴趴的收了回去,全然不見剛才滿滿的戾氣。

    窗外依舊大雪紛飛,原本坐在墻頭的僧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院中那光禿禿的樹還佇立在那里。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放在明天!

    最近因為太忙了斷更了好幾天,非常抱歉m(._.)m,明天開始恢復更新,我會努力多更一點的(托馬斯螺旋飛吻)

    第130章 春祭(10)

    大雪微歇, 一行人便沒有在寺廟中停留,徑直下了山。

    因為下雪路滑,仆從先行回了府,架了馬車來, 馬車輪子轱轆的在大路的白雪上面留下兩道明顯的痕跡, 馬車隔著車簾子, 擋住一路的雪色還有寒冷。

    “停下停下!”

    最前方的一輛馬車不知道撞到了什么, 車身側翻,馬兒受驚在一旁嘶鳴,侍從們全都慌張的圍了過去,合力將馬車里面的老爺夫人救了出來。

    阮家家主本就有頭疼的毛病, 雖說此行上山在寺廟中住了一日略有些好轉,但是依然悶悶的疼,此時又遭受此等無妄之災,一口氣提不上來, 直接暈倒在了原地。

    那幾位同車的夫人們本就被馬車撞得生疼, 臉色都發白了, 此時一看見家主暈了過去, 場面慌張混亂無比。

    大夫人臉色蒼白的收拾亂局,另外一輛馬車當中的阮途連忙走了出來幫忙,慕以還有阮之的馬車在后面,倒是沒有被牽連到。

    “怕是要晚些才能回到府上了。”

    大夫人站在一旁,身上披著大紅色的狐毛大氅,雖說唇色蒼白,但是面色嬌艷, 看不出來半分狼狽。

    她側首對著站在一旁, 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不似在阮家主面前表現的親密。

    慕以對著大夫人沒有什么好感,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什么話都沒有說。

    阮途手忙腳亂的安頓好阮家主,先行一步著急送突然暈倒的阮父到醫館去,只是還沒上車,整個人便莫名其妙的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腳,摔在了雪地里面。

    身上的觸感yingying的,像是冰塊一樣硌人,阮途皺著眉站起身,站在一旁鬢發散亂的侍妾手指著阮途的身后,被身旁的婢女攙扶著,顫抖著身體道:“二公子,你…你身后…”

    被大雪掩蓋的地面此時被阮途的身體一壓,下面掩藏的東西顯現在陽光下面,沒有任何遮擋。

    阮途還著急將阮父送去就醫,不耐煩的皺著眉頭順著侍妾的指的方向看去,與雪地下面渾身泛著死氣,眼睛瞪得老大的死人對視了一眼。

    只一瞬間,僵硬的熟悉面孔映入眼中,泛著死氣的臉龐,死白的眼珠,嚇得阮途猛的往后退,身形不穩的倒在雪地里面。

    “有,有死人啊啊?。。 ?/br>
    守城護衛一職,料想也見過尸體,只是現在阮途卻被嚇得渾身發抖,連站都站不穩。

    這下,所有人的視線和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過去,裝著阮家主的馬車還在原地,站在一旁的大夫人卻沒有著急著將暈倒的阮父送去就醫,而是皺著眉走到發現死人的地方,沒有任何屬于女子的膽怯,只是在看到那尸體的瞬間,臉色發白了一瞬。

    她用手帕捂住口鼻,撇開眼不在去看那地面上的死尸,緊接著吩咐了一些人將雪地里面的尸體清理掉,又讓人將地面上受驚不淺的阮途扶起塞進裝著阮家主的馬車里,吩咐車夫先行一步。

    被掩在冰雪下面的人身上袒露在外的皮膚是鮮紅色,除非泛著死氣的皮膚還有瞪大得一動不動的雙眼,看起來就跟活人沒有什么差別。

    但就是這樣,才更讓人感覺到嚇人,昨天才送完府上的大公子下葬,今日回府又碰上了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降下懲罰,在警戒著他們。

    其中一個膽小的婢女神經質的瘋狂的搖著頭,胡亂念叨著:“是大公子,是大公子回來了,他回來了…”

    聽見這句話,慕以猛地轉過頭,朝著那正在胡言亂語的婢女看去,那身旁的人被嚇了一跳,連忙將人的嘴捂住,臉色蒼白拉著人跪下道:“夫人贖罪,公子贖罪,她家里人前不久死在了一場大雪中,這幾天瘋言瘋語的,得了瘋癥,說的都是些瘋話,請夫人公子看在她可憐的份上,寬恕她這一次吧!”

    慕以還沒有出聲,一旁的大夫人驟然出聲道:“既然得了瘋癥,回府就到管家那里領遣送銀子,先把病治好了再說,這段時間不要在府上做活了?!?/br>
    跪在地面上的婢女連忙磕頭謝罪,身子還在不斷顫抖著。

    慕以看著明顯不讓自己出聲的大夫人,便見對方余光瞥向自己,看見慕以毫不避諱的窺視目光時,罕見的慌張的移開了視線。

    此時也確實不是什么好時候,慕以只能暫時壓下念頭,等到回府再說。

    隨行的侍從都混亂的忙成一團,馬車不能前行,抱著阮之的那侍從像是被嚇壞了,連手臂都顫抖著,抱著小孩的手顫顫巍巍的,懷中的人隨時都能掉下去。

    慕以走了過去,伸出手道:“我來抱吧?!?/br>
    小阮之身體速來不好,若是摔在了雪地里面,沾上寒氣,指不定又要生上一場大病。

    侍從將手中的小孩遞到慕以手上,又是連忙道謝。

    慕以身上披著白色大氅,將阮之抱在懷中,對方就安安靜靜的呆著,既不掙扎也不哭鬧,很是乖巧。

    冰冷的氣息從另一邊席卷而來,從晨間一直消失到現在的阮清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慕以身旁,看著被他抱在懷中的小孩,眉間微皺。

    “為何要抱他?”

    那本該牽著他的那雙手,本該屬于自己的懷抱,此時被一個渾身奶香的小團子占據,阮清莫名覺得礙眼得很,阮清黑漆漆的眼眸看著小眼圓溜溜的阮之,似乎想要嚇哭對方,讓小團子離開慕以的懷抱。

    可不曾想到的是,阮之非但沒有被嚇哭,而是眨了眨眼睛,看著站在慕以身旁的阮清,木然的小臉扯開一抹笑,甜甜的用小奶音喊道:“大哥哥!”

    那小小的聲音當中,滿滿都是喜歡。

    周圍的人都在忙碌,照顧阮之的侍從還以為自家小少爺叫的是慕以,也沒有多大的反應。

    慕以笑著淺聲道:“他很喜歡你。”

    算是變相的回答了剛才阮清問的問題。

    慕以的回答,換個方式來說,就是愛屋及烏。

    阮清聽出了慕以的弦外之意,耳尖紅了紅,偏過了頭去,倒是沒有試圖在嚇哭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