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攻略一只悲慘反派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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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以追了上去,在院中地面上的薄雪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最后牽著阮清走進了屋子里面。 木窗緊閉著,屋子里面燒著的黑炭,異常暖和,阮清一進到屋子里面就隱去了身形,不知道為何躲在了墻角盯著另一邊的慕以。 慕以雙手褪下沾上白雪的披風,又將外袍脫下,朝著阮清的方向看去,就看見對方眼神躲閃著朝著他這邊看來,他斂去周身的氣息,還以為慕以看不見他,躲了兩下又朝著這邊看過來。 像個探頭探腦的小松鼠。 慕以對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忍俊不禁,徑直朝著躲在墻角的阮清走過去。 屋內燭火昏黃,慕以腰間的黑發垂下,白色的內袍襯的整個人越發溫潤,阮清一個走神的瞬間,就見原本還隔著他較遠的慕以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躲在此處作甚?” 阮清整個人被慕以抵在墻角處,額頭碰著額頭,離得極為近。 阮清面紗下的眼睛躲閃著,下意識反辯道:“我哪里有躲。” 看著眼前明顯說著謊話的人,慕以淺笑著靠近,就快要隔著面紗吻上那張唇時,阮清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的抬手制止了慕以的動作,迫使他不能再靠近。 “此乃佛家之地,雖然我們尚且未行周公之禮,但也不可急于一時,待回到家,我備上紅燭,到時候再親近也不遲。” 其實主要的是兩人身份差異,阮清怕自己的惡鬼之身對于慕以來說會有損害,所以打算想去打聽一番。 阮清遮住的臉頰就算是隔了一層都能看見里面透著的紅,慕以知道這是什么地方,自然不會放肆,只是看著這樣的阮清,格外的想要逗一逗他。 “可是我現在就想要親近該怎么辦?” 慕以故意說的低落,腦袋埋在阮清頸脖處蹭了蹭,十足的黏人之意。 眼前的人向來是知禮的,雖說偶爾說話會引得他面紅耳赤,但是卻從來不會這樣過,阮清想著或許是自家夫人實在是忍不住想和他親近,紅著耳根湊近,在慕以的唇角飛快的碰了一下。 “夫人……乖些……” 他出聲哄道,親完之后就試圖掙脫慕以的懷抱將他拉到床邊休息,可說是親,還不如說是碰了一下,隔著白紗一掠而過,哄人也哄的太倉促了些。 慕以將試圖逃跑的阮清拉了回來,沒有仔細追究剛才的稱呼,隔著那層阻礙吻在了阮清的唇上,廝磨輕咬著。 期間慕以試圖將那面紗撩起,可一碰到那邊緣,原本失神的阮清驟然回過神來,將慕以的動作攔下,他偏過頭去躲開慕以的親近,極力的擋住臉上的遮擋物。 動作被打斷,房間一瞬間陷入了安靜,似乎感受到自己這樣做太過于傷人,阮清轉過頭想要解釋,看著眼前人的眸子,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了。 按著身份,雖說這人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可是沒有聘禮,終是一抬空轎嫁于他,本就受了許多委屈,現在想與自己親昵,他應該是允于所求,不該拒絕的,可是剛才卻那樣將他給推開。 阮清想著剛才慕以委屈的模樣,拉過慕以垂在一旁的手,一字一句笨拙的解釋道:“我…我沒有不喜歡……” 只是怕嚇到了你…… 慕以“嗯”了一聲,他垂下頭,在阮清的唇上碰了碰,一觸即分,隨后自顧自的說道: “我乖,你不讓我碰我便不碰。” 作者有話要說: 初期的阮清哄人:(紅著耳根)夫人…乖一點… 寶們七夕節快樂呀!(啵唧啵唧) 第128章 春祭(8) 就在阮清因為慕以的那句話愣神的瞬間, 木窗被掀開一個小口,一雙眼睛從外面探了進來,門外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那被捅破的窗戶紙上面, 一縷黑霧從外面滲了進來, 逐漸彌漫在整個屋子里面。 因為慕以所站的地方是死角的原因, 所以外面的人自然也沒有發現異常, 還以為屋子里面的人早已經熟睡了,放完迷霧之后,更是連腳步聲都不加掩飾。 為首的一位蒙著臉的人朝著身后的人示意,朝著屋子靠近,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之后,那人出手準備推開門走進去,卻發現眼前的木門紋絲不動。 蒙面人暗道一聲邪乎,轉過身朝著身后看去, 本打算叫人一起來幫忙, 卻發現身后空無一人, 一片空寂黑暗。 周圍孤墳遍布, 蒙面人被嚇得一個踉蹌,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卻被腳下的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摔得個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個血rou盡腐的腦袋出現在他面前。 眼前哪里還有什么寺廟禪房,他此時所處的地方, 不知是深山中哪處的亂葬崗, 做多了虧心事的人本就越害怕這些邪乎的東西, 蒙面人直接被嚇破了膽子,踉蹌的爬了起來,尖叫著朝著深山里面跑去了。 察覺到動靜的阮清斂下眸子,遮住里面晦暗的神色,他朝著房門外的地方看了兩眼,不知道做了什么,原本準備開門進來的那群人全都被堵在了門外,就連呼吸聲都趨近于無。 看著抱著自己的慕以,阮清放輕聲音,牽著人的手將人拉去床榻上休息。 慕以掀開被褥,將準備離開的阮清拉的一個踉蹌,冰冷的身體闖進柔軟的被窩之中,慕以伸出手將阮清攔腰抱住。 “一起休息。” 門外已經沒有了動靜,慕以看了看重新被關上的木窗,還有干干凈凈的禪房,他不動聲色的將身旁渾身僵硬的阮清抱緊,隨后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 山頂上的寺廟籠罩著一層薄霧,推開木門,滿院子的白雪映入眼中。 那些擾人清凈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除去木窗紙上破出的一個洞,什么都沒有留下。 今日下了大雪,天氣要比昨日冷上了許多,床上的阮清還在睡夢之中,被褥里面的熱度還沒有消散,說起來也有些不可思議,身為鬼魂的他竟然也會貪戀人身上的溫度,眷戀著不肯起身。 時辰還尚早,慕以沒有叫醒阮清,他俯身在阮清額角落下一個吻,悄聲下了床走出門外。 外間吹著寒風,走廊外面還積著一層薄冰,將上面的泥腳印封存在里面,慕以走了過去,發現上面起碼有著五六個人的腳印。 想起昨天晚上傳來的動靜,慕以沒什么表情的抬起頭,恰巧與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走廊盡頭的阮途對上了視線。 慕以身上還披著昨天晚上那件白色的披風,他站在一片白雪中,寒風時不時刮起他的發尾,在半空中靜靜飄蕩。 眼前這一幕就像是一幅畫卷,美的令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畫中之人。 只不過不論阮途再怎么放輕動作,那黏膩的目光如同實質的落在慕以身上,慕以幾乎是一瞬間就發現了站在角落里面偷看的人,他淡淡抬眸,不同于面對阮清時的溫言細語,那眼中透著寒光,十足的冰冷。 前陣子花了一些錢財收買衙役,又費了些心思將殘局收尾,母親也親自承認了派人對那位慕家公子出手,但是昨天晚上阮途在房間中等了半宿,那派下去的人一點消息都沒有,沒有辦法,他這才親自前來打探,卻不想直接將人看呆了,還當場被抓包。 阮途什么都來不及做,慌亂的就逃走了。 慕以看著阮途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些腳印,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院中的墻壁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慕以看過去,發現那掉光葉子的樹枝被墻壁另一頭不知道是什么扯住了,整個枝干晃晃悠悠的,上面的積雪隨著枝干的晃動 ,紛紛掉落在地面上。 墻頭上突然鉆出來了一個穿著僧人服飾的人,那人面珠玉,看起來不過二十又幾,很是年輕。 瞧見著隔壁院子住了人,那僧人朝著站在屋檐下的慕以看了看,似乎有些新奇,出聲問道:“你也是這次寺廟之中的住客?” 慕以沒有回答,盯著趴在墻頭的僧人,似乎沒有想到這寺廟之中,佛修之人會做出扒墻角的動作。 沒有得到慕以的回答,那人也不氣餒,他將墻邊的積雪拂了下去,雙手一撐,就坐在了那墻頭上面。 僧人手指著阮途離開的方向:“剛才離開的那人,他對著你有貪欲。” “那是沾滿惡臭氣息的欲望,這阮家的人沒一個有著善始善終,你最好都離得遠些。” 僧人眼神澄澈,身上的氣息就如同手腕上的舍利子一般,讓人感到舒適而又平靜。 對于一個萍水相逢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這句話算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所謂種什么因,便得什么果,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因果輪回,終究是誰也逃不掉。 慕以想起了在阮府內看到的一切,問道:“是因為那些鬼魂的原因嗎?” 僧人的眼中閃過訝異:“你看得見?!” 慕以點了點頭:“看過阮家主肩膀上的那只。” 那天在廳房里面看見的那只女鬼,手中拿著沾血的手錘和鐵釘敲著阮父腦袋的畫面,確實給慕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呀,阮家家主身上的那只惡鬼,可是一個棘手的存在啊!” 僧人抬手揉了揉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 “人死后若是有怨氣,便會化身為惡鬼,怨氣多大,鬼魂便會有多兇惡,那阮家主總是頭疼,讓我想想法子,殊不知那是在以他的命,贖自身的罪孽,我一僧人,也屬實奈何不了因果循環這東西。” 僧人伸出手接住天空中落下的雪花,掌心炙熱,白雪觸之即化。 “那阮家人有損陰德,才會被惡鬼纏身,葬送家族氣運,最后的結局也只會落得個疼痛纏身,暴斃而死的下場,但也不知道是做了些什么,時至今日都還未遭到報應。” 不知道聽到了哪幾個字,慕以身體驟然僵硬不動,垂在一旁的手漸漸收緊,就連指甲將掌心掐出血痕都還沒有察覺到。 惠清看著周圍滿溢的黑氣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的,如今已經將整個禪屋所纏繞,甚至有些將他團團包裹住,只要有著絲毫松懈,不難保證那些黑霧會不會致命一擊,將他裹纏吞噬。 惠清面色日常,手中的舍利子被他一顆顆撥弄著,發出不大不小的清脆聲音。 他看著黑暗中伸出了一雙慘白的手,慢慢纏上站在屋檐下的白衣公子,突然出現的惡鬼牢牢的將人抱在懷中,在慕以看不見的地方,滿眼殺意的朝著惠清看過去。 惠清“啪嗒”一下停止了轉動手中的舍利子的動作,無視周圍的黑霧還有那道帶著殺意的眼神,淺笑道:“好巧不巧,施主身后的那位,也是一位怨氣沖天的鬼魂呢……” 第129章 春祭(9) 阮清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慕以身后, 他渾身溢滿黑霧,原本清澈略顯懵懂的眼睛此時變得黑漆漆的,戒備的看著對面的僧人。 在惠清說出后半句話時,周圍的黑霧更是不可控制的將他給團團圍住, 透著滿滿的弒殺之意。 這時候的阮清褪去了之前無害的模樣, 黑霧透著怨氣, 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鬼。 慕以察覺到了兩人的劍拔弩張, 伸出手按住攔腰抱在腰間的手,側頭過去親了親快要出手的阮清,動作溫柔的安撫對方。 阮清動作明顯一頓,他將懷中的人越發抱得緊, 黑霧蠢蠢欲動,倒也是暫且安分了下來。 面對著言辭犀利,激怒阮清的惠清,慕以沒有生氣, 因為對方最開始的初衷只是警戒自己, 他出聲道:“多謝, 我知曉了。” 其實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阮清的身份, 從初見開始,那個伸出手隔著紅蓋頭的觸碰自己的那個瞬間。 惠清錯愕:“怨鬼弒殺,在失去理智之時,即使是親近之人也會傷害,你不害怕嗎?” 惡鬼,是連速來慈悲的佛祖都不渡的存在,他們存在這世間, 被腦海之中的惡念吞噬, 久而久之, 就會成為只會殺人嗜血的怪物,是個連游魂都不如的存在。 阮清的手在聽見這句話之后,直直的僵在了那里。 對于僧人的話,雖說他沒有多少記憶,但是兩人身份的差距本就體現在這里,他是鬼魂,逼迫眼前的人與他結成婚約,不論怎樣,慕以都不是心甘情愿的與他結成這段姻緣的。 這層窗戶紙被惠清毫不遮掩的捅破,比起昨日面對那些不速之客的惱怒,此時更多的卻是慌亂。 對面的那個僧人他可以不費吹飛之力的將其挫骨揚灰,甚至可以不留絲毫痕跡,將那張令人生厭的嘴縫上,讓對方再也發不出聲音,這個想法幾乎是從溫暖的床榻上醒來,聽見惠清的那些話后,第一時間的想法。 對方說的確實沒錯,他是一只惡鬼,即使在記憶還沒有恢復的情況下,即使是昨晚那樣的情況,他想的都是讓那些聒噪的人全都閉上嘴巴,最好這個房間里面,只剩下他還有身旁的人最好,但是最后那一刻他卻什么都沒做。 他知道的,眼前的人不喜歡血腥的味道,即使是討厭到了極致,他也沒讓自己的手上沾染鮮血。 面對著惠清的言語,阮清幾乎是將整個腦袋埋在了慕以的頸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