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孟朝,我有點(diǎn)想你
許秋白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孟朝正在圖書館里寫論文。 她一手拎著手機(jī),另一只手拿著保溫杯,穿過回廊,走到圖書館后面的露天小花園才接通電話。 “找我什么事?” 那一頭的許秋白沉默了一會兒,很不好意思地說: “孟朝,我有點(diǎn)想你……” 他的聲音很低,低得幾乎讓人無法聽清。 最近期末,孟朝有好幾門課程論文要寫。雖然老師很寬宏大量,DDL基本都定在下學(xué)期開學(xué)后一星期,但她還是想要早點(diǎn)把論文寫完。 暑假的時候,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孟朝記得,第一次見到許秋白的時候,他可沒有這么黏黏糊糊的,西裝筆挺,肅著張臉,怎么看也是個青年才俊。 是什么讓他變了呢? 又或是,是什么讓他暴露了本性? 孟朝嗤笑一聲,手里無聊地轉(zhuǎn)著保溫杯,問: “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事兒啊?” 這會讓她覺得,許秋白有點(diǎn)黏人。 而她一向不喜歡黏人的男人。 許秋白聽出了她的無奈,他才不想討孟朝的嫌,于是馬上說道: “一分鐘一千塊。” 孟朝嘖了一聲,許秋白還以為她不喜歡這么直白,但電波傳來的只是她沒心沒肺的笑聲。 “好啊,十分鐘內(nèi)照你說的標(biāo)準(zhǔn)執(zhí)行,十分鐘后給你打八五折。” 隔著電話,兩個人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可是兩個人最后卻同時笑了出來。 孟朝打了一杯熱水,抬頭去看小花園里繞著棕櫚樹上下翻飛的雀鳥。 “嗯,你想我了,然后呢?” 沒事兒的話,她還得回去寫論文呢。 怕她立刻掛電話,許秋白終于放棄了迂回的說話方式,急急忙忙地說: “孟朝,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牧云他搬走了……” 所以,她今晚可以去他家。 這才是許秋白真正想要說的話。 搞不懂他這個人怎么回事,最近孟朝和許秋白zuoai的次數(shù)比她吃早飯的次數(shù)都多,這么點(diǎn)小事兒他還得繞這么大個圈子。 真是嚇?biāo)浪恕?/br> 剛才有那么一秒,孟朝還以為許秋白是真喜歡上她了呢。 說得那么rou麻,原來只是為了SM啊。 她還真有點(diǎn)擔(dān)心,畢竟許秋白算是難得的長得又帥、出手又很大方、性癖和她又合得來的大客戶。 失去他的話,孟朝會有點(diǎn)傷心。 孟朝稍稍松了一口氣,調(diào)侃地說: “下次約我不用這么繞彎子的。” 許秋白支支吾吾,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最后憋出來一句: “那我?guī)c(diǎn)去你學(xué)校接你?” 孟朝說了一個時間,也不管許秋白那邊是什么反應(yīng),“啪”地掛了電話。 拜托,寫論文很痛苦的好不好?她現(xiàn)在才沒有搞黃色的心情。 在正經(jīng)的時候,孟朝非常正經(jīng)。 下午五點(diǎn)。 孟朝從圖書館走出來的時候,天空被夕陽涂成了清麗的粉紫色,她戴著耳機(jī),百無聊賴地向校門走去。 她很小的時候就習(xí)慣了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學(xué)習(xí),一個人去十幾里外尋找消失了的mama,一個人滿頭是血地反抗一喝酒就要打她的爸爸。 一個人也沒什么不好的。 她很快樂。 孟朝瞟到了許秋白的車牌號,她摘下耳機(jī),丟進(jìn)耳機(jī)盒子里,一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許秋白見到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彎了眼睛,他側(cè)過身子,一邊給她系安全帶,一邊問: “你最近怎么這么忙?” 他都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許秋白的語氣有些哀怨,他也不是不知道孟朝是在寫論文,可他還是想要她可以多分給他一些關(guān)注。 孟朝翻了個白眼,冰涼的手像一只靈巧的蛇,跐溜一下就滑進(jìn)了他的襯衫里。 她表情正經(jīng)得不能得再正經(jīng),動作色情到不能再色情。 許秋白兩只手虛搭在方向盤上,想要躲開孟朝鉗住他乳珠的手指,但車?yán)锞湍敲创簏c(diǎn)地方,他躲到哪里也躲不開,越發(fā)像是欲拒還迎。 “孟朝,別……我還得開車呢……” 今天的孟朝非常努力。 所以,她要給自己一個獎勵。 “你家離我學(xué)校多遠(yuǎn)?” 許秋白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恨恨瞪了孟朝一眼,明明是要生她的氣的,可眼神兒卻跟要拉絲一樣勾勾纏纏。 “開車,一個小時左右。” 孟朝故作夸張地“哦”了一聲,說: “太遠(yuǎn)了,我等不及。” 她笑嘻嘻地湊過去,壞壞地沖著許秋白的耳朵吹氣。 “許秋白,我現(xiàn)在就想在這兒辦了你。” 孟朝這副小流氓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xué)的,偏偏許秋白就吃這一套,他難堪地偏過頭去,不尷不尬地問她: “可你上次不是說車?yán)锾珨D了……” 孟朝發(fā)出爽朗地笑聲,許秋白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她是在開玩笑。 她覺得許秋白氣鼓鼓的樣子非常好玩兒,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許秋白跟個小松鼠沒兩樣的腮幫子。 “直接去你家?” 許秋白咳嗽了一聲,稍稍鎮(zhèn)定一點(diǎn)后,說: “我想先和你吃個飯,然后再回家的。” 吃飯。逛街。看電影。打電玩。 兩個人一起做這些事,似乎會更像一對戀人。 孟朝才沒有察覺他的小心思,直接問道: “吃哪家啊?” 許秋白報出一個地址,還真巧,就是前不久小牧拉著她去吃的那家西餐。 真不愧是兄弟倆,方方面面都很像。 孟朝皺了下眉,吃西餐實在太慢了,那家店口味也不至于那么好,她懶得在多余的事上浪費(fèi)時間。 她把手從許秋白的襯衫之下拿出來,指尖還殘存著他的體溫。 “許老板,可以向您提出一個申請嗎?” 許秋白被她給逗笑了,問: “干嘛呢這是?” 相處這么一段時間,他也大概摸清了孟朝的脾氣。 簡單來說,她還沒張嘴,他就知道她正準(zhǔn)備憋著什么壞。 “我不喜歡吃西餐,咱們能不能買點(diǎn)快的?我覺得KFC就挺好的。” 許秋白無語地看了她一眼,認(rèn)命地把導(dǎo)航定位到離他家最近的肯德基。 “吃油炸食品對身體不好。” 搞不懂許秋白是不是有什么勸人養(yǎng)生的KPI,他一年里不加班的日子兩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這么個人卻一會兒告訴她喝酒有害健康,一會兒告訴她吃炸雞對身體不好。 孟朝笑了一下,攤手道: “沒辦法,我年輕,身體抗造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