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 第2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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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凈濕透了就再換一條。 說起來這些都應該是衛生巾或者尿不濕的祖宗。 許問開始的時候根本無法接受, 有道是由奢入儉難。 她一個后現代習慣用高端衛生巾的人, 突然恢復這么原始,不抵觸才叫心大。 只是抵觸也沒用。 窮, 是原罪。 一肚子學問要遮遮掩掩,滿腹生意經也得獨自消化。 她不是偉人, 沒有跟時代抗衡的魄力。 反正讓她為了賺錢去做生意,然后被抓住去游街去判刑,她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就只能屈于現狀。 連月經帶都能接受了,用木棍擦屁股這種小事自然也能接受。 一直到婚后。 結婚之初, 許問算是全職寶媽, 被路遠征供養。 他給的錢很足,足到許問舍得買奢侈的衛生紙日用。 公社里供應的衛生紙有點像后現代賣的原漿布藝紙,就是那種褐色的紙張。但是柔韌度差得太多。 也就比她上學用的作業本稍微手軟一些,仔細看, 上面還能找到麥桿類小碎條, 確實很原汁原味。 盡管這樣, 已經是全公社特別奢侈的用法了。 來一次例假用好幾卷衛生紙,每一次都得扯一大團,然后折成很長的菱形。 在彩虹島上, 生活條件就上一個檔次。她去鵬城的話,去搜羅一些外國牌子的衛生紙。 不是媚外,人家的紙軟。 現在小夏初擦屁股也是用這個。 許望連聲嘖,“你說都是一個媽生的,為啥你腦子就比我們都好使?!” 桑小青則皺眉反對:“那得挺貴吧?會有人買嗎?反正我知道現在供銷社里如果進了白衛生紙,一年都賣不出去幾卷。” 許問自動略過許望這條讓她心虛的感慨,回答桑小青:“會有人買的!你看現在政府已經在鼓勵少生孩子了。大街上的條幅都成了一對夫妻只生一個孩子。你說這要成了真,以后一家子就這么一個心肝寶貝,哪會舍不得買紙尿褲?” 去年就開始有相關政策提出,明年應該就會落實計劃生育相關政策了。 “反正你自來是個有主意的。你說行那就一定行!”桑小青也不過多反對,“那你開廠錢夠嗎?我跟你哥還有點兒。” 許望也忙道:“我也有!” 許問搖頭,“很感謝兩位jiejie的好意!但是,說句你們不愛聽的,你們那點家底在開廠這事上只是杯水車薪。就是不夠塞牙縫。我想去貸款!” 桑小青連忙捂許問的嘴,“你可小點聲!讓咱爹聽見,這個年也別想好好過了!” 許家也是代在這里,一家人又不是好吃懶做,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貸款。 當年許問爺爺生了很嚴重的病,掏光了家底還不夠。 但也不能看著人咽氣,許秋石就貸了款。雖然覺得利息有點高,但好歹能活命。 結果老爺子沒救回來,欠了一屁股利滾利的高利貸。 就因為這樣,現在許家窮死,寧愿一家八九口擠在一張炕上都不肯去貸款。 借錢只借個人的。 許問拿開她的手,恢復說話的自由:“沒那么夸張!我知道咱爸以前上過當。不過我要借的是公家的錢,不會被坑的。不過,事成之前,麻煩你們先別跟爸說。我把事辦成了再說。” 許望跟小青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痛快地點頭。 又聊了幾句,許望就跟謝德春回家去吃年飯。 許家很快也開席。 大大小小一桌子八口,還是很熱鬧。 朱美珍嘆息一聲:“這少了小征,還是有點冷清。” 許聞翻個白眼,“娘,也不是我說你。我才是你親兒子!你對路遠征是不是有點過于好了?” 許問扯了下唇角,淺笑了一下,沒讓許家人看出她的失落。 自打兩個人認識至今,似乎是第一次分開過年。 早就做好了分開的心理準備,所以自打許問單獨北上以來,一直還算適應。 過去最初四天以后,也沒覺得像第一次分開那樣那么想路遠征。 結果,越到年根底下越扛不住。 萬家燈火,共享團圓,唯獨缺了她的他。 現在朱美珍提起路遠征,許問鼻子有點酸。 也不知道他從彩虹島離開了沒。 也不知道在海上漂多久,是否順遂,平安?! 有了許聞打岔,朱美珍也沒再提路遠征。 主要她也沒空提。 往年這個時候,都是家家戶戶自己在自己家里團圓,許家也不例外。 今年卻不一樣。 這個鄰居家端來一碗雞,那個鄰居家送來一盤rou。 一頓飯的功夫,家里原本自己做的菜全部換了出去。 朱美珍直呼血虧。 但,人情往來講究的就是你來我往,賠點賺點都是心意。 許問也沒想到自己二十多歲的年紀,還能吃一回“百家飯”。 許秋石胃口也不好了,放下筷子對許問道:“都知道咱們初六南下。這幾天家里肯定會來各色的人。你確定真一個不帶?” 許問搖頭,“肯定得帶。但是,我只想帶聰明能干的。那些偷jian耍滑的我肯定不愿意帶。” 許秋石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后說了句“有些時候不是你資料怎么樣就怎么樣!” 許問納悶,她招工人,不是她挑選還能是誰說的算? 想再問,許秋石卻不打算再說。 這個問題,許問在八一年的大年初一有了答案。 在魏莊公社,過年期間還有一個風俗叫串席。 意思是除了正常的走親訪友拜年之外,還有一些諸如發小啊結拜兄弟啊之類的會自發組席。 今天張家,明天李四家,人還是那幾個人,就是換著家的吃。 這種習俗多數是男的,女孩很少會參加,大約因為嫁人后就見不著了。 往年朱美珍只需要招待許聞那幫子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小青年。 初一下午,家里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領頭的許家人都認識,是他們生產大隊的隊長,王大軍。 剩下兩個都有些眼生。 眼生僅限于許問。 明顯朱美珍跟許秋石都認識。 許秋石連忙迎上前。 許問納悶地問桑小青,“這兩位是誰?咱爸媽怎么那么熱情?” 桑小青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許問不認識他們是犯了大錯一樣。 “一個是我們生產隊的大隊長,一個是望姐生產隊的隊長。”桑小青解答完,又幽幽補了一句,“我跟許聞結婚我們大隊長是娘家的主事人。” 事實上,許望結婚,謝德春他們的隊長是就是他公公,桃源大隊的大隊長是送嫁女中最重要的賓客。 也就是說,許問應該都見過他們。 許問眨眨眼,“那會年紀小,不記得了!” 桑小青接受了這個說法,結婚前的許問話特別少,不愛交際,不認識人也很正常。 “奇怪!這個人怎么都湊到咱家來了?”桑小青怎么想也想不到他們能來的理由。 許問倒是很快猜到了個人的來意:“勸咱爸收破爛的。” “啊?”桑小青眨眨眼,沒聽懂。 許問卻也不多說。 來了客人,朱美珍要張羅做菜,許問得自己帶小夏初。 外面太冷,許問不顧小夏初的反對,強行把咿咿呀呀抗議的她抱進里屋,放在炕上。 小夏初雖然才六七個月,也是個鬼精靈,知道這個麻麻不好說話,說不走那就是真不走。 又哼唧了兩聲,見抗爭無望,老老實實躺在炕上啃腳丫。 許問則支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酒過巡,桃源大隊的生產隊長先開口:“老許!咱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也就不跟著藏著掖著的。你帶小年輕出門長長見識賺點錢這是好事。我代表全生產隊的老人感謝你!” 王大軍說著還真站起身來給給許秋石彎腰鞠躬。 許秋石哪敢擔,忙起身攔著,“老哥哥,你這不是折我壽?” 王大軍擺擺手,“你干的是大好事。不怕的。” 許秋石知道這陣仗由不得自己反對,早早按照許問教的往她身上推:“這個功都是我女婿帶著女兒折騰的。我要有這本事早早奔出去了,哪還能在地里刨食吃?!” 王大軍猶豫了一下,跟另外兩個生產隊的大隊長對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