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 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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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又羞又惱,一下子推開二嬸:“你鬧夠了沒?我娘才下葬呢!這帳我看過!醫院的住院費我也看過!娘住院這一個多月花不了不少錢呢!她要打針吃藥還要呼吸機。要不是收了這些禮錢,辦完喪事咱們平攤的更多。而且這錢還是欠著醫院的,得給人家。 老話說“欠天欠地不能欠郎中跟教書先生的錢。我也是我娘養大的,這事我不能不管?!?/br> “你打我?”二嬸急了,上前撕二叔,“你竟然敢打我!我給你生兒育女,養大他們,張羅著給你蓋了房,娶了兒媳婦。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竟然敢打我!” “你別胡攪蠻纏!誰打你了,是你自己絆在我身上的。”二叔不敢還手,只敢嘴上嚷嚷。 許問眼疾手快,抄起一只差點被他們兩口子打掉在地上的茶碗,重重往桌子上一墩,“鬧夠了沒?沒鬧夠回你們家鬧去!” “大人說話有你個小輩說話的份嗎?”二嬸打紅了眼,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抓許問。 二嬸的手還沒等落到許問臉上,就被路遠征抓住。 他低頭看著二嬸,警告她:“雖然我不打女人,但是你敢動我媳婦兒一下,我一定會把你丟出去!” 二嬸抽了下手,沒抽動。 她一向橫慣了,下意識想罵,一抬頭看見路遠征一雙淬了冰的眼,以及那一道駭人的疤,瑟縮了一下,目露膽怯。 她再蠻橫不講理也只是普通百姓,最多也就是個欺軟怕硬。 第98章 路遠征身上是實打實沾過人命的, 平時還好,這會兒不高興了,煞氣有些外露。 別說首當其沖的二嬸, 其他人都有些懼怕。 路遠征見她老實了,甩開她的手, 把許問拉到自己身后,淡聲開口:“人在做天在看!缺德事還是少做一點。你今天怎么對奶奶明天你的兒女也會怎么對你!” 二嬸壓根聽不進去這種話, 想指路遠征又怕害怕他,只好手指虛指了一圈, 點到許問這里時快速劃了過去,“不就仗著人多嗎?你們給我等著!誰還沒個兒女!” 說罷扭頭就走。 大姑看著二嬸的背影,有點害怕地吞吞口水:“她準是去叫人了!” “她就一個閨女一個女婿一個兒子, 怕她做什么?”小姑一臉嫌棄。 朱美珍知道大姑顧慮什么,也有點頭疼,“她娘家就在本村。娘家兄弟也是個不講理的。” 他們一家子都這德行。 朱美珍當初把奶奶接回家,就是不想跟他們生氣。 路遠征安撫道:“媽,沒事。有我在?!?/br> 二叔苦著臉開口:“他娘家兄弟橫著呢!是公社出了名的混混,整天跟幾個四不著六的混在一起?!?/br> “你說你也是,怎么找么個媳婦兒!”小姑朝二叔抱怨。 二叔急了, 騰一下站了起來,委屈到不行:“是我找的嗎?還不是咱們家窮,沒人愿意跟我。她當時愿意跟我,你們不都覺得是好事?!現在賴我找了這么個潑婦?你們一年到頭見她幾回?我天天跟她在一起過日子,我說什么了?我連個上門女婿都不如?!?/br> 小姑頓時不說話了,就是知道二叔委屈,許家人才在很多事情上睜只眼閉只眼,能退讓就退讓, 盡量不讓他為難。 二叔結婚后,一家人才知道,王玉蘭早先其實許了人家,當時才談對象就沒公開,結果男方被王玉蘭的潑辣勁兒嚇到,戀愛沒談幾天就分手了。 要知道在那個時候,談對象就是奔著結婚去的。 說是談對象,跟未婚夫妻差不多,就等著選日子訂婚。 這王玉蘭不光潑辣還膽大,跟男人相親時該親的親了該摸的摸了。 男方退婚,王家能干才怪,當場一家子就奔男方去跟人家算賬。 結果到了男方家里,才看見王玉蘭把那對象給打的鼻青臉腫。 見王家不依不饒,男方要跟他們家拼了,還說王玉蘭這么潑辣的姑娘,誰家娶了得倒八輩子血霉。 王家怕消息傳回來,王玉蘭真嫁不出去,這才跟男方私了,好說歹說還付了一筆醫藥費封男方的口,讓他們家當從來沒跟王玉蘭相處過。 王家怕夜長夢多,男方哪天再說漏嘴。 他家再不講理也知道人成虎,到時候一旦說出去,王玉蘭別想找對象就了,就尋思著趕緊把王玉蘭嫁出去。 嫁遠了又不放心,生怕她再撒潑把人打了就尋思就近尋摸個老實人家。 也是巧了,那會兒二叔正好到了找對象的年紀,在四處找人說親。 王家就找上門,表示不要彩禮,給嫁妝,還有兩間門舊房可以讓給小兩口放婚房。 這對許家來說,跟天上掉餡餅差不多。 許家在村東頭,王家在村西頭,那時候也不吃大鍋飯,兩家沒來往,自然也不知道王玉蘭這么潑辣。 媒人收了王家的禮,說親時只說王玉蘭的好,不提她這么潑辣的事。 許家人就這么被蒙在鼓里把二嬸娶了回來。 她也就是老實了結婚那幾天,沒多久就原形畢露,經常跟二叔打架。 一開始二叔也不慣著她,被打狠了就打回去。 這可捅了馬蜂窩,王玉蘭回家一通哭,她娘家兄弟上門就一頓揍二叔。 次數多了,二叔被打怕了,就慢慢變成了現在這副窩囊的樣子。 有時候明知道二嬸欺負人,許家人怕二叔回家后難過,能不計較就不計較。 所以奶奶這么多年跟著許秋石一家生活,二叔連一毛贍養費都沒拿過。 許問依稀也知道這事,還是氣不過,道:“再橫不能不講理?!?/br> 許秋石敲了敲桌子,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聲。 朱美珍跟許秋石夫妻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她當翻譯:“你爸說不管老二,這帳,你們什么意思?認還是不認?” 許秋石又拍了拍許聞,指了指賬單。 許聞茫然的看著許秋石。 朱美珍道:“你爹讓你把住院的票據都拿出來給你叔和姑們看看?!?/br> 許聞應了,回自家把票據都拿了來。 許秋石這次連手勢都不做了,只看著朱美珍。 朱美珍點點頭,對著叔們和姑們開口:“娘最后這一個月病的重,中間門都搶救了兩回你們是知道的。再怎么省也還是花了一千多塊。這次禮錢也接了一千多塊。 但是租靈棚打棺材跟待客也花了一部分,所有的開支都在這里記著,你們誰想查賬誰就查。 然后錢呢!就是剛才老二說的,一家平攤一百五十七塊錢,你們看看什么時候能湊下。 放心,這錢不經我們手不用跟老二家似的怕我們貪了,咱們直接去醫院還給人家醫院。” 許秋石家當然沒意見,二叔這邊明顯不好辦。 只能看大姑二姑小叔個人了。 小叔剛想開口,被小嬸捏了一把,小嬸道:“大哥大嫂,這錢呢!按理說我們也拿得著。畢竟也是娘親生的??赡銈円仓牢覀兗疫@個過繼給了咱大伯,我們現在管大伯叫爹,得給他養老。總不能我們倆兩邊養老吧?那以后誰還愿意過繼?” 小嬸說完,房間門里一片沉默。 過了會兒桑小青忍不住開口:“小嬸兒,按理說你們長輩的事不該我一個小輩開口。但,話不能這么說吧?小叔是奶奶生奶奶養。過繼給堂爺爺也只是為了堂爺爺百年之后,讓小叔領幡摔盆當孝子。又不是說讓你們管堂爺爺的吃喝拉撒?!?/br> 平日里總借口過繼,不想出錢,但是奶奶過年給壓歲錢的時候,又總喊著是親孫子。 桑小青看不慣她這種借口過繼,哪邊有好處哪邊去的性子。 小嬸年輕些,沒二嬸那么厚臉皮,被桑小青揭穿后訕訕道:“我也不是說我們不拿??倸w不能和幾個哥哥jiejie一樣平攤吧?再怎么說我們確實也是過繼出去的。爹娘這房子可實打實歸了你們家。我們不爭房子,也不分娘的家產,出一百塊,行吧?” 許秋石沒說話,只看了小叔一眼,小叔垂下頭躲開許秋石的眼神。 奶奶哪來的家產可分? 但,這兩間門房實打實歸了許問家,這是事實。 所以朱美珍他們都沒說什么,最后許秋石點了點頭。 大姑吶吶道:“我沒有理由,我應該拿。只是……”她長嘆一聲,“都是兄弟姐妹,也不怕你們笑話。我的情況你們都知道,家里的錢我說的不算。我得回去跟我們家那口子商量一下。” 這一回誰都反駁她。 如果說二叔是被王家坑了,那大姑就是命苦,嫁錯了人。 大姑父年輕時嗜酒,平時還像個正經人,一喝多了就打她。 那會兒爺爺還在,找上門去。 大姑父磕頭認錯發毒誓說再也不敢。 可下次喝酒還是會這樣。 后來爺爺沒了,大姑父變本加厲,打了人連歉都不道。 家里的財政大權也不在大姑手里。 奶奶死了,大姑父來轉了一圈,丟下十塊錢的禮錢就走了。 所有的人看向小姑,小姑一挺胸膛,“我沒理由。該我出的錢我出?!?/br> 許問看向小姑,多了幾分詫異。 都是生產隊里吃工分的,誰家條件也不寬裕,日子都是湊湊活活。 一百五十七塊,不算要命卻也不是個小數目。 要不然小嬸子不會討價還價。 這個小姑,在許問印象里跟奶奶是最不和的,總說奶奶偏心。 經常跟奶奶吵架,打的很厲害,鬧了好幾次要斷絕母女關系。 中間門有幾年真得不來往,小姑過年都不回娘家。 小姑說不出錢許問不會意外,這么痛快答應許問才詫異。 不光許問,其他幾個許家人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小姑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啞著嗓子道:“都看我干什么?不想我出錢???那我不出了。” 大姑搖搖頭,“你跟娘……你倆……” 小姑長嘆一聲:“年輕時候不懂事,總埋怨娘。自從我自己生了孩子當了娘才知道父母多不容易。我早就后悔了。就是跟咱娘吵習慣了,有點改不過來。娘養咱這么大,那么不容易,一人出一百來塊怎么了?誰家不窮?有這么一百多發不了家,少這一百多也不會在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