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 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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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聲音冷了幾分,“這錢我出。” 路遠征握著許問的手點頭:“對,我們出。” 他之所以開口附和這一句,是因為生產隊這邊有時候做事真的封建。 別看平日里家里當家的都是女人,到了大事上男人說話才算。 如果他不開口,其他人要么當許問沒說,要么找個理由拒絕,反正不會當真。 許秋石還不愿意,不是心疼錢,“大過年,讓娘一個人孤零零去那么遠的地方啊!” 他舍不得。 朱美珍跟許秋石夫妻多年,知道他難受,猶豫了下開口建議:“要不咱直接把靈棚支起來?” 一叔不干:“那不行!咱公社歷來就沒大年初一辦喪事的。再說大過年,連個幫忙的都求不來。更讓人笑話。” 朱美珍也不喜歡一叔,直接懟他臉上:“那你把娘接去你家!” 一叔立馬不說話。 朱美珍啐了口,“一個大男人平時窩窩囊囊也就算了!自個兒親娘死了都不敢接回家,到跟我們厲害上了。還不行?你說的算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一屋子這么多人半天討論不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方案。 半晌許問開口,“別吵了,我有辦法。今晚爸媽先去哥嫂那邊將就一晚上,這屋里爐子停了,不要燒火。弄些冰塊隔著塑料布鋪在奶奶身下將就一天。明天來人不要開里屋門。” “這個辦法好。”朱美珍愿意,“還是問問聰明。” 許秋石也沒意見了,這樣奶奶還能在家過年,也不用麻煩別人。 許聞跟桑小青也沒意見,雖然他們家炕不算大,但,就一晚上怎么睡不了覺。 其他人也沒意見了。 一部分人忙活著給奶奶弄個大冰床,上下都鋪了塑料布,防止冰化了漏水。 剩下一部分人,扛著鑿和大鐵錘到河邊去敲冰。 折騰到兩點左右,才安頓好奶奶。 許秋石讓大家都散了,明晚再過來。 也把許問跟路遠征轟回去,“大年初一不能住娘家!” 魏莊公社的風俗里,大家初一閨女不能登門。 住在一個村也不行,只要閨女嫁了人,大家初一這一天是不能進娘家的。 許問跟路遠征只好回家。 冬生已經睡了,許問給冬生裹嚴實了抱著他坐在自行車后座上。 路遠征把外套給許問披上,才騎著自行車往回走,問她:“冬生這么重,你還能抱動?” “抱一會兒還行,久了我可能還真抱不動了。”許問感慨,“時間過得真快!明天,不,今天冬生都六歲了。” 事實上,冬生才剛過了五歲生日沒幾天,這歲虛的有點多。 “嗯。”路遠征點頭,“這是我跟你一起過的第一個年。以后,我爭取每年都跟你在一起。” 許問想起奶奶,鼻子又有點酸,喊他:“路遠征。” “在。” “我跟你商量個事。” “嗯,你說。” “等以后咱們老了,你一定不能死在我后面。” 路遠征下意識嗯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啊了一聲:“什么?” “我說,你得死在我后頭。” “大過年的胡說什么呢!”路遠征知道奶奶的死對許問的觸動很大,可也不至于這么大吧? 許問是死過一回,不能說不疼不癢,但也是失去意識再睜開都是還是年輕狀態,而奶奶才是普通人的一生。 “我認真的。”許問強調,“反正你得答應我,你不能死在我前頭。” “為什么?” “我們都活著,不管多大年紀都是伴,要不然人家說‘少來夫妻老來伴’嘛! 我之前……就是上輩子,租住的小區里,有一對老頭老太太,他們年紀特別大,老爺爺都穿尿不濕了,可能也得了老年癡呆。 哦,尿不濕就是尿布,但不會漏尿那種。 我經常看見老奶奶一手牽著老爺爺一手拎著尿不濕去扔垃圾。那會兒我就覺得羨慕,感覺這才是愛情真正的樣子。 但是現在除了羨慕,我覺得又多了一層新的感悟。 只要咱們倆都活著,就不會是兒女的負擔,不用他們養,也不用看他們臉色。 但是咱倆之間不管誰走了,剩下那個肯定就得跟著兒女生活。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再孝順的兒子伺候人久了,也會時不時給個臉色。 何況兩代人生活差異那么大,在一起生活習慣不一樣,也會發生口角。那當然誰寄人籬下誰輸。 要兒女多了更麻煩,輪流養,不等住習慣了就得換個地方。 才摸透兒媳婦性格又得看女婿臉色。 所以我不想去跟著兒女生活,我不想孤零零的死,我想死在你懷里。” 第97章 剛開始聽的時候, 路遠征還想笑許問傻,哪有人搶著先死的。聽著聽著不說話了。 半晌,他點頭承諾:“好, 我努力得活!不管自倆幾個兒女,不管他們多孝順, 我都陪著你到生命最后一刻。我留下來當那個孤獨的。” 承諾是認真的,但這也確實是路遠征最沒把握的事, 就算如今在島上,也沒有真的遠離戰爭, 隔三差五得收拾幾個上島來偵察的人。 萬一發生大規模戰爭,還真不確定他這條命能不能保住。 就算和平年代,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保證自己能活到什么時候。 生死不由人。 路遠征一向是個說了就得做到的人, 如果說了做不到,他一般會沉默不語。 可這一次,他愿意沖動一回,許一件他沒有半分把握的事。 除夕,注定是睡不好的一晚。 就算沒有奶奶的事,也會有轟鳴的鞭炮聲。 會有半夜開始吃餃子的人家。 許問感覺剛剛睡著,就被路遠征叫醒了。 “大伯剛過來叫, 不讓咱們做飯了,說去他家吃。” 都知道路遠征跟許問回來的時間短,家里沒備多少年貨。 許問其實不想去。 “你就當給大伯面子。橫豎也得去拜年不是?”路遠征勸她。 許問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她換了件紅色外套。 奶奶死的事暫時壓著,今天一切如常,許問不能穿素。 另外雖然她跟路遠征結婚已經一年半了,但是去年冬天路遠征的事出的突然,她走了也沒在家過年。 按照規矩,今年她還算是新嫁娘, 得穿紅。 許問沒睡好,涼水洗了把臉還是有些困,打著呵欠把頭發盤在腦后。 這才把冬生叫醒,一起到大伯家。 小孩子都喜歡過年,雖然冬生特別困,還是沒鬧脾氣,等穿上新衣服就開心到手舞足蹈。 一大早飯還沒開始吃,先在茶幾上撿了幾顆糖。 早晨吃飯前,慣例還是放鞭炮。 許問知道,今天許家是不會再放鞭了。 想起奶奶還是有點鼻子酸。 許問吸了下鼻子。 路遠征在她背上輕拍了下。 凌晨四五點,沒有路燈,卻不黑。 滿大街都是提著燈籠的小孩子們,他們成群結隊的跑在前頭,興沖沖得逢人就拜年。 大人們也是,哪怕昨天傍晚還見過面,大年初一早晨也得笑著問好。 到了大伯家,路遠征跟許問先照例挨著問了過年好。 大伯在布筷子,看見他們忙招呼,“正好想讓濤子再去叫你們一遍,快來坐下!你大媽剛把餃子煮好,濤子準備去放鞭呢!” 大年初一早晨吃飯前也是要放鞭炮的。 都是白紙卷的土鞭,威力巨大。 濤子是他小兒子,比許切大幾歲。 大伯一二兩女,上頭兩個閨女都出嫁了,大年初一不能回來,略顯冷清。 吃過早飯要組團拜年。 大伯大伯娘小叔小嬸以及他們的子女還有路遠征一家三口,一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