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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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是個特別懂事的孩子, 從三歲多就特別會察言觀色,會討巧哄人。 看起來很招人稀罕,仔細一想, 這些討巧都是沒安全感的孩子的自我保護。 路遠征說,冬生以前從沒叫過其他女同志mama。 以前在大院里有嫂子逗過冬生讓他認自己當mama,冬生卻死活不肯開口, 直說那嫂子不是自己的mama。 他無論怎么跟冬生說,許問不是他mama,冬生依舊堅持許問是他mama, 總說許問身上有mama的味道。 許問心疼冬生也喜歡冬生, 現在已經做好了多個現成兒子的心理準備, 真要決斷她反而有些不舍。 最重要的是, 許問發現即使需要退婚的理由充足,即使她不需要出賣自己的婚姻跟路遠征做交換,她還是有些猶豫。 理智如許問, 也理不清猶豫的原因。 所以她放棄了沖回去,想等想清楚再決定。 這一想就到了周六放學。 許問一出校門就看見了等在路邊的路遠征,心中堵了一周的煩悶在看見他那一刻竟然莫名消散了許多。 自行車停在路邊,路遠征靠在自行車上,一只腳向后曲起,指尖夾著眼,半垂著頭,目光時不時會掃向這邊。 遠遠地看見許問,就用指尖掐滅了煙,含笑朝她揮了下手。他小臂線條流暢,腕上的鋼制表帶在陽光下有些反光。 等許問到了跟前,路遠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身上穿的是他買的那身白色短袖襯衣和半身裙,夸她:“很漂亮!” 也不知道夸人還是夸衣裳。 許問輕哼一聲:“路同志經常給女同志買衣服吧?挺會挑,好看不說還很合適。” “真冤枉!人生第一回 。”路遠征搖頭,只是親手丈量過她腰圍而已,他低頭往許問腰上看了眼,皺眉:“你瘦了。臉色也有點憔悴,沒休息好還是干活累的?” 許問搖搖頭,“有點苦夏吧。” 路遠征看了她一眼,沒多說,扶著車把用腳蹬開車撐,拍了拍后座,道:“上車,帶你去買衣服。不是還欠你兩套衣裳?” 許問搖搖頭,“先回家好不好?我有點累不想逛街。” 路遠征聞言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什么都沒說。 許問側坐在后座上,扶著路遠征的腰。 兩個人半路無話。 快到公社時,許問還是開口:“路遠征。” “嗯。”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現在悔婚,你會同意嗎?” 路遠征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只問了一句:“你想好了嗎?” 許問:“……” 雖然想過路遠征不會怪她,卻也沒料到他會這么平靜。 平靜到直接要執行退婚的那一步了。 許問莫名有些不痛快。 就好像女朋友問男朋友:“我如果提分手,你會同意嗎?” 男朋頭說:“行,那你以后照顧好自己。” 就像時刻在等著這一句似的。 “你什么意思?”許問試著從一側探頭看路遠征的表情。 路遠征依舊目視前方,抬手抵住許問的頭往后輕推:“坐好,別掉下去。”頓了下,回答許問,“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決定了,那我就去張羅取消婚禮。” 親戚朋友都通知完了,如果取消,還得再一家家通知。 他假期越來越少了。 許問一向是那種特別理性的人,甚至上輩子,同學們還送她個“人間清醒”的稱號。 但此刻許問覺得自己跟路遠征比理智,差別大約是白銀跟王者的區別。 一時間許問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慶幸路遠征這么好說話,還是該氣他這么無所謂。 許問愈發覺得憋悶,問他:“你就這么不在乎?你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路遠征搖頭:“在乎的。剛才第一眼看見你,就發現你猶豫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想悔婚,如果你真得決定了,我尊重你的選擇。所以,你想好了嗎?” 許問沒想好。 心里反而更亂了。 因為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心里莫名酸酸澀澀。 “我真退婚了,你會難過嗎?” 路遠征回答:“這不重要。有時候難過什么都改變不了。” 比如不會因為他會難過,就能避免戰爭。也不會因為他難過,戰友就不會犧牲。 同樣,他不覺得許問如果真想退婚,也不會因為他難過就不退了。 所以在難過之前他更想妥善地把事情處理好。 “很重要。” 路遠征似乎怔了下,輕聲開口:“有點兒。” 許問知道,他說有點兒,不是真的有點兒,只是內斂的表達。 “你再給我一天時間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另外,謝謝你這么包容我。” 許問到家,許家竟然又是一桌子比較豐盛的飯菜。 許問:“……” 她清楚這飯不是招待她的,把帶給許切的零食拿給他就跑去洗手。 朱美珍站起來往門外探頭看了看,問許問:“就你自己回來的?小征呢?” “他有事,先回去了。”許問面不改色地撒謊。 其實是路遠征覺得她現在心亂,他不適合再登門。 “這孩子!啥事這么著急?都到家門口了還不進來吃口飯。”朱美珍有點失落地走回桌前。 她特意做了一桌子菜呢! 倒是許聞狐疑地盯著許問來回打量,試探著問:“你是不是跟路遠征吵架了?” “沒有。”許問否認,確實也不算吵架。 “沒吵架,以路遠征的性格干不出來過老丈人家門還不入的事!” 許問:“……” 你可真是我親哥。 許問沒胃口,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借口補覺跑回里屋。 過了會兒朱美珍追進屋,坐在炕邊,在許問頭上摸了摸,開口:“問問,是不是遇見什么難事了?” 許問頓時眼眶一酸,哽咽著叫了一聲“媽”。 “傻丫頭,你是我生的我還不知道你?你一回來我看出來你不對勁了。怎么了?真跟小征吵架了?” 許問搖搖頭,抬手擦了擦眼,坐起來,盤著腿問朱美珍:“媽,路遠征那天到底跟你和我爸說了什么?告訴我好不好?” 朱美珍輕嘆一聲,拉著許問的手,在她手背上輕拍了拍:“到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就是不太好意思……我和你爸覺得虧欠你。那天……” 那天傍晚,路遠征剛進門的時候,許秋石跟朱美珍還有點不開心,覺得路遠征有點沒禮貌。 上午才跟著媒人登門,下午又自己上家里來連媒人都不帶,這要傳出去問問以后還怎么找對象。 鑒于路遠征的職業,許秋石跟朱美珍也不好直接趕人,冷著臉讓路遠征坐,連茶都沒給他倒一杯。 路遠征也不是來喝茶的,開口第一句就是:“叔兒,嬸兒,這次我自己來就是有幾句關于許問的話想跟二位說說。你們知道許問失眠嗎?就是成宿成宿睡不著覺。” 許秋石跟朱美珍對視一眼,兩個人茫然地搖頭,他們都不知道這事。 路遠征把跟許問相識的經過一五一十的托出。 許秋石倏地站了起來,手握成拳就要打路遠征。 路遠征一臉坦蕩,不閃不避。 許秋石手停在半空。 打吧?人家是為了救問問。 不打吧?問問讓他輕薄了也是事實。 許秋石拳頭捏得咯咯響,最后重重一拍桌子,哼了一聲又坐了回去,扭過頭。 一直防備他們打起來的朱美珍見許秋石放下手,略松了口氣連忙追問:“路同志,你為什么說問問失眠?這孩子打小心思重什么都悶在心里不愛說。” “頭幾次見她,她都是眼白上布滿紅絲,眼下烏青,臉色憔悴。頭發掉的也有點嚴重。我跟我戰友們每次熬夜久了都跟她狀態差不多。她一看就是沒休息好。后來我旁敲側擊打聽過,她透露出只有白天睡覺。” 每一個夜晚對許問來說都是煎熬。直挺挺地躺在炕上七八個小時,不言不語不動,但凡心理素質差點的早就崩潰了。 朱美珍一下就哭了,“這孩子……這孩子……我們都是長頭發,雖然地上頭發多也沒想到都是她的。她這丫頭到底為什么成宿成宿睡不著啊?” 路遠征默了下,指了指里屋的位置:“我上午來,無意中看見你們家里屋,發現就這一張炕。想來應該是一家人睡在一起吧?” 這話一出,許秋石還略顯茫然,朱美珍卻一下子就明白了。 家里沒多余的房間,問問二十來歲的大姑娘,別說睡覺,平日里換衣裳洗澡都不方便。 朱美珍用手背擦拭了下眼睛,喃喃道:“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說呢?!” 卻也知道許問說了也沒用,家里變不出更多的房間。 “是我沒用。讓孩子受委屈了。”許秋石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得虧是遇見了路同志。要碰見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那問問這輩子都毀了!” 朱美珍哭出聲:“問問怎么什么都不說。她還說是自己溺水被路同志救的。” 許秋石輕拍朱美珍的背,“那閨女就是怕咱們知道了心里難受。” 就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拖累了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