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風(fēng)華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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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沈時硯抬眼,卻見楚安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攥著一本書冊。 他微愣:“懷瑾,這么晚了,你怎么沒回府?” 楚安神情有些嚴(yán)肅,他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書案上,沈時硯這才看清那是什么。 《營造法式》。 還是今晚在呂紹文書房里的那本。 楚安指了指“二月初五”這四個字,猶豫道:“長贏,我記得這不是你歸京的日子嗎?” 沈時硯眉眼平靜,他順著楚安的手指看過去,斂下眸:“是。” 他問:“怎么了嗎?” 楚安道:“這其中會不會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和我能有什么關(guān)系?”沈時硯笑笑,“許是巧合罷了。” 他又道:“莫要多想了,快回去休息吧。” 作者有話說: 正常更新 感謝在2022-12-19 20:54:30~2022-12-21 17:41: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又摘桃花換酒錢 18瓶;千里孤鴻18103220 10瓶;晚來天欲雪 4瓶;文小嘉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12章 祭6 “今日之局,送你上路。” 高鐘明的通緝畫像連夜張貼在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不僅如此,沈時硯還派人在京畿各地區(qū)尋人。在這樣緊鑼密鼓的搜尋下,不出一天的時間, 便有人向府衙透露了高鐘明的行蹤。 那人是太康縣一家邸店的掌柜,他稱畫像中人兩日前深夜入住店內(nèi), 今日酉時離店, 身邊還跟著四個壯漢。而跑堂伙計給他們送飯時,無意聽到他們這一行人好像談到了什么水路。 “這是想要跑路?”楚安看了眼外面瑰紅的夕陽, 抓緊彎刀,“現(xiàn)在他們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不難追。” 太康縣有碼頭的地方僅有兩處,順著這兩條水路去追,肯定能把人抓住。 沈時硯沒有猶豫,頃刻帶人趕往太康縣。 ...... 暮色四合, 波光粼粼的水面被船槳劃開,漣漪不斷。 高鐘明還不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被追捕的嫌疑犯。此刻, 他一身灰色道袍,一只拂塵,正在船艙里靜心打坐, 面前的桌案上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 高鐘明不放心地睜開眼,想了想,干脆把那包袱系在身上。 這里面裝的是玄清仙長命他護(hù)送到蓬萊的東西,至關(guān)重要。 高鐘明想到這一點,兩側(cè)凹陷的面頰動了動,皺紋疊起, 一副怡然自得的仙風(fēng)道骨模樣。 快了。 就快了。 等來年開春, 他們謀劃多年的大業(yè)就要實現(xiàn)了。 夜黑風(fēng)高, 船帆錚錚,四周濃霧彌漫,唯有船只晃晃悠悠地飄蕩在水面。 今日不是一個行船的好天氣,但正因如此,高鐘明才要選擇在此時離開。行船的人越少,才越安全。 高鐘明摸了摸包袱中的木匣。 一旦他那好侄兒發(fā)現(xiàn)他不在府中了,定然會派人來找他,所以謹(jǐn)慎些總是好的。 高鐘明嘆息一聲,低聲喃喃:“待大業(yè)即成,這孩子定然明白我這些年所為高家做的一切。” 成大事者,必然要舍棄一些東西。 比如親情。 再比如,他那不爭氣的兒子。 夜色漸深,守在外面的人已涌上困意,幾個人輪番值守,船夫一邊小心行船,一邊在心底琢磨這群人的來歷。 不知過了多久,船夫打了個哈欠,卻忽聽濃霧中傳來一陣水聲。他瞇起眼細(xì)瞧,前方似乎多了一只大船,只不過船上并無光亮,只能憑借稀薄的月光隱隱看出大船的黑影和輪廓。 而當(dāng)船夫下意識往周圍看去時,心中陡然一驚。 不知何時,有幾只船已經(jīng)將他們圍了起來。 發(fā)現(xiàn)這個異常的還有守在船艙外的兩個壯漢,他們趕緊叫醒另外兩人,并稟道:“道長,外面有些不對勁——” 話還沒說完,船身猛地劇烈晃動,高鐘明及時扶住了桌案,這才沒摔倒。他連忙起身出去查看情況,卻見濃霧中亮起火光,尤其是前方的大船上,更是燈火通明。 甲板上站了好些人。 高鐘明心中警鈴大響。 這絕不可能是高方清派的人! 只聽前方有人高聲道:“船上有官府緝拿的犯人,速速停船!” 而與此同時,高鐘明也看清了為首的一人。 竟然是沈時硯! 他立馬想起了臨行前玄清仙長的叮囑:此物一定好護(hù)好,千萬不能讓它落到旁人手中,尤其是沈時硯。 高鐘明臉色發(fā)沉,抱緊了懷中的包袱。他顧不得思考沈時硯為何會這么快便知道他的行蹤,慌忙命那四個壯漢做好掩護(hù),自己則毫無猶豫地跳入河中。 這聲動靜很快便引起了官差們的注意,立馬有人喊道:“王爺,有一個人跳船逃了!” 沈時硯站在甲板上看得一清二楚,他淡聲吩咐:“懷瑾,你留下將這艘船上所有的人都扣住,我和流衡帶著另一部分人在附近上岸抓人。” 高鐘明終日辟谷吞丹,饒是他再深諳水性,體力也無法支撐他游太遠(yuǎn),所以他勢必會盡快尋找河堤上岸。 顧九抓住沈時硯的手:“我陪你一起。” “你留在這里安全,”沈時硯替她攏緊錦裘,語氣放輕,“放心,我們這么多人呢,高鐘明逃不掉。” 顧九想了想,勉強(qiáng)點頭:“窮途末路之人,指不定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你小心一點。” ...... 夜寒水涼,高鐘明就近上岸后,快速鉆進(jìn)山林深處,馬不停蹄地趕往另一個地方。 幸好他未雨綢繆,留了一手,提前讓人在太康縣沿岸備了一條小船和一匹駿馬,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為的就是防患于未然,讓他帶著東西安然地離開京畿。 也幸好,那小船停靠的位置離他上岸的地方不遠(yuǎn)。 穿過一片樹林,泛著銀光的湖面映入眼簾,還有那停靠在湖岸邊的木船。高鐘明頓時心中大喜,奮力跑過去,然而等他靠近時,卻發(fā)現(xiàn)那船艙中竟然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人! 高鐘明拔出匕首,眼神陰狠,卻盡量控制好自己的語氣:“閣下,這是貧道的船。” 話音未落,一盞油燈悄然燃起,映亮了那人的五官。 男子白衣玄氅,昏黃光線落到那清不染塵的眉眼間,平添了幾絲暖意。 高鐘明驟然僵在原地! 他干癟的嘴唇蠕動兩下:“沈、沈——” 話還沒說完,高鐘明扭頭便要跑,然而還不待他轉(zhuǎn)過身去,一把寒氣逼人的劍架在了他的脖頸旁。 高鐘明遍體生寒。 他死死地護(hù)著懷中的木匣,眼神陰狠:“你怎么會知道的?!” 沈時硯拿著油燈,緩步下船:“知道什么?” 他面色溫潤:“知道為何你會護(hù)送這東西去蓬萊?還是知道你在這附近藏了用來逃命的船?” 沈時硯點點頭:“若不是提前知道,本王又怎么會讓你船行至這附近時,才動手呢?” 高鐘明目眥欲裂,絲毫沒了往日那副仙風(fēng)道骨的悠然模樣。他聲音都?xì)獾糜行┌l(fā)抖:“你安插了眼線!” “看來你還不明白,”沈時硯目光落到他懷中的包袱上,聲音淡淡,“打開看看吧,它會告訴你答案。” “你不就是想搶走它嗎?”高鐘明冷笑,“休想!” 沈時硯卻道:“本王搶一個空盒子做什么?” 高鐘明神情幾變:“你什么意思?” 沈時硯只一笑:“字面意思。” 僵持一會兒,高鐘明終還是按捺不住。他慌忙取出木匣子,一打開,整個人宛如被當(dāng)頭一棒,好半響都沒緩過神來。 匕首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木匣里面,空無一物。 他被騙了。 沈時硯彎腰撿起那只匕首:“現(xiàn)在明白了嗎?” 高鐘明雙目空洞,好似被鬼怪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副軀殼:“為什么?” 一語盡,那把利劍瞬間捅穿了他的心口,又立馬拔出。頃刻間,那源源不斷的鮮血浸透了灰色道袍。 沈時硯語氣薄涼。 “今日之局,送你上路。” 高鐘明重重地跪倒在地,沒了心跳。 山林深處,猩火晃動。 沈時硯將手中的匕首遞給流衡,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淡聲吩咐:“從背后刺過來。” 流衡愣住了。 他對上沈時硯平淡的目光,意識到王爺是認(rèn)真的。 流衡往后退了兩步,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