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風華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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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風華》作者:悍刀客 *主探案懸疑 *架空宋(僅以宋朝作為參照,勿考究) *全文已完結,修文中,僅對正版讀者負責 -文案- 顧九是棺材子,有算命先生說她命硬,克親。 她年過古稀的祖父沒信,她那即將升任禮部郎中的爹卻信了。 于是顧氏舉家搬遷至東京之際,唯獨把這個襁褓之中的娃娃留在了江陵府。 只是顧家人做夢也沒想到,曾被他們嗤之以鼻的低賤庶女,會有朝一日被他們親自請來東京。 他們親眼看著她一步步脫離氏族掌控,成了大宋魑魅魍魎惡行的照妖鏡,成了京都權貴的眼珠子,成了掌握舉族性命的救命稻草。 生死攸關,顧家人卑微懇求。 顧九:謝邀,勿擾。 - 顧九胸無大志,一心只想開個小醫館,嘗遍天下美食,再找個俊兒郎,平安美滿地過完余生。 某天,她在街邊偶遇一輛鑲金嵌寶的馬車,上面坐著即將前往東京赴任的開封府尹。 一只白皙修長,節骨分明的手撩起車簾一角,冬日曦光垂落于指間,像潔白無暇的寒玉,又像冷氣逼人的劍刃。 顏狗顧九:這一下......就戳中了我的那個......心......心巴。 本以為是位金枝玉葉的貴人,不曾想卻是個笑里藏刀的玉面閻羅。 - 沈時硯每年都會不遠萬里去徑山寺,徒步走過數萬蜿蜒曲折的青階,最后停于百年菩提樹下,掛上紅綢。 除了海晏河清,他一生別無所求。 后來他遇到了顧九,一個笑容明媚,眼神卻透著蔫壞的小狐貍。 自此,紅綢上多了兩個字。 阿九。 【注】*作者非專業醫生,文中所涉及中藥方和相關醫學知識,請當成文學創作看待,請勿模仿或借鑒任何藥方和治療方法!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甜文 懸疑推理 搜索關鍵字:主角:顧九,沈時硯 ┃ 配角:預收《破籠》修羅場-挖墻角-真追妻火葬場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只想淦飯卻靠破案成了汴京靚仔 立意: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 第1章 江陵府 那手一看就很好摸。 元月初旬,春寒料峭,冬旭涼薄。 剛過完年,江陵府還殘留春節時的熱鬧熙攘。天色泛青之際,城門緩緩打開。街道巷口處的商鋪攤販陸陸續續地開張攬客。日上三竿時,叫賣聲和人聲已然混雜一起,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位于碼頭附近的酒樓二層上,顧九被人團團圍在中央,面前的食案上擺著兩道酒樓新菜。 一道栩栩如生的桃花酥。 一般的桃花酥多以豆沙為餡,口感甜膩,食多無趣。而這道桃花酥,在餡料中摻雜了些有補陰健脾功效的甘薯。入口時油酥皮薄可口,咀嚼時齒間纏繞著恰到好處的香甜軟糯。 另一道是辛辣爽口的芥辣魚片。 這魚是從江陵郝xue河灣的夏水中垂釣而得。夏水通長江,冬日滄浪退潮,江水清澈,鯉魚也比夏日更肥美滋補。這道菜鯉魚剔刺削薄片,皮rou以辛香的芥辣浸透,一口下去,驅寒暖體。 “顧娘子,如何?”看到顧九放下筷子,酒樓掌柜滿臉期許。 顧九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可。” 酒樓掌柜立馬喜笑顏開,直起身招呼周圍的食客品嘗新菜品。而后喚來人送上一小串銅錢,遞給顧九:“顧娘子,這共有五十文,算是報酬。” 顧九雖然愛財,但也沒有白白占人便宜的習慣,她擺擺手:“我本就是蹭吃,哪里好意思再收你的錢。” 頓了頓,她目光瞟向食案上那碟桃花酥,眉眼略彎。 酒樓掌柜會意,笑道:“我稍后就找個閑漢給您送至宅上。” 有不明所以的外地食客瞧見這幅場景,偏頭問身邊的店小二:“這小娘子什么來頭,可是江陵地界有名的廚子?” “不是廚子,卻是位對吃很有講究的女郎中,”店小二笑答,“顧娘子之前給我家掌柜的母親看診。顧娘子說老人家年事已高,是藥三分毒,多飲反而不好,就提了養生食補的法子。我們掌柜趁此向顧娘子討教一二,籌備出這兩道新菜品。” 顧九往外瞧了眼太陽,估摸著時間快到了,與掌柜告辭,下了酒樓。 小丫頭明月還沒來,顧九就近找了一家賣姜辣羹的攤位坐下,攤主識得她,熱情地招呼著:“顧娘子可是沒吃飽?來一碗嗎?” 顧九聞著彌漫在空氣中的香味,摸了摸腰間的錢袋子,忍住了:“罷了罷了,我就在這等我家那丫頭,過會兒就走。” 冬日雖冷,但好在她適才吃了些辣食,今兒又是旭日高升,顧九攏了攏披在黛青綿衣外的羊皮襖,隔絕了些寒意。 她半瞇著眼,正享受著難得的愜意,不遠處駛來一輛馬車。車身雕梁畫棟,帷簾金絲銀線,那跑在前面的馬兒也是雄姿矯健,不似凡品。 嚯,好氣派。 想起自己干癟的錢袋子,顧九不由地有些感慨。 馬車緩緩駛近,即將從顧九眼前離去時,窗牖忽地翹起一個角。一只白皙修長,節骨分明的手就此撞入顧九的視線中。 冬日曦光垂落于指間,像潔白無暇的寒玉,又像冷氣逼人的劍刃。 顧九原本微瞇的眼睛一下子睜大,注意力瞬間集中過去。 可惜不過須臾間,馬車駛離,留給顧九的只有紛紛揚揚的灰塵。 嘖。 顧九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剛才轉瞬即逝的畫面:那手一看就很好摸。 “九姑娘在瞧什么?” 顧九循聲回頭,看到了明月那個丫頭。 明月從腰間掏出一個手帕打開,將里面賣藥材而得的銅板盡數交給顧九:“還是老樣子,一百五十文。” 顧九把銅板放在掌心顛了顛。 這是她謀生活的營生,采藥賣與藥鋪,有時外出看診——沒辦法,她現在還是個沒有醫館的游方郎中。 顧九把錢收好,腰間的布袋瞬間有了重量,連帶著心情都更明媚了:“看俊郎君。” 那手雖說細膩白皙,甚至遠勝好些女兒家,但顧九看多了人體骨相,一瞧便知男女。 一旁的攤主聽到主仆兩人的談話,湊上來,隨口提了一嘴:“那是知州的貴客,前些日子剛到江陵,據說是從惠州來的。” 惠州? 顧九挑了下眉。 嶺南向來都是瘴癘之區,窮山惡水,民生凋敝。那地方的貧瘠水土還能養出這種金枝玉葉? 顧九好笑地搖了搖頭,只當三人成虎,不甚放在心上。 她摸了下沉甸甸的錢袋子,看向不遠處的蜜餞鋪子:“走,瞧瞧去。” 明月緊跟著她的腳步:“九姑娘,您不是說近些日子過得拮據些,準備攢錢買間鋪子嗎?” 顧九動作一頓,在原地掙扎了一會兒。 顧九是棺材子,算命先生說她命硬,克親。恰好當時她父親要調去東京升任,于是就把還尚在襁褓之中的她扔給了她外祖父,舉家遷至富貴迷人眼的東京。 她外祖父開了一家醫館,日子過得還算寬裕,顧九從小也沒怎么吃苦。只不過后來老人家病重,為了買那些昂貴的藥材救治,顧九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后來還不得已把醫館賣了。可惜最后也只是勉強給老人家吊了一口氣,三年前秋末,老人走了。 老人去世前叮囑她,說這世道艱辛,女子更是不易。讓她去東京尋她父親,也算有個庇佑。 這番話顧九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然沒放在心上。縱使她愿意去認爹,人家未必樂意承認她這個命硬的女兒。 顧九雖然不是什么有骨氣和志向的人,但是也不愿用上趕著討人嫌的方式來謀生活。她現在只想攢錢開一家小醫館,吃吃美食,再找個俊兒郎,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 短暫地猶豫了下,顧九輕嘆一口氣,決定回家。 然而還沒等顧九掉頭,忽然聽到有人高聲喊她:“顧娘子!” 顧九扭頭,看到一個中年男人策馬奔來。 是許知州府上的管家。 許管家急匆匆地下馬,慌張道:“顧娘子,我家官爺發病了,您快去看看!” 顧九臉色一變,當即從許管家手里扯過韁繩,翻身上馬,頭也不回道:“明月,你自己先回家。” 到了許府,已經有仆人在大門旁候著,忙不迭地引著顧九往許知州的書房去。 許家的家眷都在書房內外待著,一進門,顧九便看到許知州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嘴角泛著白沫。旁邊的圓桌上擺著幾道菜肴,其中就有那碟桃花酥和芥辣魚片。而許知州最寵愛的妾室馮小娘站在桌邊,臉色慘白。 顧九蹲下身,讓人幫忙把許知州的身子放平,然后解開他的衣領,把頭轉向一側,方便咽喉中的嘔吐物排出,防止嗆咳窒息。 “托著他的下顎,再用筷子壓住舌頭,別讓他傷到自己。” 許知州的次子許昌趕忙照做。 顧九從袖中拿出銀針,取手上的陽明大腸經和太陽小腸經的xue位刺入,針刺放血,直至血色恢復正常時她才止針。 這次發病持續了好一會兒才消停,只是人卻昏睡過去。 “把人抬到床上吧。”顧九收好東西,站起身。 許家大娘子連忙湊上來,淚眼婆婆:“顧娘子,我家官人——” “大娘子放心,無事。”顧九安慰道。 頓了下,她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馮小娘,語氣淡淡:“桌子上的那些飯菜是你準備的?” 馮小娘腿一軟,跪倒在地上,眼眶登時溢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