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咸魚林夫人 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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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還想讓青兒和弓九有個結果,弓九從前就絕對不能和林家、寧家有這般私交。 早在回京前,寧安華便擇空見了所有知情的人——都是她、寧安青、林黛玉當年貼身服侍的人——用了一點小手段,讓他們對此事的印象稍微變淡了,也不能再對旁人提起。 現在,她相信寧安碩聽得懂她的暗示。 青兒和弓九的感情,只能是去年才萌發、發展的,最多追及到前年秋日,忠順郡王謀反,弓九被分到保護林宅,和青兒有所接觸,絕對不是林家、寧家和弓九早有默契。 寧安碩確實聽懂了。 但他無暇顧及別的:“jiejie,你是說,慎勇伯還沒醒,是吧?” 寧安華點頭:“這個季節,快馬過來,最多半個月就到。所以,至少半個月前,慎勇伯還沒醒。” 寧安碩心算日期,發現他竟要連百十位的數都算不過來了。 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差,蕭永明忍不住下榻到他身邊:“我這就入宮,請父皇賜去院使、院判……” 寧安華起身,拉著蕭永明,讓她坐回去:“永明,儀鸞衛亦有專精醫術的,且更精于外傷。現下給慎勇伯治傷的,都是儀鸞衛里醫術最高明的醫者。” 蕭永明抿唇:“那meimei——” 寧安華敲了一下寧安碩的腦門:“成婚頭一天,擺臉色給誰看?” 寧安碩:“嘶——” 寧安華坐下:“本來沒想讓你們知道,不過白添兩個人擔心。可你們一去,幾年回不來,還是說了的好。省得萬一成了,你寫信抱怨,說還沒見過妹夫。” 寧安碩臉色還是不大好:“人還不知能不能活,jiejie倒在想能不能成了。” 寧安華輕描淡寫:“真活不了,倒也省了青兒一輩子為他擔驚受怕。” 寧安碩、蕭永明都怔怔看向她:“……” 她一笑:“我本來就想一直養著青兒,多了一個他,我還嫌青兒的壽數得被他嚇短兩年。” 總之,不是她和林如海想讓弓九當妹夫,是青兒和弓九兩個“孩子”(……)自己的事。 寧安青比寧安華小十四歲,比林黛玉還小,寧安華一直把她當孩子一輩看。 而弓九比寧安華只小四歲,比寧安碩還大四歲。 想到以后會有這么大的一個親妹夫,寧安華確實有點:…… …… 寧安碩被詭異地安撫到了。 他繼續說早朝的事: 賈雨村升了正二品都察院左都御史。 和他同科的建平十三年狀元吳鴻,升了正四品順天府丞,為順天府尹副手,下一步不是各省布政、按察,便是各部院侍郎了,升職速度飛快。 ——寧安華算了算,林如海是被奪嫡耽誤了,不然升職速度其實不輸吳鴻。 寧安碩升為正四品都察院右僉都御史,下個月初七,便隨蕭永明南下督軍。 寧安華已經預見到,將來有人為了挑撥離間,或者只是酸,會說些什么了。 她叮囑:“若有人諷刺你是‘靠女人’,你不妨直接回他,他是自己沒有好jiejie,好妻子,沒有女人能靠,所以酸你。你是才貌俱全,得陛下青眼,被選為駙馬,他是不是對陛下圣意不滿?還是說,他不是娘生娘養的,也沒吃過女人的奶?” 寧安碩笑了一會:“jiejie放心,差不多的話,我已說過了。” jiejie、姐夫離京,那些不忿他被皇上看重的人,也敢陰陽怪氣說些酸話了。 有些他懶得理。有些著實過分的,他當眾問回去幾次,也就清凈了。 他從小被jiejie養大,靠女人怎么了? 何況“小三元”、“經魁”、二甲第十二和翰林,都是他憑本事考出來的。 他一直明白,若他有半分不好,皇上皇后便不會容他。 * 在林宅大半日,蕭永明覺得她在各個方面都長了不少見識。 jiejie——清熙郡主——真是奇女子。 趁她和寧安華都還沒走,蕭永明有空便和寧安碩去林宅,誓要多學幾分。 她隔幾日回宮一次,也不禁多夸了寧安華幾回,夸得江皇后都要吃醋了。 皇上遺憾:“可惜清熙郡主無意建功啊。” * 一日,宮中召見。寧安華入宮,被引到紫宸殿,才知是皇上要見她。 皇上召她,既為公事,也為私事:“不知愛卿定了哪日離京?” 寧安華回:“安碩定要送臣。臣定在下月初四走。” 皇上便嘆:“愛卿亦知句麗事。朕本想加封義勇侯為國公,義勇侯說,他三十過半,只有一女,又應過他夫人,會做個好父親,請朕只封他女兒。可一個小小女孩,未滿周歲,于國無功,實不能高封。義勇侯為國守邊,這個年歲了還沒有子嗣,朕心不忍啊。” 寧安華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等皇上說完。 皇上道:“義勇侯在朕面前說過,今生不納二色,朕不好送美人。可朕想送他夫人去,又恐溫慧縣主年幼,去邊關路途遙遠顛簸,再有所損傷。若令溫慧縣主入宮,又不忍分離她們母女。讓他人護送,恐路上有不便,恰愛卿回來,不知能否一同送義勇侯夫人和溫慧縣主去邊關?” 這事簡單。就算羅霄病在路上,她也能治好。最多走得慢些。 寧安華應下:“臣定會把侯夫人和縣主好生送到義勇侯面前。” 皇上笑道:“這朕便放心了。” 他說起下一件事,笑問:“朕聽得,慎勇伯心許愛卿的幼妹?” 第119章 父子同咒 對寧安青和弓九的事, 寧安華早已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自然也想好了在皇上面前怎么說。 皇上問完,她神情一僵, 半是無奈,半是不滿:“臣也真是想不到, 臣不過離家一年, 怎么就讓他把meimei給哄了。不瞞陛下,臣的meimei自小體弱, 一年沒事也要病幾次, 若早知有此事, 臣定要問他,他奉命照顧臣的meimei,做好醫者的本分就罷了, 沒得惹小女孩煩心做什么?” 寧安華語氣微冷:“陛下,請恕臣無禮,臣也顧不得什么大道理了:若慎勇伯還能醒, 臣大約管不得他于國有功無功,臣想問的, 都要他一一答出來, 讓臣滿意才好。” 她控制著自己的語氣,處于能明確表達出不情愿、不想同意, 又不會讓皇上覺得“冒犯”的程度。 皇上果然沒生氣,也沒懷疑什么。 弓九今次立功前,不過是儀鸞衛指揮僉事,就算清熙郡主想和儀鸞衛加強關系, 也犯不著搭上自己的親meimei,弓九也不算好選擇。況且, 清熙郡主和林愛卿也一向懂分寸,不會做這樣的事。 不過,他斟酌了幾日,若弓九還能醒,他少不了要給他娶親。換一家不知分寸,不忠不誠的,還不如清熙郡主的meimei。 雖然這樣,清熙郡主和義勇侯夫人交好,又是慎勇伯的妻姐,和儀鸞衛的關系太近了。可她恰又真心無意掌權。何況,郡主和嫡出公主駙馬的親meimei,再低嫁也有限。 身為天子,他理當考慮到臣子勢大的后患,成全慎勇伯和清熙郡主的meimei,對皇權穩定也算有益。最多他再斟酌斟酌,今后怎么用慎勇伯。 ——也省得寧氏幼女都報了免選,宮里還有人惦記著她。 但慎勇伯還生死未知,再考慮到清熙郡主的心情,這時候賜婚,不是施恩,倒是結仇了。 皇上只笑道:“容朕稍替慎勇伯求個情,他傷得重,你……下手記得有些分寸,別打出事了。” 話中之意,他不反對這門親事,還支持寧安華隨意壓制弓九,不把人打壞了就行。 寧安華露出微笑,應下:“是,臣知道了。” 這端方、莊重無比的一個微笑,卻看得皇上有些晃神。 他一向知道清熙郡主有傾國絕色。但她是臣子之妻,所以縱然她入朝領職,出入朝中,他也從未像打量諸須眉一樣細看過她。 她甚少單獨入見,幾乎都是和林愛卿一起來。 前歲承平地動,她從敵軍中血人一樣殺出來,也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適才等她回話,看到她這一笑,他才明白,她的容色究竟有多么攝人心魄。 這等絕代佳人…… 寧安華敏銳地發現了皇上的走神。 類似的神情——對她容貌的贊嘆和羨慕,這幾年來,她在很多人臉上見過,只有這次讓她覺得麻煩。 別人心里有再多妄想,都不可能成功。令她厭煩的人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敢。但皇上——天子——有太多手段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諸如君奪臣妻,父奪子媳的事,在歷朝歷代皇宮中,不知發生過多少。 皇上現在還只是單純地欣賞她的容色,卻難保以后這份欣賞不會變得齷齪。 看來以后在御前,她最好一次都不要笑了。 她不著痕跡地收回笑容,只做無事,和平常一樣,垂首恭敬問:“不知陛下還有何吩咐?” 皇上也迅速回神了。 他掃視左右,太監們都低著頭,清熙郡主也不似發現了他的失態,便笑道:“無事了。護送義勇侯夫人相關事宜,朕讓羅溫與你商議。” 寧安華行禮告退。 紫宸殿外,夏日稍顯悶熱的空氣撲到她臉上。 天上浮著大團的陰云,空氣潮濕,要下雨了。 身處充滿水汽的環境,寧安華想起了五年前。 只因世宗皇帝一己私欲,林如海受了極重的廷杖,險些喪命。 憤怒之下,她在立幽堂,用大明宮中“太液池”和“福海”兩處水里與世宗皇帝相關的怨氣,給當時還活得相當健朗的世宗下了詛咒,能在關鍵時刻削減他的運氣。 在甄素英刺殺世宗的時候,她全力催動詛咒,和甄素英——雖然這甄素英并不知情——一起殺死了他。 當時她才升到三級不久,能牽動的怨氣非常有限。而現在,她強于當年豈止十倍。 她仍不必強加惡咒,只需取京中與皇上相關的,枉死的怨氣,便足以在關鍵時刻削減他的氣運,給他造成致命一擊。 皇權高高在上,談笑間要人性命,天地間的規則又對修行之人有太多限制,她未雨綢繆,只想安穩度過人間數十年。 …… 和羅溫、盧芳年溝通完離京細節,寧安華用整整兩天兩夜,幾次耗盡異能,在整座京城結下了咒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