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咸魚林夫人 第32節
書迷正在閱讀:如何折下高嶺之花、東京風華、七零后媽咸魚帶娃日常、我被師兄證道之后、許秘書的孩子,像我、整個朝堂都是我姘頭(NPH)、出界(luanlun、高H)、若愚(校園H,強制愛)、摘月亮的人、純愛男主的rou欲墮落(NP,H)
她也認真問:“你打算怎么做?” 林如海看向她的眼里含著深意:“等。” “等?” “等到我毒發,大夫能診斷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注1:私設。并且原著中的年齡在本文里都理解成虛歲哦。 注2:改自原著。 注3:原著確實是這么寫的。 注4:原著中沒寫甄家在宮里有貴妃,只寫了“(甄家)太太帶了姑娘進宮請安去了”,此時是第五十七回。而第五十五回時,宮中太妃欠安,五十七回甄家奉旨入京,五十八回老太妃薨了,或可以此推斷甄家在宮里的人是“老太妃”。 也有人分析,這位老太妃是太上皇的長輩,所以一應禮儀規制非常的高。 但本文私設第五十八回薨的“老太妃”就是皇太后了,這樣人物關系能簡單點。上面賈家與甄家的親戚關系也是私設。 第五十七回,賈母與甄家女人聊天,說甄家二姑娘“更不自尊自大”,兩家十分親密,聯系上下文(……),甄家二姑娘有可能就是北靜王妃,本文也依此私設。 另外,原著中甄家犯了什么罪沒有明寫,也只寫了林如海是病死的。本文中甄家如何,請大家不要遷怒于原著中的甄家哦_(:3」∠)_ 第33章 打掃房屋 在林如海接下來的詳細解釋中, 寧安華了解到,甄家從各地的鹽、茶、織造等處,或貪, 或私賣賺來的錢,其實多半都用來供給皇家花了。 先是本朝太祖皇帝, 和第三代皇帝太上皇, 祖孫二人共南巡六次,有四次都是甄家接駕。[注] 后來, 為了鞏固甄太后在宮中的地位, 也是甄太后為了提攜娘家, 甄家就漸漸成了上皇的私庫。 甄家數十年來,至少在江南各處貪污、私賣了數千萬兩之巨的財富,大半供了皇室享受, 但還至少有三成落入了他們自己的口袋。 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甄家也算“忠臣”。 特別是從太祖皇帝和上皇的角度來說,甄家臟自家的手, 急皇帝之所急,憂皇帝之所憂, 給皇帝撈足了錢, 做足了排場,供足了受用, 簡直是忠心耿耿。 但對于整個周朝,甄家的行為,無異于jian佞一流。 “對皇上來說,這樣‘效忠過祖宗有功’的老臣太多了, 本該到國庫里的銀子還不夠養這些人的。也讓他沒處放自己的人了。”寧安華自行將林如海所講進行了意會。 林如海忙要叮囑她這話不要宣于第三人面前,又覺得不必, 只道:“國庫也確實是沒錢了。” 六七年前,數地大旱,連江南水鄉姑蘇一帶都水旱不收。 地方無糧無錢,朝廷竟也沒有賑災銀兩可撥,以致延誤了災情,各地盜賊四起,一時竟頗有了幾分民不聊生之相。 當時林旭免了她所有莊子三年的租貢,把田里出息全分給了佃農莊戶,莊子上才沒有餓死的人。至今仍有許多人感念林旭當年的大恩。 但更多的貧苦百姓和佃農們,卻因缺衣少食,賊寇作亂,甚至于有易子而食的,幾乎要被逼到了揭竿而起的地步。 幸而有幾地鹽政鹽商捐獻出數百萬銀兩,援助了朝廷賑災平匪。 光揚州一地的鹽商,就在兩年內共捐出三百二十萬兩白銀。 當時在任的兩淮巡鹽御史,便是因此功升遷不斷。 而作為江寧織造的甄家,本與鹽政無干,卻也因“傾家”獻銀五十萬兩,第一個為朝廷捐獻,得到了皇上的親筆御書四個字: “仁厚忠直”。 寧安華:“所以甄家是以為,五十萬兩白銀就可以和新皇達成默契,讓他們繼續在金陵做土皇帝,可在皇上看來,這五十萬兩銀子本就該是國庫的。何況他們是捐銀賑災,錢又不是皇上私花的。” 甄家以為皇上會看在太上皇、甄太后份上,試探一回也就算了。哪知皇上緊咬不放,后派來的幾個巡鹽御史都是查他們的。 林如海:“你這樣說也不錯。” 寧安華問:“可甄家做的這些事,貪污也好,暗販私鹽也好,歸根究底,是太祖皇帝和上皇默許的。就算你手中已有十足的鐵證,上皇太后仍在,怎么保證皇上一定能處置得了甄家?” 林如海笑道:“上皇默許甄家撈錢,卻一定不能容許甄家毒殺朝廷命官。” 這無異于心存反意。 寧安華:“所以你才要等毒發。” 才能徹底把甄家斬草除根,罪名落實,讓他們無力也沒有理由報復。 她問:“若你其實沒有中毒呢?” 林如海:“只要我露出一二破綻,他們早晚會對我下手。而且不會讓我死得太快,太明顯,這就夠了。” 他借機補了一句:“是你我成婚之后,三個月前,我才查出姜大人原來是枉死。” 如果他早知甄家如此狠毒猖狂,就算有違誓言,他也必不會與meimei成婚。 寧安華點頭,表示知道了。 她問:“那你說的所謂‘水火之勢’,其實是皇上和甄家已勢同水火,你不過是皇上手里忠心未明的刀。你要以命去賭,‘為國盡忠’,究竟是為國,還是為勢,為了皇上的看重?” 兩人對視了幾個呼吸,誰也沒有移開眼睛。 林如海:“我有私心,想青云直上,一展抱負,也想封妻蔭子,給妻小遮風擋雨。可國朝不過數十年,竟已有人為一己之私,敢肆意殘害朝廷命官,何談王法?王法不存,又何談公道?世間不是處處都有公道,可若連一層遮羞也無,天下就要亂了。天下一亂,兵禍四起,生靈涂炭,國已不保,又何談自家?” 寧安華:“總算聽到表哥幾句實話。” 林如海:“meimei明察秋毫,某再不敢有所遮掩。” 兩人相視一笑。 寧安華笑道:“罷了,表哥才回來,就‘死’啊‘活’的說了半日。我只盼著和尚的話是真的,玉兒若好,必是玉兒的父親好著,玉兒的父親好,也就是這個孩子好了。” 她懷胎已近三月,幾乎日日用異能滋養著,“胎氣”中卻仍無靈氣出現,這個孩子只怕會是個無靈體的普通人。 那么,這個孩子會過得如何,將會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他父親的地位。 不過,這也能讓她更安心地關閉異能在“胎氣”附近的游走了。 她有自信不會被林如海身上的巫蠱和劇毒影響,卻不確定這個未滿三個月到底胎兒會怎么樣。 林如海畢竟車馬勞頓,待晚飯后,與寧安華一起拆了他帶回來的兩箱東西,便歇下了。 寧安華躺在他懷里,想著他給她費心搜羅的各地神怪異志,她喜歡的各樣綢緞,上好的徽墨筆紙,極水潤通透的碧玉首飾,感受著自己的異能緩緩流動到他的身體里,也沒那么可惜心疼了。 她先花了兩個時辰,用異能將他身體里的毒咒分絲牽縷,徹底分析了一遍。 她發現,詛咒和毒之間其實有著緊密的聯系。并不像她猜想的一樣,兩者是平行作用的。 這樣一團墨黑的劇毒在他體內,本該立刻發作,毀掉他的根基,掏空他的身體,讓他進入病入膏肓的狀態。 可因為有詛咒牽引控制著,劇毒反而暫時穩定了下來。 等到詛咒按部就班進展到差不多,他的身體經絡已經出現孔隙的時候,或者甄家想立刻就讓他喪失行動能力的時候,劇毒就會蔓延開來。 對方用計如此精妙,寧安華想祛除詛咒,就要連毒一起連根拔起。 為了林如海的計劃,也不知對方還有什么手段,她花了整整七天時間,用異能在他身體里織起了一道不會讓對方察覺的,脆弱的保護網,又密密織網,護住他的靈體本源。 如果劇毒發作,這道保護網會延緩毒素蔓延的進度。 而他的靈體本源不會有任何損傷。 靈體者的好處在于,只要本源完好,身體再殘破,給足一定的時間,都能調養回來。 又為了讓林如海身體里的每一分變化,她都能立刻有所感覺,她又花了一個晚上,也在他的身體里下了一個“咒”。 感知同伴的狀態,這也是末世時處于同一陣營的異能者的常用手段了。 林如海沒有修煉過,所以只有她能感知他的情況。 連續幾個夜晚沒有休息,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修煉回復,寧安華的面色難免憔悴下來,白日里也有些沒精打采。 林如海擔心得了不得,雖問了她并無不適,也急得又把陳大夫請來。 誰知陳大夫才到,東院里檀袖便來回,寧安青不舒服。 陳大夫便先去診過寧安青,方回來診了半日,說寧安華只是一時的孕中反應,睡眠不足,開幾副不傷身的安神湯便好了,不必用藥。 他又私下對林如海道:“夫人的確身體強健,尋常不會有事。請大人只管放寬心。大人便是心急,也不要急在孕婦面前。若叫孕婦多思多慮起來,沒事也要有事了。” 林如海便自悔,還是不該將甄家之事說給她的。 但他已經答應了再不隱瞞,也沒有反悔之理。 將要新年,各處已無公事,他便每日只在后院陪伴寧安華。 連張先生或同僚、幕僚們請他去下棋吃酒,他都一概不去。 看寧安華還要最后對一遍一年的賬,他也不令她費心了,親自替她算過,歸了檔,笑道:“將來若查出這一年有不對,都是我的不是。” 寧安華笑道:“若表哥能辭官回家,年年替我管事算賬就好了。” 如果有個她能信得過、身份也夠的人替她管事算賬,她除了吃喝玩樂之外,就只用專心修煉,那日子過得才舒服。 檀衣等在旁聽了,都以為不過是他們夫妻間說玩笑話。 林如海卻覺得心中寬慰。 meimei是在說,哪怕他最后丟了官沒了身份,只要能平安活著就好。 寧安華又笑道:“表哥都替我管上了,正好有件難事,近在眼前,不辦不行了,就請你拿個主意罷。” 算起來,江姨娘和李姨娘已經被關在西北小院里快兩年了。 她看過這兩年的賬,又命人私下查問過,姨娘們平日衣食不缺,分例中的柴炭燈燭等物也沒有被克扣過,每天三頓飯,兩頓點心,守孝一年只吃素,一年期滿后,便葷素搭配三樣例菜吃著,一年四季,每季都有衣料棉花針線發下去,每人兩個丫頭、兩個婆子服侍,院子里共十個人,作伴的人也不算少,若說日子難過是沒有的。 但丫頭婆子們尚可出院子走一走,她兩人只能在四方的天地里悶著。 那處院子又窄小,只有三間正房,兩間耳房,外有兩間倒座。 一年兩年還罷了,若真關上三年五載、十年八年的,她真怕把人給關壞了。 可若放她們出來,一則她信不過江姨娘了,江姨娘又是賈敏的陪房丫頭,她怎么待都有不對。府里還有幾家賈敏的陪房,現在看著老實,不知心里如何,是否還會與江姨娘勾結。 除了王熙鳳之外,她對賈家的人是毫無信任可言了。 二則,李姨娘還年輕,才二十出頭,未必沒有“邀寵”之心。而她是絕對不可能和別的女人同時分享一個男人的。更何況她還要借林如海修煉。 三則,她們一出來,至少一個月半個月要過來請安,她還要時不時的垂詢撫慰,想想就覺得浪費時間。 而且,八月她到林家后,駁回的第一件事,就是姨娘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