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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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來,倒是這看門的小和尚一語點醒了她。 小和尚說:“不過,我們主持已經(jīng)去跟那位找人的劉將軍交涉去了,說明天是浴佛節(jié),東京的貴人們都會來拜佛添香火,不能再這樣封山找人了。” 徐mama眉頭立時舒展開了。 她想了想,對小和尚說:“我去山上轉(zhuǎn)一轉(zhuǎn),疏松疏松筋骨。” “您老人家這兩天出門出的還挺勤,不過我還是得提醒您,在山上轉(zhuǎn)的時候小心點,別被那些士兵當(dāng)成細(xì)作給抓起來。” 徐mama笑著敲了敲他的光頭:“小禿驢,你還知道細(xì)作呢,你見過像我這么老的細(xì)作么,這是又跑去偷看你們藏經(jīng)閣的兵書了?小心我告訴方丈罰你抄經(jīng)書。” 說罷,擺手挎著籃子出門了。 徐mama按照慧能教她的方法來的山神廟,提心吊膽的就怕被士兵們看見,再暴露了若芯的藏身之處。 她把劉鈺正在搜山的事告訴了若芯,想著若芯如果愿意回劉家,那就是皆大歡喜,她也不用擔(dān)心牽連她主家了,如果她不愿意,就趁明天浴佛節(jié)的時候把她送下山去。 若芯當(dāng)然不想回去,她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來殺她的兩個人到底是為了什么,她覺得秋荷雖說招人厭,卻沒那么惡毒的心思想要她的命,即使是害怕她寫信告狀,也不可能才一晚上就找人過來殺她,她至少得找她爹商量一下才會動手,那還能是誰呢,若芯不能不往王家人身上想。 “我不跟他回去,mama,你能不能幫幫我。” 徐mama嘆了口氣道:“咱娘兒倆命里有緣,你救過我老婆子一回,我不幫你誰幫你。” “我都想好了,明天就是浴佛節(jié),我這就寫信讓我們家太太到山上來禮佛,主持已經(jīng)去跟劉將軍交涉了,明日好些東京的貴人來禮佛,定然不會再封山了,我拿帷帽來,同我們主子說一聲,就說你是我的遠(yuǎn)房親戚,這樣你就能混在陸家人里頭下山去了。” 若芯心里說不出的感激,眼里忍不住留下一行淚來,徐mama見狀,忙把她摟在懷里,又嘆氣著說道:“可若芯,你若是回你娘家,那劉將軍還是會找到你的呀,你…” 若芯突然打斷她的話,斷然說道:“我不回去。” 她想不出有什么回劉府的理由,阿元大了,離了她也能平安健康的長大,她生不了孩子,即使回去了也不能再給阿元添手足,至于那個因為孩子才娶了她的男人… 若芯看向徐mama,懇求道:“mama,你能不能收留我兩天。” 徐mama:“傻丫頭,什么能不能的,別說兩天了,我巴不得你天天陪著我呢,這樣吧,你先跟我回陸家,先安頓下來再說后邊的事。” 徐mama安排的很妥當(dāng),她看好了下山的時辰,讓小慧能把若芯和阿莫二人從山神廟里接出來,藏在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上,又趁人多,偷偷把若芯和阿莫混在了陸家人的隊伍里,最后把她們送進(jìn)了陸家的馬車。 劉鈺沒找到若芯,當(dāng)然不會善罷甘休,他不能阻斷了東京貴人們前來清明山禮佛的路,只能拉廷尉府的人出來,以巡查治安為由,查看這山腳下的車馬人流。 可他到底是管軍士的武將出身,對于怎么巡查治安,怎么應(yīng)對貴人們的怨聲糾纏,實在是不怎么擅長,沒半天就被弄的焦頭爛額。 “將軍,寧國公家的貴人鬧起來了,說憑什么要查她們的馬車。” “工部侍郎楊大人的家眷,要小的通融一下,想先從這里過去,小的不敢不報。” …… 劉鈺看向廷尉府的陸大人。 陸詢一臉無奈的沖他攤了攤手:“來之前毫無準(zhǔn)備,又沒有這巡查山腳的經(jīng)驗,這會子手忙腳亂再正常不過了,我說劉將軍,鈺二爺,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們廷尉府的人整日里都閑的慌,這才突然把我們拉出來溜的吧。” 他看著來往亂成一鍋粥的車馬人流,也對劉鈺抱怨道:“你巡查哪里不好,非要來這里,你瞧瞧這些祖宗貴人們,哪一個是我惹的起的,我這廷尉府的破差事原就是吃力不討好,咱就說萬一出點什么事,我不干這差事了倒好,你讓太子殿下上哪找人補(bǔ)上來。” 劉鈺認(rèn)命般閉了閉眼,最后的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作者有話說: 第149章 他一直在清明山山下, 看著這些東京城的貴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來,又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一直到了傍晚時分, 山腳下才漸漸歸于平靜, 卻沒能等來他想要的消息。 劉鈺失魂落魄的回了劉府, 看著鐘毓館里哪兒哪兒都有若芯的影子,心里有如被刀剜著的難受。 阿元聽說他爹爹回來了, 登登登的從外頭跑了進(jìn)來, 拉住劉鈺的手晃了晃:“爹爹,我阿娘不見了。” 童言無忌,一語成讖,劉鈺不由看向孩子。 “誰同你說的?” 即便整個人失了精神, 他還是敏銳的聽出了孩子話里的一絲不對,他還沒有明確告訴過府里人若芯找不到了,怎么反而孩子都知道他娘親不見了。 他此刻像個茫然無措的溺水人, 即便看到一絲微弱的希望, 都會奮不顧身的想要抓住些什么。 阿元只管哭鬧著:“爹爹, 我要我阿娘。” 劉鈺一把抓住孩子的胳膊, 嚴(yán)肅的問:“阿元, 誰同你說的你娘不見了?” 阿元被他爹的樣子給嚇了一下,想了想才說:“是月姨說的。” 說的是在鐘毓館里住著的月影。 劉鈺大喝一聲:“把她叫來。” 月影雖說也是劉鈺的妾,可她一直以來卻沒有多恨若芯,她曾經(jīng)設(shè)計陷害過若芯, 可那事過后, 若芯沒同她計較過, 也沒與她為難過, 只不理會她,不跟她來往罷了。 她更多的是憎恨小阿元。 阿元年紀(jì)小不懂事,聽他叔叔說這女人是來給自己生小弟弟的,就怎么看她怎么覺得不順眼,三不五時的就要去劉鈺面前提這個事。 劉鈺自然向著他兒子,每回都會找秋桐紫嫣等人去訓(xùn)誡她,叫她別在小少爺面前現(xiàn)眼。 日積月累的,她就對阿元生出了厭惡憎恨之心。 若芯走了,月影難免又有了爭寵的念頭,想趁著若芯不在,王芙蓉還沒娶進(jìn)來之時,趕快懷上一個像阿元一樣的孩子,好在府里站穩(wěn)了腳。 卻不想這都半月過去了,劉鈺一次也沒回來過。這姑娘不禁感嘆自己命途不濟(jì),又想她在劉鈺心里的印象越來越差,都是拜這位任性的小少爺所賜,便是愈發(fā)的憎恨阿元。 那日午時,她沒午睡,隔著窗子就看見小阿元一個人蹲在樹底下,對著院子里不知是誰養(yǎng)的一條小白狗說:“rou團(tuán)兒,我想我阿娘了。” 被叫做rou團(tuán)兒的小狗正在隔著樹蔭曬太陽,突然被阿元擋住了光,小白狗就不高興的挪了挪地兒。 “rou團(tuán)兒,你知不知道我阿娘什么時候回來呀。” “rou團(tuán)兒,我想聽我阿娘唱歌了。” …… 孩子看上去很可憐,還時不時的抬手給自己抹眼睛,像是忍著不哭出來似的。 即便這樣,月影還是從屋里走了出來,她瞧了眼趴在窗子上打瞌睡的庭娘和小丫頭們,悄悄走到阿元身邊,對孩子說:“你阿娘不見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將她積攢了那么久的怨氣,一股腦的沖一個孩子發(fā)xiele出來。 阿元聽了她說的,瞬間嚎啕大哭起來。 月影見狀匆忙躲回了她屋里,心里卻是說不出的痛快。 這邊月影一從外頭走進(jìn)來,劉鈺就站起來走過去,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這姑娘也不是沒想過跟阿元說了那話之后會被二爺責(zé)罰,可她真就是這一年多以來被阿元欺負(fù)的太狠了,不抓住機(jī)會說一回,實在覺著對不住自個。 她還以為劉鈺會罵她:為什么跟小少爺嚼舌根,為什么到小少爺跟前兒晃,為什么惹小少爺哭。 可劉鈺卻沒說這些,他盯死了她問:“你怎么知道若芯不見了?誰告訴你的?” 月影原本備好了要跟劉鈺求饒辯解的話,此時一句也派不上用場了,她愣了愣才說:“沒,沒人告訴我。” 想了想又說:“是我跟小少爺說錯了話,二爺息怒,我錯了。” 劉鈺什么樣的人沒審過,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撒謊,他顧不得孩子在屋里,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問:“到底是誰跟你說的?為什么說若芯不見了?” 月影嚇的花容失色,臉憋的通紅的求饒:“二爺饒命,二爺饒命,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 “是,是林湘園秋姨娘的嫂子說的。” 郭大家的替王芙蓉辦事不是一回兩回了,月影看在眼里,也想提前巴結(jié)巴結(jié)這將要嫁進(jìn)來的二奶奶,便總私下里使勁,想同郭大家的套近乎,她也是這兩天同她閑聊時,才聽她說:“姨奶奶這回八成是回不來了。” 月影怎不好奇,上趕著問她是怎么知道的,郭大家的也沒能說出她是怎么知道的,原是她回王家辦事的時候,聽王芙蓉身邊的管事娘子說的,說的雖不明確,卻足夠聽的人領(lǐng)會出這話里頭的意思。 月影也不是個傻的,也領(lǐng)會出了郭大家的話里頭的意思,能想到必是王家私下里做了什么,才叫她說出八成回不來的話,她這才脫口就跟阿元說:你娘不見了,她再也回不來了。 劉鈺早就想找王家人算賬了,這會子又冒出個奴才來,可真是昨日仇今日恨又多添了一筆。 他揮手將月影扔在地上,跟紫嫣說:“叫她老子娘進(jìn)來,把她領(lǐng)出去,若是太太問,就說她沖撞了小少爺,這里容不下她了。” 月影只覺晴天霹靂,沒想到竟會被劉鈺發(fā)落出去。 她不想出去,若芯走了,將要嫁進(jìn)來的二奶奶又是個好脾氣又待見她的,眼見著苦日子就要到頭,怎么能這樣出去,她起身就往外跑,要去長春館找康氏做主。 紫嫣看著她著急去找太太的樣子,心說,你這是撞槍口上了,找誰都不好使了。 —— 劉鈺從鐘毓館出來就直奔了林湘園,找王家算賬是一回事,家里這些興風(fēng)作浪的得先收拾。 好在林湘園里劉釧也在,他沒費多少工夫就見到了郭大家的。 林湘園正室明堂 劉鈺坐在上手,下手坐著劉釧,落秋就站在劉釧身旁,她臉色泛白,身子微微發(fā)抖,被劉鈺興師問罪的氣勢震懾的不敢抬頭。 她沒有孩子,原是被王墨染強(qiáng)行叫長輩做主才抬的姨娘,劉釧本就不喜歡她,倘若她嫂子給她惹了什么事,劉釧怕不會把她攆回王家去。 郭大家的見是府里的兩位爺要找她問話,早嚇的不知如何。 劉鈺直接問道:“你怎么知道顧姨娘去了莊子上就回不來了?” 郭大家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明堂正中間,打著顫回道:“爺明鑒,奴才怎么會知道顧姨娘的事呢。” 劉釧一開始也不大明白劉鈺找他院子里的奴才能問什么,聽了郭大家的回話,想說這里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可見劉鈺此時臉黑如炭,身上隱隱透著殺氣,就沒敢開口問。 劉鈺盯著這奴才看的眼睛,簡直要冒出刀子來,又厲聲問道:“你到底是王家的奴才,還是劉家的奴才?” 郭大家的:“奴才,奴才跟著二奶奶和姨奶奶陪嫁來的,自然是劉家的奴才。” 劉鈺突然拔高聲音:“說的好,你若是王家的奴才,那爺管不著,你若是認(rèn)了你是劉家的奴才,爺就提前告訴你一聲,我們劉家最恨吃里扒外的,一旦發(fā)現(xiàn),輕則打死,重的禍連全家。” 聞言,劉釧這才品出劉鈺來找這奴才是為了什么,必是因為劉鈺要娶的奶奶也是王家姑娘,這奴才原就是王家來的,替王家做了什么對顧姨娘不利的事,這才叫他堂兄找了來。 劉釧心里一惱,轉(zhuǎn)頭怒目瞪向落秋,落秋嚇的跪了下來,搖頭道:“這,這,我不知道。” 又氣急敗壞的撲向她嫂子,捶打著她大罵:“你這娼婦,你都干了什么呀你?” 劉鈺像是忘了這里是劉釧的院子,對身邊跟著他來的紫嫣道:“去備板子來。” 他素來手段狠戾,對付外頭狡猾的細(xì)作都是手到擒來,更別說這些深宅里的仆婦。 郭大家的已被唬的不行了,眼淚鼻涕全下來了,剛想著一一招了她干的那些吃里扒外的事。 卻不料,王墨染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端起凜然正氣,對劉鈺道:“鈺二爺好大的威風(fēng),這是同我們王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