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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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答非所問,更叫齊宏毅心里發(fā)堵,他分明是在問她,劉鈺待你如何,你過得好不好,可她不答,答案便不言而喻,他苦笑著:“是了,我教了你,又怎會不了解你的心志,這是給你的書,我每次來都帶著,想著萬一能再遇上你,好親手給你?!?,說完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來遞與她。 那書并不是什么醫(yī)學典籍,是一本講風俗人情的話本子,那時,他很是歡喜她突然找他要這樣一本書,心道,她總是沒日沒夜的看那醫(yī)書,整個人都郁郁寡歡的,很該多看些別的消遣,可沒等他找到那書,她已嫁給了別人。 齊宏毅斂了思緒,不再去想:“近日不知怎的,總想給你寫信,像先前那樣,將我的所見所聞都寫給你,若芯,我們一起長大,又經(jīng)了那么多事,不該斷了聯(lián)系。” 若芯聽了,心里一動,她只怕她將來都要待在這府里,若能通過信件得見外邊世界,不免心向往之:“你把信給長生,叫晴兒進府的時候帶給我,若有機會,我也會給你寫信,和以前一樣再向你討教?!?/br> 齊宏毅點頭,說話間二人已走到二門,若芯停下,對著他盈盈一福:“慢走。” 那樣子,一下叫齊弘毅想起,在清河郡時,他從張府的角門離去,她也是這樣,穿著素布衣裳,款款的對著他含笑福身,那時他總是竊想,即便再舉案齊眉的夫妻也不過如此了。 齊宏毅回過神來,對著若芯拜了拜,轉(zhuǎn)身走了,可他只走了兩步,便不自覺回頭,見若芯如從前那般,還在那里望著他,他再忍不下,一股氣沖到頭頂,竟快步折了回來,一臉期待的對若芯說:“若芯,你若被人所迫,在這里不痛快,你說出來,我可以,我可以幫你?!?/br> 若芯聽了他的話,頓時慌了,下意識的四下里瞧,見無人,只蓮心在不遠處待著,這才稍稍安心,卻隨即驚覺,她握著帕子的手狠狠抖著,這些日子的委屈隱忍直往外冒,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些,道:“我上回跟你說我很好,并沒有騙你?!?,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不信了。 齊宏毅瞧著她,心里指望她再說下去,哪怕是騙他的話也好,可沒有,盡管她一臉落寞,盡管他為她診出憂思神怠的癥候,盡管她又福了福,道:“天不早了,路不好走,快回去吧。” 齊宏毅方鼓起的勇氣,并沒有因此褪去,他忙的喚她:“若芯?!?/br> 又堅定的說:“你明明不好。” 若芯極力隱忍,可眼里還是起了一層水霧,慢慢的,她眼角滑出一滴淚來,覺出些不堪的她瞬間抬手,一把抹去,臉上帶著叫人心疼的慍怒,對他說:“你原可以的,為什么不?” 只這一句,便如大山壓頂般將齊宏毅迫的喘不上來氣,喉嚨里似有千斤萬斤卡著,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在她面前從來都是那個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師長,可只這一句,他再抬不起頭來,在她面前低到了塵土里,呵,還教別人做什么,自己都尚未活的明白。 康氏在揚州待了半月,見沈老太太身子好了些,這才被劉鈺催著回了東京,劉鈺本不想去揚州送他母親,可康氏好面,非要他去,劉鈺見他母親因外祖母抱恙,身子也跟著不好,便沒敢在這小事上忤逆康氏,親自點兵去了。 康氏自在娘家人面前得了個母慈子孝的好名兒。 劉鈺心里清楚,他母親以前并不在乎這些虛的,怎料他大哥毫無預兆的說沒便沒了,自那后,他母親便如變了個人般,極注重這些面子上的事,娘家人面前更甚,許是她心里的結(jié),仿佛只有劉鈺人前人后的孝順,才能撫慰她那顆受創(chuàng)的心,才能不叫人覺著她雖沒了兒子,卻并不是個可憐的女人。 可生于這樣的世道,又有哪個女子不可憐,誠如康氏,這般爭強好勝,再受不得這些,也要認命,等夜深人靜時,自憐自嘆著,為何老天要奪走她的孩子。 晚間,若芯見回來人安頓好了,便去了正屋給康氏請安,又將這些日子里的事一一交代給她,這才回屋去睡。 她迷迷糊糊的才睡著,就被院子里驚天動地的叩門聲驚醒,她忙叫醒蓮心,掌燈,披了衣裳起身查看,待出了東廂門,就見這大半夜砸門而入的人正是劉鈺。 劉鈺進了長春館,沒去康氏房里,也沒去瞧阿元,見若芯披著衣裳,站在東廂門口一臉詫異的瞧他,就走了過去,又轉(zhuǎn)頭對一院子被他驚起的人道:“你們都不必忙,我找她?!?/br> 說完把若芯推進了屋里,反手鎖了門。 第47章 這還是搬出鐘毓館后若芯頭一回見他, 借著微弱的燈光,只見他一臉兇神惡煞的瞪她,雖看不大清臉,可那駭人的氣勢直漫了整間屋子, 她心里害怕, 結(jié)巴道:“二爺, 你,你怎么來了。” 劉鈺怒道:“怎么, 爺不能來嗎, 聽說你那相好的又來了,你還從慈安一路把他送到了二門上?!?/br> 若芯解釋:“不是,不是我,是老太太叫我送的?!?/br> “你身邊有丫鬟有小廝, 用得著你一個深閨婦人去送一個外男嗎。” “老太太說我與,與他相識,親自去送, 無礙的?!?/br> 那東廂本就狹小, 比不得阿元住的西廂大, 劉鈺幾步逼近, 將她逼退在角落里, 又一字一句質(zhì)問她:“你們都說了什么?!?/br> “并沒有說什么,只說了,說了一些老太太的病。” 劉鈺哪肯罷休:“門上說,你和他說了許久?!?/br> “沒......” 劉鈺越發(fā)生氣, 方才聽常勝交代, 他走了這半月以來府上的事, 說若芯一路送齊宏毅出府, 那小廝雖一句帶過,可劉鈺聽了只覺五雷轟頂,醋勁上來,哪里坐的住,不顧小廝阻攔,一徑來了長春館。 此刻,他見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副心虛模樣,直氣的火冒三丈,抱起若芯就去了床上。 若芯大驚,嚇的掙扎:“你發(fā)什么瘋,這是太太院里,老爺還在主屋歇著呢?!?/br> 劉鈺手上不停:“我發(fā)瘋,我就是瘋了才會日日想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br> 他行事極猛,又帶著羞辱的用上力氣□□她,幾番下來,若芯整個身子都被撕裂開了,僵在那里,忍不住打顫,心里更覺屈辱難忍,又想著,明日怎么有臉面對這院里上上下下的人,一行哭一行憤恨的抬頭,狠命的咬上劉鈺的脖子,直咬出一排牙印來。 劉鈺吃痛,這才緩緩放開她,看著若芯受驚帶淚的臉和嘴上的血,皺眉依依不舍的起身套了衣裳,心里也在想,明天要怎么跟劉斌和康氏交代,一時煩躁,也沒了方才強要她的恨氣。 蓮心在東廂外,凍的哆哆嗦嗦,好半天才見劉鈺終于出來,忙跪下磕頭:“求二爺別打姑娘,求二爺。” 她這一嚷,滿院子的人都能聽見,劉鈺抬腳踢上她,罵道:“蠢貨,你嚷嚷什么,給老子閉嘴,進去看她?!?/br> 轉(zhuǎn)頭瞧見康氏屋里也掌了燈,不免頭疼,風一般的回了鐘毓館。 —— 鐘毓館里,秋桐淳兒等人見劉鈺回來了,忙的伺候起來。 月影聽人說二爺帶傷回來了,慌的跑去正房看,眼里帶淚,含情脈脈道:“二爺這脖子上的傷是怎么弄的,可嚇死我了。” 淳兒捧過一杯茶來遞給劉鈺,見劉鈺頭發(fā)微亂,那衣裳胡亂的穿在身上,脖子上還帶著女人的牙印,心里沒什么不明白的。 秋桐見月影這般沒規(guī)矩的跑到主屋來,一臉不悅的瞪了瞪她,想這丫頭也沒個眼色,大半夜的跑過來作妖,還不自稱奴才,只怕連累了她們。 果然,劉鈺看了看月影,怒道:“誰讓你過來的。” 月影一臉怨氣的福身就要出去,劉鈺卻突然叫住她:“站住。” 她心里一喜忙的回頭,卻見劉鈺眼睛盯著她的腰瞧,指了她腰間的一個錦鯉吊墜問:“這是哪來的?!?/br> 劉鈺記得清楚,這吊墜是他給若芯的,當初還親手給她系過。 月影看著那墜兒,這么個不值錢的小玩意,怎么倒被爺看見了。 她不敢扯謊:“這是翠云給我的?!?/br> 劉鈺轉(zhuǎn)頭看向秋桐:“是誰?” “是一個三等的小丫頭,管燒水的。” 月影忙將那錦鯉解下來遞上去:“二爺,這,這莫不是什么要緊的物件?!?/br> 劉鈺接過,愣愣的看著手里的錦鯉,秋桐亦看清了那是若芯的物件,忙道:“二爺,這個墜之前一直放在若芯姑娘的匣子里的,前幾天我收拾東西才發(fā)現(xiàn)不見了,怎么,怎么到了月姑娘手里?!?/br> 她只這樣說著,心里卻一刻不停的琢磨著怎么回主子話,若芯姑娘的東西那么多,比這貴重十倍的也丟過,都不曾見二爺過問,卻對這小東西上了心,心里直打鼓,可別發(fā)落到她頭上,急的看向淳兒,就見淳兒也嚇白了臉。 月影聽了秋桐的話,大驚失色,急道:“二爺,我,我也不知道那丫頭哪得來的,竟還給了我?!?/br> 屋里眾人都各懷心思的等著劉鈺發(fā)作。 劉鈺倒沒多在意那物件,只覺心煩,眼前的丫頭不安分,怕是生了不該生的心思,原還想著康氏給他挑的人必是好的,又見她識文斷字,讀過兩本書,便是抬舉了也無礙,沒想到,她同府里別的丫頭無異,都是一朝登天便爭強好勝的貨色,想了想問:“那個叫翠云的是伺候你的?” “不是?!?/br> “那她送你東西作什么?” 月影道:“我,我差她去給我辦過事,辦的好,就賞了她些錢,她這才與我親近,送了我這個?!?/br> 劉鈺原想再細問下去,可又實在煩躁,懶的同她多說。 可她到底是他母親和老太太抬舉的人,長輩在上,若她生出什么事,長輩面子上也不好看,只得耐著性子敲打她:“太太當初叫你過來,是因為你本分老實,你可別會錯了主子的意,識不清自個兒的身份,爺雖說不管這院子,可也不瞎,今兒敲打你,是為了你好,爺眼里不揉沙子,叫我知道你壞了我院里的規(guī)矩,不管你是伺候過的還是沒伺候過的,一概打發(fā)出去,聽明白了嗎?” 月影還沒走出正屋的門,就聽見劉鈺斥責秋桐:“明天叫紫嫣一早來見我,她越發(fā)會當差了,把若芯的東西都拿出來查點查點,再少了什么,你們也都別伺候了?!?/br> 月影回去之后,嗚嗚咽咽的哭了半天,想那顧若芯都走了還陰魂不散的連累到她,又恨翠云手腳不干凈亂拿東西,一想到那滿屋子的衣裳首飾,閣樓里堆了各色物件都是顧氏的,心里越發(fā)氣悶,可被劉鈺敲打過后,卻真的老實了。 次日,劉鈺見了紫嫣,兜頭責罵她不用心當差,紫嫣雖知劉鈺昨夜敲打過月影,可也不敢多說那小蹄子的是非,想她到底有太太賞的體面,萬一哪天得了這位爺?shù)臍g心,或生了孩子,她自己怎么也是個奴才,別陰溝里翻船才好,思來想去還是若芯好伺候,便轉(zhuǎn)了矛頭,小心翼翼的對劉鈺勸道:“二爺還是早些把若芯姑娘和咱們小哥兒接回來為是,二爺總不在家,咱院里有若芯姑娘和阿元少爺在也算是有主子,院子里的下人也會有個顧忌,而且,而且若芯姑娘在太太院里也不好。” 劉鈺聽了一愣,問:“如何不好。” 紫嫣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劉鈺知她是個人精,涉及康氏,她肯定不愿多說,想了想,遣小廝叫了蓮心來問話。 蓮心一早伺候著若芯梳洗,出門打水的工夫,就被小丫頭拽了出去,見是田七在長春館外一臉焦急的等她,不耐煩道:“我忙著呢?!?/br> 田七夾了她一眼:“姑奶奶,您等會兒再忙吧,二爺找您老人家呢,麻利兒的快跟我走,二爺不痛快,去晚了,沒好果子吃。” 蓮心昨天夜里挨了劉鈺一腳,一早起來又見若芯身上添了傷,心里直沒好氣:“走就走,喊什么,怕旁人不知道你體面,是來給爺辦事的么。” “我說姑娘,我什么時候喊了,您氣兒不順,沖我嚷幾句就算了,一會兒見了爺,可悠著點兒?!?/br> ....... 二人一行走,一行互懟了一路,田七看著蓮心氣鼓鼓的樣子,進門前還不忘拉了她一把:“好meimei,你聽哥哥的,一會兒小心回爺?shù)脑?,你那脾氣我不放心,可別惹了爺?!?/br> 蓮心轉(zhuǎn)頭看了看他,掙開他的手,低聲道:“知道了,啰嗦。” 劉鈺正坐在外書房椅子上發(fā)愣,見蓮心來了,道:“爺知道,你是她身邊忠心的,說說吧,這些日子里都出了什么事?!?/br> 蓮心沒想到二爺竟這樣問,還當爺找她問若芯姑娘的什么不是,瞬間喜出望外,話匣子就打開了,一股腦的將眾人如何怠慢若芯,翠云又如何算計若芯,繪聲繪色的說給劉鈺聽,末了,還不忘添油加醋的說若芯姑娘委屈的整日郁郁寡歡,以淚洗面。 劉鈺聽著蓮心的話,眉頭越皺越深,那話雖有些水分在,可他只覺心口堵得厲害,打發(fā)走了蓮心,便依舊坐在那里怔怔的想,那些狗奴才拜高踩低怠慢她,這并不奇怪,也在情理之中,看主子臉色行事罷了,她搬離鐘毓館時什么都沒帶,手里也沒什么錢去梳攏下人,更不是會討好人的性子,身邊又只有那一個蠢丫頭,尋常懼怕他母親,更不會跟他母親提她受了這些委屈,雖說此番叫她受點挫折嘗些冷暖也好,正好磨磨她那性子,可又不禁心疼起來,心里著實害怕她因此灰心喪氣。 第48章 想著想著心里越發(fā)不受用, 拳頭攥的咯吱作響,他是真想不通,為什么她受了這么長時間委屈,卻還是躲著他, 跟他置氣不肯見他, 真想把她腦袋砸開看看里邊都想些什么, 惱的一拳砸到桌子上,嘴里哼道:“還真是個能忍的, 你忍的下氣, 爺可忍不下心來磋磨你?!?/br> 又將紫嫣叫到跟前罵了兩句,繼而吩咐她:“你去太太院里,拿爺?shù)拿^給那些狗奴才每人送些銀子?!?/br> 紫嫣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劉鈺為了若芯, 竟巴巴的囑咐她給康氏身邊的下人送銀子,這,這算怎么回事。 內(nèi)宅里的心機手段, 劉鈺雖也見過, 卻不屑花心思打點, 惹急眼了直接撕破臉, 大家難看, 此時卻不得不細心打算起來,他是能不管不顧的發(fā)落兩個下人,殺雞儆猴,可若芯怎么辦, 她還在那院子里住著, 下人若懷恨在心背地里來陰的, 吃了虧可就晚了, 越想越后怕,罷了,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可還是氣鼓鼓的不受用,對紫嫣道:“把銀子都給到他們,爺?shù)挂纯?,有沒有那給臉不要的,尤其是廚房上的人,她本就單薄,那群瞎了眼的,再不識相爺回頭扒了他們的皮,還有,鐘毓館里有個叫翠云的丫頭,爺瞧著不老實,讓她老子娘領(lǐng)出去?!?/br> 紫嫣領(lǐng)命,滿面含笑的和秋桐一起拿紙筆合計了長春館的人頭數(shù)目,又去庫里取了碎銀子,高高興興的朝長春館去了。 才進了長春館的門,就在右手廊下碰見了娟娘,紫嫣也不避諱,當著院里眾人的面把五兩銀子塞到她手里:“二爺差我給jiejie的銀子,若芯姑娘這些日子住在長春館里,給jiejie添了不少麻煩,太太也不發(fā)話,還得再住下去,少不得勞動jiejie多看顧,別叫那起子小人作踐了才是。” 娟娘看著那明晃晃的銀子,著實驚了一驚,這銀子是接還是不接,她躊躇著左右看了看,見周圍婆子丫頭小廝都竊竊私語起來,想這二爺為了若芯竟肯出頭叫紫嫣給她送銀子,且看著紫嫣的做派,這銀子只怕不止給她一人,轉(zhuǎn)而又想,莫不是因為翠云的事,康氏惱了若芯,她那會兒子直愣愣的回了綠屏的話,守著康氏打了若芯的臉,劉鈺借故拿銀子來敲打她,這樣想著便忙拉過紫嫣到一旁,小聲問:“回去告狀了?” 紫嫣道:“就那性子還告狀,不跟二爺置氣就不錯了,二爺叫蓮心去問話了,不是我說嘴,你們院里的人也是,太沒眼色了些,正經(jīng)主子不巴結(jié),倒巴結(jié)那不相干的?!?/br> 娟娘念了句阿彌陀佛,嘆了口氣,啐道:“呸,誰巴結(jié)那個了,不過是個奴才,做了姑娘還能跟若芯比不成,我的乖乖,還是頭一回得了爺求我辦事的銀子,這銀子多少不打緊,倒是二爺?shù)哪樐膫€敢不給的,這五兩可是我一個半月的月例,我這心里不踏實,倒覺得這銀子燙手,盡心照顧姑娘我能,可別出什么事惹毛了二爺才好?!?/br> 紫嫣安慰她:“你踏實收著,旁的事不與你相干,二爺手里的錢大發(fā)了,給你們院里的這點不算什么,你用心別再叫她受委屈了,她那性子什么都不肯多說的,你忙,我去找旁人?!?/br> 說罷,在長春館里待了大半天,給眾下人婆子小廝還有廚房上的人都一一送了銀子,又客客氣氣的連哄帶嚇的說了好些閑話才走,那些怠慢過若芯的,雖得了銀子,心里卻直打鼓,只怕二爺聽了什么,回過頭來找他們秋后算賬。 若芯坐在妝臺前,等著脖子上的藥膏干了,好上妝,蓮心一大早給她梳完頭就不見了,她也不找蓮心,只怔怔的坐在那里發(fā)呆。 仿佛過了許久,她才抬頭看了看鏡子,見鏡子里的自己面容憔悴,神情萎頓,方才被蓮心硬插在頭上的簪子松松的掛著,她越看越不順眼,抬手便將那簪摘了下來,狠狠的扔在了妝臺上。 又過了一會,摸著那藥膏滲進去了,這才拿起脂粉賭氣似的的蓋在那藥膏上,那一抹叫人羞愧的紅便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