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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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風(fēng)流浪蕩子,看這一身氣息,還有那副表情,就知道是高手了。 紅蓼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忽然一笑:“好啊,那你留下吧,自己去找個地方安置,別離我太近,我這會兒想休息。” 男子眼睛一亮,執(zhí)行力很強地抬腳離開,好像生怕她改變主意。 嘯天猶豫了一下:“大王,您不會真想用他……對付那位吧?” 這樣沒有競爭力的對手,天之主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紅蓼把頭埋進被子里,漫不經(jīng)心道:“你不覺得他出現(xiàn)的時機很巧嗎?” 嘯天怔住。 “知道我和外面那位的身份之后,區(qū)區(qū)一個散修,表現(xiàn)出來的震驚和畏懼也很不到位。總之就是處處都透著可疑。”她枕著自己的手慢慢說,“與其丟出去不好掌控,不如留在身邊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耷拉著眼皮:“如今不過只剩下一個魔尊了,他可是個怕死的,這輩子不可能主動離開魔界的。閑來無事,不如陪此人玩玩,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跟著云步虛的時候整日都很忙,連個蜜月都沒渡,現(xiàn)在閑下來反而有點不習(xí)慣,那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好了。 嘯天還來不及吹噓自己老大的聰明智慧,就有另一個聲音響起。 “了了。” “你說得都對。” ……是祂。 紅蓼蹭地拉開被子,兇狠地炸毛:“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她自然是聰明伶俐智慧無雙,說得全都對,可也不需要祂來這巴巴的,看到就煩。 紅蓼絲毫沒掩飾自己的排斥和厭惡,可天之主就好像看不見一樣,穩(wěn)步走到床榻邊,施舍給嘯天半個眼神,嘯天就連滾帶爬地退開了,祂從容不迫地坐到床邊。 紅蓼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自己的狗。 沒出息! 再去看不請自入的某人,視線相交,不禁一怔。 是他? ……他回來了嗎? 第九十四章 “圣主……?”紅蓼下意識喚了一聲。 可對面的人卻打斷她說:“你現(xiàn)在連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嗎?” 紅蓼很慢地眨了一下眼, 輕輕道:“……云步虛?” 云步虛將她攬入懷中,側(cè)頭輕吻她的鬢發(fā)。 紅蓼卻很快將他推開了。 ……怎么說呢,明明是熟悉的神情語態(tài), 熟悉的一舉一動,可紅蓼瞧著他那張臉, 還是覺得有些陌生。 大約是摻雜了屬于天之主獨特的神性在里面吧。 紅蓼后退些許,把自己埋在絲被里面,興致很差地說:“或許你會覺得無法理解, 但我總覺得你和以前變成了兩個人。” 云步虛看過來, 那無疑是一雙動人心魄的眼睛:“我沒有無法理解。” 他認(rèn)真地凝視她:“我可以理解。” 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在被拉扯。 哪怕是此刻也在不停被拉扯著。 他其實是個擅長分離自我的人,否則也無法cao縱三千法身。 但法身的記憶渺小短暫,和完本的他是無法相提并論的。 河流匯入大海, 任誰都會有一瞬的迷失。 對于紅蓼來說,這一瞬的迷失已經(jīng)是不可接受的了。 云步虛想得很清楚,所以希望盡快得到她的原諒,哪怕還沒穩(wěn)定自身的狀態(tài)。 他想了所有可以令她高興,彌補她情緒的事情,他抽走了地之主的血脈,讓她受了傷,沒有及時關(guān)懷疼愛她, 讓她變得虛弱了不少, 那他就給她更好的。 “我送你成仙可好。” 云步虛生澀地傾身靠近她, 到底還是恢復(fù)了全部的記憶, 做出這種堪稱卑微, 主動接近女子的行為, 他身上總透著股違和來。 紅蓼看著他, 有點理解為何其他人看到他們在一起,總會露出有些無法接受的表情了。 他們實在是兩種類型,紅蓼懶洋洋地藏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張臉,一雙狐貍眼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泛著微微的紅,靈動妖嬈,令人憐惜。 而云步虛呢? 天神的憐惜更像是對子民的慈悲,少了幾分從前獨有的溫柔。 紅蓼想把那份獨屬于自己的溫柔找回來,既然他還沒完全適應(yīng),那她就幫一幫他好了。 可若是靠自己找回來,又怎么會甘心? 他出陣之后的所作所為傷了她的心,她為何就非得那么上趕著? 紅蓼悶悶不樂地拉起被子蓋上,連半張臉都不給他看了。 但她也沒開口拒絕他的提議,云步虛便繼續(xù)說下去。 “若能成仙,你會變得比擁有血脈時更強,也不必再受血脈煩擾,你可開懷?” 紅蓼耳邊是他動聽的聲音,哪怕隔著一條絲被,她依然能感覺到他冰冷的氣息。 像冷血動物在她身上爬行,她不禁毛骨悚然。 得不到回應(yīng),云步虛始終不死心,干凈的聲音蠱惑般道:“成仙之后我們便能永生永世在一起。待我處理完血脈的事,我們便尋一出僻靜天地靜息修煉到永恒。” 紅蓼:“……” 我可去你的吧! 這是什么卷王發(fā)言? 逍遙快活還差不多,修煉到永恒? 你是什么魔鬼嗎? 紅蓼猛地掀開被子,眼睛都紅成悲傷蛙了。 “婉拒了哈。” 她推開近在咫尺的天神,清楚明白地告訴他。 “我才不要成仙,別人或許做夢都想,但我不喜歡。我也不用活得太久,以前做人,我活個百年也開開心心,現(xiàn)在能活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已經(jīng)是非常好了,活那么久做什么?漫長的生命中如果還得不斷地修煉,那就更沒趣味了!我就要像現(xiàn)在這樣,什么都不需要改變!” 她看起來有些暴躁。 “你自去你的天宮,去做你無情無愛的天地共主,做不食人間煙火的天神,至于我,就接著做我俗不可耐的狐貍精,咱們各走各的路。” 紅蓼抗拒地往后退,還抬腳來踢他,想把他踢下床去。 云步虛順手就抓住了她的腳踝,她早蹬了鞋子,如今連襪子都不見了,白生生一雙腳落入手中,絲滑溫?zé)幔衲鄱垢?/br> 云步虛神性的本能讓他萬分排斥,恨不得立刻松開,可人性的本能,心底的愛意滋生,讓他長睫扇動,握著她腳的力道更大了些。 “嘶。”紅蓼疼得往回縮,“你在干什么?” 她紅著眼圈盯他,近乎質(zhì)問的聲音,問得圣主天神猛地松開手,眼神從她身上劃過,又迅速轉(zhuǎn)開。 “……”他薄唇開合,半晌才吐出兩個字,“抱歉。” 紅蓼微微擰眉,腳被他捏得有些紅,人后仰了一些,視線掠過他的眉眼,竟然看到他有些薄汗。 雖然那薄汗稍縱即逝,很快不見蹤影,大約是他自己發(fā)覺清理了,但是。 紅蓼嘴角扯了扯,看著他禁欲低眉,那種帶著神性的克制與自律,難以說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想要看他糾結(jié),看他為難,看他崩潰。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覺得痛快。 紅蓼突然不躲了,毫無預(yù)兆地湊近他,他顯然沒有料到,人愣在那里垂目去看,因離得太近,兩人呼吸交織,他甚至看不清楚她全部的面容。 ——只看到一雙明媚無雙的眼睛。 四目相對,他們一個明媚妖嬈,一個清冷鎮(zhèn)靜,最后撐不住先退的,是那雙本該不受萬物影響,永遠(yuǎn)理智,全知全能的眼睛。 “圣主想留在這里?” 紅蓼的語氣耐人尋味,非要叫他圣主,好像時時刻刻在提醒他的身份,撩撥他浩瀚的記憶。 云步虛緊緊盯著她,不管她往哪里去都寸步不離地追隨。 “是。”他給出不二的回答,“我要留在這里。” 不是等待允準(zhǔn),是完全確定的語氣。 紅蓼也沒拒絕:“那你就留下好了,但你不許在我的地方打打殺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傷害這里面的人。” 云步虛幾乎立刻就明白她要干什么。 他皺起眉,音色沙啞:“之前是我的問題,你給我點時間,不要那么做。” 紅蓼朝他吹了一口氣,輕佻又不尊重,可他還是本能地閉上了眼睛,眉心蓮華銀紋都忽明忽暗。 “是你先違背諾言的,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你沒資格管我。”她輕聲說,“你若是受不了就離開,我也沒非要逼著你留下。” 紅蓼目光盈盈閃動,分明是有怨的,可她不肯表現(xiàn)出來,故作瀟灑,說完就扔下他要離開,恰好這時,仙宮之外傳來求見的聲音。 是漱玉仙子。 “圣主,道圣宮中有人求見,名喚羽落,說與您曾有約定。” 女主來了? 也對,謝沾衣已死,就該輪到束云壑了,女主忍耐等待這么久,肯定已經(jīng)到極限了。 紅蓼不太關(guān)心這些事,只看著云步虛在漱玉仙子的聲音傳來時換了完全不同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