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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121節(jié)

    若謝沾衣真的中計,確實要比看著她去接近他令人容易接受得多。

    在那之前,要是能忽略紅蓼有些怪異的笑就好了。

    “嘿嘿女裝~慈音穿女裝~~”

    連慈音這個稱呼都出來了,可見她是真的春心蕩漾了。

    云步虛被她拉著一通擺弄,幾次想說只要用變化之術(shù)就行,不必真的梳妝打扮,觸及她期待的眼神,就有些說不出口。

    于是最后他還是任她所為,從頭到腳都扮做了女子。

    看著鏡中與她如出一轍的臉,紅蓼湊到他耳邊說:“好像太高大了,你能變得嬌小一點嗎?”

    云步虛順從地將體型改變。

    紅蓼不知想到什么,顯得有點不自在,眨巴著眼睛悄悄道:“你外形變了,那……那里會有變化嗎?”

    她模棱兩可地問:“那個還在嗎?”

    云步虛倏地站起,一張美人臉,卻是男子音。

    “夠了,適可而止?!?/br>
    “這個意思就是還在了。”紅蓼笑嘻嘻地后退,“還在就好,還在就好??烊グ?,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br>
    她雙手握拳給他吶喊助威:“加油!加油!”

    什么加油,加什么油,為何要加油?

    她有時候措詞很奇怪,云步虛聽幾遍倒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說來也是巧,謝沾衣一整晚都沒來sao擾,這個時候卻主動上門了,他一出現(xiàn)在門外,屋子里的兩人就都有感知。

    紅蓼朝他使了使眼色,就變成狐貍鉆到他懷里,準備一塊兒去,也好有個照應(yīng)。

    主要是預(yù)防他真的遭了謝沾衣毒手。

    雖然她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也是要嚴防死守的!

    云步虛也沒磨蹭,在謝沾衣盯著結(jié)界的時候主動開了門。

    四目相對,謝沾衣看著他假扮的紅蓼,先是皺了皺眉,隨后道:“你臭著張臉做什么?孤都讓你睡到這個時辰了,難道還不夠嗎?”

    他順勢去看小狐貍紅蓼,看她身子僵僵狐貍臉迷蒙一片,忍不住道:“狐妖一族都這么懶嗎?”

    作者有話說:

    了了:居然說仙女懶!難怪你注定沒老婆!

    第八十八章

    鑒于昨夜算是不歡而散, 謝沾衣是一大早就想來見紅蓼的。

    可鬼奴跟他說她屋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明顯是還沒起身,想到她那糟糕的脾氣, 謝沾衣決定再等等。

    他們時間多得很,不急一時追得那么緊, 免得越發(fā)惹她厭煩。

    ……不對,他何須在意她討不討厭,他只是覺得沒有必要爭吵而已。

    而已。

    為了不再爭吵, 來之前他特意換了衣裳。

    從前不管什么時候他都是一襲黑衣, 陰風(fēng)陣陣,氣勢駭人。

    而現(xiàn)在,謝沾衣此生第一次穿得這么花哨。

    他記得紅蓼夸贊過他的身材,雖然她很不情愿, 但她還是承認了他身材好。

    那就得發(fā)揮好的優(yōu)勢,反正她也看不到臉,他穿得好看一點的話,應(yīng)該也能拉分。

    印象里云步虛那個老賊日日都是一身藍金道袍,衣料華麗,刺繡奢貴,很是花哨。

    于是即便他不習(xí)慣,也披上了難得的顏色, 天水碧的錦袍與面上黑紗格格不入, 他認真看著紅蓼, 等著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一樣, 可紅蓼自始至終都反應(yīng)冷淡, 一直板著臉。

    還在記恨昨日之事?

    “孤已給你療過傷, 也與你約定了任你想法子摘掉面紗, 為何還是不滿意?”

    謝沾衣是真的不理解:“你便不能好好對孤笑一笑嗎?”

    他脾氣到底是不好,說到這里已經(jīng)很不悅,哪怕看不到表情,聲音卻冷極了:“你對云步虛也是如此肆意發(fā)泄,沒個好臉?還是只對孤如此?小狐妖,你莫要覺得孤就一定會忍讓你,若逼得孤撕破臉皮,在冥界之中你無法調(diào)動靈力,根本不是孤的對手。”

    “紅蓼”聞言終于有了一點反應(yīng)。

    云步虛靜靜盯著謝沾衣的臉,有那么一瞬間,后者幾乎以為自己的面紗被看穿了。

    他突然慌亂起來,都不再寄希望于她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同之處,轉(zhuǎn)身就要走。

    縮在云步虛懷里的紅蓼有些著急了,他們身份都換了,還避諱那么多做什么,謝沾衣上次都說了不會防備,云步虛干脆直接動手破陣就是了!

    不管臉到底是不是弱點,先把他的面紗摘掉才是正題!

    小狐貍一爪子拍在云步虛手上,云步虛當(dāng)然知道她的意思。

    他正要跟上謝沾衣,謝沾衣走得速度很快,云步虛想追上肯定也能,但他并沒那么迫切,謝沾衣也很快自己停下了。

    無數(shù)鬼奴聚集在他身邊,帶來一個消息。

    束云壑到了。

    隔了一段距離,云步虛將鬼奴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低頭和紅蓼對視一眼,意外卻又不意外。

    紅蓼已經(jīng)和云步虛結(jié)了婚契,是夫妻,他把她送到了冥界,這個消息是瞞不住的。

    尤其是束云壑,知道這個消息后絕對不會什么都不做,他一定會來,試圖從紅蓼身上入口對付云步虛。

    只是沒想到他來得這么快。

    這無疑是增加了難度,一個滿腦子都是紅蓼的謝沾衣,恐難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再加一個謹慎無比的束云壑就不一定了。

    謝沾衣自遠處回頭,看到遙望他的紅蓼,想到她怕鬼奴,立刻將他們驅(qū)散。

    他大步走回來,還不待開口囑咐什么,就見冷著臉的“紅蓼”淡淡道:“讓他走?!?/br>
    謝沾衣黑紗之下挑了挑眉:“聽見了?聽見也沒什么。你想讓孤趕魔尊離開?”

    云步虛抱著狐貍盯他:“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是孤為何這么做?”謝沾衣看著她,“那可是魔尊,孤的盟友,他親自來,孤怎么都得招待一下再送客,豈能見都不見就趕走?”

    云步虛只重復(fù)三個字:“讓他走?!?/br>
    謝沾衣:“你究竟有沒有在聽孤說話,孤說了,不能就這么將他趕走,怎么都要見一面……”

    “他來做什么你一清二楚,你若是不讓他走,我便離開?!?/br>
    云步虛轉(zhuǎn)身離開,不給任何商量的余地。

    謝沾衣試圖抓住他的衣袖,被云步虛輕而易舉地躲開。

    謝沾衣愣愣地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半晌才道:“我不會讓他把你如何,說幾句就讓他離開?!?/br>
    “他進冥界我便離開,你自己選?!?/br>
    云步虛言盡于此,說完就抱著紅蓼走了,束云壑生性多疑,極其小心,能不見他就還是不見。

    謝沾衣被他這么甩臉子自然會不高興。他成為冥皇多年,連冥鬼都怕他怕得要死,哪里還有人敢這么幾次三番地刺激和不尊重他?

    他想給紅蓼點顏色看看,可手都抬起來了,思及她對冥術(shù)的畏懼,還是沒有那么做。

    他匆匆離開,覺得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讓紅蓼明白他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謝沾衣還是將束云壑請進了冥界。

    他可以來,不讓他見到紅蓼就是了。

    紅蓼被他慣得無法無天,需要敲打一下,讓她明白他是不會任她要挾的。

    束云壑來此的目的是明擺著的,他沒在冥宮見到紅蓼,也能明白謝沾衣心里怎么想。

    “你不會是在玩真的吧?!笔欺忠膊辉谝馕恢?,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聽聞你看中了道祖的夫人,這幾日都與她在冥界廝混?!?/br>
    謝沾衣端坐在白骨王座之上,對這個傳聞沒有任何反駁。

    束云壑微微勾唇,嚴肅端莊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和緩的笑:“本尊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可比白嬰清醒得多,該知若不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動手,下場怕是會和白嬰一樣?!?/br>
    束云壑提醒著:“引狼入室這種事,有人做過一次就夠了,你不會要做第二次吧?!?/br>
    謝沾衣還是不說話,束云壑也不急,給了他充足時間考慮之后徐徐道:“本尊來這一趟,就是為助你一臂之力,那狐妖在何處,且?guī)蟻碜尡咀鹂纯??!?/br>
    謝沾衣聞言終于有了一點反應(yīng)。

    “魔尊大人真是好盤算?!彼庩柟謿?,“想要人,怎么不靠自己的本事去搶?本座得了手你倒是來摘果子了,還說得冠冕堂皇是為本座好,真是笑掉本座的大牙?!?/br>
    束云壑微微顰眉:“本尊不欲與你爭吵,你若不想本尊見那狐妖也可,但孰輕孰重,你當(dāng)分得清楚?!?/br>
    “分不清?!敝x沾衣淡淡道,“不如魔尊大人來教教本座,什么重什么輕?”

    束云壑聽得出他的諷刺,也不生氣,還真的教他:“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那狐妖體內(nèi)血脈奪走,不管是你吸收還是本尊吸收,對付起云步虛來都會比往日更有籌碼。”

    “是,你說得對,之后呢?”

    “之后自然是物盡其用,那狐妖對云步虛意義非凡,她既然落在你我手中,便該給她點教訓(xùn),若她能為我們所用,殺了云步虛掌控六界指日可待?!笔欺殖了贾?,“哪怕不能得用,折磨她來報復(fù)云步虛,亦是不二之選?!?/br>
    謝沾衣直接站了起來,飛下白骨王座,盯著束云壑:“糾正你兩點。她是落在我手中,不是你我。不管你有多少不二之選,在本座這里都是做夢罷了。”

    束云壑也站了起來:“冥皇陛下這是氣本尊上次不曾助你攻入道圣宮?可頭一次你不也放了本尊和白嬰的鴿子?”

    “你在人界肆虐,本尊也幫了你的忙,替你收集冥鬼,甚至還送了一批魔將過來助你煉化,難道這還不夠表示本尊的歉意嗎?”

    “其他的都無所謂。”謝沾衣半步不退,“你我既在合作,孤就會給你幾分面子。唯獨小狐妖,她現(xiàn)在已和云步虛無關(guān),是冥宮的人,是孤的女人。孤不容許任何人再來打她的注意,胡亂安排她的事?!?/br>
    束云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輕蔑冷淡:“謝沾衣,你真的很蠢。”

    “不及你不及你?!?/br>
    “看來是沒得談了?!?/br>
    “慢走不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