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115節
他肯定還是耗費了不少靈力的。 謝沾衣cao作陣法想探探那冥氣還在不在,可一動就渾身疼。 急著cao控冥氣對付云步虛,他這次復活得太快,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再被這么一反噬,一時片刻查探不了。 不過也沒事。云步虛被心愛的女人傷了,肯定不會比他現在高興。 他一定很意外吧,其實那只小狐妖心里存了對他許多的怨恨。 “呵。”謝沾衣笑了起來,笑得放肆而快活。 知道云步虛比他更不好受,他突然就舒服多了。 人界。 紅蓼看了一會月亮,終于靜下心來,正打算回屋睡一覺,就看到云步虛回來了。 他乘著夜色而來,月光皎潔,卻及不上他的圣潔。 他沐浴在月光之下,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就像是已經成為了天地共主,快要羽化消失了一樣。 紅蓼愣了愣,再回過神,已經看到他停在很近的地方。 他傾身過來,極近地與她對視,眼神在她臉上來回流轉,音色沙啞飄渺:“你想去?” 他問的是他離開之前兩人談論的話題。 紅蓼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沖動了,但她理智地考慮過,與其讓云步虛這么殺他一次送他變強一次,還不如深入虎xue,查探清楚后將他一擊斃命。 “我也不是想一個人去,我當然也害怕。”她慢吞吞道,“咱們不是可以一起去嘛?你不是有三千法身?隨便化一個,我們一起去。” 云步虛微微偏頭,這確實是最好的安排,如今道圣宮元氣大傷,冥界也是一樣,若不趁著這個機會將謝沾衣殺了,等他再無所不用其極地積攢起冥鬼來,就重演從前了。 他是不想讓她去的。 謝沾衣對她存有什么心思不言而喻,因著對他的恨意,絕不會對她好。 她體內有地之主的血脈,倒是一層保護,他總是把她想得太弱,可她現在其實也沒比謝沾衣差多少。雖然缺點對戰經驗,但就像她說,他也去,那就可以了。 “你想去,那就去。”他點了頭,“我同你一起。” 紅蓼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她反而有點吃驚,摸摸他的額頭:“沒事啊,怎么說胡話了?” 她靠近一些,捧住他的臉:“你被奪舍了嗎?居然愿意這么做?” 云步虛不答反問:“我這樣你高興嗎?” 紅蓼意外地看著他,被他黑沉沉的眼睛籠罩著,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自然是高興的。”她點點頭,放開他道,“你之前愿意相信我我就很高興,現在也是一樣。不過我心里也不確定自己去了能不能真的找到他的弱點,你能跟我一起,我才更有底氣。” 云步虛沒考慮她后面的話,只說:“你高興就好。” 他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連眼睛都不眨,看得紅蓼汗毛都豎起來了。 “了了。” 他的語氣有些難以形容,總之紅蓼聽著心中有些惴惴。 “有什么不高興一定要同我說。”他音若碎玉,低低沉沉,“我此生唯一,也是第一次心悅一人,難免不知該如何對你好。若反而惹得你不快活,心中記恨于我,那將是我最憾恨之事。” 紅蓼緩緩睜大眼睛,嘴巴微張,想說自己沒有不快活,更不可能記恨他,可在他這樣的注視下,莫名有些說不出口。 她良久才合上唇,輕輕地點了點頭。 云步虛的眼神這才松動了一些。 他從袖中取出一對耳墜,有些生澀甚至是笨拙地朝她遞過來。 紅蓼先注意到的不是他手里的耳墜,而是他青澀的神情。 那一瞬的他就像是個初初動心的少年,拿了精心制作的禮物送給心愛的姑娘,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 “在赤焰海我曾為你做過一支桃枝簪,著實簡陋,我一直想著要補更好的給你。” 他攤開掌心,唇瓣開合:“我準備了很久,現在可以給你了。” 紅蓼長睫翕動,視線順著他緊抿的唇瓣下移,看到了白皙掌心里的禮物。 耳墜上面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狐面,下面串著珠鏈和寶石,寶石顏色是她喜愛的紫色,銀色的狐面可愛靈動,與她的本體十分相似,可謂每一處都能看到他的用心。 紅蓼摸了摸耳朵,小聲說:“這上面好像有法陣的痕跡。” “能看出來?”云步虛有些驚訝,隨后笑了一下,“謝沾衣都不會看得出來,但你可以。了了,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的語氣有些復雜。 當初一個連療傷都不怎么會,結界都破破爛爛的小狐妖,現在真的已經成長得可以獨當一面了。 他確實不該總是將她放在溫室之中,他總是口口聲聲給她自由,她真正想做的事卻沒幾個答應過的。 他很想收回讓她親自去一趟冥界的決定,可現在知道不能那么做了。 “我幫你戴上。”他開口的時候只能說這個。 紅蓼站在那,由他摘掉舊的耳環換上新的。 他的動作很溫柔,特別輕,她還沒什么感覺他就已經戴好了。 他靜靜欣賞了一會,慢慢道:“好看。” 紅蓼一笑,正想說什么,突然被他抱住了。 …… 她再遲鈍都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情緒了。 她猶豫了一下,一點點環住他的腰,雖然不知道他這情緒怎么來的,但說不上來,她好像也沒辦法坦蕩地說出沒事的安慰話來。 那怎么辦? 紅蓼慎重考慮過后,看著他那張天仙的臉,認真嚴肅地說:“你今晚可有事?” 云步虛搖頭。 “那好。我們明日出發,今晚就好好‘商議’一下之后的安排。” 她的表情真的很正經,正經到云步虛完全都沒想到別的地方。 等回了房間里,看她細致地布下隔音的結界,也還是沒想歪。 他們要議事,這些都是應該的。 直到—— 云步虛胸口被推了一下,人朝床榻倒去,跟著而來的是呼吸凌亂的紅蓼。 “我好看嗎?”她偏著頭,特意晃了晃他送的耳墜。 云步虛喉結動了動,到這里已經都明白了。 “我們……” 還是說正事吧? 明早就出發,只有一晚上時間,一旦開始做這個,肯定就沒有心思去商量別的了。 紅蓼爬上來,打斷他的話,錯落地吻著他:“對,我們,我們現在就來。等到了冥界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來了,我今晚要好好開心一下。” 她手往下,拉開他嚴絲合縫的道袍,她可太喜歡他穿道袍了,每次都讓她特別有感覺。 就是那種禁忌的犯罪感,讓她血液里每一個因子都激動萬分,她連手指都有些顫抖了。 云步虛想幫她把自己的道袍拉開,可紅蓼說:“別,別拉開,就這樣。” 她伏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就是要看著你衣著完好得意亂情迷。” 云步虛閉眼屏息,視線消失之前,他看到紅蓼堪稱玩味的神情。 她在玩弄他。 意識到這一點,他沒什么羞恥,也沒有憤怒。 如果她高興,能自心底里消磨對他的恨意,那玩弄就玩弄吧。 他微微瞇起眼,抓住她胡作非為的手,放在唇上親了一下,另一只手摩挲過她的耳朵,擦著他親手戴上的耳墜過去,那里面除了有護身陣法,還有能以假亂真的冥氣,可以讓謝沾衣誤以為他留下的冥氣還在。 紅蓼被撩撥了,下手有些沒輕沒重。 云步虛悶哼一聲,墨發披散,面色嫣紅,手落下來,摔在被褥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他望向紅蓼,眼神中摻雜著清冷與厭世,還有那幾乎下流的欲語還休。 他呼吸guntang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第八十四章 云步虛和紅蓼即將前往冥界的事只告訴了沐雪沉。 他們需要構建一個云步虛本人還在人界的假相, 那就需要一個人來假扮他。 沐雪沉這個從小帶大的弟子,是和他氣息最接近的人,由他來假扮再合適不過。 云步虛在他身上布下障眼法, 障眼法這東西也看自身修為,修為高的人用障眼法很少會有人看得出來, 修為低的就只能騙騙凡人。 謝沾衣哪怕死了兩次,修為也不可能壓過云步虛,是以他的障眼法對方是看不穿的。 “起來吧。” 云步虛收回手, 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坐在蒲團上的人, 有一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拿著。”他將太一玄宗扇遞給沐雪沉,“你手中有它,他便會不會懷疑了。” 沐雪沉愣愣看著師尊的法器,想要伸手, 又有些望而卻步。 那可是太一玄宗扇,是聞名六界、無數修士向往一生只是瞻仰過就死而無憾的至寶。 他作為師尊的弟子有幸常常得見,卻也從未奢想可以親自cao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