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74節
謝沾衣一把扯開她的衣帶,看到她抗拒驚恐的眼神,心底的暴虐幽暗叢生。 “這樣美麗。”他嘆息著說,“這樣美麗……毀掉的話,一定更美。” 他手指化骨,冰冷地貼在紅蓼的腰側,她的腰纖細,細膩,不堪一握,與他的指骨有著天差地別的手感,不管是成冥之前還是之后,謝沾衣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 他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東西。 久遠的記憶里,好像只有幼時特別想吃的白饅頭才有這樣的手感。 想起那個時候,謝沾衣的氣息越發危險,他已經完全不管地面上有誰了,他把紅蓼壓在土壁上,紅蓼的手抵在他胸膛,看似在反抗,更像是撫摸。 她溫暖柔軟的手指擦著胸膛過去,他神魂都跟著怪異地震顫。 這是云步虛的的女人,這只美麗無雙的狐妖,她眼神迷亂,好像也有些情陷其中,她的手在—— “去死吧你!!!” 在謝沾衣防備終于有了一絲絲松動時,紅蓼一改迷蒙神色,整個人化為巨大的九尾白狐,將狹窄的地道撐裂,全力踩下一腳,把謝沾衣踹向冥河。 傻了吧!她還有這一手! 紅蓼將被骨化的尾巴染了靈力甩到謝沾衣身上,被不斷下墜的謝沾衣抓住一瞬,很快就掙開。 這次掙開得這么順利,是因為紅蓼用了在天狐秘術里看到的絕技。 她其實還沒把秘術全冊參透,她還是太懶太愛玩了,只看了百分之六十,就這百分之六十也沒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但沒關系,這其中有一自保的絕技,她看的時候就覺得不錯,記得尤為認真。 只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她要將半身修為歸于四爪和九尾之上,不成功便成仁。 白狐眼眸赤紅,巨大化的身體將謝沾衣襯得仿佛螻蟻,她骨化的尾巴上泛著紅光,一次又一次甩向對方,是他自己骨化了這條尾巴,就由他自己來承受傷害! 九尾天狐確實不容小覷,青丘可以屹立不倒也是有原因的。 只是紅蓼還是太稚嫩,平日里不夠好學,哪怕因出其不意占了上風,也很快被謝沾衣打了回來,巨大的身體摔在地面上,冒氣沉沉煙霧。 這樣大的動靜,云步虛被封閉三感也能意識到。 他沒躲開,反而迎了上去。 紅蓼看見他,立刻將他擋在巨大的身子之后,她毛絨絨的毛發碰觸到他的臉頰,云步虛稍稍躲開,試圖繞到她前面自己上,但發現她真的好大一只…… 他看不到,聞不到,聽不到,到底還是行動不便。 他也無法百分百確定擋在自己前面的是誰。 這或許又是謝沾衣從何處找來迷惑他的狐妖,兩人正做戲給他看。 冥界陰毒手段極多,謝沾衣甚至可能還帶著紅蓼在附近看著,他絕不容許自己在她面前犯下這種錯誤。 紅蓼注意到他的分寸感,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了。 他還不敢認她。 倒也沒關系,畢竟之前才發生過別的狐貍假冒她這件事。 紅蓼只嚴絲合縫地把他護在身后,不給謝沾衣任何傷害他的機會,但其實謝沾衣從沒想過可以就這樣殺了云步虛。 云步虛體內可是繼承了所有天之主的血脈,這么好殺的話早就死了。 上次白嬰和束云壑和他一戰他去都沒去,正是知道這樣沒用。 要殺云步虛,得先想辦法崩壞他的心理防線,擊碎他的元神,最后才是rou身。 rou身毀滅之后還有天之主的血脈,摧毀血脈仍是件難事。 他現在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完成第一步,摧毀他的心理防線。這就是他今日的計劃。 理智將一切都分析得很好,可看著紅蓼這樣不顧己身義無反顧地擋在對方面前,謝沾衣就覺得很不順眼。 憑什么。 憑什么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是妖族,也愿意為他冒險,無畏生死。 從來沒有人心甘情愿為他這么做,他身邊的人不是棄他如蔽履,便是琢磨著如何能殺了他得到他的位置和血脈。 云步虛他憑什么? 就憑他長得好看? 謝沾衣細細打量云步虛汗濕的面頰……他確實生得好,和天之主那個無情無愛的怪物一樣俊美不凡,天下無雙。 膚淺。 當真是膚淺。 謝沾衣怒火中燒,再不手軟,極盡所能擊敗紅蓼。 紅蓼渾身是血,一次次倒下,卻從未將云步虛的身影露出半分。 云步虛察覺到了什么,冷靜地利用地面的震動一點點確定謝沾衣的位置。 “你為了他還真是不怕死。”謝沾衣懸于月下,“既然你對他有如此深情厚誼,那孤就成全你好了。” “孤就讓你死得其所,且看看你死后,他又能惦念你多久。” 人死了就什么都沒了,這只是對于其他人來說。 對謝沾衣來說,人死了才為他掌控全部。 紅蓼盡可去死,她死之后的魂魄他會親自收殮。 他會把她制成冥鬼,拿來對付云步虛,就看云步虛到時如何消受。 紅蓼已經精疲力竭了。 要不然對于反派這種裝x發言她肯定得來兩句。 她皮毛都臟了,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九尾毫無生機地垂著,狐貍眼都快睜不開了。 即便如此,她還是把云步虛完全擋在身后,沒有背棄自己說要保護好他的諾言。 看著謝沾衣手中靈力襲來,紅蓼費力地翻了個身,用巨大的身子將云步虛方圓幾里都擋住。 “我這叫什么……” 她用爪子輕輕去碰云步虛的身子,但他直接把她的爪子按了回去,紅蓼心里一酸,他還是認不出她嗎? “我這就叫色字頭上一把刀,刀刀要我命啊。” 紅蓼閉上眼睛,撐起身子,四肢底下留下空間,將云步虛籠罩好,等著謝沾衣的靈力打在身上。 但什么都沒有發生。 事情出現了轉機。 身下的云步虛按完她爪子,就抓住了她一撮毛,紅蓼渾身一震,情不自禁地縮成了小狐貍,被他熟練地拉到了身后。 他還是三感被封,仍無法確保一切都是真的,然冥皇狡詐,萬一這次就是真的紅蓼怎么辦? 對方的想要毀他道心,看他崩塌,自是處處設計。了,反反復復。 他要非常謹慎,不能有任何錯漏。 擺在他面前的是世間最難的選擇題。 紅蓼注視著他明明已經因毒發而血脈逆行,卻仍是穩穩地替她擋下謝沾衣的致命一擊。 他半步未退,一切就像他曾經說的一樣,只要他一息尚存,就足夠他們全都殺了。 他睜著眼睛,瞳仁上劃過一道光,哪怕目不能視,也絲毫不會削減他的威懾力。 “廢物。” 云步虛抹去嘴角血跡,音色冷酷。 “只有這種程度可不行。” 他步履從容地向前:“來,再來殺我。” 何等的狂妄啊! 謝沾衣被他逗笑了,笑得憤怒而憎恨。 他騰空而起,又筆直墜下,雖不寄希望真的殺了他,也要煞煞他的威風。 云步虛唇角微勾,他難以判斷對手位置,就得對方自己送上門,謝沾衣這樣很好。 他似乎完全不受體內毒素控制,除了眼睛充血外面色如常,四平八穩地借助各種細節判斷他到了哪里。 廣袖翻飛之下露出他結印的雙手,剎那間金光四起,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關鍵時刻,數道紅光落下,紅蓼在他身后仰起頭,看到了翩然而至的蓮綻、蓮逐月和忘憂君。 “不好意思睡得有點沉,來遲了。”蓮綻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圣人這結界太能唬人了,往那兒一擺,我們在外面很難感知到里面發生了什么啊。” 蓮逐月掃了她一眼:“圣人三感被封,還中了毒,聽不見的。” 他什么情況,她一眼就看出來了。 蓮綻定睛細瞧,發現果然如阿姐所說,一時詫異:“三感被封還中了毒都能堅持這么久??” 忘憂君靜靜淡淡地做出評價:“很強。” 他們說什么云步虛聽不見,亦看不到。 他只知道有更多的人來了,這一戰打不下去了,漫不經心地收了勢。 謝沾衣倒是都能看見。 他掃過三只青丘戰力天花板:“看來你們已經站好了隊。” 蓮綻:“啊對對對,本來我還很猶豫呢,畢竟圣人還沒承諾讓我當妖王,不過你居然傷害我們青丘的幼崽,那可是幼崽啊!睡了圣人的幼崽,何其珍貴?我們還沒上香供奉起來呢,你居然下那么重的手,不打你打誰?” 蓮綻直接沖了上去:“看招!” 蓮逐月丟給忘憂一個眼神,立刻上去幫meimei,忘憂收到訊號,不疾不徐地落在紅蓼身邊。 他理都不理云步虛,只給幼崽療傷。 青丘大祭司的手法不比道圣宮的見塵真君差,甚至更適合身為狐妖的紅蓼。 她很快就感覺好了很多,大祭司非常體貼,還幫她清理了身上的血跡,就連被骨化的尾巴,都被他細心地用靈力包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