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57節
是里面的東西想出來。 云步虛想到了狗妖,紅蓼才剛睡著,未免她被狗妖吵醒,他便將戒指摘下來帶出去了。 嘯天被人從乾坤戒里放出來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易主”了。 他終于消化了至寶銀幽花,不但傷勢痊愈,功力還上升了幾層,可以強勢復出,為主分憂了! 出乾坤戒的一剎那,嘯天激動地撲向自己的主人,以為可以抱到對方,但只觸碰到冷冰冰的罡風。 ? 什么情況啊? 嘯天睜大了明亮的狗眼,將道祖高貴冷艷的臉看得一清二楚。 …… 嘯天猛地轉身,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紅蓼所在,看著所在之地的裝飾十分陌生,器物上還都刻著熟悉的標志……不對,這不是道圣宮的標志嗎? 嘯天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再次望向云步虛,道祖倒是沒不讓他看,只不悅地輕輕顰眉,看樣子沒打算把他怎么樣,嘯天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他也差不多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道祖就站在眼前,周圍的一切都刻著道圣宮的標志,這還能是在哪里? 當然是道圣宮了! 誰能想到,作為一只名不見經傳的小妖,在自家大王的乾坤戒里修習了一陣子再出來,竟然有幸入了道圣宮? 還是活著進來的! 狗生贏家!絕對的狗生贏家! 他狗生最大的高光時刻,大王怎么能缺席呢? “請問道祖圣人,我家大王在何處?小妖何時可以見到大王啊?”他虛心求問。 云步虛沒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 這種蠢妖是如何讓紅蓼對他不離不棄十分看重的? 紅蓼幾次三番想著從他身邊逃走,可卻沒忘記走到哪兒都帶著他。 應當不僅是蠢蠢相惜。 “你。”云步虛徐徐開口,“是如何討得她歡心。” 嘯天因這個問題瞠目結舌。 真是個好問題。 有一陣子沒參與,大王竟然已經將道祖□□到如此地步了嗎? 都開始想法子討她歡心了?? 該說不說,大王,你是個懂道祖的。 第四十五章 作為紅蓼的二當家, 嘯天見過云步虛不為人知的一面,他心目中的云步虛,遠比道圣宮心目中那個無情無欲的神要生動形象得多。 畢竟是被迫做過紅蓼身下囚的人, 他再牛逼能牛逼到哪里去呢? 還不是來跟自己取經? 不過……畢竟是道祖,威名赫赫, 嘯天可以如此安慰自己不要嚇得屁滾尿流,卻也萬萬不敢像一無所知時那般造次。 “圣人問這個,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嘯天擺出知無不言促膝長談的架勢, 但云步虛沒那么多時間跟他浪費。 他冷淡地吩咐:“長話短說。” “……”他準備傾囊相授, 讓他可以把大王伺候好,人家還不耐煩呢! 嘯天扁扁嘴,在心里哼了一聲才說:“行,那圣人先恕小妖不敬之罪。” 云步虛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倒了杯茶慢飲:“恕你無罪。” 嘯天看著杯中昂貴仙茶,也有點口渴,但是不敢要求喝。 有求于人,怎么就不能主動給口水喝呢? “我家大王,那是有雄心壯志,志在四方的大女子!”嘯天一提到紅蓼,是打心底里的尊崇和驕傲,“要討得大王的歡心, 定得十分忠誠, 事事貼心, 能容他人所不能容……” 云步虛聽得顰眉, 嘯天瞧見, 手一抖, 琢磨著他想知道的內容, 干巴巴地改口:“不能容他人……那也不是不行。但是吧,小妖自己的理解是,圣人這樣強勢,大王肯定是不會喜歡的。” 提到紅蓼不會喜歡他這個模樣,云步虛周身氣息明顯冰冷下來。 嘯天抖得更厲害了一些,咽了咽口水說:“圣人說恕小妖無罪的。” 云步虛沒說話,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嘯天判斷了一下,琢磨著這意思大概是繼續說? 嘯天組織了一下語言,萬分誠懇道:“大王的口味圣人應該是最有體會的啊,您當初不是將大王耍得團團轉,一個字都沒說,就讓大王把腦子拴在褲腰帶上替您去赤焰海冒險?” 提到往事,云步虛神色緩和了一些。 嘯天跟著松了口氣,充當起了名副其實的狗頭軍師:“以小妖之見,大王必然是喜歡溫文柔弱的美男子,就像圣人受傷時一樣。” “您仔細回憶一下,那個時候大王可不是對您噓寒問暖,百依百順,要星星不給月亮?” 云步虛:“……”還真是。 狗妖這些話,倒是和他自己之前悟出來的緣由差不多。 紅蓼介意他的身份,自然會更青睞柔弱的他。 若要她徹底斷了離開的念頭,辦法或許就在其中。 云步虛起身離開,嘯天追了幾步,想問又不太敢開口,還是云步虛消失之前主動對他說:“她需要休息,你便在此處等待,若她醒來要見你,自會有人來帶你過去。” 嘯天哪里有拒絕的余地,他眼巴巴看著道祖離開,還非常盡職盡責地做最后補充:“總之圣人您一定要豁得出去,別死要面子!我這般得大王看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勢必要做大王的好狗啊!” 做她的……好狗。 做她的狗。 這看似說的是他自己,卻完全是在給云步虛話聽。 真是狗膽包天。 云步虛一道靈光彈出去,嘯天一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嘯天還有點委屈,他可是一心一意地教他如何討好大王,壓箱底的都掏出來了,他不把他奉為上賓也就算了,怎么還不讓人說話了? 回頭看看這大殿的格局,堂堂道圣宮,一點都不金碧輝煌,處處透著清寒苦修的味道,格局小了!當真是小了! 之前還覺得自己能在睡夢中進道圣宮是狗生贏家,現在只覺得晦氣。 圣殿里,紅蓼再醒來的時候,云步虛已經回來守在她身邊,仿佛一直沒離開過。 她沒意識到乾坤戒不見了,所以也沒問什么,爬起來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傷,道圣宮的圣光,他們自己人自然有最好的解決辦法,所以外傷已經止住血,愈合得七七八八了,就內傷還有點嚴重。 云步虛安靜地扶著她,為她墊了枕頭,紅蓼靠好,發覺他臉色很蒼白。 她愣了愣,傾身看了看:“怎么臉這么白?” 云步虛掩唇咳了一聲,搖搖頭沒說話,似乎是在表示自己沒事,但那模樣顯然不是沒事。 “傷得這么重嗎?” 妖王宮的經歷在腦海中重演,以一人之力達成這種結果,他要付出的代價怎么會小? “我看看。” 她有些緊張地把他拉了過來,這次他沒拒絕,任她解開衣裳查看身上傷勢。 這一看不要緊,紅蓼嚇得吸了口氣。 道圣宮的安全營地結界是很難闖的,否則也不能被他們用來做傳送地。 紅蓼拼著斷尾的風險才勉強撕破了一個小口子,努力鉆了出來。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慘了,心里還是有些嬌貴的,埋怨他沒早點回去,害她受了傷。 但看到云步虛的情況,她那些傷都算不得什么了。 他此刻的模樣不會比她最初救他時好多少,雖不至于胸口被洞穿一個窟窿,但黑紫色的魔毒和幽綠的冥毒,還有冥鬼留下的無數猙獰爪痕,堪稱觸目驚心。 他腹肌上的傷最嚴重,因為靠近要緊的丹田處,這里成了敵人的主要目標。 傷口只被簡單處理過,一道道血痕將將愈合,綠色的瑩光在其中閃爍,是入骨的冥毒。 說實話,不好看,真的挺難看。 尤其是生在他白玉無瑕的身體上,越發令人心驚rou跳,惡心反胃了。 紅蓼沒有真的反胃,她咬著唇,心里的感覺很復雜。 “沒讓你的弟子幫你療傷嗎?”她悶悶地說,“他挺專業的,給我療傷過就好了許多。” 云步虛漫不經心應了一聲:“確實不曾命他療傷過。” “為什么?”她不解地抬頭,卻沒得到回答。 云步虛動手穿衣,紅蓼趕忙阻止了。 “都這樣了還不療傷,你打算干什么?這不是自虐嗎?”她匪夷所思地嘀咕,“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癖好呢?” 云步虛敏銳地問:“什么癖好?” 紅蓼嘰里咕嚕沒說清楚,只顧著忙活手上——她恢復了一些,不管他是為了什么才不去療傷,她都沒辦法放他走,她可以幫他療傷啊! “這活兒我熟。”她挽起袖子,“我來。” 云步虛:“……” 狗妖雖不著調了些,有時某些話卻意外的有奇效。 或許是因為和紅蓼蠢到了一條腦回路上,才格外地懂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