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事之間的間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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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謝謝你,佑杰。麻煩你找個人一起幫忙收拾一下那些童軍繩,收好以后拿去器材室登記。」 正聞上完課了,今天他和孩子們相處得非常融洽。當(dāng)鐘聲在每一個人的腦子里響起時,他將下課后的收拾工作交代給班上衣服最新最體面的那個孩子。 『給予適當(dāng)?shù)娜蝿?wù)就是最好的學(xué)習(xí)』 正聞?wù)襾韼妥约簮貉a的教材中是這樣寫的。 「好的!禿頭披風(fēng)俠!」佑杰對正聞擺了個獻(xiàn)上心臟的敬禮然后回過頭呼喚著他的同學(xué):「喂!比勇兒!你來幫我。」 一個五官深邃個頭矮小的男孩聽到了就嘻嘻哈哈的跑了過來。 天幕一如既往地呈現(xiàn)出一片無云晴天,空中偶爾會飛過一兩隻由臺北市衛(wèi)生局發(fā)包給基因編輯玩家釋放出來的拾荒雀。cao場邊,校樹和草坪上,修葉蝗和護(hù)木蟬正全年無休的執(zhí)行編寫在牠們基因里的養(yǎng)護(hù)工作。 對外地人而言,臺北是進(jìn)步與自由的代名詞,但對本地人來說臺北地下城實在是一個無聊的地方,缺乏變化又平靜得令人從早到晚打呵欠。 正聞望著天幕,雖然它的高度只有一百八十公尺,但映射出來的影像卻讓這片地底下的天頂仿若無垠深空。 天很深邃、廣大,反映出望向祂的人總是那么的渺小、虛無。 正聞一直都努力的生活著,為自己的生命找尋意義,幫自己接下更多工作,令他的日子變得充實,如此他才有辦法掩蓋那從內(nèi)心深處洩露出來的一點點空洞感。 這是正聞的第二堂課,在仔細(xì)閲讀了張老師留下的教學(xué)日志以及學(xué)校方面建議的教學(xué)綱要以后,正聞的備課有了方向。 雖然他仍然覺得自己教得很心虛,但至少這堂課是在孩子們充實的笑容中結(jié)束的。 「看你的眼神,你的課應(yīng)該上得挺順利的,是嗎?」胡雁冰在正聞神清氣爽地走進(jìn)教職人員辦公室時和他寒暄。 「沒有符合我的期望,但我知道孩子們有學(xué)到東西,他們這一個小時沒有白費。」正聞坐到辦公桌前,打開虛擬視覺視窗表單,填寫教學(xué)日志并且整理下次上課的教材。 「你很關(guān)心他們呢!」 「我和他們能夠這樣在一起,其中必定有某些因果關(guān)係在,既然緣已經(jīng)定了,那就該努力讓他成為善緣。」 「你的思維方式真有趣。」 「有趣?我不知道這有什么特別的。」 「該怎么說呢??我沒有看過像你這樣的和尚。」 「像我這樣?你不曾與出家人交流過?」正聞一直都很重視自己出家人的身分,他不覺得自己會做出什么讓人覺得自己不像出家人的行為。 「怎么可能,去廟里燒香拜佛的事哪個臺灣人不會?」 「那我不懂有趣在哪里?我覺得我們這些和尚應(yīng)該都差不多吧?」 「最好是啦!你和其他的和尚就真的有一點不一樣。」 「是嗎?我可不覺得他有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辦公室的彼端,一個正在剝橘子的女老師不置可否的說著。 一個特別斯文的男老師站起來說:「嘿!小胡說他特別,就一定很特別,你有聽到她說過哪個男老師好話的嗎?」他走向小胡老師。 碰!那位男老師一巴掌拍在胡老師桌上。 「別說我都沒在罩你。」他尖聲細(xì)氣的說完話,拿開手,底下是兩張交響音樂會的門票。 「我打聽過了,他喜歡這種感覺的。」那男老師在胡雁冰的耳邊細(xì)語,同時又背對正聞向胡老師比了個下流的手勢。 「喟!他是出家人吔??」胡雁冰有點氣的壓下他同事的手。 「你在裝什么儍?他們有情宗不禁那個啦!主任給的資料你都不看的嗎?」這男老師故意放大音量。 「對不起,你說我們宗里不禁什么?」正聞不確定他們在說什么,但如果是奇怪的事情,他覺得有澄清的必要。 「不禁這個啦!」男老師回頭搧了搧門票。 「蒔蘿交響樂團,陳老師你也對這個有興趣啊?」正聞開心的問。 碰到同好誰不開心呢?以后來這里的小確幸又多了一個。 「有興趣的不是我,是她。」陳老師向小胡使了個眼色。 陳老師又壓低音量對小胡說:「他長得那么帥,你不出手的話我怕我會不小心給我的老公戴綠帽喔!」 胡老師又好氣又好笑的,這個陳老師就是愛亂點鴛鴦譜。不過她不怪他,畢竟自已也的確單身很久了。只是??她真的沒有特別想要尋找伴侶的感覺。 胡雁冰看了正聞一眼,無論怎么發(fā)展都好,他看起來也還像個正人君子。只是露水姻緣的話,他不知道愿不愿意接受。 「你也喜歡這種類型的音樂嗎?我真的沒聽你提起過。」正聞有點意外,同時又包含了一種極力隱藏驚喜的表情。 「我讀大學(xué)的時候主修音樂教育。」胡雁冰淡淡的笑了笑。 正聞?wù)胝f些什么陳老師卻先開口了:「唷!那很好,你們會很有得聊。演唱會的入場時間是格林威治標(biāo)準(zhǔn)時間的這個週六下午四點,你們都有空吧?」陳老師走向正聞拍了拍他的胸膛。 「可以跟我講一下地點嗎?禮拜六上午我有約人,太遠(yuǎn)的話可能我就沒辦法去了。」正聞有點不好意思。 陳老師看了看手中的門票:「我看看,市立音樂大學(xué)第三表演廳,在大學(xué)城里。」 「那只比游子鄉(xiāng)下面一點,我的話趕得及。」 「那小胡呢?你一定要給我有空喔。」陳老師逼向小胡。 「好啦,我會去啦!」胡雁冰像是在跟閨中密友打鬧一樣的推了一把陳老師。 「可是??」正聞遲疑了一下。 「怎么了?」陳老師回頭問正聞。 「票只有兩張。」 「噢!這是小事情。」陳老師牽起胡雁冰的手:「你可以去?」 胡雁冰點點頭。 陳老師又牽起正聞的手:「你也有空?」 「算是。」 「但是我沒空啊!」陳老師嘟著嘴假意生氣地甩下他們兩個人的手。 正聞和雁冰都笑了。 「門票錢算我的,不過??」陳老師轉(zhuǎn)向小胡,用他亮麗的指尖玩起她過耳的短發(fā)。 「你不安好心!」小胡盯著他。 「下個禮拜端午連假有三天,再加上我還有四天年假我想一次用掉。」 「我懂了??你們想去哪里?」 「我跟我老公想去埃及玩,八天七夜。」 「好吧!你的學(xué)生我?guī)湍泐櫋!?/br> 「我也幫忙吧。」正聞熱心的說。 「唉呀!你們小倆口人最好了!」陳老師故作嬌羞但卻語氣三八的說。 胡雁冰看著正聞,兩人對望一眼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