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怪我
好在需要為弟弟騰空間之前,沉路安上大學(xué)了,從那之后她都很少回去給養(yǎng)父母添麻煩。 如今她也算生活獨立,這樣平淡的日子本該繼續(xù)下去,卻被‘情婦’兩個字毀的一干二凈。 倘若是親生女兒,沉父沉母或許早在當(dāng)場就將人打了個半死,可畢竟是領(lǐng)養(yǎng),除了那幾句不痛不癢的‘為什么’,竟再也做不了別的能挽回的事。 客廳里的氣氛異常緊繃,原本該吃飯的點因為丑事被揭穿而變得不再溫馨。 沉從心被支到同學(xué)家去了,沉重的談話中沉路安面對每一句質(zhì)問都無法反駁,仿佛千千萬萬顆石頭向她砸過來,最后壓得她喘不過氣。 萬家團圓之際,她像一縷孤魂游蕩在空闊的大街上,手邊是兩個行李箱,她帶回來什么樣現(xiàn)在就還是什么樣。 她還記得父母將自己送他們的禮物丟向她時的憤怒與避之不及,那瓶被喝了一小半的茅臺連帶著零散不整的鈔票全都撒落在她的腳邊。 他們說不要她賣身換來的東西,他們還知羞恥,要臉面。 手機里是沉從心一條接一條的短信,傻弟弟還不知道一回家為什么父母滿臉沉痛,而自己的jiejie卻不見蹤影。 溫湛沅的短信被壓在最底端,沉路安看完之后不自覺笑出聲,心里感到無比凄涼。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關(guān)心自己。 “你現(xiàn)在還在家嗎,沒事吧?要我去接嗎?” 沒事啊,她能有什么事,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對所有人都說了謊。 剛才她丟下溫湛沅讓他先回酒店,說自己晚點會聯(lián)系他便急匆匆跟隨沉父回了家。 接到沉路安的電話,溫湛沅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 “喂。” “嗯,我沒事。” 沉路安盡量讓自己聽起來正常,卻掩蓋不了聲音里的疲憊。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大概知道‘禍’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馬上就要見到人的溫湛沅有點不自在。 他找到沉路安所在的咖啡廳,推開門就看見她一個人環(huán)胸坐著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腳邊是兩個半人大的行李箱,看來是被趕出來了。 實話來說,除了剛見到沉父那副憤怒的樣子有些擔(dān)心沉路安外,溫湛沅沒有其他感想。 對他來說沒什么大不了,反正也不是親生的,而且他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如果沉路安沒地方去,他會安排好她的一切。 他覺得沉路安無依無靠也沒什么不好,這樣她就只能看著自己,并只屬于他一個人。 溫湛沅有一瞬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了,什么時候開始,沉路安竟對自己產(chǎn)生如此大的影響力,可隨即又接受了它。 對面投射下高大的身影,沉路安兩眼無神,對著溫湛沅露出勉強的笑容。 “來了。” “如果我不聯(lián)系你,你是不是今天就打算在這兒坐一晚上。” 沉路安搖了搖頭,她沒考慮過下一步要去哪兒,只想腦袋放空什么都不想,地方對她而言都沒差。 在此之前一切都美好的像虛幻的泡沫,她才剛感受到家人帶來的溫暖,短短幾天便破滅的無影無蹤,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资亲约涸鯓佣家獝鄣臏卣裤洹?/br> 她應(yīng)該撕碎平靜破口大罵的,可她卻連一點怪他的想法都沒有。 “跟我回去吧,這兒也沒什么好待的,反正又不是親生的。” 這一刻,層層束縛住沉路安平靜的鉸鏈突然斷裂,那句‘不是親生的’仿佛觸動到什么機關(guān),迫使她清醒的看清自己孤身一人的真相。 剛才父母的責(zé)罵與失望沒讓她有想哭的沖動,現(xiàn)在因為這句話,她的眼淚像壞了的閘門一樣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沉路安。” 溫湛沅莫名有些慌亂,他不明白剛才還好好的人居然下一秒哭得如此傷心,仿佛失去了所有。 “沒錯,我確實是孤兒。” 溫湛沅不喜歡她這個樣子,疏離的好像和全世界都斷了聯(lián)系。 有關(guān)沉路安的家庭他都調(diào)查過,那對夫妻也沒養(yǎng)她幾年,上學(xué)工作全是她一個人做的選擇,甚至物質(zhì)方面也沒有給予太多幫助,有沒有其實都一樣。 可她為什么如此難過,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她這樣啊。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你們這些什么都有的大少爺根本不會懂普通人的想法,也沒必要去理解。” “沉路安,你是在怪我?” 他大老遠(yuǎn)的跑過來見她不是吵架的,之前兩人鬧得有些不愉快,他也難得有心思想反過來哄哄她,但也不可能明面兒上對著個小情兒道歉。 她現(xiàn)在一點臺階都不給,到底要他怎么樣? “呵,我怎么敢,畢竟我只是個情婦,哪里能讓金主伺候。” 溫湛沅簡直要被氣炸了,從來沒人敢給他隨便擺臉色還能好好坐著的,他竟然讓一個情婦爬到頭上還不能動她,他覺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你那破店是真不想要了吧。” 看著沉路安終于有了變化的臉,溫湛沅幾乎生出報復(fù)后的得意。 “溫湛沅,你為什么......” 總是讓我難堪。 “害怕了?害怕了就學(xué)乖點兒,別總和我對著干。” 溫湛沅有些得意,至少自己還能控制住沉路安。 “我告訴你,別想著背叛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后悔。” 沉路安徹底脫了力,雙瞳渙散的坐在位置上不再回話。 溫湛沅沒有因為她的屈服而得到應(yīng)有的快活,反而之前的那點煩躁愈加增大,他坐不住的起身。 “走啊,不走在這兒過年啊。” 回到酒店,溫湛沅肆意騎乘在沉路安身上,她就像硬憋著口氣似的,不愿發(fā)出一點令他愉悅的聲音。 可溫湛沅并不允許被糊弄,看出她的倔強,他折磨般讓她懸在高空中的欲望垂直落地,得不到紓解的沉路安終于哭求出聲。 溫湛沅很大方的抱著人猛cao,yin靡的氣息與呻吟徹夜狂歡,沉路安再喊停都沒了機會。 他太知道如何讓她高潮跌宕,神魂顛倒,兩人身體上的契合度在這世上無出其二。 可能是這兩天太過折騰,第二天沉路安精神懨懨,早飯都沒吃幾口。溫湛沅以為她還在和自己鬧別扭,連吵架都吵不起來。 他突然發(fā)現(xiàn)似乎從前的每一次爭吵都是自己在生氣,沉路安總是在哄自己,可為什么最近她都不哄自己了。 ———————————————————— 幼稚鬼還不太會心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