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事了拂衣去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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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喜聽他喚了好幾聲,才走近了,譏誚地說:“大長公主也有今日,連口水都沒得喝?” 燕楨兒嘴唇皴裂,他用力振動了下,通過疼痛讓自己清醒些許,他艱難地辨認清喜的臉,冷淡地扯了扯嘴角。 借著好不容易緩過的神智,他極慢地道:“陛下讓你伺候我,你這樣辦事,不怕被問罪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清喜獰笑起來,“我是四殿下的首領太監,大長公主‘親自’去給四殿下下毒那日,我就在跟前。陛下安排我來做你的內侍,我還怕什么問罪?” “你——你想怎么樣?”燕楨兒臉色變得很難受,他掙動了下,“放開我。” “我倒是想放開你啊,長公主若是病死了,我家主子的仇不就正好報么了。”清喜陰惻惻地說,“只是御醫說了,你剛切了子孫根,那地方的傷口稍有不慎便會要命。怕你翻身壓壞了,才特交代我給你綁上了。怎么著,大長公主要我給你拆了?” “不用了。”燕楨兒停止了掙動,某處的劇痛叫他冷汗直流,他重重吸了口氣,“可你也不敢殺我,陛下留著我的命,你若是弄死我了,你也活不了。去給我倒杯水來。” “死到臨頭了,還想拿捏下人。”清喜刻薄地道,“水你是暫時別想喝了,你傷在那種地方,大夫說最近少喝水。” 燕楨兒渴得喉嚨冒煙,身體枯竭的痛苦快要蓋過疼痛,他啞吼道:“我要水!你我之后且都呆在一處了,你若是想我配合多些,最好別讓我太難受!” 清喜無所謂地由著他威脅,但到底不敢將人渴得過分,再過了一柱香,終于給了一碗水。 燕楨兒暈暈沉沉地忍受著痛苦,燒得快要失去意識時,聽到奉天殿傳來 “皇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的山呼聲。 他一陣恍惚后,遽然怒火攻心,劇烈的咳起來,他的目光在上氣不接下氣的嗆痛中陰鷙起來。 “燕楠,你如此迫不及待地立太子,是怕什么呢?”許久之后,燕楨兒終于在疼痛中得了片刻喘息,陰詭地笑起來,“你掩蓋不了的,等著瞧吧。” - 冊立太子的大典在加急籌備,禮部的官員沒日沒夜地運轉,大典那日萬里無云,是個好日子。 燕熙已入住東宮。 丑時初就有司禮官在正殿門外叩拜:“恭請太子殿下起身。” 然而正殿大門緊閉,無人應答。 守著門的望安神色鎮定地走下臺階說:“殿下近來諸事纏身,昨夜睡得晚,我瞧著時辰尚早,不如再讓殿下歇息一會?今日儀程繁雜,殿下怕是有得累的。” 司禮官瞧向天色,正猶豫間,望安使眼色叫人請他去吃茶。 東宮的宮人們熱情得很,司禮官們一通簇擁著外走,只得一再囑咐:“最多只能半個時辰了,咱們把旁的事情先備妥了,回頭殿下起身只要換了朝服便是,千萬別耽誤了吉時!” - 東宮正殿里。 燕熙原本掀了一角床帳要應聲,又被拉了回去。 他的手滑下錦帳,滑到末端時忽地繃住了,修長白凈的手指拽著那帳子微微痙攣,那指尖上都是汗,在錦帳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水跡。 有一只剛勁的大手跟出來,撈著他的手,五指相交,把繃起來的手指深深地按進錦褥里。 許久之后,燕熙那可憐的手指終于虛脫地攤開了。 可那只控制著他的大手還是不放過他,把他的手徹底撈到帳子里頭去了。 燕熙被翻過身,臉埋進大迎枕里,他的手終于得了片刻自由,剛要去抵人,一對細白的腕子便被捉住了按到頭頂上。 燕熙嘆息喚道:“夢澤……” 宋北溟只“嗯”了一聲,也不說話,只把著人,又俯了下來。 “已然……許多天了,你這氣還沒消……”燕熙弓起身子,埋進軟枕的臉偏開些地道,“那天不是說哄好了么?” “哄好的只是你誆騙我的事。”宋北溟看燕熙又出了一身的汗,稍停住道,“把我遛著玩兒,愉快么?” 燕熙得了片刻松快,調子有了些勁:“愉快啊,看你天天蒙在鼓里討好你的大仇人,多好玩兒。” “好狠的心吶,”宋北溟發狠地道,“你我都滾過多幾遭了,連個底都不透給我?” “榻上的事和性命攸關的事兒,能是一回事么?”燕熙趴在那兒,無處可逃地道,“五年前你就想要我的命,叫你知道了我是誰,我怕死在你榻上。” 宋北溟氣笑了:“怎么著,現在不怕了?” “這是孤的榻。”燕熙很壞地哼了聲,“你要敢叫孤沒了,外頭那些老臣狠起來,能拆了你的北原王府。” “學會仗勢欺人?”宋北溟捏著他的月要道,“那你不如來仗本王的勢,用不著那些老頭子。” “可你好兇。這都幾天了,你還不放過孤……”燕熙發覺他又蓄起勁兒了,有些驚恐于對方的好身體,軟軟地求饒道,“想仗你的勢太難了。外頭的人,孤什么都不用說,都替孤著想,我犯不著舍易求難。” “我不替你著想?”宋北溟湊在他耳邊,“你這幾日‘榮’舒坦了不少罷?這可都是我的功勞。” 燕熙嘆氣道:“可你好歹讓我睡個整覺,日日通宵達旦的,我怕沒命等‘榮’的毒解了,就交代在你這兒了。” “夜夜笙歌不正符合你太子的身份么?”宋北溟用一種警告的意識說,“將來后宮的牌子有你翻的,早適應為好。” “可我翻你牌子了么?你這能耐,東宮都攔不住你。”燕熙聽出對方的醋意,狡猾地逗他說,“你以后會肯讓我翻別人牌子么?” “那自然是不成的。”宋北溟霸道地用上勁,“我的殿下,只能是我的。” 燕熙發覺了危險在逼近,他啞聲求饒:“今日悠著點罷,白日里我且要累呢。” 宋北溟在昏暗中看他眼角的紅,輕輕地口勿下去:“時值六月,酷熱難當,你今日的朝服有好幾層,我得給你把血涼夠了,否則在太陽底下瞧你在臺上出汗,也怪可憐的。” 燕熙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情熏得放松:“我瞧著,你像是出完氣了?” “是啊,還能怎么著?今日過后,你就是正經儲君了,我若再殺你,便是崩壞國本。你贏了,太子殿下。”宋北溟故意叫他放松了警惕,然后毫不懈怠地又發起了進攻,“來罷。” 燕熙劇烈地掙了下,險些暈了過去。 第69章 新世開啟 鼓樂悅耳, 禮贊動聽。 卯時正,穿戴最高規格的朝服冠帶, 文武百官按照品級次序, 分兩列莊重地邁入午門。 受邀而來的使臣、耆老、僧道盛裝出席,又成一列。 司禮官各司其職,他們皆是德高望重之人, 有百余人之多。 糾儀御史虎視眈眈地盯著每一位官員的禮儀,所有人都面色莊嚴, 昂首挺胸,一絲不茍, 炯炯有神。 “起!”唱禮官高唱。 太子儀仗擺起。 從東宮通向奉天殿的路上,兩側是精挑細選的帶勛武官和侍衛。 所有人都望向了皇太子。 我的太子殿下——商白珩在心中默念,他在燕熙身后翩翩而立,輕聲說:“微雨, 屬于你的時代開啟了。” 燕熙回頭,在晨暉中向自己的老師露出了笑容。 燕熙今日著太子袞冕, 冠上垂著九串冕旒, 將燕熙的面容隱在微晃的玉珠后面。 這讓他平日那格外惹眼的容貌添了神秘與莊重。 他生得明媚, 又因著榮的作用,姿容顏色格外分明,代表權勢滔天的冕旒也遮不住他白皙的膚色、漆黑的眼眸和嫣紅的唇, 漂亮的下頜線從冕旒遮不到的地方露出來, 線條姣好如同彎月。 從這一刻起, 九珠冕旒讓旁人不敢再去直視他的容顏。 沒有人敢撩開他的冕旒去品呷他的艷色。 - 儀仗從東宮起。 燕熙邁開了腳步, 他穿行在紅墻黃瓦和歌頌祝禱間, 身后跟著天璽帝給他配齊的東宮輔臣和屬官。 商白珩一人領了太子少師、太子少傅銜, 漢臨漠領太子少保銜, 跟在燕熙身后兩側。 再后面是整齊的東宮屬官和東宮賓客,其中衛持風恢復了身份,領太子侍衛長。 蟒袍加身,八爪飛蟒氣勢洶洶,太子獨享的杏黃色襯得燕熙膚色更白,他行走在漢白玉大道上,一步一步地通往奉天殿的最高處。 燕熙在這種莊重的禮聲,腦海中是寂靜的。 他來這個世界五年了。 從這一刻起,他終于觸及到那把回家的“鑰匙”。 這把鑰匙入手guntang,有著大靖疆土、黎民生計和權勢萬傾的重量。 燕熙卻不畏這種沉重,他舉重若輕地捏著那把“鑰匙”,仿佛看到了時空輪回之門。 - 他仿佛看到了在明亮教室里,班主任上課前問同學們:“今日班長為何沒來上課?” 同學們皆是一臉疑惑。 班主任臉上現出不解:“班長沒讓你們誰帶話嗎?” 同學們彼此對視,搖頭。 班主任是個聰敏的中年女人,她立刻覺出不好,面色憂慮道:“你們班長從未遲到早退,誰知道他在家哪里?帶我去他家看看。” 好幾個舉起了手。 班主任拎了包、帶上錢、轉頭還吩咐人去請校醫同行,帶著幾個學生沖出了校門。 燕熙冥冥中有一種預感,只要他在這個世界做的好,他在那個世界就能得救。 他一定要活過來,去赴那一場名為“高考”的成人禮。 三角函數、平面向量、文言翻譯、現代文閱讀、倒裝句、動力學、元素化合物……都將成為他通往龍門的玉階。 - 就好比此時,燕熙邁上漢白玉階,在奉天門依禮停頓。 東官屬官隨行,停在丹墀下。 最后一段通往奉天殿的盤龍丹陛,燕熙在東側玉階拾級而上。 奉天殿里,焚香明燈。 天璽帝升上御座,燕熙獨自走向至高處,在內贊官的高唱中跪在了天璽帝的面前。 五年來,他們父子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相見。 然而他們之間不會產生實質性的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