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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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xí)慣了有人擁抱,自然孤枕難眠。 “你非去不可嗎?” 虞度秋聽見這話,微微一怔,下一秒心里就吹響了勝利的號角。 果然先忍不住了。他可沒那么容易原諒:“你管太多了。”還沒結(jié)婚呢,連參加正常社交宴會都不許他去,以后還有自由可言嗎? “那你辭了我,我就不管你了。”柏朝的語氣急促,“隨你去羅家王家孫家,我不管你了,行了嗎?” 虞度秋震驚地瞧向他:“要不要我給你從頭捋一遍?到底是誰做錯了事?現(xiàn)在居然跟我耍脾氣?我看你是不想訂——” 柏朝挨著罵,卻沒轉(zhuǎn)頭看他,睫毛垂得很低,目光落在自己的戒指上。 虞度秋發(fā)現(xiàn)他扭動著戒指,好像有摘下來的意思。 “你干什么?”虞度秋心里一咯噔,立刻按住了他的手。 “沒什么,你不是說,如果我擅自離開家里,就會推遲訂婚么。”柏朝抽出手,動作迅速地摘了戒指,塞進他手里,“今天我違規(guī)了,我接受懲罰,戒指先還給你?!?/br> 虞度秋快被搞懵了。 小家伙最近著實不對勁,明明前幾天被斥責(zé)的時候還會道歉挽留,原以為很快就會服軟投降了,怎么這兩天性格突然大變,史無前例地開始無理取鬧了? 仔細(xì)回想,好像就是從得知他要去羅家赴宴開始的。 “你到底為什么不贊同我去羅家的宴會?”虞度秋帶了點兒哄的語氣,“我不是去花天酒地的,真有一些事要查?!?/br> “我就是怕你查到一些事,那些事對我來說……很丟臉,我不希望你知道。趙師傅,靠邊停車?!卑爻?。 “不準(zhǔn)停!”虞度秋跟著喊。 “不停我就直接跳下去了?!?/br> “……停車?!?/br> 趙師傅被這兩人嚇得夠嗆,連忙靠邊停下。 柏朝下了車,撐著車門,彎腰看他:“依照懲罰,我這幾天住外邊,你快要拆石膏了,注意休息,宴會上見。” 車門“砰”地關(guān)上,柏朝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師傅小心翼翼地覷著老板的臉色:“虞總……要追上去嗎?” “追什么追,讓他走,我們回家。” “哦哦好……”趙師傅轉(zhuǎn)過身去,正要重新發(fā)動車子,突然從后邊飛來一樣?xùn)|西,砸在方向盤上,然后掉在了他腿上。 他撿起來一瞧,是張黑金的卡片。 “給他送去。”虞度秋咬著牙憋著火,“手機錢包都不帶,是想睡大街嗎?替我轉(zhuǎn)告他:我這趟非要查出他隱瞞的事不可!” 作者有話說: 小柏不是怕少爺查到自己的身份哦 第140章 三日后。 西郊別墅,顧名思義,位于平義市的西部郊區(qū)。因占地面積廣闊,環(huán)境清幽,且建筑古典雅趣,常年出租給富甲巨商作為舉辦私人活動的場地,一天的租金便高達(dá)數(shù)十萬。 雖然比起占了一整座山頭的壹號宮來說,娛樂設(shè)施沒那么齊全,吃穿用度也沒那么奢華,但能租下此地來慶賀大壽的,全平義也沒幾戶人家。 羅家老老少少前一晚便住進了這座恢弘如宮殿的中式別墅,家族人丁不算興旺,三代人攏共就占了七八間客房,剩下的十幾間,足夠留給今晚宴會后打算留宿的客人了。 羅董事長年逾花甲,臨近古稀,多年cao勞拖累得身子骨也虛,平日里甚少出門,即便住在外邊,通常也是待在室內(nèi)休息。今兒卻起了個早,在小橋流水的庭院里支了張?zhí)僮?,饒有興致地與人下棋。 “這么多年沒見,哪陣風(fēng)把您吹來了?” 坐在他對面、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呷了口剛泡好的龍井,笑瞇瞇地說:“還不是為我那cao心的孫子。” 羅茂先手,推進兩格士兵,也笑回:“你孫子偷偷派人打通我這邊的人脈,我裝作不知道,直接讓人給了兩封邀請函,今晚應(yīng)當(dāng)會來。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這么鬼鬼祟祟的?!?/br> 虞友海保守地推進了一格士兵,輕輕搖頭:“他來查福利院的出資人,老彭跟我說了?!?/br> 羅茂臉上露出了一瞬的詫異,連送到面前的棋子也沒急著吃,幸災(zāi)樂禍地說:“你這老狐貍,尾巴總算要被揪出來了。怎么,不想讓他知道?瞞不住的。你當(dāng)初埋下那顆子的目的也達(dá)成了,告訴他也沒關(guān)系吧?!?/br> 虞友??嘈Γ骸霸趺窗盐蚁氲酶切张岬睦腺\似的?!?/br> “你可不就是嗎?!绷_茂開玩笑,“把那么小的孩子送到仇人手里,利用他來報仇,真夠狠心的?!?/br> “天地良心,我要做了這事,我天打雷劈。”虞友海舉手發(fā)誓,接著放下手,重新握住了下一顆準(zhǔn)備出動的棋子。 象牙材質(zhì)的棋子不比金銀富貴,但勝在溫潤如玉,如同老人的棋風(fēng),不冒進,不急躁,看似沒有攻擊性,但一步步都早已在心中盤算好。 “那孩子心里仇恨太重,自己執(zhí)意要去,我攔不住他,只好盡點綿薄之力幫他……”虞友海撫摸著棋子,目光卻沒落在棋盤上,出神地望著這偌大的中式庭院,“結(jié)果那小子中途還是沒熬住,逃出來了,你說巧不巧,就逃來了這兒。” “這兒?”羅茂瞪眼反應(yīng)了一會兒,指了指地面,“你是說這兒?西郊別墅?他怎么會來這兒?” 虞友海嘆氣:“他家人死得早,又不想連累別的親戚,在這世上,也就剩那么一個心心念念的人了,當(dāng)時剛好在這兒。” 羅茂聽得棋都忘了下,隱隱約約記起來,以前虞家的確租過這地方一次,好像……是為了辦什么出國派對,自己似乎也帶家人出席了。 “后來呢?怎么又回去了?” 虞友海也無心下這盤剛開局的棋了,隨手扔了棋子:“后來啊……我都不好意思提,我那不著調(diào)的孫子,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臭小子也是護著他,不讓我說,怕他自責(zé)。要我看,就該讓他懺悔,以后好好對人家?!?/br> “這不,特意打電話來,讓我拜托你……今晚看好你家孫子,別讓他跟我孫子獨處,麻煩了。” 傍晚,西郊別墅的屋檐四角掛上了祝壽的紅燈籠,一派喜氣洋洋。 羅老爺子出生于民國末期,這場壽宴便策劃成了民國主題,女士統(tǒng)著旗袍,男士皆穿西服,賓客們的豪車停在門口的露天停車場,接著坐馬車來到別墅前的紅毯區(qū),拾級而上,這才算正式進入宴會廳了。 紀(jì)凜沒有邀請函,但帶了警察證,基本上走遍平義都不怕被攔。 門口保安看到他亮出的警察證,表情十分淡定,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他身后的人,片刻后,啪地合上他的警察證,遞還給他,懶洋洋地說:“進去吧。下次注意著裝要求?!?/br> 紀(jì)凜使勁抽回自己的證件,不爽地回:“我有公務(wù)在身,不是來享樂的。” 他拒絕了馬車的接送,大手豪邁地一揮:“跟我走!不要被這些驕奢yin逸的有錢人腐蝕!” 他身后拖著兩個小跟班,一個是負(fù)責(zé)協(xié)助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的盧晴,還有一個是突然找上門的柏朝,明擺著是搞不到邀請函,來蹭他的警察證。 三個人都穿著便服,像誤入王宮的平民百姓,走在路邊,眼睜睜看著一輛輛華貴復(fù)古的馬車從身邊超過。 盧晴感覺那些馬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像是對他們的嘲笑,不禁感慨:“哎,還是跟著虞先生出席宴會好,上回在夏洛特,穿得那叫一個風(fēng)光。怎么跟著你就這么寒磣呢,紀(jì)哥?” 紀(jì)凜在夏天的t恤外頭套了件仿佛跟爸爸借來的皮夾克,每年秋天不穿制服的時候幾乎都是這件衣服,氣溫不降到十度以下絕對不換。 “你就是被姓虞的帶壞了,別忘了自己來干什么的。” 盧晴當(dāng)然沒忘記自己的職責(zé),彭德宇派他們兩個來盯某位剛拆石膏就出來社交的大少爺。紀(jì)凜顯然求之不得,因為上回穆浩在車上的時候說了他也會去。 盧晴掰著手指頭一算,出席的這五個人里四男一女,她這個“一女”居然是唯一的電燈泡,什么世道! 陪同加班就罷了,能不能給套像樣的禮服,讓她一個人獨美? 這時,盧晴突然發(fā)現(xiàn),柏朝也沒穿西服,身上就一件單薄的的黑t恤和一條普通的黑長褲,顏色太像了,剛才一直沒注意。 “柏朝,你怎么也沒穿西裝?平時不是總跟虞先生穿情侶裝嗎?” 柏朝面無表情地往前走著:“我這幾天在外面住,沒帶西裝出來?!?/br> 盧晴驚訝:“你倆分居了啊?吵架了?” “這就要問紀(jì)隊了?!?/br> 紀(jì)凜平地一踉蹌,心里略感愧疚,嘴上仍然十分硬氣:“我是為了查案,不是故意拆散你們。” 好在柏朝似乎也不太計較,轉(zhuǎn)而問:“裴卓后來還鬧嗎?” 紀(jì)凜默默松了口氣,回:“不鬧了,聽說有人幫扶了他一把,原先撤銷訂單的合作方紛紛回來了,是你的功勞吧?穆哥說你跟裴鳴達(dá)成了交易。你面子可真大,虞度秋他媽都愿意幫你?!?/br> 柏朝搖了搖頭:“不是我面子大?!眳s也沒說是誰。 三人繼續(xù)往燈火通明的別墅區(qū)走,兩旁的路燈光在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 負(fù)責(zé)檢閱邀請函的保安放行了一批剛到的客人,目送對方坐著馬車逐漸遠(yuǎn)去,緊接著立刻打開對講機,將消息傳達(dá)給宴會廳內(nèi)的同事:“注意注意,目標(biāo)出現(xiàn)!” 別墅門前的紅毯不僅富豪云集,明星也不在少數(shù),羅董家的小孫子雖然在演藝圈混得一般,但由于性格討喜,結(jié)識的朋友不少,為了給爺爺祝壽,特意請了幾位知名演員和歌手增加排面。 紀(jì)凜等人好不容易走到的時候,正巧那幾位明星登上紅毯,無數(shù)閃光燈頻頻亮起,星光璀璨,亮如白晝,更襯得樸素的他們仿佛走錯地方的傻大個。 “靠,堵什么路啊,讓警察先過。”紀(jì)凜試圖扒開人群。 “警察?”擋在他前面的一名長發(fā)男子聞言回頭,側(cè)身讓出道,“那您先過吧。” “啊,謝謝?!奔o(jì)凜覺得他挺眼熟,忍不住多瞧了兩眼,才想起來好像在某部電視劇里見過。 這時,門口的保鏢見他插隊,跑來制止:“先生,您等會兒,一個個來,您馬上就能走紅毯了?!?/br> 紀(jì)凜哭笑不得:“誰稀罕走紅毯,我是進去找人的,有沒有看見一個白頭發(fā)的?” “白頭發(fā)?今晚不少年長的賓客都是白頭發(fā)的?!?/br> “不是,是一個很年輕的?!?/br> 保鏢愣了愣:“年輕又白發(fā)……您是在說,您身后這位嗎?” 此言一出,三個人幾乎同時轉(zhuǎn)過身子,回頭看去—— 一匹鬃毛飄逸的純白駿馬嗒嗒嗒地小跑而來,在紅毯開始處精準(zhǔn)地停下,昂首站立,姿態(tài)優(yōu)雅,與其他載客的馬匹氣質(zhì)截然不同,一看便知血統(tǒng)高貴。 盧晴越看這馬越覺得眼熟,怎么這么像……虞度秋家養(yǎng)的那匹小白呢?還可以自帶交通工具?這么風(fēng)sao? 緊接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人印證了她的猜測。 虞度秋從不會在任何場合泯然于眾,他的衣帽間里永遠(yuǎn)有一套最搭某個場合的服裝。比如今天的民國主題壽宴,多數(shù)男士都是一身黑,頂多帶點條紋或材質(zhì)不同,切題雖切題,卻過于千篇一律,略顯沉悶乏味,比不上女士旗袍繁復(fù)華麗、爭奇斗艷。 而虞度秋一登場,瞬間為男士們扳回了比分。 他在標(biāo)準(zhǔn)的西裝馬甲三件套之外披了一件長款雙排扣大衣,氣場登時拔高到了兩米八,走路帶風(fēng),瀟灑無比。最簡單深沉的黑色最能反襯出他那一頭銀發(fā)的光亮奪目,但凡瞧上一眼,沒有人能夠再挪開目光。 盧晴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很大的“咕咚”吞咽聲,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心里不禁好笑,轉(zhuǎn)頭悄聲告訴紀(jì)凜:“紀(jì)哥,柏朝他看傻了——” 然后她又聽見了一聲更近的“咕咚”。 紀(jì)凜眼神發(fā)直地盯著前方,耳朵上的紅暈迅速蔓延到臉上。 盧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