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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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總,又被綁架了,高興嗎?” 槍頭抬起了下巴,虞度秋被迫仰頭看他,嗤笑:“綁架兩次才成功,費秘書,你這業(yè)務(wù)能力不行啊。” “準確地來說,應(yīng)該是三次。”費錚聳了聳肩,“在美國那回,我原本也打算綁架你,可惜讓你逃了。” 正獨自犯暈的杜書彥聞言,怔了怔,問:“美國那次哪有綁架?” 語氣不像是裝傻,虞度秋略感意外。 原來國王對王后的所作所為,也并非完全知情。 “你安排的那廚子畏畏縮縮的,能成什么大事?”費錚說的應(yīng)該是董永良,“我原本能解決了他們,也就沒后來這些事兒了,誰知道這家伙泄漏了消息。” 虞度秋見他的目光投向了洪遠航,登時了然——杜書彥膽小怕事,起初或許顧忌著婚約,或是忌憚著他,不敢用太極端的手段,于是慫恿自己meimei去找董永良下藥,自己全程隱身。 不曾想,洪遠航將費錚的計劃告訴了他爺爺,洪良章得知姜勝往槍里藏追蹤器、有殺手埋伏在停車場,立即派人驅(qū)車趕往現(xiàn)場。表面上是警告,實則是保護,所以才發(fā)生了當時三方對峙的場面,成功攪亂了費崢的計劃,幫助他們逃脫。 “你怎么總是背著我亂來?”杜書彥不高興道,“我讓你殺了穆浩,你不殺,我讓你別動虞家人,你偏要去招惹。” 虞度秋眉頭一皺。 饒過穆浩的人居然不是杜書彥或洪良章,而是費錚?這與他們的推斷不符。 為什么?穆浩察覺了他們的秘密,費錚沒有任何理由放他一條生路啊。 “我有我的安排,你不用管。”費錚語氣強硬,不容抗拒,一時分不清誰才是老板。杜書彥脖子一縮,悻悻然道:“行……你快點處理好,警察隨時可能會來。” 警察已經(jīng)來了。 紀凜心想著,悄悄躥到一塊靠墻豎放的巨大沖浪板后,藏住了身形,勉強能聽清甲板上的聲音。 他費盡周折才躲開了杜書彥的兩名保鏢,游艇再大,畢竟也是個封閉空間,得虧他事先了解過這艘船的內(nèi)部構(gòu)造,走了一條外人不知曉的通道。 周毅等四人依舊蹤跡全無,或許真的不幸落水了,那樣一來,全船就只剩下他和柏朝兩個人共抗外敵,怕是堅持不到海警前來援救,必須速戰(zhàn)速決。 柏朝大約也意識到情況刻不容緩,費錚把所有人綁在這兒,卻不動手,必定是有其他打算,一旦他的目的達成,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于是他朝費錚攤開手:“還有槍嗎?給我一把,以防萬一。” 費錚卻笑笑說:“以防萬一,還是不給你了。” 柏朝顰眉:“你不相信我?” “我說實話,我答應(yīng)與你合作,不是因為信任你,是為了報答你。”費錚堪稱和善地拍了拍柏朝的肩,“你替我做到了我沒做成的事,裴先勇能入獄,多虧了你。等他被判死刑,我再給你包個大紅包。” 費錚說的每個字他們都聽得懂,但組合成一句話,誰也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什么。 柏朝問出了和虞度秋同樣的困惑:“裴先勇?你跟他有仇?” 費錚卻沒繼續(xù)說下去,大概也明白反派死于話多這個道理,視線重新落到虞度秋臉上,槍口從下巴移至他的太陽xue:“紅包的錢,就由虞總來出好了,反正虞總多的是錢,對不對?” 虞度秋冷笑:“費秘書處心積慮地綁架我,而不是直接殺了我,原來只是為了錢?我高估你的格局了,原來你也這么俗氣。” “有錢人才會覺得錢俗氣,卻不知這俗氣的東西,對窮苦的人來說,是逆天改命的神跡。”費錚打了個響指,洪遠航屁顛屁顛地送來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正是從虞度秋房里取來的,“虞總,聽說你還有虛擬幣?我只要十個億,不過分吧?也就你買幾艘游艇的錢而已。” 方才還處驚不變的虞度秋突然面沉似水,緘默不語。 費錚打開了電腦,看見有密碼輸入項,問:“密碼是什么?” 虞度秋抿了抿唇,略顯遲疑:“……你給我松綁,我自己來。” “那怎么行,我對虞總的身手略有耳聞,不比專業(yè)打手差,我可不敢冒這個險。”費錚似笑非笑地揶揄,“里面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放心,即便是你倆的性|愛錄像,我也不會驚訝的。” 虞度秋沒搭理他的調(diào)侃,執(zhí)意要自己來:“虛擬幣的轉(zhuǎn)移cao作很復(fù)雜,你搞不定的,萬一步驟出錯,轉(zhuǎn)到別人賬戶上去,我可不負責(zé)。” 費錚的變臉只在一瞬間,槍口突然狠敲他的太陽xue,深目之中透出令人膽寒的狠厲:“虞總,我沒時間跟你扯皮,我也沒打算跟你商量。我數(shù)到三,你再不說密碼,我先殺一個。” 孫船長剛從暈眩中緩過來,忽見劫匪的槍口對準了自己,嚇得又開始頭暈惡心,兩腿不住哆嗦:“別、別……” 費錚緊盯著面前人:“三。” “救命啊!虞少爺!” 柏朝也仔細觀察著虞度秋的臉色,看出來他不是演的,是真的不情愿。 可費錚逃跑之前會勒索一大筆錢這件事,應(yīng)當是在他們意料之內(nèi)的,虞度秋說過自己有能力追回這筆錢款,為什么現(xiàn)在卻……啊,對了,他們事先專門準備了一臺筆記本,為了防止費錚偷窺到其他商業(yè)機密。 然而事發(fā)突然,那臺筆記本還沒來得及拿出來,船就撞了。洪遠航拿來的是虞度秋平時自用的那臺,他應(yīng)該是內(nèi)心有所顧慮,所以不愿讓費錚親手cao作。 “二。” “啊啊啊別殺我!求求你!” 但他們也不能放任費錚隨意殺人,再猶豫下去孫船長絕對沒命。 柏朝深吸一口氣,腦內(nèi)迅速回憶起了那串密碼,準備開口—— “一……” “我——” “柏朝!”虞度秋突然喊了聲。 柏朝瞬間繃緊神經(jīng),下意識地回:“怎么?” 虞度秋飛快地瞥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古怪,夾雜著不甘、尷尬和莫名其妙的惱羞成怒,又低聲重復(fù)了遍:“柏朝。” 費錚停止了倒數(shù),也沒明白:“你喊他干什么?他知道密碼?” “……不是。”虞度秋認命似地閉上眼,咬了咬牙,恨聲道,“密碼是……baizhao,加上他的生日,214。” 作者有話說: 有的人表面上嫌棄對象的情話rou麻惡心,私底下改密碼的時候還想在前面加個love。 第124章 “……” 甲板上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直到費錚率先噗地笑出了聲,輸著密碼說:“虞總哄小情人的方式真有一套。” 虞度秋心中暗暗吁了口氣。 多年來塑造出的風(fēng)流形象也并非全無好處,多虧了他花名在外,費錚才沒有多想,以為他設(shè)這個密碼是為了討現(xiàn)任小情人歡心。 至于柏朝本人現(xiàn)在是何心情……看那雙眼里突然放出的精光就明白了。 若非場合不對,小家伙的尾巴估計能搖到飛起來。 而他自己……虞度秋不愿細想。 平時總嘲笑人家“rou麻”、“惡心”、“少賣弄深情”,自己卻偷偷地用人家的名字和生日當密碼,這小辮子算是被某人抓住了。 柏朝輕咳了聲,也知此刻不是該得意的時候,努力將自己的視線從虞度秋身上撕開,扭過頭去,問費錚:“你拿到了錢之后打算怎么辦?船撞壞了,我們總不能游出去。” “最上層有艘小快艇,一會兒讓人用起重機放下來,開五百海里不成問題。”費錚cao作著筆記本,游刃有余道,“警察抵達的時候,我們早就跑沒影兒了。” 虞度秋趁他分神,身后的手指輕輕一按,鋒利的刀片從戒指兩側(cè)唰!地彈出,抵上細細的魚線。 柏朝望了眼上方更高層的甲板,確實有艘快艇停放在那兒——大型游艇通常都會攜帶快艇、摩托艇、甚至是潛水艇,都是些有錢人的玩具,以供船主在海上展開更自由豐富的娛樂活動,費錚想必事先研究過虞度秋的這艘游艇。 “可那船看著很小,能坐下我們這么多人嗎?” “我們哪兒有很多人?”費錚抬起頭,露齒一笑,音量壓得剛好夠他們二人聽見,“不就我們兩個嗎?” 柏朝一愣,緊接著就領(lǐng)會了他話里的恐怖意圖。 其他人都得死在這兒。 “……杜總呢?”柏朝很小聲地問,坐在幾米開外的杜書彥等人渾然不覺,“你連他也要……?” 費錚飛快地敲著鍵盤:“他不跟我們走,放不下家里的生意,他這人就這樣,優(yōu)柔寡斷,能拿他怎么辦?” 不知是否是錯覺,這句話里竟能聽出一絲溫情的語氣。 柏朝:“你以為警察是傻子嗎?全船只有一個人幸存,他們肯定會懷疑。” “懷疑又怎樣?從頭到尾都是我在cao辦,他全程置身事外,警察抓不到他的把柄——好了,虞總,我進入界面了,告訴我密鑰?” 虞度秋停下手上動作,冷聲回:“橫豎都是死,為什么我要白白給你十億?按照規(guī)矩,給了贖金,不應(yīng)該放我一條生路嗎?” 旁邊的船員們聽見這話,全都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人人栗栗自危。有的心理素質(zhì)差,已經(jīng)開始默默啜泣了,不敢哭得太大聲,生怕惹惱劫匪,第一個挨槍子。 “是贖金啊,贖罪的贖。” 海風(fēng)徐徐吹來,費錚的輕聲細語似魔鬼的幽幽囈語,隨風(fēng)飄入耳中,能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你以為,我費盡心思騙你回國、三番兩次綁架你,只是為了錢嗎?” 虞度秋瞳孔震顫,迅速眨了下眼,掩去眸中驚異。 所有已經(jīng)“塵埃落定”的推測瞬間被剛才這句“騙你回國”推翻,嘩啦啦地碎了一地。他迅速撿起每個字句每條線索,將故事拼湊成全新的樣貌,不可思議地問:“我何時得罪過你?” “你不是自詡聰明且過目不忘么?原來是沽名釣譽。”費錚輕嗤,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槍口對上他的心口,“你說出密碼,我就放你母親一條生路,否則我早晚殺了她……我淪落至此,也有她的一份功勞。” 壹號宮。 趙斐華沒想到,自己在老板家的客廳一坐就坐了三個多小時。 虞度秋的游艇估計已經(jīng)開出去幾十海里了,卻沒傳來任何消息。這也就罷了,或許他們正忙著對付罪犯。但同處一室的虞江月更令他惴惴不安。 大老板性格強硬,比她整天笑瞇瞇的兒子難接近多了,趙斐華的本職工作已經(jīng)完成,又裝作忙碌了半小時,實在無事可做了,猶豫半天,最終期期艾艾地開口:“那、那個……虞董,還有事要我辦嗎?” 虞江月臉上始終掛著同一種焦慮表情:秀眉深皺,盯著玻璃茶幾出神,仿佛在思考一道復(fù)雜深奧的數(shù)學(xué)題。聽了他的話之后,看也沒看他,簡略地回:“暫時沒有了。” 暫時沒有,說明之后可能會有,趙斐華只好繼續(xù)陪她等待。 所幸這時,出去半天的賈晉終于回來了——甚至是跑著回來的。 “虞董!我、我查到了!” 虞江月蹭一下站起:“怎么樣?是他嗎?” 賈晉邊喘氣邊點頭:“是的,您、您猜的沒錯!” 趙斐華一頭霧水,感覺他倆在打啞謎似的,剛想問怎么回事,突然瞧見虞江月面色僵住,震驚地往后倒退了兩步,嘴里喃喃著:“都怪我……都怪我……哎!” 她一把抓起自己手包,疾步往外走:“你們兩個,跟我去趟警局,趙斐華!” “誒!” 空中拋來一物,趙斐華連忙接住,發(fā)現(xiàn)是虞江月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