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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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鋒開過去一看,清一色熟悉的車牌,只有一輛看著眼生:“那誰的車?還是輛紅旗,挺老派啊。” 盧晴定睛一瞧,登時倒吸涼氣:“你怎么敢忘?這是馮隊的車啊!完了完了,徐隊沒說馮隊也會來啊,紀哥你還是回去吧,老彭知道我們私自帶你來,頂多臭罵我們一頓,但要是馮隊知道了,我可能就被撤職了啊!從此咱們局里就少了一位美麗警花啊!” 牛鋒:“……少了一位姑奶奶才對。” 紀凜才不管馮錦民有沒有來,車剛停穩便推門下車,撂下話:“我先進去,你們十分鐘后再進,他就不會懷疑你們了。” 留在車內的牛鋒和盧晴大眼瞪小眼,牛鋒忍不住問:“你有沒有覺得……紀哥最近膽兒越來越肥了?以前他滿口規矩,現在他帶頭違規,一定是那個姓虞的帶壞他了。” 盧晴搖頭嘆氣:“非也非也……我感覺他是沒什么可在乎的了,所以沒有顧忌了。” 園區的c座大樓今日格外熱鬧,不僅門口停了多輛豪車,大樓內部也重新布置了一番,紀凜一進門便有美女秘書袁莉前來接待,引導他先去安檢。 沒想到負責安檢的保安還認得他,見面就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呼:“您好,紀警官。” 紀凜頷首示意,隨口問:“你們這兒后來招新的保安了嗎?” “虞總最近沒來過公司,不清楚他的意思,招人的事就先擱置了。不過出了黃漢翔那件事,估計他暫時也不敢隨便招人了吧。” 紀凜感覺奇怪:“他都要開產品發布會了,這一個月沒來過公司?那他怎么了解產品研發情況的?” 保安訕訕道:“可能遠程辦公吧,咱也不懂。” 紀凜轉而問袁莉:“你知道嗎?” 袁莉露出職業微笑,滴水不漏地回:“公司只負責宣傳營銷,真正的研發進度得看實驗室,那兒是虞總負責監管,他應該有在跟進。我只是個秘書,負責他的日常行程安排,不太了解業務上的事兒。” 紀凜仍覺得不對勁,虞度秋上次在平中的演講那么詳細生動,顯然對自己研發的腦機產品非常了解,不像一個不負責任的甩手掌柜,怎么會一個月不來公司?難道他只在乎實驗室的研發,不在乎產品的推廣銷售?不符合他唯利是圖的商人本質啊…… 空想無益,紀凜決定一會兒見到本人問個清楚。 安檢步驟比想象中更復雜,先是過金屬探測門,再用探測儀從頭到腳掃一遍,同時保安上手摸索可能藏東西的地方,比如褲兜、口袋、襪子,甚至要求脫鞋。 紀凜在機場都沒接受過如此嚴格的安檢,本以為是虞度秋多疑謹慎,可旁邊那道安檢門的檢查似乎很寬松。 “喂,為什么別人掃了掃探測儀就過了,我要這么多步驟?” 保安忐忑地解釋:“是……是虞總叮囑的,如果您來了,一定要好好安檢,說是怕您身上藏著武器,待會兒一時沖動,做出不理性的事兒來。” 紀凜:“……” 敢情只針對他啊! 三樓的發布會場館原本是間小展廳,現下重新布置了一番,四面都用黑布掩蓋,起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該有的設備一應俱全,不過看起來頗為潦草,客人的座椅隨意地擺放著,一共才三十來個。 一面黑布后的準備室內,趙斐華看著監控,觀察落座情況,眉頭直皺,想來想去,終是忍不住說了:“我還是覺得這場地太小了,好歹是你回國后的第一次發布會,多少國內外媒體盯著呢,怎么也該包個大劇院吧?” 虞度秋坐在椅上,又過了遍一會兒的發言稿,說:“這才獲得初步成果,離我對市長承諾的效果還有段距離呢,被媒體知道了又要大肆嘲弄,不沾那個晦氣。” 趙斐華奇了:“你什么時候怕過媒體了?以前你研發的ai機器人當著數十家媒體的面炸了,你還說沒事兒反正我有錢隨便造,把人家都整無語了,在網上罵了你大半個月,你也沒當回事。” “然而現在那款機器人銷量很好,每年給我掙五千萬呢。”虞度秋動了動肩膀,不夠緩解連日辛勞的酸痛,自己又捶了兩下,“這個項目非同尋常,二十年前出過大事故,政府格外小心,能批下來已經很不容易,要盡量避免被輿論影響進展。倒不是怕他們,是嫌他們煩。”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誰讓你是老板呢。”趙斐華看了眼表,“還有半小時開始……誒,我今兒眼皮怎么老是跳,總感覺要出事,我去看看保國他們有沒有在外頭好好站崗。” “嗯。” 趙斐華打開了門,又回頭問:“咱那位姓吳的金主爸爸這回還是不來?” 虞度秋:“他忙,來不了現場,我已經把數據資料都發給他了。” 趙斐華將信將疑地嘀咕:“有多忙啊,自己投資了十個億的項目要開產品發布會了,居然不來看一眼……話說我金融圈的朋友都沒聽說過‘吳虎’這個名字的富豪,你確定他做的是正經生意?別是怕警察所以不來吧?” 虞度秋敷衍地擺了擺手:“腦補太過了,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低調富豪多了去了——讓袁莉送杯黑咖啡進來,要藍山的,珍珠豆。起太早了,犯困。” “行,要求真多……”趙斐華嘰里咕嚕著出去了。 虞度秋繼續捶肩膀,看了會兒稿子,聽見門又開了,不多時,一杯黑得深不見底的咖啡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邊緣泛著琥珀般的迷人色澤。 香醇氣味撲鼻而來,虞度秋卻無心細品,端起杯子草草喝了口,酸、苦、甘、醇等味道融合得相當完美,但濃度有些低了。 “怎么泡這么淡?咖啡豆沒了嗎?” “怕你覺得苦。” 虞度秋一聽聲音,訝然轉頭:“你連我秘書的工作都搶?” 柏朝的傷勢已經基本無礙,手平放上他的肩,粗長有力的手指找準了他酸疼的xue位,由輕及重地按下去:“紀凜來了,在門口和彭德宇、馮錦民撞了個正著,場面有些混亂,袁莉去協調了,沒空給你泡咖啡。” 虞度秋本想拒絕,但柏朝的手勁剛好,一按之下,僵硬的肌rou一個激靈,從尾椎躥上一陣強烈的酸爽,直達后頸。 “嗯……”他發出愜意的低嘆,放松全身享受服務,“我就知道他會來……裴鳴來了嗎?” “來了,和他弟在展板前拍照。聽他和別人交談的語氣,好像已經把自己當作投資人了,但你不會讓他投資的,或者說……不能讓他投資,因為那樣他就會發現你的‘秘密’了,對嗎?” 虞度秋側頭:“上回去珠寶展的車上,你不就猜到怎么回事了嗎?何必明知故問。” “撒這種彌天大謊……你可能真的會身敗名裂。” “裂就裂吧,我能東山再起。”虞度秋舒服地輕哼著,“我不喜歡下穩贏的棋,我喜歡被逼到走投無路,絕地反擊,這樣才有成就感。裴鳴顯然忌憚我的項目,那我就加快進度,逼他著急,誘使他暴露真實企圖。他到底是不是國王,就看這一回了。” 柏朝握緊了他的肩,俯身貼上他柔軟的耳朵:“如果說裴鳴代表嫉妒,你就代表傲慢。別掉以輕心,你并非無往而不勝,你的弱點很明顯——太重感情。” 親密的肌膚觸感叫人心癢,虞度秋回眸,一朵插在西裝花眼里的純白木槿映入眼中,他隨手撥了撥嬌嫩的花瓣,又順手撫過男人的胸膛,低聲問:“我有嗎?” 柏朝嗓音比他更沉,鉆進他耳朵:“為了給摯友報仇,引誘毒*前來迫害自己,借此查出背后的真兇,還不夠重感情嗎?” “這只是部分原因,不過你要說我是因為感情才啟動這個項目,也沒錯。”虞度秋的手往上,撫摸那弧度完美的側臉輪廓,難得的溫柔繾綣,“二十年前的事故,是我外公的一塊心病,他甚至不愿來今天這場發布會,興許是怕睹物思人。我想繼續岑小姐未完成的研究,以此寬慰他的傷懷。或許還能順帶查出當年車禍的真相,還岑小姐一個清白,她是真正偉大的科學家,不應蒙受流言蜚語的質疑。” 柏朝烏沉沉的眼眸中,一簇微弱的光閃了閃。 “是不是覺得我還挺孝順?”虞度秋得意地回頭,“畢竟我從小被外公帶大——” 嘴唇猝不及防地被人偷親了下。 虞度秋像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從松弛狀態切換到警戒模式,眼神尖銳如針:“稍微對你好點兒就得寸進尺,你這個月額度已經用完了,不準親我。” 柏朝得手后便松手站直了,繼續揉捏他的肩,仿佛無事發生:“咖啡確實泡淡了,沒嘗到苦,只嘗到了甜。” 虞度秋哪兒能聽不懂言外之意,不知怎么地,心里的惱火被這句話四兩撥千斤地一攪和,差點沒繃住冷臉。 可能原本也沒多生氣,就是煩他又不聽話。 “對了。”柏朝又道。 “什么?” “一會兒你上臺前要滅燈,會很黑,說不定有人會趁機偷襲,我帶你走。” 虞度秋那丁點兒火氣徹底散了,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勾唇,聲音卻泄漏了笑意:“你究竟是擔心有人偷襲我,還是擔心我怕黑?” “本想給你留點面子。” “用不著,給我面子的人太多了,無論出于好意或惡意,歸根結底都蒙上了一層虛假的紗,你還是坦率點吧。”虞度秋摸到肩上的手,白皙的長指握住寬厚的手背,細細摩挲著粗糙的手指,“我沒膽小到這種程度,不過你要帶我走,似乎也不錯。” 他有些調皮地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 “接下來是場硬仗,握緊我,別走散了。” 作者有話說: 這一卷比較長,會解開很多大家的疑惑,也會有很多大家喜聞樂見的情節,劇情和感情都會很刺激哦(*/w\*)耐心觀看,啾咪! 第70章 會場內,受邀前來的嘉賓陸續落座。 每把椅子的椅背上都貼了名牌,杜書彥領著自個兒秘書一路找尋,本以為會被安排在角落,沒想到虞度秋很給面子地將他安排在了頭排。不過可能也沒安什么好心,因為旁邊便是裴家兄弟。 裴鳴今日一身格紋西裝,架了副金邊眼鏡,看著像儒雅斯文的大學教授,腕上的鑲鉆手表添了幾分貴氣,妥妥的精英范兒。見他過來,禮節性地點了點頭:“杜總。” 杜書彥挺不想過去的,垂著眼一副苦相,身后的費錚輕推了他一下,小聲提醒:“沉住點兒氣。” 杜書彥不易察覺地嘆了聲,接著立刻掛上笑容:“裴總!上回珠寶展一別,好多天沒見了。” 裴鳴的視線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確定他身上沒一件配飾比自己的更名貴之后,眼中露出些許輕蔑,不過有鏡片擋著,旁人難以察覺,只能看見他溫文爾雅的淡笑:“是啊,杜總今天來,是想拿到第一手新聞素材嗎?” “哈哈,我倒是想,但這場發布會不能拍照錄像,恐怕是拿不到了。說來奇怪,度秋這次一反常態地低調啊,是對自己的產品沒信心嗎?” 裴鳴旁邊的裴卓聽了,冷哼:“他這人最不缺的就是的信心,或者說自負。” 裴鳴責怪地瞪他一眼,裴卓一向敬畏這個如父親般的兄長,立馬閉嘴了。 杜書彥就勢接話:“是啊,度秋一向自信,也很講究排場,今天這場地怎么這么小?來賓也好少……我好像沒看見媒體,警察倒是挺多,真不像他的辦事風格……裴總,你怎么看?” 裴鳴攤了攤手:“他做什么我都不奇怪。” “說得也是。對了,上回珠寶展之后,度秋家里出事了,你知道嗎?” “當然,傳得滿城風雨。據說媒體趕去的時候只看到漫山的白花,除了他家里人和警方,誰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我聽說死了個員工。”杜書彥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搶了他的超跑,摸黑開山路,不當心沖出了圍欄,車毀人亡。誒,你說這像不像二十年前那樁案子?我本來不信什么魔咒之說,但這已經是他回國后發生的第三起命案了,說不定冥冥之中真有一股力量在阻撓他……” 裴鳴鏡片后的沉黑雙眸中劃過一絲戾氣,沒溫度地輕笑了聲:“巧合罷了,你怎么了解得這么清楚?聽誰說的?” 杜書彥:“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們傳媒行業,消息總歸比別人靈通些。” 裴鳴瞇起眼:“消息靈通是好事,但你也得仔細甄別,現在不比以前你爸在世的時候,互聯網太發達了,你要是發條假新聞出來,早晚被打假,報應到自己頭上。” 杜書彥不知是沒聽懂他話里的含沙射影,還是太過愚蠢,竟附和地點頭:“嗯,說得沒錯。” 兩個人座位同列的最后一排,一道視線死死盯著前方二人。 紀凜碰了碰徐升的胳膊:“徐哥,有沒有辦法聽清裴鳴和杜書彥在聊什么?” 徐升用余光偷瞄了眼自己右側的彭德宇和馮錦民二人,正在談公事,沒注意他們這邊。但剛才彭德宇大動肝火的恐怖場景歷歷在目,紀凜現在后腦勺還腫著一個大包呢,他可不想當下一個受害者,于是沒敢轉頭,目不斜視地低聲回:“有點困難,這兒人多眼雜,我們不方便行動。” “那我坐過去?” “別別別,你再擅自行動,老彭要扒了我的皮了。”徐升連忙抓住他胳膊,生怕他引來彭德宇又一波咆哮輸出,“你放心,裴鳴沒那么蠢,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密謀犯罪,估計就是些明嘲暗諷,你不是說過他倆有仇嗎?” 紀凜點頭:“我上回聽虞度秋說,裴鳴的父親好像就是杜書彥的父親檢舉的。” “嚯,還是世仇啊。不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嘛,他也是活該。”徐升對這些陳年八卦其實沒多大興趣,但為了穩住不安分的隊友,佯裝出認真聆聽的模樣。 紀凜單純地繼續道:“是活該,我后來查了裴先勇案的始末,他的罪名是非法持有毒|品,據說有內部線人給杜遠震提供了關鍵線索,杜遠震檢舉給警方,最后裴先勇被判了無期,但我聽虞度秋話里的意思,他應該還參與了跨國走私,甚至境外非法種植、制|毒。” 涉及到案子,徐升就來了興趣,積極加入探討行列:“既然如此,那位線人怎么沒一塊兒曝光這些罪行?” “不清楚,杜遠震原本說自己手里還有其他證據,導致裴先勇入獄后,裴家上上下下還戰戰兢兢了好幾年,但最后卻不了了之了,可能那位線人沒拿到其他證據吧,也說不定被裴鳴發覺后殺人滅口了。” 徐升若有所思:“說起杜書彥他爸,我剛參加工作那會兒有所耳聞,大概十多年前吧,咱們平義市好多大新聞都是他爸第一個曝出來的,聽說后來身體不行了去世了。人都死了,裴鳴還記仇呢?又不是杜書彥送他爸入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