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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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吃什么?黑貓和警長的狗糧?” 柏朝不說話,夕陽西下,他的眼神也隨著逐漸黯淡的光線而緩緩變暗。 極富侵略性。 虞度秋心中了然,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門口還有警察裝的攝像頭,你考慮下影響。” 柏朝無所謂道:“我沒身份,沒地位,所以沒規矩,沒顧忌。如果你想馴化我,起碼要給我rou吃。” 虞度秋哈哈笑了聲,忽然靠近,低喃似惡魔的囈語:“寶貝兒,馴化靠的不只是喂rou,還有鞭子,后者往往更有效,我已經給你喂過rou了,別逼我對你用鞭子。” 溫熱的呼吸拂過臉頰,暗示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接近于無,柏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我連死都不怕,你覺得我會怕鞭子嗎?” 虞度秋想想也是,正欲增加威脅的砝碼,腰上忽然一緊,整個人向前沖去,撞在面前人胸膛上,繼而臉頰一熱。 柏朝被蒙著眼,方向感不佳,第一次親在了他臉上,第二次……沒有第二次了,虞度秋用力推開了他的腦袋。 柏朝一擊沒成功,大概也知道此次偷襲無法得手,露出的半張臉垮了下來,似乎很沮喪。 虞度秋本想教訓他,莫名地覺得這表情有點可愛。 其實再給點rou沫,也不是不行。 就在柏朝以為毫無希望之時,突然間,嘴唇被什么柔軟微涼的東西飛快地啄了一下。 他愣住,然后聽見虞度秋說:“這個月最后一次。” “……可是今天才一號。” “你可以選擇讓我睡,每次獎勵你一個吻。” “……真‘大方’。” 虞度秋莞爾,仗著他看不見,目光肆無忌憚地掃過他額前碎發、直挺鼻梁、微張嘴唇和凸起喉結。 用眼睛親吻,是這種感覺嗎? 盛夏的陽光,清澈的噴泉,浪漫的氛圍似乎提高了人的容忍度,以往略感惡心的親密舉動,此刻似乎變得能夠接受了。 不然……再破個例? 一念及此,虞度秋心底驀地冒出一股難以名狀的異樣,仿佛有人用銳利的視線剖開了他的胸膛,看穿了他的心思。 但柏朝明明被蒙著眼。 那是誰的視線? 虞度秋的大腦迅速冷卻,積年累月磨練出的高度警惕與直覺及時發揮作用,他猝然望去—— 恰好與遠處射來一道隱秘視線錯過。 虞度秋微微一怔。 主樓三樓的某間客房開著窗,窗簾隨風輕輕晃動,像是有人剛剛離開;花園里盛放的月季與木槿身姿婀娜,迎風招展,繁茂的枝葉足以掩蓋人的身形;輔樓一樓的廚房內正忙著準備晚餐,熱火朝天,遙遙望去能隱約看見人來人往,身影難辨。 究竟是從哪里來的視線? “怎么不說話了?”柏朝等了半天沒回應,忍不住問。 虞度秋的目光重新落到面前人臉上,放下了手,繞到他耳后,勾下他脖子,擁住他,輕聲說:“好像被你猜對了。” “什么?” “家里的臟東西還沒除干凈。” 柏朝很快反應過來,眉頭淺皺:“是誰?在周圍嗎?” 虞度秋漫不經心地撫摸著他寬厚的脊背:“我沒看清,但剛才有人在看我們,這點我能肯定。不是很友善,似乎也沒有敵意。” 柏朝不動聲色地迅速掃了一遍目所能及的范圍,沒發現可疑分子:“要不要徹查一遍家里的員工?” “嗯,這幾天你協助徐升查一遍今年家里新招的員工。” “老員工不查嗎?” “等等吧。他們跟我許多年,從國外到國內,一般不會被外人策反,董師傅是例外,畢竟那會兒苓雅算是女主人,他左右都要背叛一個雇主,不如選擇給錢的那個。還是先查新員工吧,時間不多了,你們盡快。” 柏朝聽到最后句,不解地問:“什么時間不多了?” 那道窺探的目光已然消失,感受不到一絲存在過的痕跡,虞度秋輕吁一口氣,松弛地往前靠去,賴在柏朝身上,方才被剖開的胸膛仿佛被這面結實的墻堵上了,竟然感覺到一絲安心。 幸好,藏匿于身邊的敵人并非眼前這人。 “等到了對的時候,你會知道答案。” 作者有話說: 直球小柏,暴擊少爺(*/w\*) 第68章 溺亡的那具尸體的真實身份直到三天后才浮出水面。 專案組得出結論后,徐升第一時間致電壹號宮,傳訊了柏朝,沒說是什么事,就讓他盡快過去。 虞度秋美名其曰“送你去”,讓司機開著幻影,跟著一塊兒到了新金分局,大搖大擺地找到徐升,問:“找我家保鏢做什么?” 徐升看見他就頭疼:“你是他老板還是他監護人啊虞先生?沒喊你來吧?” “他是我家屬。”柏朝回,“讓他聽吧,反正我之后也會告訴他。” 徐升無奈,這倆人一個狡詐一個忠心,擰成了一股繩,豈是他能扯斷的,只好帶他們去辦公室,關上門,直截了當地反饋了調查結果:“我們查了全市2月以來的失蹤者名單,按照柏志明的身高體形一一比對,你們猜怎么著?還真發現了一個體型相似的失蹤者!” 這個結果不算意外,但依舊振奮人心,如果柏志明真的還活著、溺亡者是他找的替死鬼,那么只要抓住柏志明,無論是直接審問他,還是以他為要挾審問劉少杰,想必都能得到突破性、甚至是一錘定音的線索。 徐升心里也激動,迫不及待地往下講:“失蹤者名叫朱振民,今年五十,比柏志明大兩歲,住在昌和區的群租房里,早年吸過毒,所以老婆帶著孩子跑了,他鰥夫一個,靠擺攤賣早點為生,平時基本沒人和他來往。第一個察覺他失蹤的是房東,去收房租的時候發現人消失了,家里的水果都爛了,沒洗的碗盤還放在水槽里,證件也都在,不像是故意逃租,于是就報了案。” “那會兒是三月,昌和警方往前翻了一個月的監控才查到,他最后一次出門是今年的2月1日,出去了就沒再回來,這個日期與柏志明失蹤的日期一致。” 虞度秋臉上毫無波瀾:“所以他是不是我那天在看守所說的那個疑似溺海的受害人?” 徐升的滿腔激動登時xiele氣,這感覺仿佛給朋友準備了很久的禮物,朋友收到時卻說:“哦,我早就有一個了。” “是是是,你聰明,你猜得準,能讓我留點懸念嗎?” 虞度秋給面子地拋去一個問題,讓他表現:“朱振民出門后去了哪里?” 徐升又來了勁兒:“他去了一家迪廳,離海不遠,進去一個多小時后完完整整地出來了,只是神態看著像喝醉了,然后自己朝海邊走了,沒人逼迫他的樣子。” 虞度秋:“有人尾隨他嗎?” “不好說,迪廳陸陸續續有人出來,也往海邊走,但不能確定是純粹去散步的,還是去找朱振民的。而且那片海灘攝像頭不多,邊上又有防風林,人往里頭一鉆,尤其是晚上黑燈瞎火的,壓根看不清。柏志明要是從高處的防風林推他墜海,那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覺。” “昌和警方當時懷疑朱振民是失足掉海里了,冬季尸體一般要半個月才會浮上來,但2月份昌和的濱海沙灘,只在16日出現過柏志明一具尸體,當時沒人把這兩件事聯系到一塊兒。后來昌和警方也查不出朱振民究竟去了哪兒,有沒有被海魚吃掉,這案子就不了了之了。” 徐升看向始終沉默的柏朝:“雖然理論上能基本確定那具尸體就是朱振民,但鑒于那具尸體已經成了骨灰,做不成dna鑒定了,目前只能說是99%肯定,還得等找到柏志明才能獲悉這一切背后的真相,他選擇朱振民不像是偶然,更像是蓄謀已久的脫身計劃,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 “等等。”虞度秋突然出聲打斷,神色古怪,“柏志明的尸體已經火化了?為什么?你不是對他的死因存疑嗎?這樣還怎么復查?” 柏朝不慌不忙:“當時那具尸體泡得面目全非,法醫沒檢測出其他人為傷口,從尸體上已經找不出更多線索,留著也沒用。而且當時警方認為已經結案,保存尸體需要自己出錢,殯儀館的冷柜一天六百,我月薪六千,負擔不起,就火化了——你在懷疑我故意毀尸滅跡,不讓警方有機會做dna鑒定,察覺死者不是柏志明,對嗎?” 虞度秋的懷疑被悉數看透,無問可提,動了動嘴皮,最終說:“你以前月薪才六千?這怎么活?比紀凜還低啊。” 徐升嘴角抽了下,竭力保持平和:“虞先生,六千的月薪對于一個普通押運保鏢來說,已經算不錯了,銀行運鈔員一個月工資才三四千。我們警察雖然工資不高,但我們的職業很光榮!” 虞度秋想了想,說:“工資是沒法再給你漲了,總不能比保國和老周高。回頭給你開張副卡,想買什么我來付。” 徐升:“喲呵,剛還懷疑人家,突然這么大方?” 虞度秋聳肩:“多疑和大方都是我的性格,并不沖突,人家都管我叫‘家屬’了,總要給點照顧。你剛才想問他什么?繼續吧。” 繼不繼續還得經過批準,到底誰才是警察……徐升邊腹誹,邊接著對柏朝說:“我們專案組已經聯系了云南邊境的公安機關,發去了柏志明的個人資料和案情,他們將與緬甸警方展開警務合作,一旦發現柏志明的蹤跡,我們將立即趕赴云南,但也只能在邊境協作,沒法以警察的身份進入緬甸調查,所以到時候,我們可能會派幾個人以游客身份深入緬甸進行走訪,需要你的協助,畢竟你是我們當中最了解他的人。” 柏朝點頭:“求之不得。” 虞度秋舉手:“我——” “打住,不行,門兒都沒有。”徐升否定三連,“虞先生,這回不是兒戲,中緬邊境局勢復雜,不宜帶你同行。柏朝好歹是個保鏢,遇到危險能自保,你太金貴,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們小小分局可擔不起責任。” 虞度秋不滿道:“我確實金貴,但他會拼死保護我的。你們需要一個智囊。” “……首先,我們警方有腦子,有智慧,不需要外行來當智囊。”徐升覺得自從接手這案子以來,自己的脾氣是越發溫和了,因為跟虞度秋這種人發脾氣,最終氣到的只有自己,“其次,你理直氣壯地認為別人該為你犧牲,是不是哪里不對?” “私人保鏢就是要有這個覺悟啊,否則憑什么拿幾萬月薪?公司里為了上萬月薪拼命工作最終猝死的例子也不在少數,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虞度秋不以為恥,甚至引以為榮,傲慢得不可一世,“何況能為我犧牲,是他的榮幸。” 徐升無言以對地看向柏朝,柏朝沖他小幅搖了搖頭。 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一個結論:別跟他爭,沒必要,沒意義。 “總之我們不可能帶你去,你死了這條心吧。”徐升總結道。 虞度秋剔透的眼珠一轉,似乎妥協了:“行吧。對了,你倆最近查我家的新員工了嗎?怎么樣?有沒有可疑分子?” 柏朝搖頭:“沒有,起碼目前沒查出任何異常。” 虞度秋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就全辭了吧,讓我媽從美國調一批員工過來,總不會有問題了。” 徐升欲言又止。 一句話就裁了三分之二的員工,但想想是虞度秋,好像也合情合理。 歸根結底是人家的家事,他沒立場管,也不關心,更關心案子相關的事:“你前兩天說那幅畫查到了?后續呢?” 虞度秋輕嘆:“那位健忘的畫家,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看來還是得靠柏志明這條線。” 徐升不意外:“快一年前的事了,記不清也很正常吧。” 虞度秋:“我小時候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真的嗎?”柏朝冷不防地問,“那我問你,你十歲生日的時候收到了什么禮物?” “蘋果,有點酸的那種。”虞度秋脫口而出。 柏朝一怔,似乎沒料到他真記得,又問:“誰給的?” “唔……那會兒我住在醫院,胃口不好,精神狀態也不好,那天好像大哭大鬧了一場,后來……”虞度秋皺著眉頭,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的腦袋,苦思冥想,“好像是孫醫生給的吧。” 柏朝黑沉雙眸中隱約的微光漸漸褪去:“這也叫一清二楚?” 虞度秋臉皮厚得很:“我一個得過精神病的人,能記得這么多已經很不錯了,難道你記得自己十歲生日怎么過的?” “沒過。我父母去世后,我沒再過過生日,也沒人記得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