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狂徒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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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囂張的小柏眼狼又該狠狠嘲笑他了。 “我只跟他聊過幾句,連他全名都沒記住。”柏朝看著他,認認真真地說,“我對別人沒興趣,你不用擔心我出軌。” ……又猜錯。 哪怕是金融危機時虞家股票暴跌50%也沒這么滑鐵盧的。 虞度秋自討沒趣:“我沒擔心,出軌也不要緊,我支持你出,記得找干凈漂亮點兒的,帶回來一塊兒玩。” 柏朝冷哼:“想都別想。” “你什么方面都很有趣,唯獨這方面乏善可陳。”虞度秋懶得再對牛彈琴,指了指茶幾上的花植冊:“別管他了,你再挑幾個品種吧,洪伯說你常去花園,我很少去,挑了也白費美景。” 柏朝看也沒看,脫口而出:“種木槿吧,白色的。” “你好像很喜歡白花?我選了‘婚禮之路’月季,也是白色的。” “我上次送你的襟花?” “只是覺得好看,別想太多。”虞度秋不知不覺又深究了下去,“為什么種木槿?這花太廉價了,種了會令人懷疑我的品味。” 柏朝揚眉:“我也很廉價,你不也想試試我嗎?” 虞度秋莞爾:“你怎么會廉價,如果你明碼標價出去賣,我愿意一擲千金——我說的是美金。” “……”柏朝似乎有些無語,轉而回答了上一個問題,“那天在杜克的花園里看到了白木槿,覺得很美。” “行,你喜歡就種吧,算是你這些日子盡忠職守的獎勵。”虞度秋輕輕吁出一口氣,仿佛解決了一樁難事,起身下地,坐在沙發邊,低頭舀了勺花園小桌上的西班牙杏仁冷湯,送進嘴里。 “不好喝嗎?”柏朝突然問。 虞度秋抬眼:“挺好喝的,為什么這么問?” “你喝湯的速度比平時慢。” “有這么明顯嗎?”虞度秋放下湯勺,一口沒再碰,“不是不好喝,只是不習慣,董師傅夏天一般做冰鎮果汁。” “你可以讓新來的魏師傅做。” “那樣他就知道我愛吃什么了,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以后主廚也會一年一換。”虞度秋笑笑,“這大半年真是時運不濟,穆浩走了,我二叔走了,董師傅走了,苓雅也走了,剛剛又辭了個園藝師,身邊的熟面孔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得從我爸媽那兒搶人了,你覺得賈晉怎么樣?我挺中意他的,是個識時務的人,也很能干……” “你不是喜新厭舊嗎?”柏朝打了他的岔,深而透的眼神自上而下地籠罩著他,“身邊熟悉的人一個個離你而去,你也會恐慌嗎?” 虞度秋笑意不減:“我是在憤怒,他們的離去本不應該發生。等我揪出所有這一切背后的那位‘國王’,我要把我那套純金純銀的棋子融了,澆在他頭上,給他做一頂王冠,讓他得償所愿。” 柏朝面無表情:“那他會死。” 虞度秋嘿嘿兩聲:“我知道,可惜不能讓他死兩次。” “那你的新項目恐怕要無疾而終了。” “唔,說的也對,差點丟了命才換來的項目,好不容易快落實了,不能因為我的任性功虧一簣。”虞度秋從沙發上坐起,將刀片項鏈塞進衣領,系好襯衫扣子,“你提醒我了,好久沒去公司了,該去慰問一下我的經理們了。” “我以為你的公司只是個擺設,很少聽你提起。” “目前確實是擺設,項目還在研發階段,實驗室才是重心,公司那兒基本沒事,養了群閑人,不過以后或許能派上用處。” “或許?”柏朝敏銳地察覺了他語氣中的一絲異樣,“你拉到了十億投資,市政府也批準了,應該是勝券在握吧,怎么好像不是很確定?” 虞度秋系扣子的手指頓了頓,笑道:“你又了解我了?做好你的分內事,少打聽商業上的機密,說了你也不懂。” 柏朝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如刀,頗為鋒利,仿佛能割開層層表象,刺入人心深處。 虞度秋推開冷湯,喝了口純凈水,除去嘴里陌生的味道,同時也避開他的眼神:“剛紀凜來電,說是還沒查到裴卓陷害我的證據,那家伙死不承認自己給苓雅獻過詭計,一口咬定自己那天就是去送禮的,沒干別的。” 柏朝配合地不再深究,接話道:“如果裴卓僅僅是口頭慫恿,那么,哪怕杜苓雅供出他的名字,也沒有真憑實據,他甚至可以反告誹謗。” “嗯,目前也沒有證據能表明他參與了前幾樁案子,警察只能暫時放了他。哎,看來還是得靠我這個活靶子多外出走動,真希望公司那兒也埋伏著一批殺手,這回我就能讓你們抓來審問了。”虞度秋十分期待道,“對了,你還沒去過我的公司吧?在科創園,我買了棟樓。去換身西裝,就新做的那套,陪我去一趟。” “我陪你去公司?” “怎么?” “沒什么,你是該找賈晉過來,我當不了秘書。” 虞度秋用餐巾輕拭嘴角:“誰跟你說我沒有秘書的?不然我在家待了快一個月,怎么了解公司情況?你該不會以為全是斐華在傳話吧?他十句里有七八句都是廢話,如果不是看在剩下的那幾句還有點建設性的份上,我早就打發他另謀高就去了。” 柏朝略感詫異:“可我從來沒見過你的秘書。” “因為我的總秘和秘書助理都是美女,苓雅不放心,我就沒喊她們來家里陪著,免得給她們惹禍。” “為什么不招男的?” “那我的辦公室恐怕就不是辦公的地方了。”虞度秋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柏朝秒懂,沒再問下去,悶不作聲地端起桌上喝剩的湯,咕嚕咕嚕兩大口喝完,說,“我去榨杯果汁,你喝完再走。” 虞度秋愣了愣,潔癖發作,嫌惡地皺眉:“你干嘛喝我喝剩下的?不覺得臟嗎?” “你也知道自己臟?見一個要一個。”空盤啪地一聲重重敲在桌上,差點四分五裂,“你當初不是這么對我說的。” 虞度秋失笑:“我當初喝醉了,無論對你說了什么甜言蜜語、海誓山盟,都是醉話,想也知道不算數啊。況且我還沒向裴鳴確認過呢,誰知道你是不是編了個像模像樣的故事……” “你可以現在就打電話問。”柏朝端著空湯盤站起來,“如果確認了是真的,希望你能給我一點補償,少爺。” 一聲壓著不滿的“少爺”徹底將虞度秋沒說出口的、更混蛋的話堵了回去。 所以說他不愛找沒經驗的小弟弟。 虞度秋嘆息。 太容易迷戀上第一個給自己甜頭的男人了。 “即便你的故事是真的,你跟我相處了這段時間,也該知道,十余年的愛慕并不能換來我同等的愛,苓雅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對我來說,就像隨處可見的木槿花,好看卻不珍貴。”虞度秋撫平了襯衫的衣褶,來到他身邊,體貼地壓下他翻起的領子,“我現在喜歡你,是因為你年輕迷人。可花期總是短暫,再美麗的花朵也會枯朽,總有一天我會像今天辭了小余一樣干脆地辭了你,或許下個月,或許明年,到時候可別哭啊。” 虞度秋的手正欲撤離,冷不防地被人握住。 “你可能不太了解木槿花,這種花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特點。”柏朝的手指剛碰過冷湯的盤底,貼上他因炎炎夏日而高于常溫的手指,輕輕摩挲,一絲沁涼從指紋脈絡中透入皮膚,令人禁不住心神一蕩。 “它朝開暮落,風雨無阻,凋謝之后隔天又會盛開,生生不息,歷經磨難而矢志彌堅,永不枯朽。” “無論黑夜多么漫長,太陽總會再次升起,它總會再次盛開,這是你無法改變的自然規律。”柏朝的眼中似有火光跳動,灼灼逼人,“簡單來說……你甩不掉我。” 兩個人的手逐漸同溫,在若有似無的摩擦中加速升溫,甚至滲出一層滑膩的薄汗。 虞度秋忽然有些口干舌燥,開口發聲之前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喉結:“……說說誰都會,我勸你別太自負。我渴了,說好的果汁呢?” 柏朝的視線在他臉上游走,最終低聲回:“等我十分鐘。” 手驟然垂落,似乎有什么東西也跟著墜了下去,失重感令人頭重腳輕,整個人輕飄飄的。 虞度秋捻了捻手指,殘留的體溫觸感若隱若現,浮動于腦海,將某些沉底的記憶碎片翻涌了上來,他想抓住幾片,可抓住的卻是碎片折射的虛幻光影,映出一片光怪陸離的錯亂世界,分不清哪片是真實存在的回憶,哪片是臆想出來的幻境。 索性不再去想。 樓梯上再度傳來腳步聲,洪良章人未到聲先至:“少爺,招聘新園藝師的事,人事已經去辦了,快的話這兩天就能到位。對了,我剛遇上小柏,說要給你榨果汁?魏師傅做的冷湯不合你胃口嗎?需不需要再換一位主廚?” “……不用,換誰都一樣,總歸不是原來的味道了。”虞度秋重新坐下,視線落在花植冊上,暖風翻了幾頁冊子,恰好將一朵素雅潔凈的白木槿呈現在他淺色的眼瞳中。 白木槿,朝開暮落。 柏朝。 “洪伯。” “什么事,少爺?” “再給柏朝做一次詳細背調,最高級別的。”虞度秋輕輕撫過純白的花瓣,“找到他以前待過的福利院的院長,他就讀學校的老師同學,他在裴氏工作時的同事。無論問出什么,一條別落,統統記錄下來給我。” 作者有話說: 今天晚了因為去打包簽名了抱歉orz 第35章 上午十一點,慧新科技園內的大多數企業剛開始午休。 這片園區在新金區乃至整個平義市都算得上聞名遐邇,市政府近二十年大力發展高新技術產業,靠一條條福利政策廣納賢才,匯聚了相當一批實力強勁的海內外科創名企前來開設分公司或開展新項目。 創業公司不是沒有,不過大多在花光第一輪融資的資金后便灰溜溜地退租了。搞科技不像擺路邊攤賣雜糧煎餅,成本低廉且必然能賺個溫飽,前期研發階段基本是燒錢燒錢再燒錢,砸個幾千萬下去也未必看得到一丁點兒水花。 創新發明,古往今來通常都是天才的游戲。 也是部分錢多到沒處花的二世祖用來美化名片的手段,“xx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長”,總比“xx私人會所vip會員”聽著有派頭。 園區內不缺十八歲讀完清北本科的天才,也不缺把幾百萬投在“寵物語言翻譯機”這種項目上的傻缺二世祖,但集兩者特性于一身的天才二世祖,全園2547家注冊公司中,僅一位脫穎而出。 氣勢恢宏的普爾曼駛入慧新科技園的大門,保安心驚膽戰地盯著升起的欄桿,生怕剮蹭了這輛他十輩子都買不起的豪車。 兩位剛拿完外賣回來的白領自覺遠遠躲開,卻也按捺不住好奇,伸長脖子朝漆黑一片的車窗里張望。 “這么夸張的車,是不是那位熱搜上的霸道總裁來了?” “應該是,我猜里面肯定坐滿了美女。” “你沒看他的扒帖啊?人家喜歡男的!” “那估計坐滿了美男,一個給他倒酒,一個給他按摩,懷里再抱一個……” 虞度秋倒是想抱美男,可惜車上唯一稱得上美男的那位坐得端端正正,一張俊臉面無表情,似乎完全沒有世俗的那種欲望。 柏朝新訂的西裝襯衫尺碼偏小,一身健碩肌rou撐平了布料,尤其是胸口處,襯衫扣子仿佛隨時會繃開。 周毅當奶爸當慣了,很快注意到小輩的不自在,關切地提醒:“少爺,小柏的西裝好像不太合身,要不要讓陳寬再改改?” 虞度秋沒答,柏朝先回了:“不用,他故意做小了。” 周毅:“啊?” 虞度秋欣賞著這撲面而來的rou*,十分滿意:“放心,還給他做了正常尺碼的,過兩天送來,先將就一下。” “哦……”小年輕調情的套路真多。周毅這個孤寡多年的單身漢再度感受到了年齡的鴻溝,訕訕退出對話。 普爾曼緩緩停在園區c座大樓前。 有別于其他擠著幾十家公司的辦公樓,這棟樓僅一家公司入駐,門禁極嚴,外人若想造訪,需先去保安辦公室進行安檢。保安也并非揣著保溫壺領著最低工資的老大爺,清一色身強體壯的年輕小伙。 虞度秋提前打過招呼,總秘已經等在樓下了,是個和盧晴年紀相仿的年輕姑娘,名叫袁莉,前兩個月剛跳槽來這家新公司的,實力與顏值并存,干練的短發齊耳平,一身深色職業套裝勾勒出曼妙身材,確實值得杜苓雅多加提防。 可惜老板的視線落在保安身上居多。 袁莉也是個膽大的,見老板止步不前,輕咳催促:“虞總,各部門經理在會議廳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