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部落幼崽日常[直播]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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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憨爸頓時狂眨眼睛,走上前來,向她伸出手,虞飖有一瞬間頓了頓,抬手也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兩個大小崽被一并抱在中間,憨憨爸不大滿意,順手就把礙事的推出去,反手擁抱過去,一臉開心地獨占了伴伴的懷抱。 虞·又被秀了一臉·白眼·羨:“......”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敏感,虞羨覺得,阿姆似乎哪里不對勁。但想想才發(fā)生的禍事,情緒有些異常,也是正常吧。 同胞們落難歸來,部落女人有多憤怒,被遷怒的伴伴們就有多憤怒,甚至更加憤怒,他們風評被害的委屈誰懂? 女崽們都義憤填膺,揮著拳頭大叫著打死欺負同胞的禽獸,男崽們則被阿姆阿爸耳提面命,長大后不干人事,活該被人道毀滅。 虞羨牽著阿弟走在回家的路上,燃著炊煙的屋頂,伴隨著食物的香氣,傳出來的大嗓門,中心不外乎以上四點。 憨憨爸看著伴伴身上嚇人的傷口,眼里都是心疼,心頭全是怒氣,忽然扭頭吼起小崽,“你以后要是敢做壞事,阿爸先打死你!” 漾小崽被吼得一哆嗦,緊緊抓住阿姐的手,委屈地看向阿姆,后者看過來,逆光的眼神莫名幽深,“你阿爸說得對。” 虞羨同情地看了無辜的小胖墩一眼,卻沒說什么。 隔天,虞羨結(jié)束訓練營的實戰(zhàn)課,青腫著額頭和嘴角,又去太巫那里上命文課。 今天的同年,心頭都憋了一股子氣,對戰(zhàn)練習,打得比以往兇多了。她都沒法劃水,只能更加兇狠的打回去。 身手敏捷的天賦插班生,榎小同年,比她傷得可重多了。虞羨摸去嘴角沁出的血絲,心里很是安慰。 臨近山頂,當虞羨轉(zhuǎn)過小路,走近寶塔樹倚生的巨大山巖下方,她忽然聽到阿姆的聲音,“......太巫,我不明白?!?/br> 虞羨想起昨夜阿姆的反常,下意識止步,就勢縮在凸起的山巖下,大氣不敢喘,就聽太巫說道:“這是造物主給男人出的題,不是我們給男人出的題。但我們需要根據(jù)對方的答案,做出正確的抉擇,這才是造物主給我們出的題?!?/br> 虞羨沒聽到阿姆回答,顯然她還是處于迷惑狀態(tài)。 太巫頓了半晌,重申虞羨錯過的前半部分:“男人需要證明,自己是人,不是獸。這是造物主對他們的安排與考驗。我們只需要遵從本心,做出正確的抉擇。” 寶塔樹下,虞飖和太巫相對而坐,膝蓋上放著沁著血色的石斧,手上拈著一束潔白的寶塔花,面上沒什么表情,散亂的眼神卻出賣了她心中的凌亂。 自小在部落長大,她對造物主深信不疑,她遵從自己的本心,挑選了自己的伴伴,但經(jīng)過那場浪禍,經(jīng)過那場血腥殺戮...... 虞飖突然難以正視自己的本心,無法正視共同生活多年的伴伴,無法正視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小崽. 她實在難以想象他們變成野獸的樣子,難以想象自己對他們舉刀的樣子,但她又沒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目睹剡部姐妹姆姥遭遇的慘劇,虞飖在無盡的憤怒中殺瘋了。她記不清有多少浪部男人,被她劈得稀爛,命喪她手。到現(xiàn)在,她都還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滿是人血的味道。無論怎么洗,也洗不掉。 而她竟然在大開殺戒中,感受到了一種難言的快意。這一點,尤其讓虞飖感到后怕,令她警惕之心頓起。 太巫伸出干枯蒼老的大手,摸了摸虞飖的頭頂,對她的警醒表示了嘉許,對生命保持敬畏,是作為人最基本的底線。 “飖,記住,當他們像野獸一樣,強迫能夠生崽的女人,為他們繁衍子嗣,當他們像野獸一樣,殘害所有不是自己血脈的崽,當他們像野獸一樣,任憑繁衍的本能驅(qū)使,放任自己失控,他們就再也不能稱之為人,他們是進化失敗的獸?!?/br> 作者有話說: 第61章 部落人的日常,母親的教導 這一刻, 虞飖突然想起阿姆叮囑她的話,“睡覺的時候,武器一定要放在手邊。你要牢記, 永遠不要把自己的身家性命, 交到自己以外的人手上,你阿姆都不行,你伴伴更不行。” 阿姆說的話,一向很有道理,她聽了,一直將石斧放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而直到今天, 她才真的明白母親的意思。 虞飖耳邊,與阿姆如出一轍的、冷靜睿智的聲音再度響起, 是太巫的聲音, 穿云破霧而來: “飖, 記住, 浪部不是我們的同類,不要和它們共情。它們只是外表看上去與我們相似,內(nèi)在完全不一樣。它們是狡猾的偽裝者, 是披著人皮的野獸,你從擅長偽裝的野獸手中, 保護了自己的姐妹姪子, 保護了自己的同胞族人,你保護了你自己, 還有你自己的崽。” 在部落長大的正直小崽,活了三十多年, 第一次與浪部短兵相接, 第一次親手殺人, 難免會有強烈的不適感。 然而,萬物生靈,兩性間的爭斗與博弈久已有之,并不單單只存在于人族。 太巫沒有重新提及那些殘酷的、慘烈的歷史過往,卻把從中提取的經(jīng)驗教訓,一再重申,提醒部落最出色的女戰(zhàn)士,她應該看重的是什么。 虞飖立刻想起虞羨給她的,那個熾熱的、暖心的、眷戀的擁抱。正是來自女兒的擁抱,將漂浮的她喚回人間。 偷聽的虞羨則恍然,忽然明白阿姆的不對勁在哪里。 颯颯媽看憨憨爸和阿弟的眼神,不對勁。在重逢的伊始,在午夜乍醒時,阿姆看向家中兩個男性的目光,是陌生的,也是審視的。 和前世的她,看穿前爸前弟吃人真面目后的眼神,很像。難怪太巫會對阿姆說,讓男人自證,自己是人,不是獸。 虞羨明白那種感覺,當人與人的信任線被打破,善意的火花就難以為繼。 她的阿姆,是個足夠警醒、時刻都力圖保持清醒的頂級獵人。她有著發(fā)達的野性直覺,會時刻用警惕的眼光,審視她所處的世界,全力護衛(wèi)自己的安全邊界。 看穿這一點,虞羨更愛颯颯媽了,她的夢想情媽! 太巫的理解,要比虞羨更加深刻,更明白虞飖的心結(jié)所在,她活了一百零一年,觀察所得,洞見直達本質(zhì):“造物主允許他們生而為人,但不是完全的人,然后讓他們自己選擇進化的道路,做人,還是做獸,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他們選擇了像野獸一樣生活,不管他們知不知道自己是人,但他們肯定知道,自己的作為,是對生命的踐踏。他們自己撕裂了自己作為人的心,就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死路,從此只會更加墮落,墮落出唯我的本能,排外的本能,殺戮的本能,殘忍的本能?!?/br> 虞飖立刻想起剡部營地里,那些無故喪命、支離破碎的無辜幼崽們,遍體鱗傷、受盡欺辱的少年們,心頭怒火不禁復又燃起。 太巫接下來的話,讓她逐漸冷靜下來,“造物主給我們的使命,是保護。在他們未成年、未變成惡獸前,保護他們,引導他們;在他們變成惡獸后,保護自己,保護所有人?!?/br> 虞飖突然想起,剛成年時,關于浪部的第一課,太巫對她們這幫女戰(zhàn)士的教導,“造物主賦予我們給予者的使命,我們給予了他們出生的機會,我們也一視同仁,教導他們生存技能,把他們養(yǎng)大。然而,成年之后,成人,還是成獸,是由他們自己選擇的?!?/br> 太巫的話,與虞飖的回憶慢慢重合,“他們通過我們降臨人世,教養(yǎng)和約束這些不知是人還是獸的崽子,便是我們的義務?!?/br> “但造物主從沒規(guī)定,我們必須無條件接受誰?!碧鬃⒁曋裆饾u舒展的女戰(zhàn)士,再次重申:“男人生來就是如此,想要我們接受他們?yōu)橥悾蔷拖茸C明自己,是人,不是獸?!?/br> 虞飖摸著放在膝蓋上的石斧,鋒刃上殷紅的血線若隱若現(xiàn),她的鼻端似乎還能聞到血腥的味道,但她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的本心。 從她聽從阿姆的話,將石斧放在枕邊起,她的本心就在那里。 保護自己與信任他人,是可以共存的。但她的本心告訴她,保護好自己,是第一位,毋容置疑的第一位。 她的母親,就是這樣教她的,以后,她也會這樣教她的女兒——安睡之時,別忘在枕邊放上自己拿手的武器。 直播間觀眾,跟著主播偷聽,也是聽得目瞪口呆,恍然大悟,如癡如醉,最后忍不住拍案叫絕: 哇哦哇哦哇哦:【厲害了我的太巫,這位更狠,直接把男的人皮給扒了?!?/br> 對象變貓已絕育:【姜還是老的辣,這人間清醒的,部落有這樣的太巫,真是一大幸事?!?/br> 前夫已送監(jiān)現(xiàn)任已送葬:【‘男人生來就是如此,想要我們接受他們?yōu)橥悾拖茸C明自己,是人,不是獸’,說得好絕!】 社畜沒有未來:【哈哈哈,男人確實需要自證,不過,裸奔球男已無可救藥,不需要了?!?/br> 十八專心云養(yǎng)崽:【確實,性侵幼女五年,成女三年,家暴不糾,出軌男不查,逃生耄女二十年還要猛下重婚重錘,父愛如山體滑坡分分鐘垂淚節(jié)哀,老娘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天啦嚕:【別說了,說得姐心好痛。這td叫什么,這叫法衣內(nèi)穿,獸皮外穿,猖狂的球男,連嘴邊吃人的血都不屑擦一擦?!?/br> 對象變貓已絕育:【姐妹們,莫方莫方,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紙老虎,還是出自我們同胞的肚皮,怎么可能沒辦法錘死?!】 嘰嘰復嘰嘰:【對對對,辦法會有的,我們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強大自己,只有先強大自己,才能圖謀以后。】 神奇化學反應賽高:【家人們,我突然有個神奇的想法,釜底抽薪,有興趣支持的,羨魚小區(qū)私我?!?/br> 直播間沉寂了一瞬,觀眾又開始若無其事的閑聊,仿佛在掩飾什么似的,七嘴八舌,聊得稀里嘩啦的。 這群藍星女性如此欲蓋彌彰,統(tǒng)子被引出好奇心,爬到羨魚小區(qū)瞧了瞧,訝然發(fā)現(xiàn),“羨魚小區(qū)”已改名“禁不住的羨魚小區(qū)”,主題從閑聊吹水磕cp,變成吐槽鼓勁謀發(fā)展,整個面貌煥然一新又一新。 直播間幸存的觀眾,被彪悍的部落同性所鼓舞,不僅學會了放飛自我,還學會了聯(lián)合自救。 在她們生存的地方,職場打壓、權力壓制從未停止,生育剝削、家庭掠奪從未停止,人格踐踏、殺女如殺豬宰羊之舉亦從未停止。 這一點,聯(lián)網(wǎng)直播的統(tǒng)子清楚,身處地球的羨魚們也很清楚,后者也因此越發(fā)清醒,越發(fā)明白,唇亡齒寒。 一家燒烤店今天敢對所有單身女性關門,整個社會明天就能對所有女性關門。扯去保護之名的虎皮,真相不外如是。 這群藍星女性如今深刻明白,沉默不是金,只會像金子一樣沉沒;沉默的做羔羊,只會被沉默的吃掉。 因為男人天生如此,一半是人,一半是獸。 面對女人,包括生養(yǎng)他們的女人,他們一早選擇了成為獸,披著人皮的獸,更有甚者,連人皮都不屑于披。 可嘆,原始星球的部落女人都能看清,她們直到身處砧板之上,淪為待宰羔羊,才幡然醒悟。 但,也不遲。 她們還活著,她們醒了,她們悟了,她們怒了,就不遲。 作者有話說: 第62章 入門考試,十五歲啦 晨風送爽, 天朗氣清,個鬼頭??!虞羨被無處不在的蚊蟲叮咬得抓狂,別無選擇, 找了個臭兮兮的淤泥坑, 倒在里面打滾,把全身上下都涂了層厚泥。 沒辦法,沼澤帶的蚊子,太多太毒了,臨時采摘的防蚊草汁完全不管用,十五歲的少女羨煩不勝煩, 只好出此下策。 她倒是更想扒蟻丘,混合了蟻酸的粘土泥, 才是上好的驅(qū)蚊防蟲妙物, 可惜沒找到哇。 虞羨正在少戰(zhàn)營結(jié)業(yè)考試中, 她需要狩獵一頭野獸, 才能拿到進入預備戰(zhàn)士營的門票。 對原始獸類,部落人有一套粗暴的衡量標準,野豬之流, 500斤以下,只是野獸, 500斤以上, 稱猛獸,1噸以上, 稱兇獸。 另外,根據(jù)對方習性, 這標準常有浮動。畢竟, 食rou與否、群居與否、好斗與否, 與其戰(zhàn)斗力和危險.性.息.息相關。 比如被歸到猛獸類的鬣獸,原始星球的叢林野狼,兇狠好斗,體重雖不過百,但動不動七八十個家族成員,只需出動三分之一,群毆三五百斤重的虒獸幾口子,不在話下。 虒獸,就是憨憨爸出生時嘯叫山林的虒,頭上長犄角,樣貌類虎,戰(zhàn)力勝虎。這樣的叢林王者,單身遇上一群鬣獸,也得趴。 若是落單的部落戰(zhàn)士,噓,別說話,爬。 去年秋天,少戰(zhàn)營野外見習,偶遇鬣獸群毆落單虒獸,師長就是這么對不知死活的少年們說的,并第一個扭頭,帶頭示范‘如何不帶走一片云彩’的爬。 不撤干什么?鬣獸rou不好吃,皮子糙,骨頭硬,牙口自帶血槽,還有毒,怕是把命拼進去,都討不到一丁點好。 虞羨她們當時的師長,趁著群獸奪食熱斗、帶著一群鮮嫩的rou骨頭果斷回撤的師長,就是虞眇大佬。 靚靚大佬帶學生,可比吊兒郎當?shù)男岭敬罄袊绤柖嗔?,說話言簡意賅,教學令行禁止,調(diào)理半大少年們的手段,和她殺豬、燒豬皮的手藝一樣,干凈利落,火候拿捏得分毫不差。 這位前年底生了個小崽,女崽,名為鹯,取自一種別名疾風鳥的鷂類猛禽,和如今的‘少訓營一姐’鳶子一聽就是姐妹。 倆姐妹的阿姆,今年才把虞羨這批學生脫出手,就連跳兩級,帶起新銳戰(zhàn)士營,負責部落地外圍巡視警戒去了。 一句話,生完崽的靚靚大佬,又升職啦。 走路帶風的虞眇大佬,不管干什么,找伴伴也好、生崽也好、升職加薪也好,都給人一種雷厲風行之感,還特別賞心悅目。在部落地內(nèi),人氣始終居高不下。 辛刖大佬如今依然拎著個小崽,悠哉悠哉帶少訓營,六歲的鳶子小朋友,被他按進自家小班,就近看管。 雖然沒升級,但他心情好啊,因為他的伴伴,一副完成造物主使命的樣子,表示再也不生了。